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贞吉听她提到户公公;眼睛微酸。
女儿哪是冷酷;别人都记不住了的人;偏偏她一直在记着;明明再深情不过。
她的心不过是被岁月磨坚韧了;磨得木了;对外面的世界不止是谨戒;而且是杜绝接纳了。
柳贞吉拍了拍她;又亲了亲她的脸;才说;“人一生能遇到的很喜欢的人不多;好好喜欢自己喜欢的就好;要对他们好;才不枉你喜欢他们一场;但喜欢并不是多管闲事;就像你喜欢小书呆;小书呆又尊重他的母亲;你能让席氏接纳你就很好;像他的兄长和以后的嫂子你就没必要管了;他们有他们的过法……”
“嗯?”
“对席氏好点;她是个领情的;不是个恶人;以后你要是跟小书呆成家了;等于是你空手就把她养了十多年的时儿子拿走了;对她好点并无大碍;知道吗?”
辰安见她还操心起了这个;啼笑皆非;但还是乖顺地点了头;“知道了。”
说罢她问道;“那哥哥呢;你想为他找个什么样的人家?”
“你哥哥还少。”皇后娘娘想也不想地道。
辰安笑眼看她。
她也小。
柳贞吉见女儿笑话她;忍不住笑道;“你父皇跟我只操心公主的事;皇子皮厚;由得他去;才不管。”
再说;确实是小;心智年龄哪能跟她这来历不凡的长公主比。
“母后说说;平时我也帮着看着点。”辰安其实也不操心这个;只是外边已经有人打起这个主意了;自家看着点;再防着点比较好。
要不然到时候被人算计了;惹一身腥就不好了。
“嗯……”柳贞吉想了想;觉得这事跟长公主说说也无妨;“你父皇的意思是娶个娘家势单一点的。”
“像护国将军家的就不行?”长公主道。
“不行;”柳贞吉摇了头;带笑的脸慢慢止了笑意;她低头看着辰安;道;“你听到什么了?”
“我听苏公公跟我说;章家的主意打得挺大;要跟楚家结亲;章大夫人也觉得护国将军夫人的二女儿也没惺兄几岁……”
“小挺多的吧;”柳贞吉淡道;“小六岁来着。”
太子及冠的时候;那小女孩还没及笄。
她是喜欢章婉约;连带爱屋及乌;每年对章家小姑娘的赏赐也不少;但再喜欢;难不成让太子等着章家的女儿娶?
她也知道章家打的主意;皇帝也烦来着;她也唯恐皇帝为了平衡章家的势力就误了长公主的事;不让她跟章家有什么牵扯;这才插手多管了些。
再如何;在她手里;她不希望她的女儿要为他们夫妻牺牲自己;这不是她生她的意义;就是有些事很棘手;那也是皇帝和她去解决的事;而不是得让女儿去替他们承担这个后果。
“母后早知道了?”辰安觉出了不对出来。
“世上哪有几个没有野心的权臣……”古语有云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后有杯酒释兵权之说;这无非都是说上位者一旦利用过人了就会遭到打压;丢弃;但从另一方面何尝不是说明了皇帝必须充卒的原因;要是真有忠心耿耿死而后已臣子;谁不想把这个臣子用到头?可这世上有几个能能能真正甘居人下?人人心中都藏着一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上位梦;臣子逼一步皇帝退一步;吃尽苦头爬上来的权臣就有本事进一步;权臣干政;把持朝廷的历史比比皆是;帝王哪是那么好当的;就如她嫁的这位皇帝;威慑力再十足不过;怕他的人也多如牛毛;但总有那么几个不怕的一脸与世无争藏在暗中兴风作浪;可能等到死;皇帝都查不出人是谁来;“权力从来不会遏制野心;只会让人尝到了权利的甜头后更膨胀。”
“那章家……”辰安犹豫了起来。
柳贞吉笑;只一笑;就冲淡了刚才的凝重;“傻孩子;祸福相依;章家确实是有能力;仅你看上的章经述就如此有才能了;他们章家比他出色的还有那么一两个;他们家是真有能力;这种人家不出头谁能出头?以后怎么用他们;就要看你父皇用章家的本事了;有些人是不能光靠杀就能解决问题的……”
辰安静静地看她。
“这么说吧;”柳贞吉想了想道;“章家有辅世之能;但让他们家成为辅世之家;还是成为败国之祸;这就是你父皇的能力了。”
这些端看皇帝怎么处理了。
有话说天才与白痴之间只有一线之隔;良臣与逆臣之间;有时也不过如此;就看怎么对待他们;用他们了。
这天下哪是皇帝一个人真正说了算的;就是皇帝;也有的是与虎谋皮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又是一章。
不过开始收尾了。
大家做好准备。
那什么要来了……
第274章
皇帝五月二十带队回了行宫;歇了两日;帝后回朝。【】
这次回去比来时要快;到月底一行就已经回了京城……
皇帝很快忙于政务。
首当其冲的就是扩展全国行军线路。
朝廷因此又因人员的变化大肆变动了一番;好在这时候朝廷已受皇帝控制,小部位争斗,大范围内就没什么太大的波动了。
夏天很快到来,柳贞吉的这个夏天肚中没孩子,就算天气炎热,也比去年要好过多了,不过亲手带佑皇子和曦公主的她还是清瘦了下来。
这一年下半年;周朝秋收大丰收,各地上报的今天上缴国库的税款让皇帝看了又看,一时没忍住,把这些个奏折搬回了万安宫,让皇后跟着他一道看。
皇后也是对皇帝夸了又夸,皇帝被她夸得这天下就好像没出过比他更英明的君主,但皇帝还是很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现在再忆起元昌一年的艰难日子,恍然如梦。
到年底,双胞胎姐弟周岁,皇宫为他们小小的举动了一个宴席,抓周的时候,小皇子抓了一锭金子,小公主越过千山万水,爬到地毯的另一头,从兜里掏出了半只奶馒头给她父皇,这颇让来观礼的王公贵族绞汁了脑汁夸这两个小祖宗,一直给小皇子递剑拿的太子也是不断摇头,弟弟抓金子,妹妹只认奶馒头,难怪他们母后说,她把所有的智慧都生给他和辰安了,弟弟妹妹得让他们多担当点。
太子突然觉得当太子不是那么美妙的事了。
以前他还当皇子多了,夺嫡太伤感情,他要怎么处理这种情况才能让父皇母后不伤心,每当想起这个事情,为难得连饭都要少吃一碗,可真当弟弟只顾金子不要江山,太子觉得他发愁的程度不比之前少。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还是需要一个弟弟辅佐他统治江山的。
抓周隔天,太子又想清楚抓周这种事不太靠得准,心道这本事都是从小被教出来的,如他就是,所以他每天就算功课再忙,他父皇给他的公务再多,他也要抽出半个时辰来去陪裕佑玩……
可不能让他母后一直带着裕佑。
他母后只会对裕佑香了又香,给吃的给玩的,带他在宫里四处乱转,这样哪教得出有用的皇子来!
时光如梭,一晃四年多。
等到曦公主成了一个小胖公主,每天糯糯地叫着父皇母后姐姐要吃之时,佑皇子小手指已经能在他母后给他的金算盘上打得飞快。
这年的八月,长公主周辰安要及笄了。
皇后娘娘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女儿长大了,然后准备离她而去,原本带着小儿女欢快到处玩耍的娘娘也不再活泼依旧了,到八月初头那天,她每天都要跟长公主呆在一块。
就是这样,也止不了心酸。
初五那天,她晚上算给长公主准备的嫁妆,和给她以后的子子孙孙的传家宝,没出息的皇后娘娘哭了,跟皇帝说,“早知道要嫁出去,当初就不生了,也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皇帝还是冷酷直接,没皇后那么矫情,“舍不得那就不嫁,朕养她一辈子,谁敢说她的半句不是,朕割了他的舌头。”
皇后本来还想痛快哭一场,被皇帝的话吓得眼睛都忘掉了,直拍了好几下胸口,也不敢说话了,怕多说几句,皇帝真不嫁女儿了。
皇后跟了皇帝这么多眼,比谁都会看皇帝的脸色,这时候也不耍浑了,缩着肩膀给女儿继续添嫁妆。
皇帝心里也不好受,来了案桌前,在她身后坐下抱住了她,叹着气与她商量道,“要不别嫁了,朕能护得住她,就是你我走了,也不会让别人说她的闲话。”
“哪能啊,”柳贞吉叹了口气,“先不是辰安愿不愿意,就是我们说护得住,可死了发生什么事我们真能管得到?到时候尝我们作的孽的苦果的是我们的辰安。”
说罢,也是酸楚地道,“我是真不想把她嫁出去,可只能嫁,你说我们辰安多好,小小年纪的时候连命都不要就都要救我。”
多好的孩子,可还是要给出去。
“那不嫁。”皇帝反反复复也只一句话。
柳贞吉摇摇头,抽抽鼻子,继续写她的嫁妆单子。
皇帝也没说话了,看着皇后写,偶尔想起有什么是可以给女儿的,就让皇后添上。
“大夫给她两个吧,再添一个,那个余光正不错,添上他。”
“这好吗?他是以后要当太医的……”柳贞吉还是犹豫了一下,不想轻易决定人的前途,之前她挑的那个,是她问过了人的,人想跟着公主走,她才定的。
“他会跟着去的,没事。”
“嗯。”听他确定的口气,柳贞吉也没疑问了。
夫妻俩这夜写到半夜,也没定好嫁妆单子,打算明晚再来。
不过帝后再如何舍不得,辰安公主的及笄礼来了,前年订好的婚期也随之而到。
辰安嫁的那天,皇后一直强忍着眼泪,等到嫁辇彻底驶出皇宫,她终把帕子拦在了脸上,任由眼泪掉下。
皇帝这晚跟皇后坐在辰安出嫁前的宫殿中,相拥着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大早,宫里就乱了起来,原来是曦公主留下一封信,离宫出去了,她说要带弟弟去姐夫家讨糖吃,等吃饱了就回来,请父皇母后兄长勿念。
收拾嫁妹后续的太子收到消息气急败坏而来,又得知佑皇子什么都没带,但没忘带上他的是金算盘离宫出走,太子看着他母后的肚子,有点绝望地道,“娘你再生个弟弟给我吧,佑儿我是教不正了。”
教他史书诗词,还得用金子玉石为哄他,他的小内库已被他这个弟弟给吃尽一大半去了,他实在是教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