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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蕊觉得有些说不下去了。
老夫人苦笑摇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大太太,语气加重了三分:“你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些,年轻气盛,总爱琢磨这些。可是要我说,这些事儿琢磨明白了又有什么用?青梓就算被你们逼死了,她也是绝不可能改变得了以前的事儿。而叫她弥补——她做的这些还不够弥补?既是改不了什么,又何不当成是一场缘分?”
“有些事儿啊,琢磨得多了,最难受的还是自己。青蕊你也是个聪明的丫头,该明白这个道理。”老夫人拍了拍谢青梓的肩膀,而后又语重心长道:“你要和她比较,最简单的法子就是你过得比她好。权势也就不说了,若你能选个好夫婿,一辈子对你都是极好,那岂不是让人羡慕?”
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头却是十分明白,只怕这件事情也未必就如同她说的那样。卫泽对谢青梓如何所有人都是看在眼底的,想要找一个超过卫泽的……不容易。
可若不如此说,又怎么可能说得动谢青蕊?
谢栩看了一眼老夫人,将原本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大太太本还被谢青蕊的话带得不由得多想了几分,此时听见这话,却也是不由得心中又怅然叹了一口气。好半晌都是没说一句话,心头全是复杂。
老夫人最后又道:“事到如今,青梓最迟明年就要出门子去了。你们纵然有天大的不快和介怀,都压在心底才好。要知道,不管是霍家,还是陆家,又或者是卫世子,咱们都惹不起。莫要多生事端了。”
老夫人说完,转头看了一圈,见众人都似乎是听进去了,心头倒是松了一口气。别的不怕,就怕听不进去。
谢青梓和霍铁衣出现在了陆家的时候,陆夜亭面上明显的露出了错愕和惊喜来。
谢青梓看在眼里,便是笑着故意替霍铁衣说好话:“大哥特意早早接了我,带我祭拜过了先祖后匆匆吃了两口饭,就领着我过来了。”
陆夜亭自然也看得出谢青梓的意思,虽说不肯顺着谢青梓的心思来,可是却是也没太强硬,反倒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无事献殷勤罢了。他这般费尽心思,不过是为了让你觉得他好罢了。”
谢青梓抿着唇直笑:“到底是为了讨谁的欢心,哥哥心里可比我明白。不过哥哥说的是,他这般费尽心思,可不就是想让人觉得他好么?不过在我看来,有这样的心思讨好,也不过是因为心头在意罢了。若不在意,他又何必管这些?”
陆夜亭露出几分尴尬和羞恼来,悻悻的抱怨:“果然说女生外向,这话半点不假的。”
谢青梓呢也不恼怒,只是看着陆夜亭笑:“哥哥却是糊涂了,这个词儿可不是这样用的。”
不过也不敢说得太狠了,当下又转移话题道:“大哥说准备了不少的焰火,我们去放罢?”
陆夜亭本还有些抗拒,可瞧着谢青梓那欢喜的样子,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扫兴的话来。
“小时候家里孩子多,也每年都放,只是……我是女孩子,祖母确实不许我碰这些的。”谢青梓跃跃欲试,笑颜如花。:“我来放试试。”
陆夜亭和霍铁衣看着谢青梓如此不稳重的样子,倒是经不住笑了。之前谢青梓处处淑女稳重,瞧着既是乖巧又是懂事,却是叫人有些说不出的心疼。如今谢青梓这般孩子气,倒是才像是个十四岁的少女呢。
就为了这个,陆夜亭倒是忍不住的看了一眼霍铁衣,破天荒的夸了一句:“倒是办了一件妥当的事儿。”
就这么一句话,登时就让霍铁衣咧嘴笑起来,那副就差点头哈腰的谄媚样子几乎叫人看不下去。
陆夜亭轻哼一声:“还不去护着青梓。她第一次放。肯定紧张,别吓到了。”
陆夜亭的吩咐比圣旨还要管用。霍铁衣巴巴儿的就去了。
陆夜亭袖手现在旁边看着,在旁人都看不见的地方这才悄悄儿的抿着唇角绽放出一丝丝不易觉察的笑容来。
谢青梓第一次自己点,也的确是有些紧张,握着点引线用的细香连着问了两遍:“就是凑上去,见引线燃了,就可以赶紧退开了对吧?”
霍铁衣笑:“放心,来不及跑也不会如何。我护着你就是。小时候我和卫泽一起放,有次焰火倒了,倒是吓得别人不轻,我俩都不觉得有什么。就是惊了一下。”
☆、第309章 亲情
霍铁衣说起和卫泽小时候的事儿,谢青梓忍不住也想了一下那样的情景,当下只觉得震惊:“你们可真胆大,换成是我就要吓死了。”
“小时候什么也不懂,哪里知道害怕。”霍铁衣笑笑,伸手将谢青梓的手握住:“来,我我们一起点。”
细细的香和引线一接触,很快就是将引线点燃了。
霍铁衣松开手,笑道:“退。”
兄妹二人便是都一起退了四五步。又等了片刻才听见焰火“碰”的一声炸裂开来。
谢青梓下意识的抬头,就见天空之上绽放出了绚烂的花朵,心头只觉得是欢喜和有趣儿。
霍铁衣退到了陆夜亭身边,然后轻声道:“十五有花灯,宫门口也要放焰火,到时候我带你们去看罢。”
“你有空?”许是气氛好,陆夜亭倒是难得没给霍铁衣脸色看,最后只是如此问了一句。
霍铁衣知道陆夜亭问的是什么:他如今身上也是有差事的,城防这种差事,就是过年也不会放假的。故而陆夜亭才会有这样一个问题。
“所以我也只能带你们去,然后就得去当差,等到焰火完了,我再回来接你们。到时候,你护着青梓别叫她被挤着了。”霍铁衣笑着回道,末了还有些怅然:“也就是今年了,明年必是别人陪着她去了。”
陆夜亭知道霍铁衣说的是卫泽,心里也是有些遗憾:刚相认的妹妹也还没相处几日呢,这就要嫁出去了,他心里颇也有些舍不得的。
“宫里出了不少事儿。陆家有陆老先生在,肯定不会出什么事儿。可是卫家和霍家则是不同,我们都和太子不甚亲近。”霍铁衣一面盯着谢青梓挨个儿去点焰火,一面轻声和陆夜亭嘱咐:“你需得尽快成长起来。若是能和太子打好关系最好。”
“圣上的身子不一定真就到了那个地步了。”说起正事儿,陆夜亭也是一脸的正色,并没有再有半点之前的样子,认认真真的和霍铁衣一同分析局势:“出了李泾那个事儿,圣上未必会对太子放心,试一试也是有的。”
“即便是如此,太子也必是太子,不会有更改。”霍铁衣见谢青梓不再点了,就不再多说,笑着扬声问谢青梓:“怎的不放了。”
“哥哥和大哥也去放,我一个人怪没意思的。”谢青梓笑吟吟的将香递给陆夜亭:“哥哥去放,我来看着。”
谢青梓既是都这样说了,陆夜亭和霍铁衣只得去了。
不过男孩儿玩这些倒是天生就多几分天分一般,两人很快玩儿出花样来:将不上天的焰火在地上摆个圈儿,点燃了第一个,等第一个燃到了最后自然也就是点燃了第二个,如此一来省却了一个个点的麻烦,又好看有趣儿。
谢青梓看得直笑,心头又想:如此倒是也看不出两人还有隔阂了。若是从小他们就在一处相处着,想来也就是这么一副情形了吧?
陆家这头放了如此多焰火,谢栩在谢家也是瞧见了。悄悄想了一下陆家那边的情形,他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偷偷的摸了过去。
他怕他的阿姐被人抢走了。
而且往年都一处守岁,今年又怎么能例外?
谢栩还没走近,谢青梓倒是发现了他,当即笑着就迎了上去:“怎么过来了?你过来祖母她们知道不知道?”
谢栩摇摇头:“今年家里格外冷清,怪没意思的。祖母也撑不住,就不叫我们在她那守岁了。我就偷偷的溜了出来。看见这边放焰火,就猜是你们,便是过来看看。”
“母亲不见你,也不知如何着急。你怎么这般的不省心?”谢青梓笑着训斥一句,而后却又纵容道:“我打发人去跟母亲说一声,你先去玩一会罢。我记得你小时候也是爱玩这个的,后来大了,怕被人说不稳重,这才不肯再玩这些。”
说完这话,还怕谢栩不好意思,她还轻轻推了三郎一把。
谢栩的心思,她或多或少都是有觉察的。也正是如此,她才会这般。
她和谢家注定也回不到从前那般毫无隔阂的样子了,可是至少对谢栩,她却是不愿意生疏了的。谢栩是她从小带大的,和她的亲弟弟又有什么区别?
霍铁衣本也喜欢三郎,如今加上这么一层关系,自然也是十分的照顾谢栩。
就是陆夜亭看在谢青梓面上也对谢栩亲近柔和几分。
而谢栩偷溜,大太太自然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心头本还恼谢栩不懂事,待到谢青梓叫人过来禀告,她才和谢青蕊叹了一口气:“三郎也不会回来守岁了,今年就咱们娘两守岁了。不过也好,我们还没一处守岁过。”
说完搂着谢青蕊,心头颇为怅然。
以往还不觉得,如今惊觉谢青梓似乎真的离她越来越远,母女之间也也来越生疏了,大太太心里登时就是复杂得不是滋味起来。
这种感受很是微妙,一面觉得不该如此,一面又才觉得是本就是如此。就如同谢青蕊回了谢家一样,谢青梓迟早也是要离开谢家,回去霍家的。
谢青蕊没多说什么,只道:“还有我呢。”
这么一句话,倒是险些让大太太落下泪来。
陆老夫人和陆老先生饶是精神不济,却还是强撑着守了一会儿。最后熬不住了,这才去歇了。去之前,还笑着将压岁红包都给了。
不管是谢青梓还是谢栩,或是霍铁衣,都是有一份。不过陆老夫人却是不掩偏心,陆夜亭的格外重了三分,惹得谢青梓止不住笑:“义祖母偏心到了没边儿了。”
她心底也曾是犹豫过是不是回去谢家的,不过到底是又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回去了也是不自在,她到底还是不愿意大过年的都尴尬的。
况且……这也就是她出嫁之前的最后一次守岁了,霍铁衣和陆夜亭这头,她也是希望能陪他们一回的。
待到老夫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