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八月底;入秋都有一个来月了;天气还是炎热;往年这个时候;秋老虎也快要过去了;眼看要进入深秋的季节;厩还是一滴雨也没有。
举家来京的各地富商;却多了起来。
屈奴;西域与卞京的商路开通后;承武皇要咽商;这令各地的富商纷涌而至。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一滴雨没下的卞京;因这些富商的到来空前的繁荣——富商能每天使十两银子买五担冰;更是能使上几千几万两银子;只为寻一处有井水冒出的屋子。
热闹的卞京;百姓们只知承武皇登基后;仁政不断;京中雨水下;皇帝下令;令有井水出的人家;每天需让人挑水五十担;不得一家藏私——就是官井;也是如此。
江南的富翁来京后;也是暗暗心惊承武皇在京的威名。
商户出身的秦家家主到京后;四处打点;却发现京中的官员;没有他在江南那边的官员来得好打点;那手中的银钱珍宝;竟是送都送不出去。
当朝圣上;去年在朝廷上下了殿堂;指着一个不过收了十万两银子的一品大员的鼻子道;“再让朕查出一次;朕灭你三族。”
此言过后;直至如今;无人有胆再触承武皇的楣头。
这事;还是秦家用了三万两;从一个暗中不透露身份的掮客口中问来的。
得知了四处的官员不好打点好;秦家也没气馁;接朝廷定皇帝的规矩;上了户部;先交出祖先五代以内的案比。
案比属实后;才能征得资格。
秦家这案比;他们是做了假的;但这事他们已经在江南打点过了;县州都已备了册;想来户部就是调卷来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开王走后;由和王监察户部。
当王尚书拿出秦家的案比找上他后;和王打开案宗看了一遍;眼睛一缩;道;“这事如若是真;王大人得跟往宫里我走一趟。”
“自当随王爷同去。”户部尚书王淦肃穆道。
昔日反臣余孽重返卞京;此事非同小可。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等会改错字。
第237章
王淦是从户部的小主薄一路升到户部尚书这个位置的。
一直都是皇上还是狮王时的门客之一;他是狮王养着的人。
他走到这一步;靠的是忠心;也靠的是真材实学。
要说朝廷为官清廉者;朝廷这么多官员;一只手掌也数得过来;王淦也不敢说自己有多干净。
但户部案比造假;哪怕是太祖那一代的;王淦几眼就能看出真假来。
这也是承武皇看重他的原因;哪怕是有人栽脏陷祸他;皇帝绝不会先动他;而是先查清楚真假。
王淦是能臣;秦家的案比造假不可谓不高明;几乎可以假乱真;但在王淦这个对所有假卷都了然于心;知之甚祥的眼里;不过是几翻查证的事。
一查;竟发现造假者;竟还是旧时故人;正住京中。
王淦尽快找到了人;在一翻纠问下;在故人的神情觉察出了不对劲;王淦最会看人;就知那轻易不变脸色的人一脸为难;就知此事非同小可——而这非同小可的事他如果欺瞒;要是哪天被皇帝知道他们知情不报;两家三族都少不了被灭。
一翻权衡之后;那人交待;王淦问清楚后;片刻也不敢耽搁;找上了和王。
和王岂是不知厉害的;不过片刻;就领了他进宫。
他们进宫已是晌午过后;承武皇本应在德宏宫勤政;但被皇后娘娘叫回永安宫午憩去了;内侍去通报;两人还是等了小半个时辰;承武皇才到。
周容浚被皇后叫醒后还用了点清粥才来;睡了好觉肚子也是饱的;心情难得的好;见到两人跪安还漫不经心“嗯”了一声;比平时的懒得说不知要好上多少。
两人听得出来他心情好;对视一眼;虽然不想打扰他的好心情;但和王还是硬着头皮道;“臣和王大人有事要禀。”
“说吧。”
“启禀皇上;王大人在查皇商清册时;发现其中一户富商奉上来的案比内有蹊跷……”
和王说到这;见承武皇懒懒地靠在皇座看着他们不发一语;紧接着道;“王大人根据他查到的线索往下查;发现那人……那人是司家之子。”
他知道他这皇帝弟弟不喜欢废话;直接把话说了出来;他见到王淦的禀告时大吃了一惊;这时朝皇帝看去;见他脸色变都没变一样;心中叹然。
果然比以前还要让人看不透。
“王大人;此事是真?”承武皇拿着毛笔在手中转了一圈;看着半空;依旧漫不经心得很。
“禀皇上;是真。”
“司家哪个的儿子?”承武皇收回了眼神;笔也搁在了砚台上;嘴角一勾;但没有笑意。
他的眼也是冷的。
看得和王和王淦皆低下了眼。
“司菲菲堂兄外室所生之子;之前本不是京中人;跟随了他外祖那边的秦姓;此人叫秦安平;皇上;臣能拿项上人头保证;此事确属是真。”王淦沉声道;他那故人进京;是因他得了娇孙;这个当口;万万不会拿自家一家性命作赌。
“秦安平?”承武皇也是想起来;之前查的那家挡他皇后道的当家人;也叫这个名字来着。
这还真是再巧不过了。
“是的;皇上;此人就叫秦安平;位列江南五大富商之四。”
“朕听说过他;他跟屈奴那边;也有生意往来……”承武皇点了下头。
他已经让人把那秦安平的底细查出来了;只是查得没王大人的深;还不知这人是司家外室所生。
他打下屈奴之后;就让人开放屈奴与内陆的交易;江南那边的商人往来屈奴的;没有上百;也有数十;这秦家之人在这些人里算不得拔尖;他也就没怎么注意过。
之前探子也来说了;秦家是靠与屈奴的木材起家的。
秦家从屈奴得的稀木打的家俱;一套桌凳;能卖上几万两。
但稀木这种东西;是他手下人在打理;秦安平能从他手下那得稀木;可还真是有点本事才成。
不知他那遁世的七皇弟言王;在其中起了什么重要。
他在西北行军那么多年;总有些旧将;要说帮秦家的忙;也是举手之劳。
承武皇是一点也不想知道;他那七皇弟;瞒了他这么大的事……
“那;皇上;这事要如何处置?”王淦躬身问。
“皇商朕要到十月才公布人员;现在;你们是怎么办别的上报者的;照着那些人办就是;还有;”周容浚轻敲了下桌子;问王淦;“谁茬秦安平来的?”
每个上报户部申皇商之人;虽州府以上官员的引荐。
“此人持的是蒲江州知府萨枋得萨大人的荐书。”
“把萨枋得的案宗给朕拿来。”周容浚朝王淦颔首。
“臣这就去内书省调。”皇上这是要亲查了;王淦领命;先行告退了。
“皇上……”没走的和王朝他看去;脸上有些忧虑。
这事;连一州之长都被牵涉在内了;也是非同小可吧?
“三皇兄;坐。”周容浚淡道。
苏公公把凳子帮得离宝座近了点;和王坐下;“多谢皇上赐座。”
说罢垂首等着周容浚说话。
周容浚看着和王;和王这人吧;不是没犯过错;但最后还是在他身边留了下来。
言王比起他;功劳其实要更大些;但最后还是没能在他身边留下来。
他一直觉得言王要比和王要对他忠心些;毕竟;他救过言王好几次命;从皇宫到战场;他那七皇弟可以说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哪怕他避走他乡;永不进京;连他们父皇死了;他也没进京奔丧;他都以为是他想远离这个他从小就不喜的皇宫。
但现在看来;怕是他想错了。
他把他的那位七皇弟;想得太好了。
“三皇兄……”
“臣在。”
“你现今可好?”
和王错愣抬头;见皇帝神色淡淡;缓了缓神;想了一下自己;现在家中和睦;长子是在其皇祖父前完的大婚;当时的太子给了面子;大婚那天;带了太子妃过来;现长子在户部当主薄;春涝夏旱让他这一年忙得脚不沾地;但也不忘隔一日来与他请安;陪他下棋;与他品茗……
在家中的儿子女儿们也是与他亲近;即便是对待庶弟庶妹;也是照顾有加;长子待他们也是尽心帮忙;更是带了一个愿意跟着他忙的庶弟到身边调教。
来往的官员;与宗族中人;都对他恭敬有礼。
他现在是大周朝皇帝唯一活着的皇兄。
这算不算好?
当然算好。
但皇帝问他这话;应该不是单纯问字面上的意思吧?
和王细索了一下;道;“好;比过去好。”
他这四皇弟不说这话;他都已经很久没想过那个眼中总是泪花点点;却总是哭出哭不出的女人了。
明明诚不对;和王还是因此有些惘然。
他曾以为;只要她不再那么伤心;他可以为她付出一切。
哪想;她死去也不过两三年;他却已经不再想起她来了……
曾经以为要记一辈子的刻骨铭心;转眼就好似不曾发生过;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喜爱过她;她不曾从他的生命中出现过。
他明明那般怜惜过她。
和王的脸一闪过片刻萧瑟;周容浚看着他的怔仲;嘴角一翘;“还跟容家的人来往?”
和王还没回过神来;茫然地摇了摇头。
容家的人?
从来没来往过啊……
不过;皇上怎么这么问?
和王顿时清明;看向承武皇;“皇上……”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皇后跟朕有一起说起过;我们这些兄弟都是有些像父皇的……”承武皇悠悠地说。
“呃?”和王不解;轻语;“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她的意思是;我们周家尽出痴情种;像父皇衷爱朕母后;像朕珍爱她;像你……”承武皇嘴角一勾;笑得和王心惊了一下。
“臣不敢。”容敏之事;自她被打入水牢;她其后是生是死;他再也没过问过;他自问担当不起皇上嘴里出来的那份所谓深情。
“嗯;你是不敢……”但言王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纵容给他的胆子!
周容浚脸色徒地一厉;和王不明以为;见此背后绷紧;抿嘴垂眼……
周容浚看他那等着发落的样子;抬头往椅背一靠;想起他那七皇弟;哼笑了一声。
最好是别让他查出什么来;要是让他查出来他扶持司家的人;他倒是真要好好问问;他这七皇弟是怎么想的……
“江南;江南。”承武皇看着半空喃喃;突然有点明白为何山高皇帝远;离卞京几千里的江南;怎么有关于他的那戌言风语了;他自代先皇执政到现在的这两年多来;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