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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路疾赶之下,于九月初赶到江都城外,在离城二十里之处安营扎寨,然后派探子前去打探。
待得傍晚时分探子回来禀报,“启禀二公子,江都城城门已开,不断士兵进出,还有成箱的东西运送出来;另外卑职打探到宇文化及等人推立杨广之侄杨浩为新皇帝。”
杜如晦思忖片刻,道:“看情形,他们怕是打算归关中。”
李世民亦是一样的想法,对那探子道:“可探到他们共有多少兵马?准备何时正式动身?”
“据我等打探还有推算,城内外兵马应该在十万左右。”探子的话令杜如晦心中一沉,十万,足足是李世民所率兵马的五十倍,希望……李世民不要让他失望。
那厢,探子的话尚在继续,“至于何时动身,卑职尚未查清,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不会太久。”
“派人继续监视,一有消息立刻来报。”在探子离去后,李世民对杜如晦道:“你曾与我说过,你有一名兄弟是裴虔通的弟弟是吗?”
待得杜如晦点头后,他道:“想要救公主,我要他替我做一件事情。”
“二公子只管吩咐就是了。”对于杜如晦的话,李世民将刚刚想到的计划说了一遍,旋即道:“若能得他里应外合,我们行事会顺利许多。”
第三百五十九章 险中求胜
停顿片刻,他又道:“你应该明白,凭我们两千士兵,与城中十万隋军力敌是不可能之事,所以这是一条险中求胜的计策,虽然我一早就在布置,但于你来说,无疑是一个冒险,万一未如我们所料,随时都会性命不保,所以你要想明白,这会儿还有时间,明日一早我再来……”
杜如晦打断他的话,“不必了,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
“好,那就依计行事。”对于他的回答,李世民并未意外,如果没有坚定的信念与必死的决心,杜如晦根本不会出现在龙门。
杨韫仪……再次想起,方才愕然发现,她的音容笑貌依旧深深映在脑海中,并未因时光流逝而有所淡忘。大业十年那一别,以为是两人的永别,从此再不会见;怎么也没料到,刺客竟然就是当朝公主,也是她救自己与父亲脱离天牢。
他与无垢成亲之时,曾有人送来一对龙凤白玉佩,说是洛阳一位故人所赠,当时他百思不得其解,如今想来,这位故人必是韫仪无疑。
究竟,对他来说……韫仪是恩人还是仇人?
他自己也说不清,就像不清楚自己为何会答应杜如晦,冒险来此救人一样,若他无意,就算杜如晦舌绽莲花也不可能说服他来此,欠命还恩,只不过是一个他用来说服自己的借口罢了。
李世民用力抹了把脸,挥去纷乱的思绪,道:“对了,一路行来,你还未告诉我公主长何模样,若可以,你画一张你给我,以免到时候救错了人。”
杜如晦笑一笑,“不必,你见到公主必然会认识。”在李世民疑惑的目光中,续道:“因为公主与梅雪长得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李世民惊讶地道:“这怎么可能,她当初明明易容成……”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止住了声音,静寂半晌,他道:“你是说,当初我所见到的,一直都是公主真容?”
杜如晦点头道:“不错,这也是当初在九洲池畔相遇,公主却坚决不让你见她的原因,一旦相见,你就会知道她便是当初的刺客。”
待得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李世民问出心中所疑,“为何公主会与梅雪如此相像?”
杜如晦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或许是人有相似吧。”
九月初六,晴了数日的天空下起了雨,这个时节的雨已经很冷了,打在身上泛起阵阵凉意,然即使是在这样的秋雨中,街上依旧可见士兵推着一辆辆的车过去。
司马德戡站在檐下,望着接连推过的车,对身边的裴虔通道:“看这样子,月底之前应该就能动身了。”
裴虔通撑着一把古朴的油纸伞,“算起来,咱们离开关中才不到一年,却感觉仿佛已有十数年那么久,真恨不得立刻就回到关中。”
“快了,月底动身,十月末之时,差不多就能到了。”司马德戡感慨道:“离开之时,正好我娘犯了风湿痛,整日卧病在床,也不知她如今好了没有。”
在回府的路上,裴虔通忽地道:“司马老弟,你说我们当日是不是做错了?”
司马德戡停下脚步愕然望着他,好一会儿方才缓过神来,低声道:“怎么,裴兄后悔杀杨广了?”
裴虔通摇头道:“杨广不死,我们都要人头落地,对于杀他一事,我从无后悔,我指的是推宇文化及为丞相一事,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上位之后,却对我们指手画脚。”
提及宇文化及,司马德戡脸色也不太好看,前者自为丞相之后,便自以为了不得,对他们态度冷淡,冷声道:“若非宇文智及在,哪里容得他这么猖狂。”
裴虔通摇头道:“我们冒着性命危险,做了那么许多,结果功劳却全归了他们兄弟,想起来真是让人不甘;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我们会否让宇文兄弟给骗了。”
司马德戡疑惑地道:“此话何解?”
“当初怂恿我们一起起兵造反的人是宇文智及,而后,率先推荐宇文化及为主帅的人,也是宇文智及的人;如今想来,或许他们兄弟早就有心将天下握于手中,只是凭他们一支难以行事,所以将我们当作棋子,助他们夺取杨广的一切;说不定一回到洛阳,宇文化及就会废掉姓杨的,自立为帝。”
司马德戡皱眉道:“依裴兄这么说,我们岂非一直都要屈居宇文氏之下,任他们在头上作威作福?若是这样,与杨广活着的时候,有何不同?”
裴虔通接了一些冰凉的雨水在手中,叹道:“都怪咱们当初思虑不周,只以为众人一心,除暴君回关中,却忘了有些人狼子野心,回关中不够,尚要夺取这大隋江山!若我没有料错,宇文兄弟对咱们已经心有不满,一旦回到洛阳,首先要对付的,就是咱们!”
司马德戡大惊失色,连连摇头,喃语道:“这……这不可能,他们不会那么做。”
裴虔通嗤笑道:“他们兄弟如此处心积虑,又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的。”
司马德戡被他说得心慌意乱,“那怎么办,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吗?”
裴虔通转动手里的油纸伞,看着四散的雨珠,淡然道:“想要活命,只有一条路可走。”
司马德戡眼皮一跳,带着一丝颤音道:“你是说杀了他们?”
“不错,这是我们唯一的活路。”面对裴虔通的话,司马德戡心慌意乱,道:“可是宇文兄及掌握重权,凭我们二人,如何能够杀了他们?”
“你错了。”裴虔通嘴角微勾,凉声道:“想杀他们的,并不仅仅只是我们二人,还有崔济、赵行枢以及陈伯图。”
司马德戡面露喜色,“裴兄你说真的吗?”
“如此大事,又岂会儿戏。”说着,裴虔通转头道:“如何,司马老弟是想过着不知何时被杀的日子,还是再拼一次,为自己求来长久的安稳与富贵?”
司马德戡狠狠一咬牙道:“既然已经做了一次,也不怕做第二次,好!就依裴兄所言,咱们再拼一次!”
第三百六十章 意料之中
“好!”裴虔通用力一拍他的肩膀,欣然道:“你我兄弟同心,必可再成大事!”说话间,他们已是来到裴府门口,一名身穿蓑衣,头戴斗笠之人正折身离开,在瞧见看到他们过来时,脚步又加快了几分,仿佛不愿与之碰头。
因为斗笠压得很低,看不清那人的模样,裴虔通走到府门口,对朝他行礼的护卫道:“那是什么人,来做什么?”
护卫拱手答道:“回将军的话,他说自己是信使,受人之托送一封信来给二公子。”
“送信给虔诚?”裴虔通眉头微微一皱,忽地想起了他们一直没有抓到的人,连忙道:“可是杜如晦?”
护卫对视了一眼,摇头道:“卑职看到过他的模样,并不是杜如晦。”
“那封信呢?”见裴虔通问起,护卫连忙将收到袖中的信取出给裴虔通过目,后者看过后,将之重新装回信封之中,道:“拿去给二公子,我没有看过这封信,你们也没有见过我,明白了吗?”
护卫会意地道:“是,将军放心,不该说的话卑职们一个字都不会说。”
待其中一名护卫进去送信后,司马德戡随口道:“话说回来,裴兄你找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杜如晦的下落,依我看,他十之**已经出城了,否则哪可能藏这么久;改明儿与崔济说一声,让他算了吧。”
“我心中有数。”在送走司马德戡后,他亦进府去了书房,而在晌午过后,一个人开门走出了裴府,正是裴虔诚,而在他离开后不久,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中出现,暗自尾随其后。
裴虔诚初时只是在城中悠闲散步,过了一会儿不知是否发现被人跟踪,加快了脚步,而且在小巷子里七拐八绕,虽然后面两人极力跟踪,还是失了裴虔诚的踪迹,暗自懊恼。
在甩掉那两个人后,裴虔诚快步来到隆崇门,在出示裴府的腰牌后,得以顺利出城,往东走了数里路后,一个人影执伞站在雨中,瞧见他过来,打量了一眼,道:“你就是裴虔诚?”
裴虔诚连忙点头道:“不错,可是如晦让你来的?”
那人没有回答,只道:“随我走吧。”
裴虔诚见问不出什么来,只得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这一次差不多走了六七里,一间小小的茅屋映入眼睑,那人指着茅屋道:“他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多谢。”裴虔诚道了声谢后,快步走到茅屋之中,里面站着一个人,正是杜如晦。
裴虔诚赶紧走过去,既惊又喜地道:“果然是你,你当真出城了。”
杜如晦笑道:“要不是裴兄百般护持,我又哪里能够活到今日。”
裴虔诚不以为然地道:“你我兄弟,相互扶持乃是应该之事。”说着,他拧眉道:“只是你既然已经出城,为何还要留在此处,这里离城不远,万一让大哥他们发现,可就麻烦了。”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