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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贵妻-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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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这是为何?”

姬灏川拧起来眉,他似乎想说话,可他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又怎能说得了话出得了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听君倾说话,听他好似自言自语一般的话。

“帝君会让侍卫守得天牢不让一只鸟儿飞入,今白日在刑场周围还安排了那般多的弓箭手,那些弓箭手,想来不是为了防着有谁人来救下臣才安排的吧,如此看来,帝君当是知晓下臣的身份了。”君倾用指尖拈起两片茶叶,在指尖撵碎,而后便放进了自己嘴里,像是在吃着什么美味一般慢慢嚼着品尝着,“曾经的青羽山,漫山遍野都是这样的茶树,下臣儿时也最是喜爱这般将茶叶嚼着吃,只不过以前是摘下了直接吃,如今只能吃晒干了的,帝君要不要试一试?”

君倾说着,将托着茶叶的手朝姬灏川面前轻轻一递,一副等着姬灏川抬手来拈上一片茶叶的模样,可他明明就知姬灏川动弹不得。

“帝君这般的天之骄子,怕是不愿意吃青羽妖人的东西的。”君倾将手收回,又拈起两片茶叶,撵碎,放进自己嘴里。

姬灏川死死盯着他,身子在隐隐颤抖。

他想动,可他不知道君倾究竟在他身体里下了什么药,让他觉得这个身体根本就不是他的一样。

待君倾将他手心里的茶叶全都撵碎了吃进肚子里后,才又听得他道:“好了,茶水泡好了,青羽族人饮茶,向来喜好喝第一道,帝君,请用吧。”

“下臣忘了,帝君现在就像个废人一样,自己喝不了,那就只能有人帮帝君一把了。”君倾的话听起来就像很是善解人意一样,“君松。”

君松一直站在君倾身后,听到君倾唤他,随即应声,而后上前来,一手捧起茶盏,一手捏上姬灏川的嘴,生生将他的嘴捏开,随后便将那茶盏凑到姬灏川嘴边来,手一抬,将茶水一把就朝姬灏川的嘴里倒去。

茶水滚烫,瞬间就烫了姬灏川的唇舌及喉咙。

君倾手里捧着茶盏,正用盏盖慢慢地拨着茶面,语气冷冷,慢悠悠道:“这茶叶很珍贵,切莫浪费,君松,一并喂帝君吃下吧。”

姬灏川双目腥红,一副恨不得将君倾撕碎的模样。

“是,主上。”君松没有迟疑,将手伸进茶盏里将里边泡开了的茶叶全部刮到了自己手里来,而后手里湿哒哒的茶叶全都塞进了姬灏川嘴里,以防他喷出来,君松便死死按着他的嘴,直到他涨红着脸迫不得已且艰难地将嘴里的茶叶都吞到了肚子里后,君松这才松开手,退到了君倾身后。

“咳咳咳咳咳——”君松一松开手,姬灏川便开始咳嗽,咳得剧烈,咳得一张脸涨红到了极点。

君倾只是悠然喝茶,问道:“难喝?下臣记得林丞相与先帝可都说这是好茶,都想着以后也能时常饮到这茶,不过他们没有这个福气罢了。”

“这天下人,便是连帝君,都认为林丞相是犯了大罪死的,可要是没有下臣,林丞相又怎会犯大罪?就算犯了大罪,帝君又怎舍得杀了自己的这个老功臣,帝君觉得呢?”君倾晃了晃手里的茶盏,又呷了一口茶,“世人都知先帝是病重而亡,可若没有下臣,先帝又怎会病重,又怎会病重到无药可医?”

“呵……”君倾冷冷一笑,“不过下臣可都有好好地送他们一程,桃木钉,是个好东西,他们送给青羽族的大礼,下臣也好好地给他们回礼了。”

桃木……钉!?

姬灏川骤然抬头,睁大了眼看着一脸平静淡漠的君倾,难道说,难道说——

“世人没有看见的没有发现的东西,不表示不存在。”君倾道,“他们不止头颅里有桃木钉,便是连他们的心,都有桃木钉,下臣送给他们的,犯下的罪孽,是要用比死还要痛苦的代价来偿还的。”

“帝君之所以不知道也未发现,不过是因为曾经的下臣,是个君子,而如今的下臣,只是个小人而已,一个……”君倾将手里的茶盏放下,茶盏里的茶水已经喝尽,他又伸手去提铜壶,来为自己的这一只茶盏满上水,“不择手段的小人。”

“你——”姬灏川突然发现,自己能出声了,在方才剧烈的咳嗽之后,他居然能出声了!?

君倾听到姬灏川的声音并不诧异,他只是将盏盖盖上,道:“茶这种东西,可为毒药,也可为解药,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事情。”

姬灏川看着君倾,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他恨之入骨的人,远比他见过他想象的要可怕。

好似他们在他眼里,心中所想无所遁形一样,仿佛他能看得透他们心中的事一样。

方才那盏茶,那些茶叶,竟是解药。

能让他出声的解药。

“帝君现下能发声,那帝君心中有惑不妨就说出来,看看下臣能否为帝君解惑,过了今夜,就算帝君心中有惑,也只能带着这疑惑过一辈子了。”君倾对姬灏川的态度,非但不像一个敌人一个仇人,反是像一个长辈,“不过下臣想,关于青羽族的事情,是已经不需要下臣告诉帝君了。”

一直以来,对姬灏川,他似乎总是如此。

他不过比姬灏川年长四岁而已。

“沈侯与沈将军的事,也是君爱卿所为。”姬灏川为人,最大的长处便是冷静,就算再天大的事情,他在震惊之后也能很快冷静下来。

此时,他也还是一样。

即便沦为阶下囚,他也一样冷静,冷静得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冷静得就好像他还是燕国那个高高在上的年轻帝君。

“帝君既已知晓,又何须再问?”君倾又将茶盏捧到了手里来。

“孤原本只是稍有怀疑你,毕竟以如今的你来说,你根本就没有得手的机会。”姬灏川目光阴沉,这是他始终想不明白的地方,“你也不会做这种事情。”

“呵呵……”君倾轻轻笑出了声,笑得冰冷,也笑得嘲讽,“帝君,下臣说过了,如今的下臣,不过是个小人,不择手段的小人,既是小人,又有什么是做不得的?”

“就像帝君你此刻一动不动地坐在这儿,不正是因为下臣?”君倾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样小物事,一只小小的盒子,盒子里是一颗血红的玉珠,玉珠里有血流一般的流纹,像是一只振翅而非的大鸟。

姬灏川盯着这血玉珠,这是——

“这血玉珠,帝君当是不会陌生。”君倾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小盒里的血玉珠,他的眼神倏然变得冷厉,声音也变得阴阴冷冷,“青羽族人自来信奉神之青鸟,故青羽村中有青鸟神像,族人相信,神之青鸟虽从未现于族人眼前,但其魂灵却一直守护青羽一族,因为其魂灵就在神像之中,在神像身上的六颗血玉珠之中。”

姬灏川瞳眸微颤,因为君倾的话。

君倾的话未停,“二十三年前,青羽族村来了一群外人,当天夜里,青羽村便从这世上永远消失,大火烧了村子,烧了大片的山林,烧死了成群的鸟兽,烧死了全村的人,烧红了天际,神像倒塌,他们还贪心挖走了神像身上的六颗血玉珠,扬笑离去。”

村人及鸟兽凄厉的喊叫声,至今仍在他耳畔,清晰异常,成了他这一生人永远也忘不掉也不想忘不能忘的噩梦。

那才是真正的,赶尽杀绝。

“为何……要屠杀村民?”这是姬灏川想要知道的答案,他想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先帝以及……帝师会屠村,还有杀光当年参与此事的兵卫。

姬灏川的声音有些颤抖,连他自己都难以自控的颤抖。

因为这一刻,他不冷静。

“为何?呵呵……”君倾又笑了,“那敢问帝君,为何要杀了下臣?百姓为何要杀了下臣?”

“祸乱天下的妖人,当然是人人得而诛之,先帝就正好做了这样一个为天下除害的大英雄,而且还是个不需要世人称赞的大英雄。”君倾笑得森冷。

姬灏川不作声,只是死死盯着君倾看。

他虽未说话,但他的眼神已明显表示,他不相信君倾说的这个理由。

君倾也不说话,只是慢慢喝茶。

不过一盏茶而已,君倾似乎喝了许久,然他喝了多久,姬灏川便默不作声地盯了他许久。

待到君倾将茶盏移开嘴边时,他才又冷声道:“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一句预言而已。”

“青羽族真正的巫神,拥有预见未来之力,而燕国的命运,不过再有二十余年而已,这是青羽巫神给燕国给先帝的所占卦象显示的未来,这是先帝求来的卦,却也是他不相信的卦。”

“眼高于顶的一国之君一旦愤怒,便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君倾将茶盏握在手里,并未将其放回到长案上。

“你……”姬灏川为这个事实震惊。

这便是……那般多无辜的人被残害的真相!?

竟是如此……!?

“帝君可是想问下臣是如何知晓,又是如何没在那一场大火里死去的?”君倾把玩着手里的空茶盏,“是啊,若是下臣当年也在那一场大火里死去的话,如今的燕国,如今的帝君便不会有这不必要的苦难。”

“因为给先帝卜卦的青羽巫神,便是下臣的母亲。”君倾把玩着茶盏的手这时停了下来,他紧紧握着茶盏,话却没有停止,“青羽山烧起大火的那一天,便是下臣五岁的生辰。”

“啪——”君倾手里茶盏被他捏碎,破碎的瓷片扎进了他的手心,他却无动于衷。

姬灏川无法动弹的双手在轻颤。

“没有哪一个母亲舍得自己的孩子死去,下臣唯一一点比村中其他孩子幸运的,便是下臣的母亲是巫神大人,下臣是村里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看着大火整整烧了整个村子乃至整个青羽山三天三夜。”君倾松开手,他手里的碎瓷片便叮叮叮地落了地,“下臣活了下来,带着已经被掏掉了魂灵的青鸟神像离开了青羽山,从那时起,下臣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报仇。”

“报仇,便是下臣活着的意义。”君倾又伸出手去摩挲小盒里的血玉珠,那冰冷的声音始终都是平静的,未曾起伏,他才是真正练就了处变不惊的人,哪怕是忍受着极致的痛,他也能面不改色。

“瞧瞧下臣,说着说着竟偏了话题去,帝君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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