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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头就已经挂在鬼谷关上了。”
“顾惜朝。不乱杀无辜跟妇人之仁是两回事!”戚少商怒不可遏地吼道,顾惜朝被他吼得一愣,看着他瞪得圆圆的眼睛里跳动着怒火,顾惜朝心底不由得一阵一阵地发苦,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他又冲他发这么大的火。
自知火气是大了些,戚少商放软了声音,但是语调时原坚定丝毫不减:“哪一天,你查出奸细,要活埋,要零剁,随便你。但是,没查出来以前,我不会让你随便伤害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戚大侠,现在是打仗。”顾惜朝也深知戚少商的倔强,索性凉凉地说上这么一句以后,就不再作声了。他已经肯讲明开杀戒的理由了,自问已做得够多了。换了三年前,神哭小斧要饮血,谁也不是阻挡他的借口。
“打仗又怎么样。打仗已经死了很多人了。”戚少商明白,顾惜朝此刻不再说话,并不表示他就已经被说服了。如果不趁早打消他的念头,那些个女孩子随时会送命,他顾惜朝要杀人,不一定得大张旗鼓人人皆知,弄不好等别人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具具冰凉的尸体了。“我没你念的书多,不过我知道,三国的时候,人家周瑜明知道蒋干是曹操派来的,还放心大胆的留下他,结果还能借他使反间计,你怎么就只想有杀错,没放过,却不肯想想利用奸细传传假消息。”
顾惜朝心神一动,望着跳动的火 ,不再出声。另外三个人心里都绷得紧紧的,谁也不敢出声,寂静得连外面门吹旌旗的裂裂声响都听得一清二楚。
赫连春水见顾惜朝木着一张俊脸,心里忐忑不安,息红泪是绝对不会放任顾惜朝对那些女孩子们大开杀戒的,到时候反脸是肯定的了。惊艳一枪加上伤心小箭,会会神哭小斧在所难免,只是这胜算。。。。
戚少商却知道事情已经有了回旋的余地。那些女孩子暂时安全了。 暗地长舒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心里却还是有一丝后怕,如果顾惜朝执意要大开杀戒,他又怎么办?逆水寒出得了鞘,只怕也还是砍不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顾惜朝突然间偏过头来,看着戚少商,嘴唇微抿,弯成一个愉悦的弧度。他一把揪过戚少商的领口,凑到他跟前说道:“戚少商,你原来一点也不笨啊。以后谁再骂你是猪,我帮你给他一斧头。” 戚少商还没来得及说话,顾惜朝已经放开了他,转过头来问息红泪:“息红泪,你的双飞翼图纸,有带吗?”
息红泪呆了一呆,又细细地回想下,才答道:“没有。”
顾惜朝淡淡地哦了一声,也分不清是不是失望,然后,就走到沙盘地图跟前,再次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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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良久,顾惜朝无意间抬起头来,看见三人还站在那里,六只眼睛都直直地盯着他瞧,不由得一笑:“夜深了,你们都回去休息,我已经有了些对策,只需要详细斟酌就行了。”
赫连春水应了一声道:“对了,顾惜朝,要不要我明天多派几个人,守在你帐蓬周围。”
”不用了。还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我现在也要学学周公瑾了,你们可别打草惊蛇了。”事关重大,三人都知道如是再有差池,只怕谁也保不住毁诺城的那些女孩子们了,都连连点头,应了下来。
三个人出了顾惜朝的帐蓬,此时已过了三更天了。夜风吹来,赫连春水只觉得背上凉嗖嗖的。想起方才的事,没头没脑的感叹了一句:“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戚少商瞪了他一眼:“谁是恶人,你说谁呢。”
“谁是恶人谁自己明白。”赫连春水白了他一眼,拉了息红泪快走几步,隐约戚少商还听到这么一句:“当谁是傻子还是瞎子呢。”
戚少商待要跟过去解释几句,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见赫连春水和息红泪双双消失在夜色中,也摇着头回了自己的帐蓬。那件金丝甲还摆在床上,戚少商不由得苦涩地一笑,随手将金丝甲放进衣箱。毕竟这金丝甲是铁手送给顾惜朝的,单是想想,就觉得心里有根刺,更别说是穿了。戚少商本来也是个心怀荡坦,胸襟宽广的人,否则也不会在赫连春水开始纠缠息红泪时,只是置之一笑,弄得现在自己孤家寡人一个。但是,这一次一想到铁手对顾惜朝,他却一反常态的心绪难平。而现在更让他烦恼的是,顾惜朝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改掉他那种为达目的遇祖弑祖,遇佛杀佛的狠戾狰狞。
这一夜,顾惜朝帐内的灯火也足足亮了一夜。一大早,顾惜朝在帅账内召集众将领议事。他一夜未眠,两眼依然是炯炯有神,只是清亮的眼眸里隐隐有血丝。
他先叫赫连春水派出两名死士拿了息红泪的亲笔信,用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去毁诺城拿双飞翼的图纸。又命人去土城及别外的城镇村庄召募些能工巧匠回来。
鬼谷关四周的群山,奇就奇在,面向关内的山势虽有不少比较平缓,但是面对关外的一面全都是悬崖峭壁,无法攀越的。群山中有一处山顶较平也比别处的山峰低,被当地人称为莲蓬峰,莲蓬峰峰顶如莲蓬般的平台;四周山峦如重重莲瓣将莲蓬峰掩在中间;莲蓬峰离鬼谷关也不算太远。辽军在这样的山顶是修有工事的,只是守军并不多。
顾惜朝的意思,是训练一部分士兵,让他们操作双飞翼上莲蓬峰,从那里向谷内进攻,里应外合;自然好过在外面以死相拼。
众将领七嘴八舌的议论了一番,顾惜朝又一一详加解释,布署的环环相扣,滴水不漏。众将交称赞,各人领命分头去准备。
双飞翼的图纸很快取回来了。能工巧匠也陆续找到了。顾惜朝将这些工匠们聚在一处,命赫连春水用重兵团团围住,除了他自己可以自由出入外,任何人在完工以前都不得进出。
穆鸠平听说又要开战了,磨了戚少商半日,戚少商只得去跟顾惜朝商量,顾惜朝很爽快的应了他,命他先带了一部武功好的连云寨的兄弟勤加练习,到时候,莲蓬峰上让他们打头阵。甚至于顾惜朝还亲自去指点他如何训练士兵们的平衡性。
接连几日。宋营这边都是热气腾腾的繁忙景象。教场内,到处在加紧训练士兵,忽而人喊,忽而马嘶,大小各色旗帜舒卷,刀枪剑戟闪光。有许多山脚下开有驰道,马蹄动地,尘土飞扬,常常有威武的喊杀声和奔腾的马蹄声混成一片。不论是训练步兵或骑兵的地方,都不时有金鼓之声飞越山头和林梢,传入帅账中。
戚少商也是日夜操练,不管顾惜朝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仗肯定是打的。操练士兵总是没错的。
此时天气转寒,河水都结了厚厚的冰。如果再一场大雪,冰雪封山。这攻鬼谷关的事就只有等到明年二三月春暖花开冰雪融化之时了。赫连春水并不清楚顾惜朝心里是什么主意,很是心急,如是无功返回土城,他这做主帅的实在是没面子。他不敢去找顾惜朝罗嗦,只是找戚少商来探口风。偏偏这次戚少商也不知道顾惜朝的计策,只是隐隐觉得这兴师动众的造双飞翼多半是诱敌之计,但是除了借用双飞翼,戚少商怎么也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法子上得了莲蓬峰。
这天夜里,戚少商刚刚入睡,被附在耳边的几声低低的呼唤叫醒。戚少商这几天实在是累了,鼻子里嗯了几声,却舍不得睁开眼,突觉耳朵一紧,被人重重的拧了几下,生疼生疼的。这一下想不醒都不成了。睁开眼睛一看,床边一人俊颜如画,卷发翻飞,正是顾惜朝。
不待他出声,顾惜朝压低了嗓子,道:“别出声,跟我出去。”戚少商揉了揉发红的耳朵。只得穿戴整齐了,跟着他出去。外面士兵来回巡逻。顾惜朝显然不想惊动任何人,常常藏身到帐后。戚少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敢多问,只是随着他进退。
两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军营,顾惜朝的一名随伺亲兵牵了两匹马站在路边等他们。看来是早有计划的了。戚少商终于忍不住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呢?这么神神秘秘的。找奸细吗?”
顾惜朝笑道:“你跟我走就是了,找奸细是拿下鬼谷关以后的事。急什么。”
两个打马西去,走了几十里路。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前,顾惜朝才停下了马。这座山峰生得十分险峻,仿佛平地拔起一块天然巨石,削壁陡锋,全是平滑的坚石,上面草木不生,纵是猿猴也决不能攀援而上。最让戚少商称奇不已的是,有条宽约十来米的瀑布从山顶垂了下来,只是此刻却结了冰。似玉笛悬空,在如水的月色下,整条冰瀑幽兰碧白,晶莹耀眼。
顾惜朝拿出两个飞爪索,道:“我们上山顶上瞧瞧风景去。”这里的崖石都过于坚固,飞爪索也嵌不进去,但这瀑布成的冰,却没那平滑,常常有凹凸不平之处,而且也够坚硬。两人沿着瀑布借着飞爪索上了山顶。
山顶上常年积雪,这股瀑布正是雪水融化所致。偌大的山顶,大自然鬼斧神工万年寒冰结成一片冰山千百尺、万壑冷浮银的银砌世界,置身于此,恍如瑶台仙境一般。有的如贝宫玉阙,有的如银带冰桥,有的如玉蕊苍松,有的如银花衰柳,处处玉团锦绣,玲珑剔透。极目远眺,月光下,群山在脚下绵延而去,没有尽头。山坡间草木丛生,朔风疾劲,不息的松涛一阵接一阵。
顾惜朝辩明了方向,继续在山顶前行。戚少商跟在后面,见顾惜朝行穿行在冰石玉树之间,衣袂飘飞,直觉是谪仙出尘,天上人间,一时之间倒难分清了。
到了一处悬崖边,顾惜朝停了下来。招呼戚少商过来看。戚少商站在崖边往下一望,莲蓬峰居然就在脚下,这座峰是附近的最高峰,只是这峰四周都是悬崖,无遮无挡,要从这山顶下到莲蓬峰那边去,却是非人力所能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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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蓬峰上,辽营的帐蓬重重叠叠,一座挨着一座,每个营帐前都亮着火,星星点点一直绵延到山脚,多如繁星。本来于树林间安营扎寨本是兵家之忌,但是萧叔寒显然得了宋兵要使用双飞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