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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你知晓如何才能让这牡丹开得更好吗?”皇后眼眸微侧,看着苏子衿,似茶余饭后的闲问一般。
苏子衿知晓皇后问这话必然是要说出她的目的来了,整个心再度的提了起来,可面色却不露一丝的摇了摇头,恭敬道:“臣女对花卉之事是一窍不通,不知要如何才能让这牡丹开得跟好。”
“郡主这般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呢,这双花之争,若要让它开的更好,最简单最有用的办法就是将那一朵养分不足的剪掉就是。”皇后说得轻描淡写,手中不知何时握住的剪刀毫不犹豫的将艳红一刀剪掉。
“咔——”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苏子衿的耳侧响起,就好似一击重锤打在她的心头,整个一怔。
看着剪下的艳红从花茎上掉落,如同被抛弃的破布一般跌落在花盆里的泥土上,染上几分污泥,苏子衿似顿时之间看到了萧落净倒在地上,身染血色,双眸含恨的模样,脸色顿时有几分苍白。
瞧着苏子衿变得苍白的脸色,皇后的嘴角不易察觉的浮起一丝冷笑,眼眸低垂看着掉落在地艳红,居高临下的冷声道:“弱肉强食乃是恒久不变的道理,只是可惜这些个养分,被眼前的近路迷昏了头,自以为好靠近就行,殊不知这勉强撑起来的艳丽也不过就是昙花一现罢了。”
说罢,皇后不屑的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剪刀放下,转过身来,看着苏子衿,露出一如刚刚的和善笑意来,轻问:“郡主,若你是这养分,你是会选着毫无半点生存可能的近路呢,还是再往上爬一段,往真正的路上去呢?”
皇后的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这是在招募她呢,不,应该说是在威胁她,她在告诉她,萧落净只不过是一条容易走入的近路罢了,可却没有半分活路,只要她愿意,一刀下去这条路就只有死。而既然她都已经走到了萧落净这条路上了,何不再往前爬一段,顺着她给的路走上四皇子这条康庄大道。
然而她一个女子,要走上这条道,唯一能走上,也是唯一能让皇后信任的方法恐怕就只有一个了,这也是皇后为什么在这个时间召见她的另一个原因吧。
皇后真是个能人,从最初都全部算计好了,看上去杂乱无章,如今联系起来就是一张大网,死死的将人网在其中,若是不顺从只怕就必须得与她为敌了。
皇后知晓她是聪明的,必然会做聪明的选择,所以她在等着她。
然而这一次苏子衿觉得,或许自己也可以蠢一次。
“皇后娘娘这不是在说笑话吗,这养分哪里能有自己的意识呢,不过是随着哪边吸收就往哪边去罢了,归根到底这决定权还是在这两朵牡丹上,皇后娘娘您说是吗?”苏子衿笑言说着,一副听不懂皇后这话里有话的模样。
看着苏子衿这般装疯卖傻的模样,皇后的眼眸倏然冷下几分,让温热的花房内仿若被灌进了一道冷风似的,让人浑身止不住一哆嗦,看着皇后眼眸的苏子衿就更是脊梁骨都冻得发僵。
谁都清楚,苏子衿此时已经是变相的拒绝皇后了,皇后准备的这场颇具暗示的拉拢算是告吹了,不是友就只能是敌,皇后自是不会留下苏子衿这样一个敌人。
决裂,一触即发。
“皇后娘娘!”正在火药味四散,眼见着下一秒就要炸开的时候,一个急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转过身循声看去,只见穿着一等姑姑宫服的女子从花房外快步急走进来,面色肃然从苏子衿身边擦过,走到皇后身边,附在皇后耳边小声耳语。
听着姑姑的话,皇后的脸色毫无半分变化,待姑姑的话说完后才将眼眸之中的冷色收起,化作慈善的模样,笑道:“这宫中的事儿就是多,才与郡主赏了这么会花就得走了,倒真是抱歉。这般吧,郡主且在宫内游玩游玩,去看看太后也好,待用过了午膳再走。至于本宫刚刚同郡主说的事儿,郡主且莫急着做回答,多想想。”
说罢,不等苏子衿回话,皇后就领着身边的姑姑快步走出花房,由门外的宫女为其披上貂皮做的披风,坐上凤驾离去。
看着皇后渐渐远去的背影,苏子衿提着的气才舒了出去,靠着身后的花台有些脱力。
好在今日看来是出了事,为她挡过了这一劫,不过这口气也不能舒太久,皇后这般做,让她原本放下来的步伐又得提起来了,德妃那边更是等不得了。
第343章 形势逼人
待皇后离开后,苏子衿在花房内休息了片刻,待心思稳定下来后。透过半透明的琉璃张望了一下四周。看着不远处露出一个尖儿的楼宇方向心思一沉,深吸了一口气,缓步一如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走出花房。
见引自己来的嬷嬷还站在花房外苏子衿走上前去,似好奇的询问:“嬷嬷怎么不同皇后娘娘一道去。站在这儿多冷呀。”
“回郡主,皇后娘娘今日特命了奴婢要照顾好郡主,所以奴婢未跟着去。而站在这等候郡主是奴婢的本分。奴婢都习惯了,所以不冷。”嬷嬷福身恭敬的回答。可那双冻得通红的手和略微有些哆嗦的身子却出卖了她。
苏子衿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嬷嬷的手,虽然年纪不大。可手上却满是褶皱,还有几处都开裂后留下的伤疤,指腹上更是布满了老茧。
一看就是做了多年粗活的人,想来应该是从下面好不容易才调上来的。若是一直跟在皇后身边就算是二等的嬷嬷也该是细皮嫩肉的才对,而在这大冬天里派来引路照顾她的必定是不得势的,被人挤到了这差事上了来。
瞧着这般。苏子衿的心算是落下了不少。好在皇后算不上太在看得起她,没有亲自派身边的人来,否者这事还真就不好办了。
“莫说不冷,你这手都冻得通红了,若是这身子再不暖暖,可就要染病了。”苏子衿说着将手上带着的棉丝暖套取下,拉起嬷嬷的手戴入其中。
苏子衿这一举动吓得嬷嬷是脸色煞白,忙不迭的往后抽手,可又不敢太大力,只能惊慌的急呼道:“郡主使不得,使不得,奴婢乃是卑贱之人,怎么能受郡主的东西呢。”
“有何使不得的,给你你就拿着,皇后娘娘让你照顾我,你就得听我的。这宫里如何我也是知晓的,你若是病了,就只能扛着,这冬日可才刚刚开始,挨不挨得过不好说,所以且不能生病。”苏子衿说着强行将暖套套入嬷嬷的手里,更是抓起她另一只手塞了进去。
双手感受着这温暖的气息和上好的棉丝料,嬷嬷的鼻头不禁一酸,眼眶里也浮起了一丝水雾。
苏子衿的话虽说是不好听,可却是说到了她的心里,在这宫里她们的命就犹如草芥一般,一旦病了就只能扛着,只有宠妃身边得喜之人才有可能让大夫瞧瞧。
今日是最冷的一日,她一大早就在正宫门的侧门处等了许久,如今又在外面站了这般久早已经的冻得头都发疼了,苏子衿这棉丝暖套就如同雪里送炭一般,暖了她的手,也暖了她的心。
“其实我也不必你陪着,这宫里我也不是头一遭来了,哪儿是哪儿清楚得很,我此去就是看看太后,坐着软轿去就是了,要不你就在这花房内暖暖吧。”眼见着嬷嬷有所心动,苏子衿连忙乘胜追击道。
嬷嬷一听苏子衿这话刚刚缓和回来的脸色一下又刷的一下白了下去,吓得连连摇头道:“郡主,这可不成,奴婢可是得了皇后娘娘的命的,若是不陪着郡主自己偷暖,被宫里大姑姑知晓了,必然是饶不了奴婢的,求郡主开恩,莫把奴婢往绝路上送呀。”
“瞧你吓的,我这话还没说完呢。”苏子衿扶着嬷嬷的手,语重心长道:“既然我让你留在这暖暖,自然就不会害你,皇后娘娘此去定然忙,不会再回此处来了,你留在这谁又知晓呢。我去了太后那儿午时就会去坤宁宫用午膳,你午时前回到坤宁宫侧门等我,他人问起来就说我暖套脏了,你为我去取汤婆子了。此事你不说,我不说,何人会知晓呢。”
苏子衿的话在这等时候落入嬷嬷的耳朵里的确是诱人,特别是花房此时就剩下她和苏子衿,再感受着门内透出来的暖气,更是让人心头晃动。
“可是…可是抬轿的那些…”
“抬轿的?”苏子衿知晓已经说服这嬷嬷了,转过头看着前路院门外停放的软轿,笑道:“抬轿的都是宫里的小太监,人微言轻不说,他们还个个都是人精儿,这不该说的从来都不会说,就算心头疑惑,等你拿着汤婆子站在侧门,他们又如何会多想呢?”
苏子衿的话如同推倒欲倒的城墙的最后一把力,把嬷嬷心里最后的一点顾忌都推倒了去,低着头,在无话说,就等着苏子衿最后给她再推一把。
苏子衿自然是愿意了,拉着嬷嬷的手将她往花房内一拉,柔声宽慰道:“冻了许久了,快暖暖吧,莫苦了自己。”
“谢郡主恩典,奴婢定然铭记在心。”嬷嬷福身感激的行礼。
面对嬷嬷的感激,苏子衿倒是心底有几分愧疚,说到底她这般做虽说也是帮了她,但起因还是要帮自己,只能算作互惠互利罢了,这感激承在心头倒是有愧。
不过苏子衿自也不会说明,无声的一笑后,不多言就转身顺着青石板道往梅林外去。
走出院门,不等从小屋子里走出的抬轿太监开口问苏子衿就在钻入轿内的时候轻声道:“去慈宁宫。”
小太监们惯是会察言观色的,知晓苏子衿如今是太后眼前的红人,见她这般直接就命令也就将心底的那一丝疑惑立即压了下去,四个人快稳的将软轿抬起,快步往慈宁宫去。
慈宁宫相距梅林甚远,坐软轿都用了近乎快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到,此时正值巳时,阳光快升到中央,天气总算是暖了些。
出了轿,苏子衿看着慈宁宫这后宫之内最大也最巍峨的宫门,想着太后那慈眉善目拉着自己笑言的模样,再想想心里的计划,不由得心沉了几分。
虽说她本是不愿如此的,可如今形势逼人,若不通过太后实在不好办,只能紧紧握住藏在袖中的双手,一咬牙,将心一横,收起愧疚之意,把自己眉宇之间的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