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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古人云，商场如战场，那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尔虞我诈、口蜜腹剑，杀人不见血。
可战场和商场最大的不同，那是真的要死人的。
主帅一声令下，千军万马杀声震天血光四溅，最后杀敌一千自伤八百。这样的胜利，在雷诺看来根本就没什么好值得炫耀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那八百，死的都是自己人。
要是能一个都不死，岂不是更好？
“你们觉得自己已经很强大了吗？”他问道，“那好，三挑一，你们和麦莉来一次生死博斗，看谁能活下来。”
这话一出，黑铁军顿时面面相觑，麦莉的厉害他们是都知道的，三挑一，在没有准备、没有埋伏、没有战术的前提下，直接面对面博斗，是没可能活下来的，在碰到麦莉皮肤的一瞬间就会撕成碎片。
但如果有足够的准备，布下地雷，用追击炮远程作战，那就不一样了。
“明白了吗？你们的敌人可不是普通人，而是觉醒者。上次雷蛇与青翼来犯，火枪对他们造成的伤亡非常有限，甚至不能牵制住他们，你们还记得吗？如果是现在，又会是怎样的结果？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就需要最阴险狡猾的战术才可能胜利。如果你们死了，尸体只会在漆黑的棺材里腐烂，你们的亲人和朋友会伤心欲绝，当然我会发给他们很高的抚恤金，可那已经和你们没有半点关系了。”
黑铁军听得半晌无言，原本雷诺选择训练这些矿工而不是招募从小学习剑术的骑士，就是因为他们没有接受过所谓骑士精神的洗脑，用起来更灵活。
刚改造成功就开始膨胀可不好，所以他才点醒了众人。
面对普通人，你们已经足够强大，但面对觉醒者，你们仍然需要竭尽全力来保命。
“安娜姐姐，”海蕾此时再次忍不住小声问，“您就别骗我了，你们真的不是月神教的信徒吗？”
一再被她这么认为，安娜也心头奇怪。她说的那个教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在海蕾心里，居然有这深的印象与强烈的好感。
“当然不是。”她声音坚定地回答，“除了伟大的魔神，我们信奉的，只有雷诺大人。”
沉思之间，海蕾已经被一辆大马车吸引了目光。
这是一辆平板马车，当掀开黑布，海蕾瞬间被架设在上面的巨大炮管所震惊。
这是一门重型迫击炮，120mm的口径和长达三米左右的炮管散发着金属特有的寒光。在几个护卫军的操作下，炮管由原来的水平状态渐渐升起，以45度的标准角度斜斜指向天空，沉重又宽大的底座缓缓落到地面，和手臂一样粗的支架也竖了起来，牢牢将炮管撑起。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就算黑铁镇那些高大的钢铁建筑，也没有眼前这门大炮让人感到心情激荡。
这是杀人的武器，就算它只是静静地竖在那里，也给人一种肃杀的压迫感。
红叶没有见过迫击炮，饶有兴趣地围着大炮转了一圈，猜测着它的用途。
最兴奋的要数麦莉，因为雷诺答应，这种重型迫击炮会首先装备给护卫军。一想到能将几千米外的敌人轰得粉身碎骨，她便不由得兴奋莫名。
护卫军已经迅速在炮口的地方搭上脚手架，为了达到最快的发射速度，左右各有一个人负责装填炮弹，下面各有一个人专门为他们递送。另外还有一个主炮手拿着望远镜站在炮管下，负责控制角度和发号施令。
这一次的炮弹在外形上也有了重大改变，雷诺利用手机的app，在千度搜索上找了许多关于迫击炮视频和图片，有样学样地把四片尾翼改成了八片，炮弹也不再是子弹头的形状，而是更利于飞行的橄榄形，还加上了几道闭气沟槽。
单枚炮弹的重量已经达到了恐怖的10公斤，要连续又平稳地将它们放进炮管，需要一定的力气和耐力，所以这次负责发射的两人体型都比较魁梧。
主炮手用望远镜看了看前方，目标是将近三千米外的一面红色旗帜，炮管上没有光学瞄准仪器，一切都只能靠他的眼睛。
三千米外，每隔一百米都有一面旗帜，这是用来目测距离的。
幸好经过前几次试射，他已经差不多摸到了这个大家伙的脾性，稍微调整一下方向和炮管的仰角，便果断下令发射。
砰——
巨大的黑烟从炮管喷射而出，主炮手立即举起望远镜，查看炮弹的落点。
十多秒之后，远处突然腾起一股巨大的黑烟，主炮手立即报出了一串数据：“炮弹落点，目测距离4700米，横向偏差300米。”
这时，隆隆的爆炸声才传了过来。
刚才发射时的闷响，已经让红叶的心房都位置震颤，而这组数据更是让她感到不可思议。
4700米是多远，就算用最快的马、并且有足够的体力保持冲刺，也要六七分钟吧！
在这样的武器面前，贵族们的军队就是靶子，就是遇上能飞行的觉醒者，也可以打得对方毫无防备。
她不禁大感好奇，都不知道雷诺到底是怎么弄出这堆东西的，可偏偏在场的每个人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她想问也找不到机会。
这么多人都淡定着，就她一个人各种震惊追问多不好意思啊。
雷诺却皱起了眉头，手里拿着一张写满各种数字的纸，听着旁边的费列不停地小声解释。
“炮管的壁厚加了三公分，加长了半米，炮弹也加了一公斤推送火药，所以打得远了点。”
“嗯，以后试射的时候，尽量用同一种炮弹，才能看出炮管本身的变化。同样，测试不同炮弹的时候，也必须用同一支炮管和相同的仰角，最好是安放炮管的地方都要一样，这才能得到更准确的数据。”
“是，我记下了。”
雷诺把纸还给费列，示意主炮手继续。
刚才一炮打远了那么多，主炮手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他早就根据经验重新调整了仰角和方向。
“两发连射，放！”
砰——
砰——
两声闷响之后，还没等带着浓烈火药味的黑烟散尽，人们便迫不及待地伸长了脖子看向远处。
这一次大概值等了七八秒钟，两团巨大的烟雾相继腾空而起，主炮手举着目标报出了数据：“偏离目标100米。”
第一是二十五章 魔兽潮来
雷诺拿起望远镜一看，果然如主炮手所说，黑色大旗仍旧好端端地竖在那里，两个巨大的弹坑横向距离差了七八十米。
其实他也知道，有这样的打击精度已经非常不错了，要是换了没有改进的炮弹，只怕还会差得更远。
“试试最远距离。”
主炮手把炮管仰角调到45度，这是理论上能打得最远的角度。发射了三枚炮弹过后，雷诺让人精确测量距离，最远的一颗达到了5300米，最近一颗也有5100多米。
从千度上知道，重型迫击炮最远能够打8000多米，但以雷诺现有的工业水平绝对是不可能的。首先火药就不合格，还有炮弹材质、加工精度等诸多因素限制。
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非常不易。
而打击精度不够的缺陷，可以用数量来填补。试想十多根大炮同时对准一个地方，成百的炮弹打过去，总有几发能命中目标。
于是他找来费列，让他专门成立军械车间，大力生产重型迫击炮和炮弹。
现在黑铁镇四周看起来风平浪静，可在他看来，越是平静，就越要提高警惕，做足准备。
试射就这么结束了，可红叶心里翻起的滔天巨浪却怎么都无法平息。
“雷诺大人，我有个问题。”一路看到现在，红叶终于憋不住了，“这迫击炮是很强大，可为什么要打那么远？打不中目标有什么用呢？”
雷诺看她样子，真的要被自己的好奇给憋死了，不由有些好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接下来要试射60的小迫击炮的新型炮弹，凯文已经带着小组架好了五门迫击炮，调试好了角度，每人守着一门炮管，身边放着二十枚有着八片尾翼的橄榄形炮弹。
“这是小型的迫击炮。”
随着凯文一声令下，五门迫击炮同时连续发射，一百枚炮弹没用一分钟就打得精光。
这时凯文得意洋洋地报告了试射结果，改造过后的60炮弹，落点误差已经缩小到了三十米以内，射程也增加了将近50米。
回程的路上，红叶陷入了沉默。
虽然她已经被家族抛弃，但无论怎么说，图克永远是她的姓氏。雷诺不停制造和实验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红叶知道，他很快就要扩张领地了。
而第一步，很有可能便是相邻的图克盆地。
实际上，现在的图克家族对雷诺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但隐藏在图克背后的那只黑羊，就未必了。
在黑羊家的撺掇下，想必很快就会开战的。
红叶长长叹了一口气，她当然知道她那些哥哥们是什么德行，就算背后有人撑腰，但想要赢雷诺也是天方夜谭，没有任何可能。
到那个时候，如果自己去求他，他会留下哥哥们的性命吗？
红叶觉得很迷茫，同时又有几分庆幸。
奥罗大陆将要变天了，机缘巧合下，她居然是第一个看出这点的人。
如果当初没有跟雷诺展开合作，雷诺一样能买到粮食，一样能让黑铁镇强大起来，图克平原也一样会经历战争，这是无可改变的。
而如果不是雷诺，自己恐怕在被迫嫁给戴维的那天就自尽了，死得毫无价值，甚至连帮父亲报仇都办不到。
而现在，起码她还有在将来那一天可以向雷诺求情的余地，而图克家族如果能做出正确的选择，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想通这点，红叶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雷诺大人！”
安娜突然从远处急飞过来，轻盈停在马车上。
“怎么了？”
“红杉镇刚才派人传来消息，图克盆地南部出现大量魔兽，前天开始已经有大量流民入镇！”
什么？
雷诺和红叶对视一眼，心里均感不妙。
“肯定和遗迹有关，”红叶立即镇定地分析起来，“小时候我听爷爷说过，遗迹里面关着恐怖的恶魔，现在看来应该说的是魔兽，米娅公主他们在遗迹里估计出事了。”
雷诺立即让安娜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