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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便一些的衣服。”
宛歌撇撇嘴:“我也不知道要爬山啊,我们要见谁,哪个高人住这个高山上?”
扶苏一愣:“我不是告诉你去哪了么?”
回忆起扶苏送来的那封信,宛歌羞愧的差点捂脸:“……没看懂具体地点。”
扶苏默了片刻,又问:“看懂几个字了?”
宛歌掰着手指算了算:“明日辰时,什么地方相侯,似乎去云什么观,具体没看懂。”
听到她七零八落的几个字,很好的回避了重点,扶苏摇头觉得好笑也有些无奈:“溯游阁去了这么久,既然连它的名字也不认识?”
溯游阁这名字应该出自《关雎》,这个著名的诗经篇首宛歌当然认识,但是先前没有看见这一卷的竹简,未曾对照,单单这两字提出这两字,宛歌还真不认识。发现自己真的做了文盲,正惭愧着,又听得扶苏道:“后面那三个是云华观。”
宛歌重复:“云华观?”
扶苏:“云真人所居之处。”
宛歌明白了:“我们要去见云真人?”
扶苏已经又踏上一个台阶,也没有隐瞒她:“陛下之命,让我请云真人下山,顺道带你一道去见他。”
这山路人迹罕至,其实本可行轿上山,但扶苏应该为了以示尊敬,并没有选择轿子,而是徒步上山。宛歌跟在后头,一路提着衣摆缓慢而行,解释完原因之后,扶苏也都没再说话,宛歌也琢磨起这个云鹤归的事情。
陛下要她和扶苏一起见,应该是因为她手上如意的事情。如今可以确定是是陆离白和云鹤归有某种利益上的联系,就是不知道云鹤归是不是认识她,见云鹤归的时候到底要摆出什么姿态才不会被他怀疑?
山上岔路很多,走了好一会也没见到道观。扶苏本打算找人问问路,可是一路却都没见到人,如今恰好听见一曲笛声,清凉悠扬,令人心生愉悦,便顺着这个笛声方向寻去,不多时就找到了源头。
宛歌停下脚步,顺着笛音抬头完去,就见着斜前方的岩石上坐了一个白衣人。
白色的发带,白色的广袖,素白的不染尘埃,如同一抹白雪落在上头,吹出的笛声飞扬而上,似能至上云霄。
此时能出现在此地的,还以如此风骚的方式出场的,想来会是一个人高人,宛歌原以为会看见一个老人,但是出乎意料的,那人看起来十分年轻,只和扶苏差不多年纪,却有一种超尘出事,飞扬洒脱之感。
他们走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停下笛声,用笛子一下一下的敲击手心,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宛歌,对上宛歌的目光,还展露出笑意,顿时一张脸更显生动年轻。
扶苏上前作了一揖,声音不急不缓:“请问先生,这云华观,应该是往那跳路走。”
白衣青年没有回答,而是撑起下巴,目光依旧落到了后头上来的宛歌身上。
被他看的莫名其妙,又见这这白衣青年半晌都没回扶苏的话,反倒把自己看的越来越仔细起来,扶苏显然也觉得奇怪,目光亦是若有若无的落在她身上。
那目光虽然是专注,但并不会让人生出厌恶,宛歌只有些尴尬,便规规矩矩的给他行了一礼:“奴与公……郎君准备上云华观中,然山路曲折,一时找不见路,请教先生,我等现下应往何处而行?”
原先并不打算搭理扶苏的白衣青年却忽然站了起来,甚至给宛歌还了一礼:“东边一路直行。”
宛歌谢过,正想顺着东边而去,忽然又听见白衣青年叫住她:“姑娘可是想去找云真人?”
宛歌停住脚步:“先生如何得知?”
白衣青年朗声一笑:“来这里的人都是来着他的。”目光在扶苏和她之前一转,又摇头道,“不过真人今日不在,想是你们白来一趟了。”
扶苏问:“那不知这位真人,何时会在观中?”
白衣青年看也没看扶苏,漫不尽心的重新坐下:“我又不是他,我如何知道?”
经过这几句宛歌也能明显察觉出这人对扶苏有些不善,但是这人如此不客气,扶苏虽然不算是礼遇有加,但是也没有生气,表情依旧很淡,仿佛完全不放心上。
就在他们准备回去的时候,白衣青年忽然叫住她:“姑娘现在还不知欲往何处?”
他这句话问的古怪,似有说指,宛歌一时不知如何做答,便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在扶苏身上。哪知扶苏那时候也恰好在看她,两人目光一撞,宛歌咳嗽一声,立刻的就移开了。
白衣青年的声音恰好就在此时响起:“福泽深厚,一世两命,敢问姑娘,近日是否有性命之虑的事?”
这时候,宛歌的脚步真的顿住了,心里头一震。白衣青年察言观色的本事厉害,只略微一顿,便看出宛歌心中想法,摇头笑道:“果然如此,姑娘虽然福泽深厚,有九凤庇佑,但逆天改命这种事情,不是谁都可以做的,还需要再三思量。”
若说宛歌先前还是惊讶,这时候真的是震惊了,一世两命,有逆天改名,说可不就是她取代了如意夫人想帮扶苏登上帝位吗?明明清楚这是两句模棱两可的话,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带入,脸色也有些不好。
扶苏自白衣青年叫住宛歌的时候就略有思量,直到白衣青年说出这番话,更是大为惊讶。不过扶苏到没往一世两命上想,而是白衣真青年所说的“福泽深厚,九凤庇佑”分明是一国之后的形容。
再思极若非不是那暗箭,宛歌怕是就要被皇帝带走,如今皇帝并没有立下皇后,加上宛歌手中的如意,怕有人借机推举宛歌也不无可能。扶苏眼眸就深了深,国事若拿鬼神当做参考未免太过荒唐,但是皇帝这些年喜好长生之术,怕别有用心之人拿来利用。
看到她这反应,白衣青年似乎笑了笑:“你该不会真这么打算吧,我见你命格十分特殊,所以好心提醒你一句,改命这事不是谁都能做的,虽然你有祥凤庇佑,不过也隐约只能看得见轮廓,一切都在一念之间,败则尸骨无存。” 说完这一番话,他便转了过身,白衣翩然而去,走入更远的地方,渐行渐远,直到层层叠叠的树木把他遮挡的看不见踪迹。
这个素未谋面的白衣青年几句话,几乎在她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宛歌脸色白的厉害,下山的时候都有些恍恍惚惚的走不稳,直到回去的时候都有些失神。
25。第25章
之后扶苏又整整去了三次,都没能遇见云鹤归,也没在看见那个白衣青年。 那位云真人不是不在观中,就是在休息,总归就是不见。宛歌本以为,即便扶苏脾气再好,但是毕竟身份在那,从没有有人敢这样不把他放眼里,如此被接二连三的推脱戏弄也该生气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扶苏一点也没看出生气,甚至还带着她去了第四次。
前三次宛歌都是从被子里被人叫醒,因为扶苏让她去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的迟,今日居然在寅时的时候就让她起了。宛歌那时候正睡到一半,就被人摇醒,听到支玉禀告的事情,沉默了许久,一幅不想起来的模样,但耐不住一再的催促,只能头昏脑涨的从被子里爬出来,闭着眼让支玉伺候她更衣。
支玉已经被扶苏安在宛歌房里,眼下正同秋雁一起给她梳发,看着宛歌一副昏昏欲睡的慵懒表情,抿嘴偷笑:“公子果然很看重姑娘,外出都要姑娘陪同呢。”
对于这个美丽的误会,宛歌只能讪笑。
此时自然连照食也顾不得吃就被塞上了马车,此刻是寅时初,又快入冬,天色晦明,风吹过有阵阵的阴寒,宛歌又刚刚醒来,还有些起床气,一时没能克制住情绪,望着扶苏的眼神都有些哀怨。
马车安静行驶,宛歌这一路都在闭眼假寐,扶苏看着她撞了好几次车壁,在寂静中发出明显的一声响,听得出撞的挺重的,偏偏宛歌不怎么长记性,接连撞了好几次,每撞一次就无意识的拍了拍车壁撒气,模样娇憨,他看得有趣,便打趣她:“年纪轻轻,连早起也做不到?”
宛歌无意识嘟囔:“忍一会,毕竟我还是长身体的年纪,睡梦不好长不高。”
扶苏道:“你撞上去的不嫌疼,我还嫌聒噪。”
宛歌声音更低,满是困意:“那就再忍一下,我睡眠不足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又失眠就会更长不高。”
听到她这个一本正经的歪理,一口一个长不高,扶苏不禁失笑:“我从来只听说挑食长不高,何时少睡几个时辰也长不高了?”
宛歌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乱回答:“对,挑食长不高,没吃的也长不高,想吃肉,还想吃糖。”声音越来越轻,马车颠簸,她却一直念叨着糖肉不停,只声音越来越轻,最后终于头一歪,重新睡了过去。
马蹄阵阵似乎踏开黎明,拂去遮挡住阳光的夜幕,远方能看见一线的鱼肚白,太医正要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C; 已经行驶到云华观山脚附近。
晨雾中,传来女人低低切切的哭声,随着朦胧晨雾飘来,阴冷渗人。扶苏微微皱眉,掀了窗帘望去。
这时候睡眠本来就浅,此刻更是就听见了这奇怪的声响,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一下子就醒来了,蓦然就回忆起那次在华阳宫前看到的朦胧影子,睡意顿时消去了大半。她那时候灯笼看不清,但是现下的哭声分明听的真切。
扶苏偏头恰好看见宛歌已经醒来,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了窗外,在微朦晨光里,少女皮肤看起来要比苍白一些,黑发如墨洒在肩头,被风一吹,有几缕就轻触他的脸颊,发丝有些凉,带着特有的芳香,柔软的如同上好的绸缎。
宛歌那时候正认真的看着远处的动静,待扶苏侧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宛歌已经压着声音,语气十分郑重:“……你也听到了?”
扶苏先前还有些莫名,之后明白她在说什么,思及先前她在太皇宫里的反应,不禁哑声失笑:“我下去看看,你害怕的话就呆车上别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