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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是提携,以二十万强军凌匈奴弱旅,嬴冲麾下的几位大将,都有着获胜的把握。唯一的差别,只是胜多胜少而已。
可这位安国公,却偏是挑选了他。而只凭今日这一战的功绩,李靖甚至可得封一世袭伯位。
说来二人定下举主名份,还不到半年,第一次见面,则不到十日。可这位少年国公展现的心胸气度,却已让他折服。
“何需如此?”
嬴冲忙将李靖扶起:“是本公该谢李将军才是!将军未负本公所望,有这一胜,这次北征草原,吾等必定能得偿所愿!”
嬴冲眼里的喜色,是毫不作假。他属下的几个大将,或者能胜匈奴,却绝没可能胜的如此干净利落。
而这一大胜之后,匈奴人的兵力,必将捉襟见肘。那冒顿单于手里握着的牌,也将更为困窘。
而最重要的是,他第一次从自己的部属这里,感觉到了‘安心’与‘可靠’。在他的安国府殿堂下,除了嬴宣娘与嬴完我二人之外,又有了一个厚实坚固的支撑。
“如此说来,这次大军出塞。国公大人,确是欲北上阴山?”
李靖不由目光闪动,这次北进之前,嬴冲只说要扫荡匈奴左翼诸部,却从不说最终的目的地,与退兵的日期。
故而他早有此疑,猜测嬴冲提六十万兵北上,其意绝不止是入草原,劫掠杀戮一番而已,
嬴冲则笑着反问:“那么李将军以为如何?”
“正其时也!”
李靖亦是面透笑容,心想别人总喜欢将嬴冲,与那位故安国公比较,认为是将门虎子。
然而在他看来,这位国公的的气魄,却远非那位大帅能比。
嬴神通的兵法,或者更有胜之。可如论纵览全局的眼光与格局,却是他眼前的这位,更胜一筹!
“即便大人无有此意,末将也要建言,这正是绝佳良机!能参与此役,也是末将之幸!”
草原人并无城池,喜逐水草而居,而在匈奴人的地域中,位于阴山南麓的楞河,无疑是草原中,水草最丰美的所在。
每年入秋,匈奴人近七成的牧民,都将汇聚于此。近八成的牲畜,要依靠这条河流觅食。
而据他所知,在入秋之季,牲畜如不能积蓄足够的元气,是过不了草原寒冬的。
此时秦军北上,可谓是正击匈奴之要害。
“果不愧是本公看重之人!”
嬴冲闻言,也一阵哈哈大笑,随后目望北方:“那么这次你我,便联手踏平阴山!”
※※※※
嬴冲将豪言壮语发下,可当实际执行的时候,却还是遇到了许多问题,
首先是秦军各部士卒,都为此惶恐不安,直到出寨十余日,所有人才被告知,这一次的目的地,是阴山南麓,匈奴人最核心精华的地带。
随后那惊惶的情绪,就在各部中扩散开来。毕竟是远至三千余里外,北虏胡人的地域作战,很多人都感觉陌生与不安。
且自大秦立国以来,还从未有秦军,远至阴山这一地域与外族作战。
——哪怕是七年前,李亿先北上之时,亦不曾深入到阴山附近,
而匈奴全盛时,二百五十万控弦之士的威慑力,亦非同小可,
不止是普通士卒们心绪不宁,那些大小部将们,也是一样。在许多人看来,阴山南麓那地方,就是死地!
他们原以为嬴冲,只是打算在草原扫荡一番,就会回归。从没想过这位,真正的目的地,是阴山楞河。
好在嬴冲在军中,已有了很大威信,又有这一次李靖于无名坡的大胜。军心摇动了几日之后,终于安定了下来。
主要是后路已断,此时秦军的周围,充斥着匈奴人的游骑。任何人想要离队逃逸,都没可能逃出匈奴人追杀堵截。
如此一来,秦军上下,倒是充斥着一种悲壮之气。如今之局,已没得选择了,所有人反倒能平静坦然以对。
其次的问题是粮草,这次嬴冲带来的粮草很多。中军里有大量的四轮粮车,高达数万。其中光是各种粮食,就高达二百四十万石。又因秦军弃用了战马的缘故,所以粮食的损耗,远小于匈奴,
以每位将士,平均一日损耗十斤粮草来计算,这二百四十万石,就足够全军四十日所需。此外他们的后面,还有许多的牲畜跟从。总计有二百万头,亦足够六十万人,吃上两个多月,
这些食物,如只为扫荡草原,确实是足够了。
可嬴冲的目的,却是大军直进阴山南麓。综合考虑,至少需储蓄半年以上的粮食,才能保证万全。
故而沿途中,嬴冲不得不遣军四处,搜刮匈奴各部,以战养战。
可他们在初入草原时,成绩还算不错。掠夺了足足一百二十万头牛羊,为大军增了一月之粮。
可同时他们也救出了十余万秦人牧奴,这些牧奴只能随军而行,也是十几万张嘴。需要吃喝。
之后待秦军深入千里之后,匈奴人就有了警觉。以游骑时时刻刻,关注着秦军动向。
嬴冲遣各部出击扫荡,非但一无所获,反而数次遭遇匈奴人伏击,战况惊险万分。
只有一次,冀州暂编第一师的镇守使岳飞,反其道行之。以自身为诱饵,使匈奴骑军落入陷阱,再一次重创匈奴,斩首近四万级。
加上之前的那场大胜,令全军上下,吃了十几天的马肉。
到了六月十九日,秦军已远至云中郡二千七百里。阴山南麓,已是遥遥在望,
此时秦军与后方的联系,几乎断绝。只能以几只金翼迅鹰与特殊的符箓,与咸阳城那边联系。
李靖无名坡大胜,斩首十七万级,据说此战,使咸阳再次沸腾。令大秦上下,都狠狠舒了口恶气。
可同时枢密院的叱责,也不出他意料的随之而至。
这次嬴冲北征,禀知枢密院的理由,是趁虚而入,扫荡云中周边,使匈奴左翼七部数年内无再战之能。
可之后他还未经枢密院允可,就已率军北上。待得大军深入千里之后,又将原本目标更改,全军指向阴山。
严格说来,这也不算是临机应变的范畴,而是‘先斩后奏’。此举自然是令枢密院反感,即便是他那位‘师祖’,荣国公陆正恩,据说也极度的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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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八章 阴山之南
枢密院的斥令,一连七封,强命嬴冲领大军回返。他却完全没放在眼中。看过之后,就丢到了废纸堆里,不加理会。
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这只是枢密院而已——
他这次要做的事情,如走正常的程序,是无论如何都没可能在枢密院那边通过的。
只有先做了再说,倒逼枢密院去接受。
枢密正使陆正恩,是他父亲嬴神通的老师,本身深通兵法,不会不知此战的意义,也不可能看不到机会。
可这位现在,更多的是考虑其权位,与枢密院承担的责任。
这些斥令,并非是真的要逼他返回,而只是伏笔。
这次北上之战,他若能得偿所愿,那就是临机应变,可予嘉奖;可如失败了,那就是专断跋扈,不从军令。
哪怕是几个月后,他将大军全须全尾的从草原带回,也一样要被问罪。
嬴冲并未感觉到半点压力,这一战,胜则全胜。可要是败了,估计他本人,亦无法从草原全身而退,
只是感觉这位荣国公,果然是做事滴水不漏,老谋深算。明面上虽是恼火万分,不给人半点把柄,可暗里却又尽力支持。
不但加大了对凉州军军需的供应,使武德郡王得以安心出塞,又调遣凤翔军六万七千人北上,入镇冀州,以稳固冀州局面。
之后咸阳城那边,再还有一个消息,就是他的幕府中,终于有了一位长史。且随着这位的到任,他那封地,也终于有了眉目。
据说整个过程,不显山不见水。他这位长史在咸阳城的能量惊人,只是动用了一些私人的关系,就无惊无险的让户部点了头。
只待他从草原回返,就可走完所有的程序。正式将聂县,列为他的封地之一。
“谢安么?”
嬴冲若有所思,而后就笑了起来,眼含期待之色。
按说这幕府官员,原本该由他举荐才是。而一位长史,首要的是忠心,才能方面反倒居于其次。
可既然是天圣帝,与那谢灵的交易条件之一,此事又经过了郭嘉的认可,那么他这边也只能同意了。
且他也没什么好委屈的,这位可是嵩阳七子之六,咸阳最出色的几位大才之一。
错非是此人六年前,犯下了‘以下克上'的官场大忌,磋磨了六年时光,如今的官职,又何止是一位五品郡丞?
且谢氏既然主动要让这位入他幕府,那也就说明,谢氏已准备将他的安国府,视为依靠与后路。而谢安本人,也早该做好了,视他为举主的准备,
且这位,应是他最需要的那种人才。那咸阳城来的文书中,说的简略明白,让嬴冲一看就知是怎么回事。
谢安能为他的拿下聂县,并非是依靠什么奇谋妙计,而是依靠他编织出来的关系网络。彼此互通有无,只以一个安国府的人情,就轻易将此事办下。过程牵涉到至少三位侍郎,十位郎中,甚至那位户部尚书之子,也在无意中出过力。且许多人自始至终,都不明所以。
也正因如此,才使嬴冲看重。只因他的幕府中,正缺这样一位人物。
日后他迟早要在这满朝上下,撒出一张大网。而谢安此人,无疑有资格,成为这张权利网络的编织者与掌控之人。
此时他麾下臣僚,那魏征与王猛二人,虽也有这样的潜力与能耐。可受他们寒门身份所限,有着许多的不便之处。对与世家间的一些规矩与忌讳,也不甚了了。
只有谢安,有这样的资格——
就不知此人,他能否真正信任?
嬴冲并没在此事上,费太多的心力。甚至对咸阳城里的朝局,他现在也无瑕去关注。
除了每日在炼神壶中苦修武道,兼习玄法之外,他其余时间,都是专注于军务。
随着秦军深入敌境,接近阴山,他们的行军之速,越来越慢。而此时在附近,也有越来越多的匈奴骑士集结,数量已超过了三十余万。却并不与秦军接战,只是跟随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