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她既然知道这谢嘉绮把宫里卫皇后、许太妃,包括同样年纪不大的蜀王都哄得很好,哪还不知道,这样天生八面玲珑的女孩儿,又是莱国公府的嫡亲孙女儿,会少得了玩伴吗?
冲着卫皇后喜欢她这一点,有得是人家希望自家年幼的女儿同她一块,也好沾光入了皇后的眼呢!
谢依人此来,却是存心帮忙了。
“嘉绮肯陪茁儿玩,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宋宜笑想了想,挥退众人,轻声道,“但你也晓得,简家最近在商议过继这件事情。昨天夫君过来跟我讲,说可能得全家回一趟桑梓。”
“过继这种事情,有外人在总是不方便的。”谢依人闻言立刻道,“虽然说你跟简四表弟不把信陵郡主当外人,但简家其他人就不一样了。再者,闻说郡主近来身子骨儿也不是很好,依我说何必带郡主一块儿去呢?倒不如送到我娘家母亲膝下,正好与嘉绮一块养着罢?我娘家母亲的为人,我可以给你打一句包票,她是最喜欢小孩子的——尤其现在莱国公府由我娘家大嫂当家,她回来之后除了看着我妹妹外也没其他事,清闲得很,早先还抱怨我大嫂不愿意把孩子交给她带,觉得成天闲着不是个事呢!”
宋宜笑看出她主要是为了当初借走芸姑感到内疚,这才想方设法的希望可以补偿。
她想了想,叹道:“我自然相信表嫂的。但我没有见过令尊令堂,就这样打扰他们,实在于心难安——再者,这回回去,芸姑我们肯定要带着,茁儿的身体,又一直是芸姑调养的。所以,说不得我还是得带上这孩子了!”
谢依人闻言颇觉遗憾,不过还是道:“横竖你们现在还没动身,若信陵郡主方便的话,不如今儿就让嘉绮同她处处看?若郡主不嫌嘉绮闹腾,我想小孩子还是要差不多大的玩伴陪着才开朗。”
“劳表嫂费心了!”宋宜笑感激的道了句,唤进下人,命人引谢嘉绮去陆茁儿的院子,“我那妹妹如今非但不怎么爱说话,连她住的院子也不大肯出,所以只能委屈嘉绮了。”
本来陆茁儿虽然是郡主,但年纪小,又是在姐姐家住,应该到后堂来见客人的。
但这位小郡主受了刺激后就不喜嘈杂,每次出了院子都非常惶恐不安——宋宜笑怕吓着了她,所以不敢勉强,这会自然只能让谢嘉绮过去了,这是有点失礼的。
不过谢依人自然不会在意:“嘉绮喜动不喜静,让她自己过去她还高兴些。”
这天谢家姐妹在燕国公府盘桓到黄昏才告辞,宋宜笑亲自送了她们离开,忙去看陆茁儿——这女孩儿还是安安静静的,除了唤声“姐姐”外,就不肯开口。
宋宜笑看到她手里拿了只草叶编织的蚱蜢,试探道:“这是你小谢姐姐给你的吗?”
陆茁儿没有回答,甚至没有点头和摇头,只是淡然望着那只蚱蜢,像没听到姐姐问话一样。
“待会给她好好收着,别下次就找不到了。”宋宜笑又引她说了会话,见效果不大,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脑袋,对左右吩咐。
次日就是中秋节,由于端化帝还在给显嘉帝守孝,这个节令跟去年一样不可能大办。
中秋的次日,八月十六,却是端化帝的生辰——同样的道理不会大办。
然而再怎么不大办,由于太皇太后的缘故,宫里到底设了素宴,将宗室近支,大长公主母子之类请了去,好歹热闹下,让太皇太后开心点。
这两个日子应酬完了,过继之事才正式确定下来,而回桑梓的日子也拟在了五日后。
简家在帝都的两房人都要回去,不过晋国大长公主不在其列。大长公主跟简离旷的感情早已名存实亡,却对新进府的几个男宠正上心,自不耐烦这番折腾。所以对外就说由于太皇太后这一年来身体不怎么好,大长公主挂心自己亲娘,不敢远离,又怕自己身份尊贵,去了桑梓,喧宾夺主,叫简家上上下下跟着她忙。
是以就不去了。
当然真相如何大家心里都清楚。
除了大长公主外,简家两房人都纷纷忙碌起来。
宋宜笑到底决定带上妹妹来回,简虚白闻讯,特意帮忙去跟衡山王商议——衡山王也知道王府现在没有顶用的主母,女儿接了回来也未必能照顾好,还不如叫她跟着同母姐姐。
毕竟燕国公府的大小姐简清越现在也才两岁,比陆茁儿还小,简虚白夫妇既然把女儿都带上了,断然没有说照顾不好一个陆茁儿的。
所以衡山王很爽快的答应让女儿跟着简家来回,当天还送了份厚礼到燕国公府,作为燕国公府对陆茁儿照顾的酬谢。
又次日,宋宜笑正在指挥底下人整理行装,外间有小丫鬟来禀告:“衡山王府的大少奶奶生了,是位小公子!”
“备礼!”宋宜笑忙道,“我得去贺一声——把茁儿也带过来吧,让她跟我一块去!”
——要搁以前,她这会正忙着,让底下人走趟也就是了,毕竟她跟孔氏也没有说真的很熟悉。但现在生母不在了,为了弟弟妹妹们能得长嫂照顾些,她这个姐姐说不得要殷勤点了。
再说,她也确实该抽空到一趟衡山王府:在翠华山时,薄妈妈对她的出卖,这事儿还没了结呢!
第四百零三章 薄妈妈走了?
衡山王府的大房整个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息。
这也不奇怪,孔氏才进门时虽然跟脚就得了一子,却因那会的二少奶奶金氏想沾一沾子嗣缘,硬把孩子抱过去养——结果不知道是孩子本身有问题,还是金氏不上心,总之没足月就没了。
待孔氏出月子之后方知晓,同金氏理论时又被她气得不轻,大病一场后,连着好几年都没动静!
这会总算又得了个儿子,大房哪能不高兴?
“我到现在都跟在梦里一样!”孔氏见到宋宜笑时,眼角泪痕未干,直说,“前两年,我都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孩子了——没想到还能有今日!”
她乳母也在旁拭泪,唏嘘她的苦尽甘来,当然更要劝她:“奶奶快点不要哭了,这是高兴的事儿啊!何况月子里可不作兴落泪的。”
宋宜笑跟乳母一块劝慰了她好一会,孔氏才勉强收了泪,又对宋宜笑赔礼:“听说爹让八妹妹跟着你们去桑梓?说起来我们这些做兄嫂的实在对不住八妹妹,娘去之后,原该我们照顾八妹妹的,不想却累了你们这许多日子!现在还得你们带她来回。”
“孔嫂子说的这是哪里话?”宋宜笑轻笑着说道,“那也是我妹妹呢,你们忙不过来,我又正好得空,我不照顾她谁照顾她?何况你当初建议我接她过去,原也是为了她好,我怎么会不晓得嫂子的苦心?”
孔氏这儿今天横竖不多她一个道喜的人,所以宋宜笑同她说了会话,也就告罪离开,去陆冠云的院子了。
路上她想了想,到底先去了找了五少奶奶。
五少奶奶细眉长眼,肌肤白皙,看面相就是个老实人。
虽然说她打理衡山王府已经有半年多了,这会见着宋宜笑,却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一照面就请罪说自己没照顾好陆茁儿——宋宜笑好不容易才解释清楚自己并非过来问罪,却是专门来看看她的。
好说歹说,五少奶奶才镇定下来,却也不知道找点话题什么的,最后还是宋宜笑自己想方设法跟她拉了会家常,见这位少奶奶似乎很吃力于应酬的样子,暗叹一声,只得告辞了。
跟着再去见陆冠云,时已近午。
她披着秋阳进门,却见芳草兀自萋萋的庭中,一扇半掩半开的窗后,小小男童正襟端坐在与他身量毫不相衬的案后,捧着本书,正大声诵读着。
陆冠云明显已察觉到姐姐前来,却丝毫不为所动——宋宜笑也没有打扰他的意思,自在门外候着。
半晌后,他终于读完了一段,才放下书卷,跳下凳子,欢喜的奔出来道:“姐姐,您来了?”
“是呢!”自从韦梦盈去世后,由于这样那样的缘故,姐弟两个已经很久没有单独相处了,考虑到陆茁儿的情况,宋宜笑这回来的时候很怕看到弟弟也有什么不好的变化。这会见他精神依旧,心里暗松口气,边俯身去抱他,边笑道,“茁儿也来了呢!茁儿还记得哥哥吗?”
“茁儿来让哥哥抱抱!”谁想陆冠云却灵巧的一让,避开她手臂,去逗她裙边的陆茁儿,又有些抱怨道,“姐姐,我已经进学,您再抱我,叫人家看到要笑话的!”
宋宜笑本来为他不让自己抱感到失落,闻言真是哭笑不得:“你才几岁啊?咱们是亲姐弟,有什么好笑话的!”
“反正姐姐以后不要抱我了!”陆冠云今年才七岁,抱四岁的陆茁儿自然吃力,所以没抱一会就放下来了,只好遗憾的摸了摸妹妹的脑袋,理直气壮道,“我已经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了!”
“!”宋宜笑想了想,忽然走过来,硬把他抱起来了会才放下,哼道,“六七岁在姐姐我看来也是小孩子——你也不想想你比你外甥女才大几岁?还在我面前装大人!”
见陆冠云委屈的扁嘴,宋宜笑忙又哄道,“姐姐好久没见你了,这不是太想你了吗?”
说到这儿,见陆茁儿只是静静看着不作声,放缓了语气,蹲下来道,“茁儿,这是你七哥,你忘记了吗?来,喊哥哥。”
陆冠云跟陆茁儿虽然是同父同母的嫡亲兄妹,论血缘比跟宋宜笑还亲近,但兄妹相处的时间却不多。这是因为陆茁儿太小,跟他玩不到一块去,且韦梦盈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寄予了厚望,他说是六岁入学,实际上,三岁上韦梦盈闲下来就要教他东西了。
自从入学后,那就更没功夫跟妹妹联络感情了。
所以此刻见陆茁儿望着自己却不喊人,也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只笑着逗她:“你喊一声七哥,七哥就给你拿糕点吃,好不好?”
宋宜笑看着他阳光灿烂的笑脸,再看看静默的妹妹,心里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倒不是觉得弟弟没心没肺,只是想到这个弟弟之所以在失去生母后依然保持着这样毫无阴霾的情绪,多半是因为韦梦盈出事后,无论衡山王还是薄妈妈,最保护的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