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样的一个名词而灭绝了人性?”
殷嘉丽又冷冷地道:“卫斯理,你犯了一个根本的错误,我们不是自由人,我们是
情报工作人员。我们隶属于我们国家的情报本部,我们的行动全要受总部的指挥。
一旦违背了指挥,便是背叛,就要受到严厉的审判,他能受得了这个审判么?”
G的手簌簌地抖著,向殷嘉丽抛出来的那小纸包伸去,我大喝一声,伸手扯下了我
西装袖口上的一粒钮扣,向前疾弹了出去。
这位钮扣,弹在G的手背之上,G的手背立时肿起了一块,他的手也忙缩了回来。
但是,也就在此际,我只觉得身后响起了“呼”地一股劲风,我急忙转过身来,一
个神枪手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举起枪柄,向我敲了下来。
那神枪手用枪柄对付我,而并不是用枪口对付我,我便绝不会怕他,我身子一矮,
右膝抬起,他是身子倾倒著向我扑来的,所以我的右膝一抬了起来,便恰好撞在他的小
腹之上。
他一声怪叫,身子向后仰了下去,我一伸手,已将他手中的枪抢了过来,一个转身
,将那人的手扭到了背后,连退了五步,直到我的背靠住了墙。
这时候,情形已对我大是有利了。我已造成了如此的一个局面:我手中有枪,我背
靠著墙,我面前抓著一个人作为掩护。
这一切,都是在极短时间之内所发生的,而当我和那人纠斗的时候,虽然是神枪手
,也是不敢随便放枪的,而等到我们两人停止动作的时候,对我有利的局面已经形成了
。
那三个神枪手面上仍是一点表情也没有,他们手中的枪,也仍然对准著我。
当我刚一靠墙站定的时候,我只当我既已抓到了他们四人中的一个作为掩护,那是
一定可以令得他们投鼠忌器,不敢乱来的了。
但这时,我一看到其余三人那种冷冰冰的扑克面孔,我便知道自己的估计错了!这
三个人为了杀害我,是绝不会顾及他们同伴的性命的。他们的子弹,会毫不犹豫地穿过
他们同伴的身子,再射入我的身内。
我的所谓“有利局面”,在这些没有人性的人面前,是不值得一哂的!
殷嘉丽显然也看出了我心思的变化,她向我冷冷地一笑,发著简单的命令,道:“
放开我们的人,抛去手枪,你是没有逃走的机会的。”
我仍然不肯放开那人,我将我的枪放成一个巧妙的角度,使殷嘉丽看不到,但是我
如果放枪的话,我就一定可以射中她的。
那时,我的心中在迅速地转著念:是不是应该射死殷嘉丽!
如果射死殷嘉丽的话,局面必然混乱,我有八成会在混乱之中,被乱枪射成蜂巢,
但是却也有两成希望,可以逃生。
我这时之所以不放枪,绝不是为了死与生的比数悬殊之故,我曾不止一次地在九死
一生的机会下,毅然求生。要知道当你没有行动,只是分析的时候,你觉得生存的机会
微乎其微,但当你开始挣扎、开始斗争、开始行动的时候,你生存的机会就会增加了。
我之所以犹豫不决,是因为直到这时为止,我仍然不信殷嘉丽真的是像她所表现的
那样绝灭人性,我不信她真的是这样的一个人。我相信这只不过是她所受的教育、所处
的环境所造成的,她应该是一个人,有心有灵的一个人!
这便是我迟迟不开枪的原因。
而就在此际,G已经伸手取到了那包小纸包,我叫道:“G,你别做弱者!”G苦
笑了一下,道:“我已经是弱者了!”他话一说完,便将那小纸包抛入了他的口中。那
小纸包中的一定是剧毒的氰化物,所以才一抛入口中,他的身子便猛地一震。
紧接著,他的面色已变了,变成那样可怖的青紫色,我知道他可能已经死了,但是
他的身子,却仍然按著桌子,并不倒下去。接下来的时间,大约只有半分钟,可是却像
是一世纪那样久,G的身子才向前一侧,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就倒毙在地毯上了。
我一声怪叫,我不明白我为甚么要叫,只知道我非叫不可,不叫的话,我快胀裂了
。
我目睹了人间最丑恶的一幕,从G临死之前面上那种复杂的神情看来,殷嘉丽可能
是他一力培养出来的人,但是结果,他却在她的威逼下自尽了。
我叫了一声又一声,像是疯子一样,然后我扑到了G的身旁,G早已死了,我扑到
了他的身边之后,也无能为力了,G的眼睛还开著,像是在临死之前,还想看清楚这个
世界。他已经是六十岁左右的人了,但是他死得如此不值,死得这样莫名其妙,我叹了
一口气,将他的眼皮合上,抬起头来,望著殷嘉丽,厉声问道:“你得到了甚么?你有
甚么收获?你有了甚么满足?”
殷嘉丽冷冷地道:“起来,咱们不是在演文明戏,我惩罚了一个叛徒,有甚么不对
?感到内疚惭愧的应该是你,因为是你用私交来引诱他,使他走上了死路的,你还有甚
么资格来责问我?”
我呆呆地蹲著,好一会才站了起来,抛下了手枪,我变成极度的垂头丧气,殷嘉丽
所说的话当然是强词夺理,但如果我不出现呢?如果我不要他释放陈教授呢?这一切可
怕的事当然不会发生了。
在殷嘉丽的责斥和那四个神枪手的押解之下,我走出了G的办公室。在走廊中走了
几步,我便被推进了一间暗室之中。
当时,我的脑中乱到了极点,大部份是因为G的惨死所引起的,小部份是我想到殷
嘉丽这个人,何以这样没有人性,我也想到了符强生,在符强生的心目中,殷嘉丽是一
个天使,在我的认识中,殷嘉丽是一个魔鬼,然则她究竟是天使还是魔鬼呢?
由于我的脑中乱得可以,所以我根本未曾想到逃走这一个问题。我只是想静一静,
让我混乱的思潮,得到一个整理的机会。
所以,我一进了那间暗室,摸索著向前走出了几步,便在地上坐了下来。
我刚一坐下,室内突然大放光明,在强光的照射下,我的第一个动作,便是本能地
扬起手来,遮住眼睛,也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在我的面前,站著三四个人。
我只来得及看清我面前有人,至于他们是何等样人,我却没有机会看得清楚了。
因为就在此时,我听得“嗤嗤”之声大作,一阵阵水雾,向我照头照脸喷了过来,
而那一阵阵水雾之中,充满了强烈麻醉药的味道,我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强光像是
在不断地爆裂,变得更强、更强,终于,倏然又变成了一片漆黑,而我也在这时昏迷过
去了。
我不知昏迷了多少时候,用来麻醉我的麻醉剂一定是十分强烈的,我昏迷的时候发
生了一些甚么事,我绝对无法知道。
我只知道,我渐渐感到了口渴。我像是在沙漠中一步又一步地涯著,看到了一个又
一个的水源,但是却全是海市蜃楼。
度过了那一段半昏迷的时间之后,我渐渐地清醒了,但是我仍然感到口渴,我的耳
际多了一种“轰轰”的声音,我只觉得身子似乎有著轻微的摇晃。
我陡地睁开眼来,在第一眼,我还不能肯定我是在潜艇还是在飞机的舱中,但是我
立即看到了小窗外的天空。
天空是深蓝色的,像一块硕大无朋的蓝冻石,而星星恰如冻石中的花纹。我知道自
己是在一架飞机之上。我试著转动身子,飞机上不止我一个人,在我的面前,也有一个
人坐著。
那人的头平垂,显然还在昏迷状态之中,我一眼便认出他是陈天远教授!
我连忙俯身过去,抓住了陈教授的肩头。
但是也就在此际,在我的身后,却响起了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不要乱动!”
那声音硬绑绑地,听了令人极之不舒服,我直了直身子,那声音又道:“也别转过
身来。”我只得坐在位子上。我的身子虽然不动,但是我的脑中,却在迅速地思索著。
陈教授还昏迷不醒,但是我却已经醒过来了,这说明了甚么呢?
这说明了我的醒转,在使我昏迷的人来说,乃是一个极大的意外。
我之能够在飞机未曾到达目的地之前醒来,那是我平时受严格中国武术锻炼的结果
。严格的中国武术训练,使人有忍受外来压迫的力量,这种力量,有时是近乎神奇的,
这便是所谓“内功”。
由于我是具有这种力量的人,所以麻醉药在我身上所起的作用,便要减弱,而我的
昏迷时间,也因之缩短。我可以肯定,劫运我们的人,本来一定算准我们是到了目地的
之后才能醒转来的,但是我却在半途中醒了!
这是一个意外!
我将怎样利用这一个意外呢?
我略略地转过头,又向窗外看去,窗外白云飘飘,飞机正在高空之中。我从机翼上
,辨认出这种飞机是美国制造的军用机。这种飞机在美国人来说,已经觉得十分陈旧了
,因此便用来作为援外,受惠的大多数是一些小国家,毫无疑问,这一定是殷嘉丽的国
家所派出来了。
我一面想,一面讲话。
我也同样以冷冰冰的声音道:“朋友,你在命令我不要动,你当然是有武器在威胁
我的了。”
那声音道:“你说对了。”
我得意地笑了起来,道:“在飞机上,你是不能开枪的,这几乎是连小孩子都知道
的事情了。”
那人冷笑了几声,道:“你可以转过头来看一看。”
那人就算不说,我也准备转过头去了。我回头看去,只见在我的身后,偏右方向,
有两个人坐看,这两个人全是那四个神枪手中的人,由于其中一个始终未曾出过声,所
以我一直以为身后只有一个人。
我一看到有两个人,便自怔了一怔。接著,我便看到了他们手中的武器。
第七部:六个怪物的产生
那绝不是我刚才所说的“手枪”,而是一种硬木制成的小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