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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号房-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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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崇军于是独目炯炯,叮叮咚咚鼓捣起不知叶月哪里弄来的行军床。叶月回来了,行军床也修好了,吕崇军使劲往上一蹾,蹦抖几下说:“可以睡了。” 
  叶月关起门,摘下门背的毛巾抹抹汗水说:“一个人能睡有什么用?我要两个人能睡。” 
  叶月挂上毛巾,好像忘记了开门。吕崇军招招手说: 
  “一起来试试,保管两人也能睡。” 
  叶月坐上了行军床,坐上了就不再起来,把男女之间可以做的事都做了。叶月搂着吕崇军高大结实的身躯,除了有一点负罪、有一点羞愧,还有一点报复王苟的快感。吕崇军的甜言蜜语滔滔不绝,叶月不辨真假就被感动了,因为这些废话都是王苟从来没有说过的。美中不足的是,叶月自始至终不敢去看吕崇军的眼睛,那个空荡荡的眼皮实在叫她害怕。 
  世界上的坏事都怕第一次,比如赌博、比如吸毒,还比如通奸,突破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仅仅是个重复的次数问题,而不再是本质问题了。住在公司宿舍的都是年轻光棍、家在乡下的职工和请来的门卫,大家关起门来过各自的日子,事不关己相安无事。没有人在意吕崇军进来宿舍楼了,就像没有人在意谁又出去了。叶月不跟吕崇军说话,他们用身体交流,准确地说是用下体交流,因为叶月从不看吕崇军的脸。为了消除行军床吱吱乱叫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他们学会将草席铺在地上。   
  十六:新人独眼(2)   
  虽然叶月多次提出要离婚,王苟都没有同意,他的理论是: 
  “根据沙查兰德的观点,有犯罪行为的青少年大多来自有缺陷的家庭和有纠纷的家庭。” 
  “谁跟你讲理论?”叶月反驳说,“分居的期限一到,我就可以单方面提出离婚。连这个都不懂,还研究什么法律?” 
  至于儿子王小杰的归属,叶月只保留了探视权。 
  叶月要改嫁一个独眼保卫,消息传出,认识王苟的人无不惊诧莫名。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老婆改嫁在这个弯曲悖谬的时代里根本算不了什么,王苟安慰自己,要尽快忘记这一切,就像忘记一场噩梦。 
  遗憾的是,王苟不但没有忘记这场噩梦,还变本加厉成刻骨铭心的痛恨。 
  老婆跑了,王苟只好请乡下的老母亲出来带儿子,这没错。放暑假了,王苟让老母亲带儿子回老家,这也看不出有什么差错。无可挽回的事故偏偏出在老家。 
  王小杰在村里被狗咬了,咬在了小腿上,这一点小意外任何一个赤脚医生都能手到病除。问题出在王苟母亲身上,她坚信自己的土办法更管用,那就是敷盐消毒。王小杰痛得满地打滚,慢慢就不打滚了,高烧使他昏迷了过去。由于延误了治疗导致伤口深度溃烂,送到医院时,留给医生的只剩下一种选择:截肢。 
  王苟都快疯了,但他仍然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自己没错、母亲没错、儿子没错,要说有错,就是该死的叶月,她错在撇下幼年的儿子不管,追求逍遥去了。 
  王苟扶出边三轮,要骑到医药公司宿舍向叶月兴师问罪。门卫拦住了王苟,让他填写访问登记,填完了还是不让进,门卫说: 
  “我们地黄集团买下医药公司都一个月了,原有的职工全买断工龄走人,你没听说政府要盘活国有资产?” 
  王苟不甘心:“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门卫团了王苟填的访问登记,收起圆珠笔说:“我们只管嫁女儿,还能管她生儿子?” 
  王苟再见到叶月的那天,正是扫黄打非的第一天。这对离婚夫妇是在看守所见面的,当然,叶月的身份是在押人犯,警方拘押她的理由是涉嫌卖淫。 
  关于叶月涉嫌卖淫,形形色色的猜测风起云涌,让王苟丢尽了脸面。王苟恨之入骨,第一次见面,对叶月说的话却是平淡如水: 
  “小杰残废了,他经历的痛苦,你也要经历。”   
  十七:帮主的反抗(1)   
  帮主的文字尽管支离破碎,还是写出了王苟与叶月从爱人到仇家的内在联系。有没有内在联系很重要,在九爷看来,虚假的东西要么精心虚构、要么破绽百出。帮主通宵达旦熬红了眼泡才把王苟的婚姻过程写完整,没有修改的痕迹,可以排除虚构的可能。因此,内在联系就成了这份材料真实性的唯一标准。九爷又使出杀手锏,先问不必要撒谎的问题,再问可能撒谎的问题,以此来检验帮主说话的可靠程度。不必要撒谎的问题是:“累不累?” 
  帮主摔摔酸痛的手腕说:“你说累不累,这不废话吗?” 
  九爷聚精会神于帮主的眼神与面部表情的微妙转变,他没空生气,接着问:“你见过王小杰吗?” 
  帮主闭目养神,开始做眼保健操:“见过,怎么啦?” 
  这种情况无疑要增加九爷的工作难度:“甭做操了,看着我,再回答两个问题。你认识不认识叶月?” 
  “认识。” 
  “可认识独眼保卫?” 
  “不认识。谁会认识这种背时鬼。” 
  “不认识怎么又知道他身材魁梧、独眼?” 
  帮主不耐烦了,一挥手说:“唉呀,王苟说的呗。” 
  现在是等待开水的早上时间,大家懒散地走动以帮助肚子消化稀饭。随着“轰隆”一声巨响,铁门洞开,一个牛高马大的身影塞了进来,俨然是一堵墙在往前推进。他走路的凛然姿势能卷起一股微风,一股让人感到寒意的微风。他没带包裹,握紧拳头逼进里间。 
  第一个发现新兵独眼的是帮主,帮主好奇地盯住他的独眼看。新兵的目光躲闪了一下,用左拳挡住了自己空洞的左眼。帮主以为自己是号房的老兵,而独眼是号房的新兵,有了这种错误判断,帮主说话就免不了自作聪明了:“你可真是一目了然啊。” 
  独眼不答话,压向帮主时像一堵墙那样倒塌下来。他用一只手夹住帮主的鼻子,另一只手捂住了帮主的嘴。帮主在他的重压下翻滚鱼跃,独眼更加用力,当帮主的挣扎开始减弱时,独眼迅速抽开自己本来夹住帮主鼻子的手。帮主咝咝的喘息声就像扎进一枚大钉子的车胎在漏气,眼睛在眼窝里像一匹惊马的眼睛疯狂地转动,但他什么都看不见。独眼揪住帮主夹克的领子扳向一侧,于是九号房的每一个人都看清了帮主死鱼般绝望的眼睛。然后,独眼再次紧紧地夹住了帮主的鼻子。 
  见帮主危在旦夕,小如担心会弄出人命来。九爷说: 
  “不要紧的。如果一个人在窒息状态下保持完全静止,那一个男人最多可以坚持九分钟而大脑还不致遭受永久性损伤;而女人肺活量要稍大、二氧化碳排泄系统也更有效,她可以坚持十或十二分钟。当然,挣扎和恐惧会使人的存活时间大大缩短。” 
  帮主奋力挣扎了约四十秒钟之后,拯救自己性命的努力开始懈怠。帮主的手无力地捶打独眼如花岗岩般坚硬的脸颊,脚后跟踢打在床板上,发出越来越弱的笃笃声,甚至在独眼长满茧子的手掌里淌出了口水。 
  独眼这时松了手,向前俯下身,带着孩子般的急切探寻帮主的眼睛。那双眼睛似乎忘记了恐惧,充满的是困惑。独眼知道,帮主一定是走到了地狱的门槛,并亲眼目睹了魔鬼的身影。帮主躺着不能动弹,脸色由黑而紫红。 
  独眼坐在帮主身边,以胜利者的姿态观赏帮主的苟延残喘,独眼里露出的凶光夹杂了一丝飘忽。九爷准确地捕捉到了这一丝飘忽,存放到记忆的档案里。独眼一言不发,九爷还没有摸清他的底细,新娘、刀疤等人也就不敢对他贸然动手。他是帮主所说的独眼保卫吗?这太巧合了,过于巧合的事总是让九爷难以置信。帮主所写的材料交给小鸟投寄后,为慎重起见,九爷中断了对帮主的追问计划,尽管他和小如是多么地急于想知道王苟是怎样折磨叶月的。 
  独眼坚持到晚上都没有说话,睡觉的铃声响过之后,刀疤摊好被,独眼抢先占了新娘的位置。新娘潇洒一笑,大大方方让给独眼,挤在刀疤和帮主之间。大家沉默地躺下,百感交集的小如经历了跌宕起伏的一天,来不及感慨就进入了梦乡。 
  小如是被一阵猛烈的击打声吵醒的,他欠起身,见五六个人用毛毯裹住什么拼命捶打,毛毯里在挣扎并呼噜呼噜叫唤。这无疑是独眼。小如扭头寻找九爷,他也正眼睁睁地看现场,脸上挂着笑意。九爷拉小如一把,要他马上躺下,自己也躺下了。 
  小如惊惶不安地闭上眼睛,眼皮跳荡不止,心脏的血流强劲地涌向脑门。小如听到掀开毛毯的声音,独眼粗重的喘息突现出来。随着身体撞击墙壁的一声巨响,帅哥发出了惊叫。接下来的声音就复杂难辨了,有拳头猛烈击打肉体的闷响、有惊心动魄的低吼、有衣物绷裂的清脆、有痛彻肺腑的厮咬。小如不敢动弹,他心里有数是新娘他们在集体教训独眼,但这种局面不是他这个文弱的“学者”能够主持的,除了装聋作哑,小如想不出别的办法。   
  十七:帮主的反抗(2)   
  胜败一有结论,就有人舀水洗手,有人劈腿撒尿,但始终没有人说一句话,仿佛是事先约好的一场游戏。枪托拍打身体的啪嗒声由远及近,停留在监窗口,哨兵的不满倾泻下来: 
  “吵什么吵,你们?” 
  哨兵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九号房归于宁静,像洗过黑钱的贪官一样清白。 
  第二早晨,墙体的一声巨响把大家给惊醒了,只见新兵独眼圆睁,拳面仍然激动地贴在墙上。新娘警惕到了独眼的愤怒,眼里饱含嘲笑:“昨晚的水饺好吃吗?” 
  “好吃。”过了一把瘾的异口同声响应说。 
  独眼脸色紫涨,两只拳头绕着自己的脑袋胡乱挥舞,嘴里发出呜噜呜噜的喘息,在过道急速地来回走动,像动物园的笼中困兽。这种情形让小如联想起普通猎犬遇到狼犬时的仇恨与畏惧。 
  伴随独眼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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