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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进来。”赫连景腾放下眉心的手后道。
“浅画见过陛下。”
“丫头,坐吧,殿中没有外人,就不必行礼了。”赫连景腾道,但目光却看向了慕浅画的后方,见无人后,不由得有些失望。
“陛下,殇在处理城北林中之事,忙了一夜。”慕浅画解释道。
“丫头,你是否觉得今日孤的判决太过于仁慈了些。”赫连景腾开口道,左将军和右将军的不满,他看在眼中,长远计,他没有其他选择。
“陛下为长远计,向来众人会体谅陛下的圣意,刚刚浅画见了左将军和右将军,两人倒是也释怀了些。”慕浅画直言道。
“如今就好,浅画可否陪孤下一局。”赫连景腾指着棋盘道。
赫连影之事,他记忆中隐约有慕浅画的身影,慕浅画的能力,远在他的预计之上,只是这些年来,赫连影到底做了多少安排,他至今还未能查清楚。
棋盘上,黑白子看似互相厮杀,但却又像是在互相引导一般。
“陛下,姜维不可留。”慕浅画落下一颗黑子后道。
“浅画知道他是何人。”姜维的表现的确让他看出了几分弦外之音,但却有没有证据。
“敌人,赫连一族最担心的敌人。”片刻后,慕浅画落下最后一子,此举不相上下。
慕浅画的话,赫连景腾一惊,本来要落子的棋子,却落入棋盘上,打算了整个棋盘的布局。
褚三思站在远处,并未听到两人的说话,但赫连景腾的举动,让他也惊讶了一下,多年来,从未见过后赫连景腾如此失态。
“看来孤是疏忽了,没想到竟会死灰复燃,如今这些变化也就有了和你的解释,浅画怀疑姜维是哪一族的人。”赫连景腾捡起棋子放入棋盒中道。
慕浅画是上官一族的传人,千年前,上官一族辅助哪一族成为天下之主,随后隐居山野,多年来,赫连一族曾想请上官一族出山,终一无所获,直到上官瑶这一代上官一族只有一个女儿,赫连一族才善罢甘休,只是被四国追杀了多年的哪一族复活,事情的严重性就可想而知了。
祖辈打下的江山,赫连景腾又岂会轻易放手,更何况还有整个天圣的黎民百姓,一旦天下大乱,必定血流成河。
“我是否怀疑并不重要,陛下不惜一切将殇带回天圣,不也是因为帝王星吗?”慕浅画知道,这些年来,赫连景腾从未关注过赫连殇,但天山老人却和赫连景腾是旧识,若非见到外公,她还不知道,她如今都还未告诉赫连殇。
“骨笛之主便是凰者,虽然用了些手段,但有浅画在殇儿身边,孤也松了一口气。”赫连殇道,他心中更加担心的是千年前,那一队神兵。
“事情或许暂时告一段落,若无意外,陛下已经摆脱了术式,明日的新年,浅画准备了烟花,既是新年,还是热闹些好,除旧迎新。”不知为何,此刻的赫连景腾倒像是一个孤寡老人一般,赫连影之事,赫连景腾的确苍老了不少。
“依你之意。”
慕浅画又为赫连景腾把脉,天色渐暗,留下一瓶药后才离开皇宫。
“陛下,浅画郡主倒是十分贴心。”褚三思看着赫连景腾拿着药瓶看了许久,开口说道。
“的确,只是这个烂摊子怕是要幸苦他们二人了。”赫连景腾道,若是能选,他或许会做出另一种选择。
慕浅画走出皇宫,赫连殇已经在马车中等候了许久,见慕浅画出来,立即挽着慕浅画的手上马车,随后将慕浅画拥入怀中。
两人早已心意相通,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互相依偎着。
115 谁算计了谁 5
赫连羽的下场,对于萧贵妃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
赫连景腾念在萧贵妃爱子心切,并未让人立即送走赫连景腾,而是年后,只是查封了府邸,赫连羽被囚在刑部的大牢中。
“娘娘,吃点东西吧。”萧贵妃的身边的一个老嬷嬷见萧贵妃的模样,格外担心的说道。
“娉婷呢?”萧贵妃沉默了许久后道。
“娘娘,郡主刚刚去了刑部大牢。”老嬷嬷是萧贵妃的陪嫁嬷嬷,看着赫连羽出生,又看着赫连羽长大,一直侍奉在萧贵妃身边,只是人渐渐老了,便一直留在宫中修养,听闻今日之事后,便从此赶到萧贵妃身边侍奉。
“嬷嬷,事已至此,我该怎么办?”萧贵妃无力的看着老嬷嬷说道。
“娘娘,罪名已定,暂且无能为力,娘娘不放派人暗中保护殿下,只要殿下还活着,就有翻身的机会。”老嬷嬷道。
“嬷嬷,守灵啊,羽儿贵为皇子,从此要过那样的生活,我身为他的母妃,让我如何安心,想着我在宫中的锦衣玉食,羽儿的餐风露宿,我就难以下咽。”萧贵妃放下架子,终究只是一个母亲,看着满桌的饭菜,心中却是慢慢的苦涩。
“娘娘,陛下已经解禁,娘娘此刻要保全自己为上……”老嬷嬷贴在萧贵妃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萧贵妃的脸色渐渐好了起来。
“多谢嬷嬷。”萧贵妃道。
赫连斐虽回到了府中,可想起赫连景腾将此事交给了楼天明,心中就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加上没有又有张宰辅的监督,此事愈发显得严峻了许多。
“殿下…”费祎见赫连斐一脸颓靡之色,心中十分担忧,今日朝堂之事所发生的事情,费祎早已知晓,只是赫连羽此举远远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费祎,尽快除掉赫连羽。”赫连斐立即吩咐道。
“殿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今日之事看似是赫连羽状告殿下,可殿下不觉得您和赫连羽是在互相撕咬吗?得利者是谁,殿下还需重新估量。”费祎劝解道。
费祎本就不赞成赫连斐今天去状告赫连羽,就君心而言,若赫连斐的手能伸到军中,势必会引起陛下的忌惮,更何况陛下心中的继承人选并非赫连斐,这点天下人皆知。
“什么意思?”赫连斐早被气昏了头脑,根本无法站在立场之外看清局势。
“殿下,今日您和赫连羽互相指正得利是是谁?”费祎提醒道,从赫连斐踏进宫门的那一刻开始,费祎就隐约感觉今日之事并非如此简单,当左将军和右将军走出宫门的时候,还不带怒气,他心中的猜测就印证了。
“赫连殇。”赫连斐眼中闪过一抹杀意道。
“不仅如此,今日大殿之事,除了殿下和赫连羽之外,都是得利之人,陛下不碍于北定王发落了赫连羽,此事绝非如此简单,如今看来,北定王已有选择,萧娉婷之事一颗弃子。”费祎分析道,心中不免惋惜自己没有早点看清局势,当得到结果的时候,他才真正的看清楚。
“怎么可能,赫连羽和北定王之间的协议怎么如此轻易打破,萧敬可是赫连羽的亲舅舅。”赫连斐不敢相信的说道。
“北定王的确是赫连羽的舅舅,可除此之外,他还是北定王,如今看到,当日太子谋反,北定王救驾,并非如此简单了。”费祎惋惜道,看来他错过了很多东西。
“你是说当日北定王进宫的目的是为了帮赫连羽夺取帝位,为何他有突然改变主意了呢?”连番的疑问,赫连斐根本反应不过来。
“慕浅画,那日和今日一样,慕浅画都在宫中,细细想来,北定王回到封地之后,的确有派人给羽城达官贵人送礼,其中就有慕王府,慕王府向来是不收取任何礼品,北定王的却例外了。”所有的事情,费祎幡然醒悟过来,可如今看清楚,终究还是晚了。
“你先出去吧。”赫连斐抬头看向费祎,眼神中却有些许陌生,今日费祎的话,让他不得不怀疑费祎的忠心,费祎是真的现在才看清这一切,还是…赫连斐不敢继续想下去。
“殿下,后日楼天明便会离开羽城,定要全力阻止才行。”费祎心中无奈,可若这些事情不让赫连斐知晓,后果必定会更加严重,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劝解赫连斐,看清当下的局势。
“当年并未留下任何证据,此事暂且不谈,这些年本宫个甚少亲自参与其中,就算楼天明掌握了证据,凭他一个小小三品谏臣能奈我何。”赫连斐道。
“属下告退。”费祎就算心中有所想法,却也知道不能继续说下去,说的越多越是引起赫连斐的不满。
费祎刚刚离开,赫连斐就收到了一封来信,原本压抑住的怒气瞬间爆发了,费祎走在园中,看着赫连斐急匆匆的离开的身影,立即跟了上去,见赫连斐是去了水碧莲的住处,便悄悄离开了。
费祎离开后,屋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声。
黎明的一抹亮光,水碧莲除了脸上,全身血痕,畏缩在床上的角落,一夜的折磨,赫连斐沉沉的睡了过去,水碧莲死死的看着赫连斐,若她还有力气,又有一把刀,她绝不会手下留情。
水碧莲不知道,昨夜的折磨,仅仅是一个开始。
慕王府内,昔年只有慕长风独自在府中,今年有了慕浅画的存在,热闹了不少,黎明时分,福伯
不少,黎明时分,福伯就已经忙碌了起来,直到第一缕阳光升起,慕浅画慢慢睁开了眼睛。
洗漱后,福伯就让人送来了丰盛的早餐。
慕浅画的早餐一直是早小厨房做的今日见到丰盛有不乏喜庆的早点,慕浅画也感觉到一丝暖意。
“郡主,陛下来人请帖,请郡主去参加今夜的宫宴。”福伯一边吩咐人布菜,一边将请帖递给慕浅画道,请帖是赫连景腾亲手所写,福伯自然不敢怠慢。
“恩,宫宴从下午一直持续到旁晚,之后便是等会,我进宫一趟,尽量早些回来一同用晚膳。”今年宫中的夜宴,有她的存在,怕是会惹来很多人的不快,她进宫纯粹只是为了赫连景腾亲手所写的这份请帖而已。赫连景腾怕是笃定若是其他的请帖,她定是不会进宫的缘故。
“老奴吩咐府中人准备,等郡主恢复一同用年夜饭。”福伯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道,原本想陛下亲自的请帖,慕浅画今夜怕是要留在宫中了,毕竟圣意难违。
“福伯,这几道点心不错,看上去也喜庆,你准备些,我带进宫。”当年慕东辰和赫连景腾关系甚少,赫连景腾也没少住在慕王府,带些点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