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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个妾。
那方氏也皱了皱眉，心想着这丫头如今还未长开，看着容貌也是不差的。即使嫁个官儿也是行的，到时候她家二儿子，也算是多了一条路。不过看着嫁了一个妾，那目光顿时就不屑起来。
她莫家还未曾有做妾的人家。
林氏气得浑身发抖，早知道，早知道今日便不来了。可今日这场景，哪是她能插上话的。
看着自己女儿脸上半分表情都没有，心里更觉自己女儿是受了大委屈。
裴氏轻轻拍了拍林氏，眼中倒是多了几分同情。看着那颇得自己女儿喜爱的丫头，不禁有几分可惜了。
“个人自有缘法。旁人也是改变不了的。”老太太半天憋出一句来。
本来还打算差丫鬟去取一对好点的耳珠子，此时也没了兴致。已经花落别家，还是个妾，她自然不放在心上。
“老太太说的是。”王氏顿时眉开眼笑。
“对了，不知太太家几个孩子如今在哪儿就学？我家孩子如今倒是在同文书院，想着要是一个学院，说不得还能照应几分。”王氏马上便搭上话。
莫家老爷子倒是没说上半句。一屋子都是女眷，也不知说啥，这么些年没见了，到底多了几分生疏。
“哦？可是棋哥儿也在同文？”老太太顿时眼神一亮。
那方氏也是一惊，没想到王氏的儿子竟然也能有此造化。
他们远在别地，对于太平镇的同文书院也是有所了解的、与其说同文出名。不如说是叶老夫子德高望重。
京城多少高官是叶老夫子教导出来的？！京城谁人不知叶夫子名称。去年刚决定上任地方时，莫老爷子便打上了叶夫子的主意。平日里对家中哥儿的教导越发严厉了，进了甲班，便也多了几分机会。
方氏的三个孩子可都是冲着甲班来的。那二儿子可是花费了莫老爷子不少心血。
甚至今日出去也是为了能得叶夫子一见。不过听说叶夫子脾气古怪，也不知能否得见。
第一百四十七章 莫家大爷爷
王氏抹了把额间的碎发，脸上带着几分笑，可那眼中赤果果的炫耀让莫青叶都忍不住皱眉。
“也是那孩子争气，也没啥大不了的。横竖都是她自己将来的福分。”王氏端着姿态，似乎很是不以为然。
方氏喝了口茶，身后的丫鬟倒是多看了王氏两眼，似乎有几分不屑。
“到底是没法比的。”老太太垂着眉说了句。
也不知是说自家孙儿与莫子棋没法比，还是莫子棋与自己孙儿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不过场中不少人应该都是明白的。倒是王氏乐昏了头没多想。
“您啊，可别说这话。那孩子不得骄傲了。以后不都是咱们莫家人，哪能忘了咱大伯家啊。”王氏眉飞色舞的模样看得林氏都忍不住皱眉了。
“咳咳。”方氏轻咳，脸上倒是没半分不悦，反而很是羡慕的看着王氏。
这可让王氏虚荣心冒大发了。
方氏嫁进莫家几十年，方老爹曾经还是太平镇的县官。后来升职调了出去，听说这方家大哥也是个争气的，如今还做了大官。这方氏在莫家可谓是说一不二。
那些年王氏可没少受排挤。
“太太，老爷回来了。”一群人正吃着茶，一个小丫头进来说道。
老太太面色一喜，“吩咐小厨房备下几桌酒菜。快把老爷请进来吧。”老太太说着便起了身。
莫老爷子在这莫家可是说一不二。加上为官多年，说话向来是自己做主。
要说着莫老太太可是命好，当年嫁过来时，莫家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远嫁倒是不说，那大儿子可是整个家最穷的。
哪知道当年穷困潦倒的老爷子如今竟做了官，还成了莫家村人人巴结的对象。
“二弟啊！！！”莫青叶还没看清人影，便见一个满面红光，脸上有几分激动地老爷子大步走了过来。
“哥！”莫二爷神色滞，微微一愣，便被那莫老爷子抱在了一起。
“好多年不见了啊，好多年不见了啊。”看着很是精神的莫老爷子，看着自己二弟，竟是比他还老了几分。
说不清是啥想法。
“好，好，今日都来齐了啊。”
“你啊，有啥待会儿再聊可好。时间多着呢。你看二弟都不知道说啥了。”老太太把莫老爷子拉开。正好把莫二爷有几分尴尬的脸瞧个正着。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这莫老二看着可是比莫老爷子还长了几岁。可见这些年没少受罪。
“都长大了啊。”老爷子很是欣慰，只是看着莫家奶奶微微冷了脸。
“大哥能回来便是一家子团聚了。”莫老二有几分拘谨。看自家拿婆子低着头，不禁皱了皱眉。
但看着大哥一往不变的目光，莫家爷爷这才放了心。似乎找回了些曾经的记忆。
“以后我可就留在太平镇了，有啥事可还得弟弟照看我这个大哥啊。”老爷子是个爽朗的脾气，当下便跟自己多年没见的二弟说起了话。
那莫家爷爷，平日被莫家奶奶管教着，加上丧子之痛，这些年话都少了。如今看着竟是多了几分精神。
“对了，听说弟弟家几个孩子都在同文书院？今日还听着不少人议论呢。出息了，出息了！”老爷子一拍桌子，看着莫家爷爷一脸激动。
连带着看莫家奶奶也有几分顺眼了，瞧着是个不懂事的，可家里几个孩子倒是教导的极好。
居然还进了甲班！
莫家老爷子一脸的与有荣焉，他没几年便该退下来了。所料不差的话，便是一辈子也会呆在太平镇了。即使以后有了门路，也是为后辈想的法子了。
“大哥谬赞了，都是几个孩子争气。”莫家奶奶有几分拘谨。
本来她嫁过来时便不得大哥喜欢，说是太过强势，会压弟弟一辈子。哪知道竟是所料未差。
“爷爷抱。”莫青叶正走着神，哪知怀里的言姐儿见老爷子回来了，顿时就扭着小身子要莫老爷子抱。
顿时这目光一下便聚集了起来，老爷子一招手，“抱过来。”
还微微看了莫青叶一眼，竟然有人能抱住自己家言姐儿？
裴氏笑道“爹你可别吃醋啊，言姐儿也不知咋的，就爱那小姑娘。可见还真是有几分缘分。”莫老爷子倒是家中最疼言姐儿之人。
如今家中全是男孩，就言姐儿一个小姐。偏生她无比认人，在家可就买老爷子的账。这才使得老爷子越发喜爱她。
有时候连家中几个长孙都没此殊荣。
“哈哈，这丫头瞧着便是个有福的。来，爷爷给你个见面礼。”老爷子今日挺高兴，随手便把手上的佛珠取了下来。
顺手戴在了莫青叶手上，还把言姐儿接了过去。
老爷子看了莫老太太一眼，老太太微微低了低头。
老爷子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便挥手让莫青叶下去了。说来老爷子喜欢孙女，那也不过是怜惜自己儿子两个孩儿都不健康罢了，这莫家老爷子一心等着孙儿传承衣钵，对家里几个孙儿可谓是尽了全心全力了。
莫家两个丫头都得了东西，就这小姑娘空着手，出门说着也不好听。老爷子一向厚此薄彼。
一群人随后去了莫家饭厅，竟然还容纳不下。
莫家爷爷脸都红了，对莫家奶奶更是埋怨了。心里竟是有了几分后悔，自己这些年可是糊涂了。
莫小三，莫小四几个孩子淘气。吃完饭便满屋子跑着，还带着方氏的两个儿子。
四个孩子在饭厅追的兵兵蹦蹦，还撂倒了好几个丫鬟。方氏愣是一句话没说，不过那呼吸倒是越来越重。
看着王氏家的两个小儿子差点咬碎了银牙。自己家两个小哥儿那是按着大家公子教导的，如今竟是像个乡村莽夫了。特别是那莫小三，肿着半边脸，竟是没丝毫忌讳的到处乱跑。
也不知要是被外面知道了不得传出些啥来。
“这太平镇可是越发不错了近两日还开了家如意馆，里面东西可金贵。京城都没得卖。”老爷子悠悠的说了句。似乎颇有几分感慨。十几年未曾归家，这太平镇变化着实不小。
“等几个哥儿入了学，家里几个孩子到时候可就能多来陪陪老太太了。”王氏说道。
第一百四十八章 生疏
吃完饭，王氏也更是活跃了。如今自己儿子可是越看越出息了。
老爷子没吭声，端着杯清茶，微微眯了眯眼。
他是个极重规矩之人，可也不好管教弟弟家儿媳妇，但指望回答那是万万不能的。
“爹可见着叶夫子了？”方氏忍了半响，饭间本就想问。可男女不同桌，瞧着一桌人的吃相也说不下去话，这才忍到现在。
“见着了，这叶老夫子竟是还认出老夫了，也不知是占了哪位孙儿的光。”莫老爷子还有几分诧异。
刚去学院便捧着叶夫子提了一篮子小黄瓜，看着很是水灵。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一说自己姓莫，叶夫子便还夸了几句莫家男儿，后来才知是二弟家的孩子。
虽然没说是啥，可就那么两个孩子就读同文，倒也不着急。让自己家孩子与表哥表弟们打好关系便是了。左右都是一家人。
这么一想，老爷子便没问是谁了。
倒是那莫志新微微朝莫青树的方向看了一眼，心想，难道夫子真的已经注意到了他们？还是叶夫子其实指的是。。。。。
莫志新抿了抿唇，神色难言。
一家人唠唠磕磕，竟是挨到了下午。
莫家爷爷惦记着地里的庄稼，便死活闹着要回去了。
王氏和莫家奶奶倒是有几分不舍。毕竟这大宅子不是随意能进的，想着大老爷上了任，到时住着师爷配置的宅子，那可不更威风了。
况且，家中莫子棋和莫志新也快要下场考秀才了。周家那门亲是指望不了，那方氏家的二公子可是过了秀才。左右都是一家人，倒也方便。
莫家众人出了门，竟是都松了口气。除了王氏和老太太。看那模样甚是有几分遗憾。
莫青叶还提着一包点心，是走时裴氏捡来给莫小树的。
那莫小三莫小四可是眼馋的慌。
“娘。我饿了。想吃糕点。”莫小四舔了舔嘴唇，眼神紧紧的看着莫青叶手中的油纸包。
一行人十四五个，也只有莫青叶提着东西了。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