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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得就是心跳-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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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大厅里足有四、五百珠光宝气的男人女人在又吃又喝。我们一伙儿坐在必壁镶有镜同一的酸枝木圆桌旁,镜子中毫无二致地坐着另一群。我们满会腑关洱互相对视展着餐巾斟着茶碗,强烈刺目的灯光下我们人人脸色蜡黄笑容僵硬。我们面前堆满盛在精致的银鼎里的五彩续纷的菜。

    面色苍白象搽了白粉嘴唇鲜红的高洋说:“只要你敢干,钱花出去还会水一样地流回来。”

    “只要你敢想我就敢干。”面色苍白像搽了白粉嘴唇鲜红的冯小刚说,“我是黑了心的,杀人我都去。”

    “只要你揣了吃孩子的心,事儿就没有不成的。”面色苍白象搽了白粉嘴唇鲜红的高洋指指我们在座的,“这些都是干实事的人,已经把这儿折腾得天翻地覆,再加上你,咱们更可撒欢了。”我们男男女女脸色苍白像搽了白粉嘴唇鲜红地笑盈盈地瞅着冯小刚。“咱们不这么干不行了,别人都在干,最贪婪最拙劣地干都他妈发了财。”“咱们也就是以前太正派没干,咱们要真干哪还有他们什么事?咱们不比他们猛?越南人怎么样?美国人都治不了的叫咱哥已儿治了。”“咱们是不干则已,干就干个大的,惊天地泣鬼神。咱们这几个哥们儿都一肚子坏水儿,蓝衣社想不出来的咱都能干出来,天上地下飞的跑的只要叫咱看上了他就逃不出咱的算计,全国的人精都在这儿了。”

    “干,哥们儿豁出了,能找着诸位这么对脾气的人不易。咱不能这么窝窝囊囊地着了,让他们尝尝咱们的厉害,生产打仗都是模范。”“我们最恨那光说不练的人,要么不说,说了就雷霆万钧。”“跟我一样,蔫人出豹子,叫醒一回容易,醒了就叫你摧肝裂胆。我怕谁呀?我动起来那就是挟风掣电叫你躲都来不及,怎么打越南人的我就怎么打你们!”

    “咱们都这样,看着松头日脑,那叫真人不露相!”

    冯小刚端着酒杯笑嗬嗬的:“我就笑呵,不定谁倒霉呢!碰着咱们这帮人生打明儿起。”

    “爱谁谁,一律活该!”高洋斩钉截铁地说。

    镜子里的男男女女咧着嘴笑。刘炎面色苍白像搽了白粉嘴唇鲜红,我望着她她望着我。金碧辉煌的大厅灯光雪亮耀眼四壁熠闪华彩。女服务员穿着描龙绣风的丝绸旗袍无声的服装模特儿一般扭着腰肢款款走动,镜子里窗户上映着一个个她们的情影或清晰笑若花朵或朦胧影影绰绰。

    那座灯火辉煌中酒家一点点黯灭了,白色计程车从街角拐出来,驶过树影斑驳的马路。月光皎洁人群熙攘,马路与暗处潺潺流动的小河并行,月光下热带植物的扇叶婆娑摇曳,黑黝黝用竹林下一道矮墙像一道凝固的波浪滚向黑色之中。

    商店橱窗明晃晃象条镜廊,人群流过络绎不绝如来同缤纷的鱼游在水族馆的玻璃环厅内。

    我看到一条条或明或暗的街上的一排排树木,霓虹灯在树叶间红绿闪烁,一个个圆形或方形的广场上的以群和雕塑。

    计程车在一条昏暗僻静的街上停下来,停在那座灰白色的旅馆大楼门厅前。我和凌瑜走下来,计程车开走了,凌瑜站在那儿仰头看着旅馆楼上窗户透出来的灯映在她眸子里带着笑意:“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这地方不错吧?”我笑着说,“上去吧,这儿的房间很高级。”旅馆走廊亮着一盏盏灯,一道昏黄的光线。

    旅馆各个房间里都荧光闪闪地播着电视节目,人物对白声和画面的音响在走廊里瓮声瓮气地回荡:大群人呐喊厮杀,坦克履带轧轧作响,冲锋枪在点射,火箭炮在齐放,雄壮的交响乐,高昂的男声齐唱,强击机尖啸着掠过伴随着隆隆炮声。我的胃疼沉甸甸的像涨满尿的膀胱一阵阵往上涌,嘴里有一般甜甜的发酵味。房间里漆黑,月光洒进窗户像一幅挂着的银幕,人影晃动演着皮影戏,一张潮湿的嘴对着我的脸呼出热气。我闻到一般浓烈的“紫罗兰”香水味象春天动物园兽笼中弥漫的麝香味既难闻又迷醉。她从空中慢慢下降象儿童叉着腿从滑梯上溜下来,惬意感如同涟漪在我身上一圈圈散开。

    我手心抓着大把丰厚结实颤动的肉是那样真实不容置疑。隔壁房间有人在拨电话,我听到号码盘一圈圈转动的哒哒声,没人说话只有号码盘断断续续一遍周而复始地哒哒响。

    窗帘飘拂,月光似霜,她在喃喃自语:“我爱你我爱你。”萦回不去,感觉温暖皮肤光滑鬓发擦腮人陷沉迷床簧吱呀桨乃,她的体态如骏马般地雄健高高耸起。

    我身体的底蕴被触动被激活犹如一线波涛从天外远远奔来愈来愈清晰愈来愈浩荡万蹄纷沓。

    房间里有个声音重复着一句话,像是我对她说又像是她对我说愈来声愈大,仿佛一张巨大的脸对着麦克风正念着。唱针不走了唱盘在原位一圈圈地空转:我爱你我爱你。

    浴盆底的塞子猛地拨出,一池热水流散开来漫淌在瓷砖地上,光溜溜轻汨汨白亮透明,脚底板热乎乎的,风吹来一阵阵凉意。半夜,月光把室内照得明澈一片,窗外繁星璀灿如琉璃分布倒悬,家具什物影影绰绰,我身边卧着一具白羊般的躯体就像在野外露宿虽眠犹醒。

    我好像刚刚入睡就响起了电话,铃声如在远处的一个空房间里有节奏地响一阵歇一阵始终没有人接。

    外面天已大亮,街上有车行驶,路边有人走动,白雾缭绕在街边绿地的热带植物丛间,树叶滴着水片片闪闪发亮,一束阳光穿雾而泻,膨胀腾挪,形似芒散,白雾消褪,水气蒸发,楼厦街道露出面目,行人车辆也个个清晰。我看到路边出现一条暗绿色的几乎停滞不流的河,一路掩蔽在茂密低垂的法国梧桐大如团扇的叶片下,我沿着河边长满斑驳育苔的便道,满脸微笑走向一个迎面漫步而来的姑娘。那个姑娘脸若团扇温柔恬静肩挎一个银灰色合成革柔软女包在绿荫下穿着一件索花圆点连衣裙楚楚动人。在波浪般起伏跳跃的矮墙上洞开的一个心形窗旁我拦住了那个姑娘,微笑着说:“我好像哪儿见过你。”姑娘纯洁地凝视着我,一语不发。

    我微笑着:“虽然我昨天才到这个城市,可我好像已经在这儿遇见过你很多次了。我们好像都经常来到这里散步,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从前相见又是在什么时候?你不记得我吗?”

    姑娘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们是不相干的人还是彼此有缘份的人?为什么我们总是相遇又从不说话?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像这周围其他人一样?”

    姑娘像滴露珠一样,清新透亮,仿佛随时要从树叶上滚落,融化在滑溜的青苔地上。

    “我要记住你。”我温和地对姑娘说,“告诉我,你叫什么?从哪里来?到何处去?家使哪里?是于什么的?——你跟我说说话呀?”“告诉你也没有用。”姑娘轻轻说,“你将来也会忘的。”

    “我们是在梦里对吗?”我微笑着说,“我们是在一个梦里。你是谁?怎么会走进我的梦里?你真有其人么?”

    “我也想新产品你是谁,怎么会走进我的梦里?”姑娘飞红着脸笑着说。“我叫方言,是个坏人,住在北方一个很远的城市。”

    “我叫凌瑜,是个好人。”

    “不管好人坏人,既然是在梦里,是好是坏都无所谓。”我挽起姑娘的手,沿着长长的波形矮墙往前走。“也不必害怕,怕坏不欺负好人,反正将来梦一醒,我们都还躺在相隔千里的家中的床上,都会忘记的;至多是做了个恶梦,在梦里哭泣伤心,醒来就会发现一切都没发生,梦中的遭遇和我们毫不相干。”“为什么你不带着我做一个美梦呢?在梦里不全可以由我们俩作主?”“就依你。”我哈哈笑瞅着姑娘。“让我们努力做个美梦。”

    “就我们俩,我们不让别人走进我们梦里。”

    “不让。”我保证说,“我们有权支配我们的梦。”

    那是个多边形的大广场,四周环列矗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新旧不一、式样各异、尖顶方顶、簇簇层叠,有的高耸人云,有的横豆长街。通体一排排自下而上的玻璃窗在阳光下象无数只排列有序曲眼睛兆四面八方注视着广场。广场一端是一座时似足球场看台的观礼台,一排排栏杆一道道水泥阶梯。每逢重大节日当地党政军要人就会像合唱队员一样一层层梯次站在上面检阅一场袖珍的阅兵式和群众游行并发表重要讲话和号召。此刻那上面空空荡荡只有一些年轻的母亲带着蹒跚学步的孩子爬上爬下时广场上还有一根旗杆,每逢重大节日和重要人物逝世那上面会有一面国旗或飘扬或半垂。此刻旗杆也是光秃秃的。旗杆遥遥相对处有一座新修的大型喷水池。每逢重大节日就会万泉喷涌,五光十色、音乐阵阵。此刻也是干涸,落满冰激凌、汽水的包装盒瓶纸。我看到方言和他的朋友们坐在圆形的彩色水砂石池边一人含着一块糖,吮着一根烟,两腿垂荡着,剪着小平头穿着肥大的军裤那样年轻,像一群逃学的中学生。成年庄重的人们带着孩子在他们周围走来走去,不时弯下腰来衬着某一幢高大建筑物拍上一张照片。成群结队的计程车在广场两旁的林荫道上飞驰,停在那些富丽堂皇的宾馆、酒家。写字楼门,又飞驰地驶开。在广场另一端开阔的视野内汇成流,源源驶过一座庞大有弯形钢梁吊臂的黑色铁桥,驶向桥对面密密麻麻的街区。桥下一条宽阔的江缓缓流过,黄水滚滚不时驶过一条汽艇、拖轮、驳船、汽笛声在江上沉闷响起远远传到广场十分微弱。广场上阳光和照,暖风薰人,走动着的人群的轻薄衣衫袂裾飘飘。方言和他的朋友们迎着阳光眯缝着眼,满面笑容。

    “我喜欢这儿。”方言看着广场四周的景致愉快地说,“我喜欢阳光充足的南方城市。我喜欢看气派华丽的房子和漂亮讲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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