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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面对着梅丫,一时间无言。
梅丫道:“小姐,咱们走吗?”
夏蝉点点头,“走。”
“相宜去拿东西了……”
夏妞儿瞧着顾清这幅样子,冷哼道:“不要了。”
说着,甩上了轿帘就离开。
“这个顾清,真是脑子被驴给踢了,我故意给他机会跟梅丫姐姐说清楚他都不说。”
夏蝉笑着,看了看夏妞儿也不做声。
梅丫在外头驾车,听见夏妞儿这样说,心里有些暖。
“二小姐的好心奴婢心领了,只是这种事情勉强不得,二小姐放心,奴婢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夏妞儿听了这话,急忙探出身子来。
“就是,那个什么相宜,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夏蝉不做声,夏妞儿却骂了一路。
以至于到了郭家,夏妞儿还是在闷闷不乐的。
郭家里,宝儿和林宿都在,迎了几人进去,林宿便看到夏妞儿不开心的样子了。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林宿穿着一身书院里的学子装,白衣滚了黑边的缎带,墨发束在头顶,戴了一顶学子帽,十分的儒雅有气质。
“家里来了个人,是个丫头,可是我不喜欢她,特别讨厌她。”
林宿笑笑,伸手摸摸夏妞儿的头发,知道这个小青梅一向是个火爆的脾气,最是喜欢打抱不平。
“乖了,夏姐姐能分辨好坏的,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夏妞儿抬头看了看帅的一塌糊涂的林宿,这心里也平静了下来。
“林哥哥,你什么时候能回去呢?”
林宿笑着道:“过两个月便是放大假的时候了,到时候我就回去了。”
夏妞儿抿着唇,掰着手指头开始等了。
郭东义命人做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几人坐在一起,吃着饭菜。
“今儿个下午,葛宗国便来了定州,皇上派他来治理旱灾。”
夏蝉一听这话,急忙道:“这定州已经开始旱了吗?”
郭东义点点头。
“在咱们去京城的那段时间,就开始旱了,这会儿更加严重了,皇上派葛宗国来,要么是想让他将功折罪,要么就是想再罪加一等,直接治罪。”
夏蝉咬着筷子,点了点头。
吃完饭,几人说了一会儿的话,便去休息了。
梅丫姗姗来迟,夏蝉道:“给你留了饭,快来吃。”
梅丫狼吞虎咽了几口,道:“小姐,您可万万想不到,这个葛宗国在哪里。”
“哪里?”
夏蝉急忙问道。
梅丫胡乱的塞了几口饭,道:“在洛佛寺。”
夏蝉‘啊’了一声,表示很不解。
葛宗国还是个信佛之人?不应该啊?那他去洛佛寺干嘛?
联想起洛佛寺那几个娘炮和尚,夏蝉心中越发的疑惑。
“梅丫,你吃完了,咱们去洛佛寺看一看。”
梅丫点头。
两人换上了夜行衣,摸黑出了门去。
骑马到了山脚下,将马儿拴在隐蔽的地方,两人便徒步往山上走。
夜色中的洛佛寺,却没有半分的佛家静谧,反而是灯火通明,欢声笑语。
夏蝉好奇,这寺庙怎么像是个青楼一样呢?
想到这,夏蝉猛然间愣住了!
有什么东西在破冰而出,夏蝉脑袋一抽,急忙拉着梅丫蹿了进去,想要去验证一下。
寺内的禅房里,葛宗国正是刚刚销魂完,光裸着上身倚在床边砸着烟枪。
袅袅的烟雾腾空而起,一旁的小和尚妖媚如丝,“王爷,您怎么这么都没来,奴可是想你了……”
葛宗国叹口气,一边嗒着烟嘴儿,一边伸手拍拍小和尚光滑细腻的身子。
“爷最近摊上了点儿事儿,麻烦!”
小和尚笑得妩媚。
“王爷若是有心烦的事儿,就来这儿找找乐子,这寺庙里数十个小僧人,都可以为王爷排忧解难呢。”
葛宗国看着小和尚讨好的样子,心中也是轻松了起来。
“哦?照你这么说,那爷可去找别人了啊?”
小和尚急忙伸手捂住葛宗国的嘴,“王爷,您知道的,奴不是这个意思……”
眼看着屋子里又是新的一轮干柴烈火,夏蝉给梅丫使了个眼色,两人便离开了寺庙。
下了山骑马远行了一段路程,夏蝉才猛地勒住了缰绳,坐在马上不语。
梅丫跟在后面,也不说话。
夏蝉眯着眼睛,心中的所有谜团都在被一一打开。
小舅公当年为何会受威胁,定是被这葛宗国给看上,葛宗国的秘密,那就是他好男风!
一国王爷,且还是京城第一才子,若是被大家知道他其实好男风,日日流连这等肮脏的地方,那名声,该是得多么一落千丈呢。
夏蝉闭上眼睛,仔细的在脑子里梳理了一下现如今的各个路线和人物,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清明。
“回家。”
两人策马驰骋,一路回了郭家。
进门之后,夏蝉第一件事便是让梅丫为自己研墨,书信给京城。
一封给杜家,一封给玉家,一封给刘西洋,一封给萧战,一封给朝霞。
夏蝉几乎未曾停笔,手腕翻飞,将五封书信写好,仔细吹干了墨迹,装进信封里给了梅丫,一起送上的,还有自己的信物。
“一定要亲手送到。”
梅丫点头,“小姐请放心。”
眼看着梅丫离开,夏蝉这才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
玉家,杜家,刘西洋,萧战,朝霞,这五方势力都可以为自己所用。
葛宗国,我这次看看你倒是要怎么逃?!
翌日早上夏蝉吃完了早饭,梅丫已经快马加鞭的回来了。
“小姐,信都送到了。”
夏蝉笑着点点头,“做得好,现在我们只要先回家等着就行了。”
葛宗国虽然销魂了一夜,却也不忘自己来定州要办的正事儿。
休整一番,葛宗国便带着人马去了泉水村。
公报私仇,说的便是他了。
夏蝉前脚刚回村子,后脚葛宗国的人便来了。
“大胆刁民,竟然敢阻拦当朝葛王爷的马车,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牛大冷哼,“啥子王爷不王爷的,这是俺们的村子,没有俺们里正的同意,谁都不能进来。”
牛大这么一吆喝,立刻引来了一群村民。
各个都是手拿棍棒,随时准备大战一场的。
这棍棒乃是夏蝉给大家特制的,前头削尖,还安了锋利的刀片,攻击力杀伤力比普通的长枪大刀还要厉害。
葛宗国一看这场景,有些蒙住了。
“你们这群刁民,想造反不成?!”
夏蝉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道:“大家都退后。”
乡亲们这才往后退了几步。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呢?”
葛宗国看着笑语盈盈的夏蝉,只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在这个小丫头身上,他就没有讨得到好处的时候!
真是逆子,逆子啊!
“夏蝉,本王受皇上之命,前来定州治理旱灾,特来视察,难道你还想抗旨不尊吗?”
一个抗旨不尊的名头下来,夏蝉如果再敢拒绝,那就是要被诛九族的罪了。
葛宗国目光如炬的看着夏蝉,恨意浓浓。
“王爷说得对,只不过草民不是抗旨不尊,而是为了我们村最近正在整顿,实在不方便王爷来视察,若是王爷执意如此,那草民只好……”
说着,夏蝉道:“将皇上赏赐的黄马褂拿来。”
葛宗国一惊,千算万算,竟是没有漏了这丫头有黄马褂这一茬。
看来今天是进不去了,也罢,来日方长,这次只要先替太子殿下办成了事情,自己在皇上面前驳回名声,收拾这个丫头,以后有的是机会。
“回去。”
看着葛宗国一行人离开,村民们都是十分的解气,连连称赞夏蝉。
夏蝉道:“也罢,大家不必介意,现在虽是旱着,不过咱们有水库在,这水啊够咱们喝的了。”
乡亲们都是笑着点头。
幸好当时夏蝉出钱建了水库,要不然这会儿的日子可是难过了呦。
日子一日日的过去,定州旱灾却无一点好转,葛宗国带着人左挖又挖,不是挖了浑水便是徒劳无功。
渐渐地,奏折像是雪花一样朝着养心殿飞去,惹恼了百里龙耀。
“这个葛宗国,竟是个只会吃饭不会干活的饭桶,酒囊饭袋,亏得朕如此信任他,竟然忙了几天一点起色都没有!”
百里胤看着百里龙耀发怒,急忙上前一步。
“父皇,儿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百里龙耀正在气头上,道:“讲。”
“父皇,定州每年都会干旱,每年治理的办法也都是运水度过这一段时期,儿臣前几日偶然遇到一位大师,大师说运水只是治标不治本,若要彻底根治,须得占天卜卦,算一算哪里有真正的源泉,只要挖了出来,找对了源泉,便可保定州的老百姓们再也不受干旱的困扰,风调雨顺。”
听了百里胤的话,百里龙耀一惊。
古人对这些事儿都是相当相信的,尤其是皇室,更是深信不疑。
“哦?这位大师在哪里?”
百里胤道:“大师一直在定州,只不过大师有言,说只有真龙天子去了,大师才可开坛做法,才能算出真正的源泉。”
百里龙耀一听,即刻道:“好,喜公公,即刻安排下去,朕立刻前往定州。”
园子里,夏蝉坐在树荫下与毕方下棋,毕方落下一黑子,忽然道:“小姐,来了。”
夏蝉轻笑,“一切都在道长的掌控之中。”
“小姐的人选可选好了?”毕方笑着问道。
夏蝉点头,“阿材,出来。”
薛材自屋子里出来,站在了俩人的面前。
毕方转头看了看薛材,“你决定了?”
薛材坚定的点头。
“此次前去,可能将你捧上至高无上的地位,也可能碌碌无为反而招人嫉妒惹来杀身之祸,你果真想清楚了吗?”
薛材点头,目光十分坚定。
“为了前程和爹娘族人的仇,阿材愿意一试。”
毕方满意的点点头,从袖中拿了一封信递给薛材,“回去看熟,具体听我的指挥。”
薛材点头,拿着信谢过,才离开。
“师兄要挖源泉,可不是那么简单啊。”
听着毕方悠悠道,夏蝉急忙接着,“道长,您能阻止吗?”
“阻止?阻止谈不上!只是贫道可以料定,他是不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