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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唯独让他头疼的,是那嬴元度居然安然走掉了,这可真是个麻烦。
嬴冲原本之意,是不愿牺牲部属。不打算让自己属下这些人,沾上那嬴元度的血。以免陷入刺杀二品大员的麻烦,被朝廷通缉追博。
可这样的安排,却反而给了嬴元度一线生机。有这位在朝中根基深厚的左领军大将军在,武阳嬴氏就有了继续掀风作浪的本钱。
所以此时他最恼火的,还是咸阳暗城那些人,原以为自己能够掌控,可事到临头却发现,这些人其实并不如他想象中的听话。
这应当是李倾城的手笔,那乘风社的社主,对他怨气颇深。
看来那黑市对李倾城的顾忌,也更胜过他这位安国公。
“真是头疼呢”
嬴冲揉了揉额心,最后也不顾自身的伤势,从座榻之上起身坐直:“帮我将郭先生请来,我要见他!”
※※※※
当郭嘉闻讯到来的时候,九月几人都避让到了车外。九月倒不是刻意避嫌,而是这位曾经的女战神,对这些勾心斗角之事,感觉无聊厌烦而已。她的生前,已经经历太多。
至于嬴月儿,理由也是同样,她现在更在意的,其实是嬴冲的伤势。吴不悔说要给嬴冲炼制几枚伤丹,可以使他恢复伤势,也不知现在炼得怎样了。她打算先去看看究竟,看自己能否帮得上忙。
嬴小小倒是有些好奇,有心再打听个八卦,却被嬴月儿强拉了出来。这小家伙口风倒也还算紧的,可有时候说话不经脑袋,不经意间就会漏出马脚。
错非是当时只有那炼神壶,才能瞒过静池剑斋之人,嬴冲是绝不会将嬴小小带到壶里面的。
为此嬴月儿不但让小小赌咒发誓,甚至不惜在它神念之内留下了符文禁制,总之是以各种样她能想到的方式防范,却仍觉放心不下。
而今日嬴冲与郭嘉所议之事,必是极为紧要机密。嬴月儿哪里敢让这家伙旁听?这使嬴小小很不开心,出去的时候一直嘟着嘴。可惜没坚持太久,当嬴月儿从小虚空戒里,拿出一大把的甜点之后,这位就已破涕为笑。
此刻在车内,嬴冲却觉情形不妙。对郭嘉的到来,他原本颇是期待,可当这位真正进来以后,他就是心中微沉,
只见这位面色青白冷淡,眼神亦是平静无波,透着几分疏离。
嬴冲眼神微转,就已俯身一拜道:“这次是我错了,定不会再有下次。还望先生见谅一二,莫要弃我而去。”
郭嘉微一愣神,而后就似笑非笑道:“学生这里倒还未有离去之意,可若大人总是如此,只会将那些良将贤臣,自绝于门外。我等为国公大人效力,是为将所有梦想期冀,都寄托于大人一身。可大人若有个万一好歹,那教我等如何自处?难道国公大人就只管生前,不顾死后大水滔天?这可非是仁主之道。”
嬴冲一阵心虚,口里唯唯诺诺的认着错。他在事前虽有安排,可四皇子嬴仇万这个人选,未必就能使他的门人所接受。
这一次,确实是他不对。不过即便再来过一次,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这不但是为磨砺自己的武道心志,也是是为仇恨,是为心魔。最重要的也是后二者,嬴唯我是逼死他母亲向葵儿,最为关键的人物之一。
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这人继续逍遥自在,必定要手刃仇敌,才敢快意。
见嬴冲的态度诚恳,确有悔过之意,郭嘉才神色稍霁:“国公大人勇猛无畏,是我等臣下之福。可自古善战者死于兵,善泳者溺于水,绝不可因此自峙。国公大人要亲手杀嬴唯我复仇,学生不反对,可当时大人与嬴唯我的对枪,又有何必要?大人若只是一位武者,自然是值得称赞,可大人终究是当朝安国公,是我等的主君,也是安国府数万大军之主”
一直说了小半刻钟,这倒不是因郭嘉话多,而是郭嘉每说片刻,就会一阵轻咳,这使嬴冲微微凝眉。感觉他这首席谋士,恐怕身体方面真有些不妥。
而眼见郭嘉略有些口干舌燥之意,嬴冲忙又忙狗腿的,将一杯茶端到了面前,这使郭嘉忍俊不已,噗嗤一笑:“罢了,只希望大人能记得今日之诺。没有必要,绝不可轻身冒险,”
随后郭嘉又直入正题的问:“大人唤学生过来,可是为武阳嬴氏之事?那边国公大人无需担忧,只管安心养伤,准备婚事就可,我已说服完我大将军提前上任,又请嬴宣娘将军带张义等人,去了解县。”
嬴冲眸光微亮,忖道自己昏迷之前,将所有事务都交托给郭嘉,真是再明智不过了。
这位真不愧是未来‘安王’的第一谋士,哪怕事前未得他示意,也仍是准确的抓住了安国府接下来的核心要务。
那就是财力,杀人之后还需要夺财,才能真正挖断武阳嬴氏的根基。
二二四章 无双猛将?
在嬴冲记忆里,武阳赢主要的收入来源有四,一是田租,在武阳郡十九县共有着近三万三千顷的田地,年入可达五十万金。
——这些田除非是如另一位‘安王’的所作所为,驱流民攻伐,否则很难打击得到。
其二十武阳嬴在各郡县盘下的门店,不但有上千间之多,且都在闹市之内。每年收入亦是三十万金往上。
其三则是嬴氏掌控的一段阳江水道,整个宛州段七百余里的河道,如今都在嬴氏掌控之下。
每年经过的船舶,都需给上交给武阳嬴一笔平安钱,极盛之时一年总数可达百万金。
你想不交?那就对不住啦,阳江这一段,天位水妖足有八十余位,更有水匪十数股,很轻松就可让你血本无归,船破人亡。
且武阳赢征收这变相的过路税,哪怕朝廷也是默认的。嬴氏拿了这笔钱,就需镇压河道,不使水妖作乱。
其四则是垄断着宛州大部分的油盐生意,以及各种灰白收入,每年收益亦可达七十余万金。
相较后二者,嬴氏族中那点田地收入,其实仅只能算是小头而已。也正因此故,武阳嬴氏才能供养得起那数目高达五十人的天位,以及族中万人私军,及两万人的‘护院家丁’。
——这所谓‘护院家丁’,其实也是私军部曲,只是嬴氏不得名义,只能将其中的大部分,都藏在各处田庄。平时是护院,可战时却可汇聚成军,足有一师之众。
而此时郭嘉的布局,就是针对武阳嬴的财力根源。
左屯卫军大将军掌握元州府兵,而元州与紧邻,正可为安国府奥援。除此之外,解县封地的两镇私军也需整顿一番,才可对他们的邻居下手。
如今武阳嬴实力大损,安国府凭借大胜余威,还有手底的这些实力。可能没法将嬴氏那些生意抢夺过来,却可轻而易举从中分一杯羹,甚至半分其财。
这位大谋士的所有安排,都正合他心意,唯一不妥的地方,却是输在了这位,对武阳嬴氏的那位族老并不怎么熟悉。
不过也真是难为这位了,以嬴完我与嬴宣娘的性情,本是无论如何都不愿错过他婚礼的,这毕竟是他这一生,最重要的时刻之一。
为说服这两位,郭嘉必定是废了许多功夫。
“如此甚好,不过——”
嬴冲眼中微现苦笑之意:“在回京之前,我想先去一趟解县封地。”
据月儿之言,他们已经快到复郡的地界,那么距离咸阳,不过也就两天路程。距离他封地也近,疾赶一些,还是能在赶在婚期之前,回到咸阳的。
郭嘉闻言顿时皱眉,不过却未第一时间反驳,而是很有耐心的问:“去解县的理由?还有不到六日,就是大人的婚期。”
“先生是不了解嬴弃疾此人!不知这位到绝路之事,会是何等的肆无忌惮。”
嬴冲同样耐心解释着:“五年之前的时候,我母亲向葵儿,几乎就从他手里夺取了族中一应大权。可此人随后不久,却不惜冒险,勾结敌国,出卖了我父。如今武阳嬴氏危机临近,很难说这位最后会做出何等疯狂之举。只是宣娘一人回去,我担心她应付不来。”
——这是当日,他斩杀大理寺少卿王佑之时,王佑对他亲口所言。别人王佑都不能确定,独独这一位,王佑却是一口咬死。
嬴弃疾年近一百一十,为延寿无所不用其极。武阳嬴高达三百万金的岁入,有近一半都是用在此人身上。
若只是如此也还罢了,可这一百二十万金中,有近一半都是浪费在一些其实对延寿无用的东西身上。
嬴弃疾却心安理得,认为只自己一人,就可撑起武阳嬴氏,所以他占据近半岁入,乃是理所当然。
除此之外,甚至还寻来了上古邪魔留下的《血神经》的抄本。每年都会挑选那些资质绝佳着,取其精血。
而当年大秦神鹿原战败,父亲嬴神通身死,嬴弃疾可谓居功至伟,也是最关键的人物之一。
好在这位还有些理智,并未对族人下手。
“原来如此——”
郭嘉已经明白了过来,却不赞同的微一摇头:“六日之后,就是国公大人的婚期,这件事不但关系到武威郡王府的脸面,对我安国府而言,也同样是至关重要。国公大人不可太过轻忽。解县封地那边一时半会应该无妨——”
不过话说到一半,郭嘉就知嬴冲并未听进去,当下一声叹道:“不若就由学生,代大人你去一趟如何?”
“郭先生你?”
嬴冲一阵心动,不过却还是摇头:“不太安全。”
他真正担心的,是嬴弃迹这个近在咫尺的权天位,郭嘉与嬴宣娘几人无法应付。至于他那位仙姨,也随性的很,这次肯出山听他一次摆布,就已很是难得了。
——也没有名义,除非他能将武阳嬴氏的收入抢来,以五十万金的俸禄,真正雇请这位入府供奉。
故而如今,他麾下只有嬴月儿,才可真正震慑住此人。偏偏后者,不能离开他二百里外。
嬴冲是打算趁着身边诸多强者都还在,设计再重击武阳嬴氏一次,甚或将嬴弃疾直接击伤击毙,如此才能保万全。
按炼神壶那石碑记载,两个月后,自己封地中的民户十室九空。这还是武阳嬴氏实力并未大损的时候,嬴弃疾就已使出这样的绝户计。
如今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