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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她因为隐隐预见了两人的结局,于是对这电影心有同感地悲伤着。许多年后,东方南也陪她看过这部电影,可是这无聊的陈旧文艺片并不适合他的胃口,开始不到10分钟,他就无趣地走了开来。而现在,她站在这门口,看着这海报却只想大笑三声,原来她的结局是和公主一样的,那两个陪过她看《罗马假日》的男人,一个比一个离开得快。
那天晚上,她去到若梅家,和若梅两人一起喝酒,最终酩酊大醉。她记得她醉了的时候,抱着若梅问:“为什么?为什么?”若梅没有答她,其实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所问的为什么是什么意思,这又要别人怎么答她呢。那天晚上,幸好还有一个若杏,死也不肯和她们一起喝酒,所以能把她们照顾到最后一刻。后来,嘉培想,心无牵挂的人真好,连醉酒都不需要了。
年底领导人有一个出访要安排,所以随着11月越来越近,湛鸣的工作也越来越忙,可是本来应该心无旁骛的心,却开始走神,总是在某个不经意间,想起某人。理智告诉他要好好对杨清,可是情感却在拉扯着,让他想起了另一张面孔。烟抽是越来越厉害,烟草的芳香能让纷繁的心事在片刻得到安宁。心情像空气中的尘埃,飘忽不定。
湛鸣开始逃避,开始逃避回家,开始逃避杨清,即使杨清对于这一切是一无所知,但是,因为自己那可耻的精神出轨,面对杨清变得心虚。于是,开始加班,没日没夜的加班,没事找事的加班,把自己累的像头牛,然后回到家里,倒头就睡。有时,免不了在想,嘉培的出现到底预示着什么?是要让他们回到过去,还是要他彻底了断?
嘉培依旧在另一个世界里过着她自己的生活,朝九晚五,生活规律,工作,玩乐一样不落,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的某个缺口被打开,前尘往事呼啸而来,毫无还手之力。像天下间所有的母亲一样,沈母依旧在操心着嘉培的人生大事,开始问她要不要相亲?要不要介绍对象?她手底下有好几个博士研究生,品行相貌都不错的。嘉培总是笑,不做声,心里头却在哀伤自己竟然要沦落到相亲的地步。
偶尔,她也会和陈瓷一起,见见面,逛逛街,打发一下无聊的单身时光。陈瓷婚后就已经辞了职,专心致志地做起了家庭主妇,这个据她说很有前途的职业。有时,她会自嘲地说:“幸好当年死活不愿出国留学,所以现在当起了主妇来也不会觉得太过的可惜。”
那时,她们正坐在星巴克里喝咖啡,一室的咖啡香气,窗外是灿烂的初秋的阳光。嘉培吃了一口奶油蛋糕后问陈瓷,为什么要辞职?陈瓷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说:“你不觉得一个青年企业家的妻子是个居委会大妈,这样的事实很让人幻灭吗?”
嘉培听了,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本书来,那本书上说,所有的婚姻都是架构在结构上的,老祖宗几千年形成的门当户对的文化,还是有它的道理的。她想,刚刚在咖啡馆外挽着杨清走过的湛鸣,看到这句话会不会心有同感呢?至少她会。
湛名每天晚上都会到论坛去,点击不要骨头只要肉的回复集,静静的透过屏幕去感受对方的气息。那一阵子,嘉培似乎很少上论坛,一整天下来,也就寥寥无几的几个回复,有时甚至没有。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架车到了她工作的大厦楼下,彼时已经下班,高耸的大楼里只有几间房子闪着微弱的灯光,他看着那星星点点的灯光,幻想着某个人就在里面工作。于是就从那一天开始,他总是会在下班的时候驱车到她公司附近,然后看着她从里面走出来。有时一个人,有时三三两两,有时低头走路,有时谈笑风生。她走出大门口后就会向左转,一直走到不远处的地铁入口,消失在人流中。
晚上和杨清看电影,竟然是《罗马假日》,湛鸣说:“这样的老电影有什么好看,换了吧,老套的情爱。”
“咦?这不是你的碟片吗?怎么不喜欢了?”
“这是我妈买的,我搬过来的时候随手拿了。”
杨清笑笑,没有多言,继续看她的电影。湛鸣坐在一旁,犹豫不决,最后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坐了过去,抱着杨清看下去。
时光仿佛回到了7年前的那个下午,天真单纯的少年和年少可爱的少女,相拥着看一部黑白色的黄金电影,最后,那女生入戏太深,泪流不止。
耳边仿佛传来了哭泣声,湛鸣拿了一块纸巾给杨清,杨清抬头一看他,面目干净:“你怎么了?”
湛鸣愣了一下,知道自己刚才是幻听了:“我以为你在哭。”
“傻瓜才会哭呢,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这样的结果显而易见,我看过这么多次都没哭呢。”
傻瓜才会哭,也许吧,在那个午后,已经可以预见未来的命运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一直睡不着,当年看那部电影,还年少,对未来,对爱情都充满信心,所以即使面对这样一部心碎神伤的电影,还是置身事外的旁观。到后来,经历了一些事,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可遇不可求,错过了就错过了,从此不会再来,也没有其他人代替,于是,开始学会看戏,开始学会入戏,故事里的一个举动,一个错过都会让自己唏嘘。
有时,他回想起席慕容的一句诗句:我只是一个戏子,在别人的故事里流自己的眼泪。他觉得做戏子是很好很好的,至少下了戏,眼泪一擦,就可以笑逐颜开了。哪里像有些人,悲欢都由不了己。
第 31 章
到了9月中旬,若杏的学校准备开学了,在若杏回校的前一晚,207的几个人按照惯例,跑到明堂居去聚了一聚,席间觥筹交错,喝到最后,几个人都酩酊大醉了。就连一向酒量极佳的曹媛,也不能幸免于难。
闹腾到最后,是姒凝和曹媛的男朋友来接她们回家的,临走前,这两人的男友都说要送嘉培和若杏这两个单身的女士回家,结果嘉培抱着若杏,大笑着说:“不要你们管,我和若杏能够走回家去。”说完,也不管两位男士焦急的眼神,和若杏一起,在北京深夜的街头,大摇大摆地往家里走。
“怎么办?若杏,从今以后我们真的是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了。”嘉培回过头来,看着那两辆绝尘而去的出租车,心有戚戚焉地感慨到。
“哈哈,要不,咱两相依为命吧。”
嘉培歪着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了。
此时,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嘉培掏出来,喂了半天,发现手机仍在响着,然后,旁边的若杏咯咯地笑了起来:“笨蛋,是我的手机响。”
一接过电话,不到半分钟,若杏的脸色就风云变色起来,仿佛隆冬时节的乌云,阴沉沉的,让人感到害怕,担忧。整个电话若杏只说了一句话,那就是:“我知道了,你们不要伤害她。”
接完电话之后,若杏望着一脸不安的嘉培,问:“你的户头有多少钱?能不能全部都借给我?”
嘉培听了,二话不说的就拿着银行卡往自动提款机里走。只可惜,嘉培也不过是个出来工作不到5年的小白领,她提完了所有的卡,也不过凑出2万多元而已。她拿着这2万多元,问若杏,够不够。若杏摇了摇头,说:“不够,远远不够。”
“我可以问我妈借。你等等。”
“不行了,再多的钱也没用,银行的自动提款机有提款限制的。我要另外想办法。”说完,就拿出手机开始翻电话本了。
嘉培站在一旁,忧心忡忡地问:“若梅怎么了?她这次是怎么回事?”
若杏没有说话,可是眉间的“川”字是越结越深。这时,一辆计程车从路边驶过,她把手一扬,就截停了下来,临上车前,她对嘉培说:“谢谢你的钱,你回家吧。晚上睡个好觉。”
“我跟你一起去,彼此有个照应。”嘉培急急地说。
若杏严肃地摇摇头:“不了,这事你最好不要掺和进来。我走了,拜拜。”说完,计程车司机就在她的示意下,一踩油门,呼啸而去了。
嘉培望着那辆计程车的背影,心底的不安渐渐地扩散开来。她忽然想起香港黑帮电影里的剧情来,她总觉得,这次的事情不简单,而若杏就是电影里的孤单女英雄,将要单刀赴约。然而,这样的念头很快就被她熄灭了,不会有事的,她想,现实不是电影,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这年头虽然被她赶走了,可心底的那份恐惧与不安仍旧没有消失,此时此刻,她只想快快的回到家里,回到了家里,她慌乱的心情才会逐渐得到平复。
回到家时,已是半个多小时之后,她又打了个电话给若杏,结果是忙音,嘉培头一次觉得,这急促的“嘟,嘟”声,竟像一道催命符一样,搅得人心烦意乱。后来,又一连打了几次电话,要么是忙音,要么就不接,若杏那么有交代的一个人,从来没试过这样子的。嘉培抬头看了看钟,已是半夜12点多了,她走出了阳台,想借着这微凉的秋风去驱散心头的郁闷,却看到,天上飘来一朵乌云,遮住了那皎洁的月亮。她忽然想起许多年前,湛鸣跟她说过的一句印度谚语,每一朵乌云的旁边都镶着金边。她抬着头,看着天上的这一躲乌云,她想,它怎么没有金边呢?要有多久,它才肯离去,还她一个光明的世界?神使鬼差的,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他的号码,手机才响了两声,那边就结通了。他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她就问他:“你记不记得那句印度谚语?每一朵乌云的旁边都镶着金边?”
“记得。”
“那要是是晚上的乌云呢?怎么办?”
湛鸣听了她的说话,走出了自家的阳台,抬头看着天空,天空上漆黑一片,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在晚上的话,是没有乌云的,因为乌云已经与黑夜融为一体了。”
“你有没有钱?能不能借给我?”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