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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打脸金手指-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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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向文神思不属,坐立难安,最终难以忍受猜来猜去的折磨,猛地站起来道:“备车,我这就去县衙拜见县令大人!”

“是。”

待他们准备好见面礼登门时,才知道聂县令并未住在县衙内,而是回了自家在杏阳县里的宅子,聂向文托人打听了地址,匆匆调转车头往西巷驶去。

到了地方,他先递了拜帖,没多久便有下人领他进去。

聂向文坐在正堂中等候,丫鬟们为他奉上茶点,他喝了半盏茶一直不见人来,又不好走动,心神不宁地等了约莫一刻钟,聂县令才姗姗来迟。

来人不过二十出头,行止间却已是官威赫赫,他身着青色长衫,更衬得他身姿挺拔,面如冠玉。

聂向文心中大惊,聂县令竟然真的是聂偿恩!

他强压下内心的嫉妒,转念想到聂偿恩乃是他名正言顺的兄长,不管对方如何不忿当年之事,又如何转成了峡关籍,他终究姓聂,虽已分家,但父母大义仍在,这是他不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他成了县令,对自己只有好处。

想通关窍,他心下一松,脸上推出惊喜的笑来:“大哥!真的是你吗?”不等聂偿恩回答,又委屈道:“你……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里?爹娘想你想得茶饭不思,头发都愁白了许多,不过现在好了,大哥回来了,还成了咱们杏阳县的县令,爹娘知道了不知该怎么高兴呢!”

他的情感抒发完毕,聂偿恩只是平静地在上首坐下,未曾搭理他。

一旁的老仆厉声呵斥:“大胆!庶民见官为何不跪?可是想犯上不尊?!”

聂向文一惊,当年受过笞刑的阴影深埋心中,对官员有着本能的惧怕,他下意识地软了双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羞辱了,可……聂偿恩是官,他是民,别说是他,哪怕来的是聂大富与马氏,见了县令也只能老实跪下。

跪倒在这个他从来看不起的人面前,毕恭毕敬地磕了头,血液屈辱地沸腾,心中恨意滔天。

☆、第60章 农门天骄9

“啪——”聂向文一耳光抽到管家脸上。

响声大得连车夫都听见了,他缩了缩脖子,车驾得更稳了些。

车厢内,管家低下头,遮住眼睛里的怨恨。“是小的没有打听清楚,请少爷责罚。”

聂向文见他乖觉,平日里也算得用,心里的火气总算下去了点儿:“算了,你又不知道我有个大哥,呵,人家一去四年,杳无音信,原来是去升官发财了。”

他真是万万没想到,这聂偿恩还是个读书的奇才,不过四年就考上了状元,早知他有如此造化,当年真不该把事做绝!否则,聂偿恩还会像以往一样,是疼爱他的好大哥,是聂家的孝子,他有了一个仕途远大的哥哥,刘岚儿又如何?就连那些瞧不起他商人地位的官家小姐,只怕也娶得!

可他就是看聂偿恩不顺眼,尽管一母同胞,他的身材样貌只是平平,聂偿恩却是长身玉立,丰神俊朗,凭什么?

拥有碧池的他,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那管家迟疑道:“少爷……既然新县令是您的哥哥,对聂家来说本应是件好事,可小的方才见他为何……?”就像跟你有仇似的,半分情面都没给。

“好事?”聂向文心中像吃了苍蝇般膈应,他想着不如让聂大富与马氏过来,聂偿恩再厉害总不至于连爹娘都不认吧?再者说,鸿国以孝道治天下,他敢如此作为,就不怕官位不保?可转念一想,即便聂偿恩真的对聂大富与马氏不假辞色,他们一家子也不敢告啊!别说民告官得先受刑百杖,当年分家那事若被传得人尽皆知,于他们伤害更大……

“我大哥为人刻薄寡恩,当年我娘为了救我爹的性命,有一事对不住他,他便与家里分了家,又不打一声招呼离开了东山村,迁籍入了峡关,连祖籍都舍弃了……”聂向文忧心忡忡:“如今他成了县令,我们怕是要难过了,不若听了岳父大人的意见,搬去府城算了。”

尽管聂家早已在府城购置了一座三进的大宅子,可他一直不愿去住,盖因以他当年的名声和家世,迎娶刘家小姐已算高攀,这些年来刘员外在他面前一直不太客气,时常指手画脚的,让他十分不愉,直到去年刘员外搬去了府城,他这才觉得松快一些。

现在因为聂偿恩,他说不得要主动送上门让刘员外虐,真是倒霉催的!

管家眼珠滴溜溜地转着,他十分清楚聂家三口的品行,当日之事定然很过分,才会让至亲之人不惜反目。可他毕竟吃得是聂家粮,因此道:“少爷为何要退?您在这杏阳县经营多年,上下人脉哪里不通?不过一个新来的县令,若出点儿什么事,谁让谁走还未可知呢……”

聂向文一想,有道理啊,如今这杏阳县可是他的主场,他为何要躲?古往今来,因政事不精,吏治不修而丢了官身的不知凡几,若聂偿恩治下出了乱子,或是判了什么冤假错案,哪怕皇帝再看好他这位大哥,估计也难容得下!

他赞赏地看了管家一眼:“回去账房领五十两银子,就说爷赏你的。”

“谢少爷赏!”管家喜形于色。

**

入了五月,天气转热。

这一年冬季比以往暖了不少,季风中似乎总能嗅到潮湿的气息,加上鸿国北方连续的高温与干旱,让杨昭有了不好的预感。

再过一月,杏阳县就将进入梅雨季,若是降雨频繁水量集中,很可能引发洪水!杏阳县位于松江下游,地势东西高中部低,一旦洪灾爆发便是灭顶之灾!

他特意查阅县志,上书鸿国至今百年,杏阳县曾发生过大小洪灾十余次,死于水患者足有十一万人,其中以鸿康十六年最为严重——松江上游连日暴雨,江水冲破堤坝,洪水爆发,倒灌入杏阳县内,足足七万余人被夺去了性命,二十余万人无家可归,离居四方,辖下一个叫梨花村的村子,被洪水永久吞没……

洪水过后,瘟疫肆虐,又有数千人死于各类疾病,杏阳县十室九空,积尸如麻,千里荒冢,荡然无民。

杨昭作为一县父母官,身上肩负着一县人的生死荣辱,他走访了县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判断,立即差人四处张贴告示征集民夫加固堤坝,又要求衙门里各巡检闸官每日轮流守江,记录江水水位,不得有误。他还将从现世中学到的防汛措施以及逃生方法汇抄成册,交由县丞下达各村镇,组织百姓学习,又让书办誊写数份,统一送往临近各县及知府衙门。

不论如何,防患于未然。

这日,他刚从堤坝上回到县衙,就见衙门前聚集了不少人,熙攘的人群中,一对身着素服的中年夫妇正跪地嚎哭,口称冤枉,周围百姓均面露同情之色。

杨昭身后的衙役排开众人,上前喝道:“县衙门前,何人喧闹?”

有的百姓认出了聂偿恩,忙跪地拜见,转眼间就乌泱泱地矮了一片。

其中的素服妇人忙膝行至杨昭身前,喊道:“冤枉啊!青天大老爷,民妇有冤要述,求大人救救民妇的儿子!”

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份状子呈上,衙役看了聂偿恩一眼,见他微微点头,这才接过了状子。

原来这对夫妇乃是杏阳县辖下普安村人,户主姓张,人称张大户,他们有个儿子叫做张富贵,虚岁十八,今年正月被人一状告上衙门,称其逼淫良家女王翠花不成,竟狠心将对方杀死,又弃尸江中企图毁尸灭迹。此案一出,衙门连夜审理,经过多方取证调查,确认尸检结果及各方人证口供相吻合,被上一任县令判处逼淫兼杀人之罪,押入死牢,只待刑部核审无误后问斩。

事情过去几月,张大户忽然反口,称张富贵根本没见过王翠花,又如何对她行不轨之事?分明是张富贵路过水库,见王翠花落水,英勇地跳下水库将她救起,可救上来时她已经没气儿了,那些所谓的人证根本没看见他杀人,不过是撞见他与王翠花的尸体呆在一处罢了。没多久,王家人赶了过来,他们见张家家境富裕,便想趁机讹一笔,张富贵不肯,王家人竟然以怨报恩反咬一口,在王翠花的尸身上做了手脚,又与同村之人串好供词,将张富贵告上衙门!

杨昭看完状子,眸光一暗,这张家人,有趣。

县里出了人命案对县令而言是极为紧张的事,稍有不慎,丢官是轻的,项上人头都未必能保得住。

鸿国凡徒刑以上的案子,经地方官员审清之后,上级官员会再度提审被告人,读示罪状,核审供词,如无误,将呈报刑部派驻各州的巡查官员,最终结案。

如此严苛的复审制度下,没有任何县令敢于轻率行事。

也就是说,如果实情真如这张状上所书,上任县令绝不会忽略这么多漏洞。

杨昭上任以来,早已翻遍了县衙内存储的卷宗,他对张富贵一案心中有数,并没有任何疑点,而且此案二月定罪,案情早已呈报刑部,为何张家人此前未曾陈冤,反到此时想要翻案?

他冷冷地审视着跪在脚边的妇人,见她目光闪躲,心中已有了计较。

上一任县令姓武,三年考满得了个优,又师从左都御史,如今已升任通判一职,去了府城。这妇人此时来告状,想必已打点好了人证,他再审一定会审出诸多疑点,此案便能从刑部发回复审,如此一来,他不但得罪了武通判,同时还得罪了州府一级不少官员,可若是他不查……杨昭打量着衙门前的阵势,心中冷笑,只怕这家人会不遗余力坏他名声,让他天天不得安宁!

这件事是针对自己来的,背后主使不言而喻。

杨昭本打算在聂向文生母找来前与他相安无事,可既然他自动送上门来,那自己便笑纳了。于是道:“状子我接下了,两日后升堂审理此案,你们先回去吧。”

“为何要两日后?民妇儿子此时正受着煎熬,多一日也等不得啊!”那妇人果然如他所料,立刻嚎哭起来:“万一临到头又不审了怎么办,我们找谁说理去啊……呜呜……”

“放肆!”衙役立刻上前骂道:“大人一诺千金,既然答应了你就定然会审,岂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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