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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季家!
季子谦脸色惨白,轻轻摇头,说道,“家父与莫将军相交莫逆,纵然两家不是姻亲,也一样同忾连枝。莫家落难,家父岂会坐视?卫东亭一党一样不会放过!”
萧枕江却冷哼一声,说道,“我萧氏一族虽说人丁稀薄,却未必惧祸!”
因为莫寒风的死,萧晨雨疯狂,比起与莫氏一起蒙冤的季氏,也未必好到哪时去。
莫寒月苦笑,慢慢站起,说道,“莫、季两家蒙冤,寒月心中怨恨不甘,这七年来,步步为营,无非不过一个仇字,如今大仇已报,再也无牵无挂,所欠的,就是这七年的欺瞒,和一个解释!”
说完,先向萧枕江行下礼去,说道,“当年,若不是莫寒月有眼无珠,执意助那贼子夺取天下,也不至害人害己,落到这个地步,还累及萧大小姐,每每想起,常深感痛悔!”
本来莫寒风死,萧晨雨疯狂,萧枕江做为兄长,心中对莫寒月岂能没有一丝怨怼?
可是,这几年来,亲眼看到眼前的女子步步的筹划,直到今日洗雪沉冤,也知她步步走的艰难,向她凝视片刻,终于叹出一口气来,轻轻摆手,说道,“过去的事,峻王妃不必再提!”
莫寒月垂眸,慢慢站直身子,又转向谢霖施下礼去,说道,“王爷对寒月素来亲厚,待如亲妹妹,寒月却始终欺瞒,实在愧对王爷!”
“十一……”谢霖张了张嘴,要伸手相扶,手伸到中途,终于又再缩回,默然片刻,轻声叹道,“你也是不得已罢了!”
那个从六年前,自己就想守护的小女娃,曾经带给他多少的惊叹和赞赏,想不到……想不到竟然是……她!
罗越看到她慢慢走来,更是神色复杂,眸光胶在她的身上,细细打量。
旁的人,只知莫寒月是那个千万军中,不输男儿的女子。
可只有他!
那个在他幼年,就时常出入靖国公府,与姐姐一同读书,一同练武,一起说笑嬉闹的少女……
这一刻,年少时的莫寒月在他的心中复活,那样鲜明的记忆,只因了那少女的光彩……
她竟然是她……
罗越深深吸了口气,迷惑的眸中,渐渐透出一抹光芒,见她行礼,伸手相扶,轻声道,“难怪祖父常说,你像极了她,长姐知道,必会欢喜!”
靖国公……
想到那个带给她两世慈爱的老人,莫寒月不禁落泪,却又抿唇扬出一抹笑意,轻轻点头,哑声道,“寒月不得已而为,罗大公子还请见谅!”
罗越轻轻摇头,已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欺瞒?
这样的离奇,这样的惨痛,若不是今日案情大白于天下,说出来,就等于性命交到旁人手上。更何况,这几年的种种,除此之外,她何处不是真心以待?
欺瞒,又如何还能怪她?
墨浩林轻吁一口气,向她浅浅含笑,摇头道,“难怪,当初瞧见那封征讨檄文,墨三会觉得眼熟,原来是出自十一之手!墨三不认识什么莫寒月,只知道义妹十一!”
没有许多的恩怨纠葛,他倒坦然许多。
莫寒月微微一笑,这才转身望向众姐妹,先向傅飞雪走去,唤道,“傅……”
“十一!”傅飞雪一把将她扶住,瞪眼道,“你敢唤我一句傅大小姐试试!”
刚才谢霖和罗越,她没有再像往常一样,唤“谢大哥”、“罗大哥”,而是喊的“王爷”和“罗大公子”。
莫寒月一愕,唤道,“傅姐姐!”
傅飞雪咬唇,忍泪含笑点头,轻声道,“十一,我才不管你是不是莫寒月,只是庆幸,你不是那奸相的女儿!”
是啊,不管你是谁,终究是我们的姐妹!
姐妹几人跟着点头。
罗雨槐握上她的手,轻声道,“十一,或者,我姐姐盼你是莫寒月,可是……我只知你是十一!”
或者,当初知道这个真相,她有太多的震憾和不解,可是,经过这许多日子的深思之后,也不得不承认,她的隐瞒,带着太多的不得已。
自幼的姐妹之情,岂能因为她的不得已,而不能体谅?
“姐姐!”莫寒月低唤出声,珠泪已滚滚而落。
本以为,真相大白之后,终会众叛亲离,可是没有想到,会得到众人的谅解。
第1195章 庆幸你还活着
所有的目光,随着女子的身影在书房中轻移,所有的人,情绪不一。
说当真能坦然接受她就是莫寒月的事实,也不尽然,只是这几日莫、季一案翻天动地,当年的旧事翻出来,深挖之下,牵连之广,令人触目惊心。
更何况,如陆家一案,不过是莫、季之案后一个极小的事端,背后竟然有那许多不为人知的恶行,心悸之余,当真已不能忍心对深受其害之人说一个“不”字。
更何况,七年的相处,共经多少的患难,眼瞧着那一向傲挺如松,聪慧机智的女子潸然落泪,众人心中涌动的,也唯有怜惜和心疼,纵心底有一些别样滋味,也早已抛之脑后。
随着莫寒月的身影,峻王默默而视,眼底除去心疼,还带着抹骄傲。
这是他的女人,掀风浪报血仇,也敢于直面自己的错失。上一世,她所信非人,而这一世,以自己的诚意,换来这许多人赤诚的回报。
看着她滑落的珠泪,心中满是疼惜,轻叹一口气,起身向她走去。
这一刻,他只想拥她入怀,抚平她的伤痛,给她以慰藉。
刚刚踏出两步,就听景郡王唤道,“十一!”早一步起身,向莫寒月走去。
莫寒月拭泪回身,咬唇唤道,“王爷!”
在所有的人中,她最不知如何面对的,就只有他!
上一世,明知他属意棣亲王,为了替宇文青峰夺位,使计将他引去南疆。
本以为,他也只是那一局中,她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可是六年前草原上他的无心流露,她才知道,当年,他对她竟然用情至深,只是窥破了她的心事,甘于成全,才挥兵远走。
而今世,她的一颗心,在不知不觉中归于峻王,分明知道他的一片深情,却无力做出回报。而他,明知与她无望,还是无怨无悔受她驱使,为她做尽一切。
如今真相大白,她的身份,也坦露人前,她实不知,这个人,她该如何面对。
“小皇叔!”察觉到她的惶惑不安,峻王慢慢上前一步,将她半掩在身后,轻声道,“小皇叔,旁的事,日后再说罢!”
景郡王不同于旁人,任由她说清事情的原委,一片真心剖于人前,懂或不懂,体谅或不体谅,都由旁人去决择。
可是,眼前此人,他深深明白他对丫头的爱惜和回护。在许多年之前,也曾亲眼见过他为一个女子而情殇,只是那时不知是谁。
而这一次,他不奉圣旨,却依她的一纸将令,携兵回京,聪明如峻王,又岂会不明白?
如此的情怨纠缠,实难开解,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愿丫头难堪。
“峻儿!我只是和十一说几句话罢了!”景郡王摇头,一手按上他肩头轻轻推开,目光胶着在他身后的女子身上,久久不语。
景郡王对峻王妃的情谊,众人皆知,却只有莫寒水、罗雨槐明白,他心中深藏多年的女子,是那个统率千军万兵,指点江山的前皇后莫寒月。
一个,他一片深情,却无从述说,只能断然远走,隔着千山万水,默默的守护,再不为任何女子动容。
终于,有另一个女子出现,不经意间,令他如一潭死水的心湖,荡起微澜。
哪知道,这两个人,竟是同一个灵魂。
在他深遂的目光下,莫寒月只觉胸口窒闷,忍不住轻声唤道,“王爷……”
要对他说什么?
当年,是她设计,令他避走南疆。如今,又是她一纸将令,调他回兵。可是这一切,他都清楚,他都明白,他不索回报,只为他放她于心,可是她偏偏无法回报。
“十一!”清润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轻轻低唤。景郡王摇头,唇角,挑出一抹笑意,轻声道,“你是莫寒月,可是,你是莫寒月时,从不知我的心思,是不是?”
这是要当众向她表白?
莫寒月愕然,只得点头,说道,“若非重活一世,寒月当真不知,辜负王爷良多!”
“你没有辜负我!”景郡王轻轻摇头,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叹出,说道,“那不过是青榕一厢情愿罢了,又岂能怪你?”
我爱你,只是我一人的事,与你无关!
是啊,上一世,她和他相遇,她已是宇文青峰的王妃,她纵然能知道他的一腔深情,无非是心中多一些愧疚,如今日一样。
这样的话,是为她开解?
莫寒月心头震动,咬唇不语。
景郡王又道,“你重生为卫十一,在六年前就知我的心思,是吗?”
“是!”莫寒月只得点头。
景郡王挑唇,掩去唇角的一抹苦涩,轻声道,“你变成了卫十一,而我心中有的,还是莫寒月,等我为卫十一动情,你却已是峻王妃。到我已如上世一样,决定避而远走,你却又让我知道,卫十一,就是莫寒月!”
这些话,说的坦然直白,谢霖、罗越等人都是一脸的震惊,看看他,又再看向莫寒月。
若非今日他亲口说出来,从不知道,景郡王宇文青榕心里,竟然深爱过当年的女将,后来的皇后,他的皇嫂,莫寒月!
叶弄笛更是心头大震,怔怔望着二人,喃喃道,“原来是她,怪不得……怪不得……”
数年的苦恋,终究因为他心里藏着一个深爱的女子而无果,却从来不知道,他爱的,竟然是前皇后莫寒月!
怪不得,一个爱着那样女子的男子,又如何能将旁的女子再放入眼中?能令他动容的,也只有那个女子的再世之魂吧!
御书房内,寂静无声,所有的人,都震惊于他对这女子两世的深情。
莫寒月咬唇,轻声道,“寒月明知王爷心思,本该任王爷远走,从此绝念,忘记寒月,或者再有奇缘。可是……可是为了莫、季两家的冤仇,终于还是将王爷拖了回来。”
莫寒水送去的那一封将令,是她利用了他对她之情,以莫寒月之名,阻截他奉朝廷圣旨。
景郡王轻轻摇头,说道,“九年前,本王已避而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