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句话,无疑又是狠狠一刀补在千依心脏上。
千依与季黎明是龙凤胎,年岁一样,今年都是二十岁。
在这种封建社会,二十岁还没有出嫁的都是没人要的老姑娘了,若非早些年颜硕收留,千依早就因为年龄大而未婚被官府罚款并强行婚配。
所以,荀久这句话不可谓不毒!
千依这一次气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甚至还有些咳嗽。
“小姑,你可还好?”荀久继续补刀,“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激动,不过是二十岁没人要而已,又不是二十一岁没人要,你看你长得这么清纯,等着娶你的男人多了去了,改天找个时间我让阿笙给你安排一场相亲宴,到时候拿出你顶好的琴技来,兴许某位才子,某位世家公子眼前一亮,就成了你的入幕之宾。”
“哦,对了,到时候记得戴上你的面纱,自古以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美最能勾起男人的好奇心,你别对自己的魅力没信心,我会亲自帮你梳妆打扮的,保证让你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咳……咳咳……”千依捂着胸口拼命喘咳,她几乎能感觉得到自己连心脏都在颤抖,里面全是对荀久满满的恨意。
她想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荀久这样的女人,嘴毒,心更毒,笑意盈盈的面容下全是毒,她更不明白秦王究竟看上了荀久哪一点。
“小姑,泡了这么半天,你不觉得水凉么?”荀久惊奇道:“莫非你体质特殊,天生喜欢泡冷水浴?要不要我去冰窖给你取点冰来?”
荀久这一说,千依才真正意识到浴桶里的水的确是在逐渐转凉了。
浴桶旁边的小几上只摆放着一套宽大的睡袍,并没有女子衣裙,衣裙在荀久手里。
想了想,千依还是决定先放下两人恩怨,等换了衣服再说。
站起身从浴桶出来,把浴袍裹在身上,千依拿掉门闩,沉声对着外面道:“进来。”
荀久还是站着不动。
千依皱了眉,“方才不是一直吵嚷着让我开门吗,怎么现在不进来了?”
“你叫谁进来?”荀久将灵巧地将衣裙收到身后,挑眉看着她。
千依没说话,美眸里怒气翻涌。
荀久啧啧两声,“虽然我比你年轻了五岁,不过按照辈分,你还是得唤我一声‘七嫂’,女皇陛下最讨厌不懂礼貌的人了,若是你进了宫也这般不会喊人,那她肯定得发怒。”
也不知怎的,千依每次一听荀久提起女帝就会从骨子里散发出一股惧意。
收起全身颤意,千依心不甘情不愿地低唤,“七嫂。”
“啊?”荀久伸手掏掏耳朵,“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见。”
“七、嫂!”千依咬着牙,齿缝间艰难地又挤出两个字。
荀久笑看着千依,她很肯定如果自己再重复一遍没听见,千依能立即冲上来将她给撕碎。
荀久是个懂得适可而止的聪明人,得见千依已经气得脸色发青,她很满意了。
把衣裙拿出来递给千依,荀久道:“小姑,雨停了,我得陪着阿笙去宫里见女帝,你要不要一起?”
千依死死瞪她一眼,动了动唇没说话,“嘭”一声狠狠关上门以后径自去换衣服。
这时,长廊那头传来季黎明的声音,“表妹,千依好了没有?”
荀久转过身,见季黎明也沐浴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她道:“再稍等一下,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急事?”
“也没什么。”季黎明走过来站定,眼睫微垂,压低了声音,“我就是想回去问一问爷爷当年知不知道这件事。”
“哦”一声,荀久没再继续往下问了,毕竟这是季黎明的家事,又关乎他的身世,说得多了只会给他补刀,起不到安慰的作用。
“表妹,我听子楚说你们还要进宫?”季黎明敛了情绪,紧张地看着荀久,“是不是准备向女皇陛下说这件事?”
荀久很不忍心地点点头,“这件事,女帝是最该知道的人,更何况她身边能人众多,我们能瞒她一时,瞒不了一世,早晚她都会知道,还不如趁早对她说出实情,然后问一问她准备如何处理。”
季黎明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声音含了祈求,“表妹,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
“当年的事,千错万错是我姑母……是季太妃的错,能不能请求女皇陛下尽量不要牵连到季家?爷爷虽然为人清冷,但一直以来不管我如何顽劣他都在很耐心地教我,二婶娘更是对我有养育之恩,对于我来说,他们才是我最亲最近的人,我不想亲眼看着季府就这么受到牵连。”
季黎明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很是纠结,看得荀久也跟着难过起来。
“表哥放心。”荀久宽慰地笑道:“女帝并非不讲理的人,更何况你还有个好兄弟阿笙,只要阿笙多劝劝,女帝那边兴许会从宽处理的。”
“那就……多谢表妹了。”季黎明满面感激。
“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谢谢。”荀久有些不习惯,嗔他一眼,“我还是喜欢你以前那种潇洒恣意的性子,如今一句谢谢出口,我们之间的距离不知道生疏了多少,怎么,你还真准备与我割袍断义,恩断义绝?”
“当然不是!”季黎明赶紧道:“私自调换皇室血脉是死罪,然而被交换的人又是真正的季家二少,这件事爷爷当年不可能不知道,我是担心季府会因此受到连坐的大罪,故而请你帮帮忙,你若是能想办法让女帝不对季府动手,那就等同于救了季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性命,既是救命恩人,自然当得起我这一句谢。”
“好了好了,别再煽情了。”荀久低嗤一声,“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本来想让你们跟着进宫来着,既然你还有事,那我就不勉强了,若是想留在王府用饭的话就自己去厨房说一声,也不晓得角义在不在。”
提起角义,荀久突然变了脸色,“糟了!肖老是角义的师父,如今肖老死了,角义肯定难过。”
荀久说着就要抬步去角义的院子找他。
季黎明顿时不满地咕哝,“我也难过,怎么不见你这般着急?”
荀久扶额,“你还想让我怎么安慰你,是给你买串糖葫芦还是捏个糖人?”
季黎明噗嗤一声笑开来,“你这丫头……”
荀久耸耸肩,“我又不懂得如何安慰人,只能想到这种哄小孩子的办法了,你若实在不喜,那我也没办法。”
荀久才说完,千依已经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粗粗瞥了荀久和季黎明一眼,千依没说话,冷哼一声往外面走。
季黎明颇有些不解,看向荀久,“她这是怎么了?”
荀久挑眉,看着千依远去的背影,微笑,“兴许是在表达亢奋的情绪。”
季黎明无语一瞬,“既然千依已经沐浴完,那我这就带着她回季府,不耽误你们进宫。”
荀久点点头,目送着季黎明离开墨荷园。
扶笙还在墨荷园的偏厅坐着。
荀久过来的时候,他刚刚给自己续了一杯茶。
荀久直接走过来,问:“角义还在不在府上?”
扶笙缓缓道:“哑仆方才过来禀报,角义去了小农场,阿紫和羽义正带着人在那边埋葬二老。”
“角义一定很难过的吧?”荀久叹息,“肖老毕竟是他的师父,师徒一场,竟是以这种猝不及防的方式死别。”
扶笙慢悠悠道:“角义的性子,兴许会比你想象中要坚韧得多。”
荀久仔细琢磨了一下这句话,想到肖老是睿贵妃安插在季太妃身边的暗卫,而角义又是肖老的弟子,那么……
心中一惊,荀久讶异地问:“你的意思是,角义是肖老的继承人?”
扶笙微微牵唇,不置可否。
“那么,角义就是睿贵妃的人,是你母亲的人。”荀久唏嘘,“竟然是这样!”
眸光一动,她问:“其他几个也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人吗?”
“非也。”扶笙摇摇头,“宫义是苗疆人,商义是齐国人,徵义乃岷国人,羽义是蜀国人。”
荀久直接听呆了。
她当初得知宫义的真实身份时就曾经怀疑过其他几位很可能来自于六国中的不同国家,没想到真的是这样!
宫义是苗疆圣女的儿子,自小被圣女在体内种下断情蛊,又被苗疆王室放逐至沼泽地。
羽义是当年的蜀国世子,一场宫变阴谋之后沦为他大伯苏承天讨好先帝的工具,被送来燕京当人质多年。
苗疆圣女的儿子……
蜀国世子……
无论是宫义还是羽义,在他们的国家原本地位都不低。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曾被抛弃,都曾被打压,都曾经历过刻骨之恨,都想要回去复仇。
荀久恍然大悟过来,“所以,你手里的这些人,不仅仅是你身边的护卫,还将会是你对付六国的利器?”
扶笙眉眼含笑,夸了一句,“聪明。”
“你也太会筹谋了!”这一刻,荀久不得不由衷地竖起大拇指表达自己的钦佩以及震撼。
也是这一刻,荀久才突然明白五大护卫在秦王府的地位为什么会如此高,以至于外面的百姓见了这五人都要尊称一声“大人”。
因为这五个人对于扶笙来说,并不仅仅只是护卫而已,他们还是扶笙的合作伙伴——意图颠覆六国的合作伙伴。
荀久掰着手指头数了数,“齐、楚、苗疆、魏、岷、蜀,宫义来自苗疆,羽义来自蜀国,徵义来自岷国,商义来自齐国,而角义是你母亲留下来的势力,那么还有楚国和魏国呢,这两国里面,你有没有自己的人?”
“嗯。”扶笙点点头,“楚国有一个,至今你还没见过的。魏国则没有。”
荀久觉得奇怪,“为何没有?”
扶笙抿了抿唇,“先魏王后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只可惜她一直没能怀上子嗣,后来……后来大概是善事做多了终于感动上苍,在我七岁那年她终于怀上了儿子,一生下来就被先魏王封为世子,如今的魏王便是当年的小世子,他的母族是季黎明外祖父的家族,与季氏颇有些渊源,更何况先魏王后临终前曾恳求我能善待小世子,小世子的性子完全承袭了先魏王后,如今又有姜易初辅佐,应该会是个不错的君主。”
荀久听得出来扶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