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那回事!”佐智马上否认了。
“而且你最近也都不再提那家伙的事了。”
“你一有痛苦就自我压抑,从以前到现在一点儿都没变,你啊!要适当地对他说出你的想法,别忍气吞声的,不然有一天你会疯掉哦!”
“可是我说不出来啊!”
“我知道说了也没用,不过有说总比没说好,反正你从来没有用撒娇的方式取得约会的机会,对不对?
你可能不知道,有时候被人撒娇是很窝心的,托生要我每天打国际电话给他,就算那不是他的本意,但一听到他那样说,我高兴得不得了,并尽可能满足他的要求,你懂吗?像这种事不要老是用理性来搪塞,那样的爱情不会有生命力。”
“我也懂这个道理,但我怎么样也做不到,他是无法替换的,我不能对他施加压力。”佐智低着头道。
“你怎么那么脆弱?”
“我就像被沙堆砌成的城堡一样。”
“你是说,你没有自信他也会爱你?”
“不是,但这当中的经营也很费心,如果因为我增加他的负担而使他痛苦,那我宁愿不这么做。虽然我们不常见面,但他仍是想尽办法对我好,而且我们从不怀疑对方。你说的那一种方式,我没办法做到,我不能去控制他…”
“佐智……”
“义一我不想再说下去了,抱歉!”
“佐智!”
佐智逃避似地往屋里跑去,留下义一紧握着拳头,痛苦地仰天大骂:“混蛋。”
我装作没事似地回到餐厅吃早餐,义一垮着一张脸走了进来,平常的冷静不知道跑到哪去,只露出一双愤怒的双眼,当他看到我时,露出很狼狈的表情,好像相当意外有人在这里的样子。
“早!义一。”
我先向义一打招呼,他将两手插入口袋,大摇大摆地向我走来。
“早!又睡过头了吗?”
他一面问一面亲我的脸颊,因为有点痒,我闪了一下。
“我比平常早起,但有人比我更早。”
“还是很晚呀!都已过八点了。”
“说得也是,我还以为你去大厅了。”
我暧昧地点头。
义一没回应我,他将身旁的椅子拉过来,不客气地对餐厅的千绘小姐喊,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坏情绪。
“千绘小姐,来一杯咖啡。”
“发生什么事了?”
我剥了一口面包吃。
“没事。”
义一回答得很简单扼要。
“不能对我说吗?”
“没事。”
“我不可靠吗?”
“什么事也没有,是我一个人在生闷气。”
“是吗?”
“我想不通。”
“什么事想不通?”
“叫他把工作辞了不就得了,社会多得是值得干的工作。”义一脱口而出。
“那是因为你是美国人。”
人说美国是讲求自我主义的地方,不论你身处什么职位,只要想换工作便可轻而易举的换掉,我起初颇不以为然,直到听到义一的话后,才算有了实际的感觉。
“不是人种的问题!”义一瞪着我道。
“日本人一旦就职,势必被人情事理所困,所以我可以理解圣矢的心情。”
“是吗?”
“我父亲就是这样,他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公司职员,一天到晚批评公司的缺点,一旦发生什么事又马上护着公司。”
“那你来我爸的公司!”义一马上接口。
“啊?”
“这样子我们就可以一辈子在一块了。”
“神经!”
我捶了一下义一,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的怒气消失了,现在倒是嘻皮笑脸的。
“你奸笑的样子,看起来好没个性!”
“我和托生的前途似锦耶!”
“是的,只要你不变心的话。” “那是你吧!”义一别有含义地看了我一眼。
“谁都好,肚子填饱了,去大厅加入排练吧!”
“你去学学英语吧!我可以作你家庭教师。”
“你的意思是叫我去美国?”
我认真地看义一。
“正是此意。”
义一肯定地点头。
“义一我现在是独生子。”
“然后呢?”
“我得继承家业,就像你得继承公司一样,不管是有钱人也好,普通的职员也好,继承上一代的事业是必然的事,所以我不能和你去美国。”
说完之后,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我压根儿也没想过这些事,为什么现在说得头头是道呢?
“托生……”
我往大厅走去,刚好松浦久美子正在拉中提琴,撇开私人方面的事不说,她的琴艺的确精湛。当然,被招待来此的人,都是音乐大赛的入围者,如今我才觉得自己只是局外人,不过这不会影响我演奏的心情,因为支持我的是佐智的一句话:“一个人是没办法演奏的”,这代表我也有相当的分量。(嘻!就算是自我陶醉好了。)
在短短的五天里,发生了很多事,除了心境上的变化以外,我的小提琴也进步不少,虽然一切都在进行中,还没有任何结果,但我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
久美子的演奏完毕了,她放下弓弦,不安地看着佐智,而佐智则微笑地鼓掌,久美子优雅地一鞠躬后,带着安心的笑容从舞台下来。后来又有人陆陆续续地上台表演。
“只要维持目前的水准,就不会有问题的,加油!”
这是佐智给杉谷的意见,仅仅是普通的评语却带给沮丧不堪的杉谷,宛如一颗定心丸及莫大的力量。这时候佐智看到我站在门边。
“早啊!托生,大家都已经演奏完毕了。”
“对不起,我晚到了。”我赶紧道歉。
“不用道歉,你没有迟到,来吧!换我们练习。”
“好。”我缓缓地将小提琴从琴盒中取出。
原本应该是我先做主导部分才对,但却被随后追上的佐智将我的部分圆满地带动起来,他先制造每一小节的嬉闹气氛,等我作出回应后,再一起将间奏的地方拉升。
我不禁回想起小时候,附近的小孩们在原野上翻滚玩耍的景象(虽然现在已变成住宅区),心中便充满了充实感。转眼间,佐智已贯穿最后一个音节,曲子华丽的结束了,一片掌声响起,我宛如从深沉的睡梦中被叫醒般,不由得一阵战栗,并睁开了眼。
列坐在台下的每个人都洋溢着笑容,热烈地鼓起掌来,佐智则对我伸出右手。
“真是精彩的演奏会!谢谢你,托生。”
我也握紧他的手,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得到那么多的掌声。
“如果我们不快乐地演奏,别人听了也不会快乐。”
我跟着佐智向观众席深深一鞠躬。
演奏会的最终曲目是佐智为麻理子表演的“卡农”变奏曲。这是麻理子最爱的一首曲子,她特地向佐智央求,但是实行上有困难,用钢琴弹奏也无法完成整曲。因为这首“卡农”变奏曲,是需要三种乐器来演奏的。
我拿着小提琴回到座位上。
“我送这把名琴给你,果然没错。”义一满意地说。
闻言,大家的眼光全落到我的小提琴上,我下意识地抱紧小提琴,并警戒地注视着众人。
“我不会给任何人的!”我结结巴巴地说完,结果惹来一阵笑声。
“喂!托生,没人要抢你的小提琴。”
义一羞赧地把我拉下座位坐好。
“谁叫他们要猛盯着!”
这下子换我不好意思了。
“好、好、好!大家静一静,佐智的安可曲要开始了。”
义一催促着大家,专心地朝舞台看去,佐智重新调弦,摆好架势,美妙的乐音旋即流泻而出。
“不愧是专业的水准。”坐在我后面的吉冈喃喃地说着。
我对近代作曲家的作品不甚了解,更不要说是曲名子,原想向吉冈请教,但一下子被曲子吸引,而深深不能自己。
演奏结束以后,我一面拍手一面问吉冈:“那是什么曲子啊?”
“这首曲子叫‘逝去的女王’,是首很短却很重要的乐曲,佐智竟用小提琴来编曲,真是厉害!”
“它听起来很悲伤。”
在我和吉冈的交谈中,又是一阵安可掌声,原来佐智应大家要求又再奏了一曲,当他刚拉上一个音符时,忽然停顿下来。
这时大家都暗自讶异他的行为,并猜想他会不会忘了谱呢?就在我们担心之际,只见佐智又重新调好姿势,大幅度地奏出这首沙蒂的“JEVEUX’。这首曲子主要叙述一对恋人互相需要彼此,而慵懒闲逸的风格就如同作曲者沙蒂的性格。
“其实,他原先并不是要演奏这首曲子的。”义一喃喃自语着。
今天的来宾大多数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在我们看来只是普通的叔叔阿姨罢了,善于外交的义一也许认识他们吧!
佐智礼貌地和大家打完招呼后,即匆匆退出大庭,我们也由庄严的演奏会上,移转到溢满烤肉香的庭园。
“托生,我来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义一把我的到一旁去。
“等一下,我先回房间将小提琴放下。”
“好吧!快回来。”
我放好小提琴后,再快速地从螺旋梯下来,但却看到在大厅的后方,似乎有两个影子在晃动,而且动作颇为隐密。但我没有多想,便往庭园走去,义一正拿着小碟子叫我。
“我在这边!托生。”
“让你久等了!”我连忙跑过去。同时,我看到义一的身旁有一位高个儿的老外。
“这位是MR艾瓦特,杰立亚特学校的小提琴科主任。”
“How do you do?”他笑容可掬地伸出右手。
“H……How do you do?”我用僵硬的英语回答他,还好这英文很简单。
艾瓦特转过身向义一说了一连串的话,夸大的手势和连串的快语,而义一也煞有其事地回答,随后,我又听到老外问了义—一句“OK”旋即对我豪爽地笑了一下,便走到别处。
“太棒了!托生。”义一拍手叫道。
“什么?”我满头露水。
“他说什么时候去都可以耶!”
“去哪里?”
“当然是杰立亚特学校。”
“哦?那是所音乐大学吗?”
“你那么惊讶做啥!”
义一捏了捏我的鼻子。
“你从来没和我提过这件事啊!”
“一开始我就说他是杰立亚特学校的小提琴科主任。”
“可是……”
“以你现在的程度够资格入学,但要毕业的话一定得下工夫,否则会很危险。”
“听说美国的大学是进去容易毕业难,不努力是不行的。”
“那还用说,去那边是要求学问的。”义一往我头上敲了一下。
“可是我很满足目前的情况,谢谢你的好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