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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攻略手册-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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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低头思忖片刻:“骊山行宫延期暂缓,皇陵人数足够。”抬起头,看向那个官吏,淡声,“这些人,是去修建直道?”扶苏说一字,那人的脸就白一寸,直到最后一词出来,那人脸上已经全无血色,扶苏声音始终不急不躁,淡淡看着他,“直道起九原,直抵甘泉,如何不算戍边?”

官吏这才仔细的打量起扶苏来,现在只道他衣装整齐干净,但是也普通,想来不过是个士伍,或许家中有点闲钱,但是再听得他后面几番话,举止又优雅从容,气度不凡,哪里像是一个普通人?再见到直躬身立在他身边的一个老奴,举止显然经过训练,只怕是哪个贵人出行。

他声音都低了下去,满眼戒备又惊慌:“你到底是谁?”

扶苏只是淡淡一笑:“士人,无爵。”

扶苏这话到也真不算骗人,秦朝皇室不封王,爵位都是靠军功人头挣出来的,扶苏即便称为长公子其实也是没有爵位在身的。

不过听到扶苏这话,官吏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了。他正犹豫的看着扶苏,考虑这番话的可信度,丝毫没有注意,先前已经抓住的小姑娘已经解开绳子跑走了。

官吏过来一会,才顿时发现身边的小姑娘不见了,此时真好他另外的几个手下过来,看着这么多人围在一起也有些诧异,正想询问状况,

扶苏笑容十分温雅:“我劝阁下才不要知法犯法才好。”

官吏脚一剁,气的推开那些人:“看什么看,别追了,把那个小婆娘的父兄都放了回去,接下来的事情,上武上造和他们一家自个解决去!”语毕,头也不会,直接上马而去。

白衣青年起先一直不动神色的看着扶苏的反应,本以为扶苏最多花钱救下这人,却不想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不费一兵一卒的将了对方一军,不知何时已经放下抱胸的手,看着扶苏的目光若有思量。

内侍显然刚刚也抹了一把冷汗,苦笑:“郎君可吓死老奴呢。”

扶苏吩咐他:“你先带宛歌回去,我随后就到。”

内侍知晓扶苏这是想和那位白衣青年说什么事情,躬身应下,带着宛歌退了下去。然而在听到扶苏叫宛歌名字的时候,白衣青年似乎愣了愣,目光便落在宛歌身上:“你叫宛歌?”

宛歌先是莫名,再思及他先前看见自己时候说的那一番话,只当他是从自己名字里看出了什么,便微笑点头:“却是此名,先生有何见教?”

白衣青年垂眸沉默片刻,复抬头笑,单纯的夸了夸她名字:“姑娘好名字。”

宛歌这下不明白了,但见他没有再说什么的意思,身边内侍又在一旁催促,只得暂且先回去了车上。

待得两人走都了以后,白衣青年便捡了周边一个干净的石头,大大咧咧的垂脚而坐:“说吧,你把他们都支走,想说什么?”

27。第27章

扶苏后退一步,对他作了一揖,恭声:“敢问先生,若想见云真人,须得几时去妥当?”

听到扶苏问出这个问题,白衣青年一愣,继而笑了:“我又不是他,我如何知道?”

扶苏放下作揖的手,抬头,脸上没有并没有遗憾,甚至也无询问之色:“先生不知?”

白衣青年轻声笑了笑,没有回答扶苏这句话,却说起另外一件事:“方才足下倒是令我惊讶了,足下似乎十分清楚当今律令,却不知足下又和看法?”

白衣青年问的十分直白,扶苏并不惊讶,只问:“先生这是何意?”

白衣青年屈起一只脚,露出同色的云靴,一手就撑着膝盖:“我见你方才救下那小姑娘说的不错,也出乎我的预料,但是虽然戍役又不可‘同居毋并行’的规矩,可是都是建立在正常服徭役的前提,没有明确的先例说‘居赀赎债’也要参照这个标准。      ”顿了顿,又放下手,“当然,这不能算对,也不能说错,只是秦以法治天下,你这可算是破例?”

这说话可是给扶苏挖了一个坑,而且他话已经说死了,扶苏不能说自己没破例,但若是自己破例了,不就风雨在说即使是严谨的法治也能被找出漏洞说破,这无意义怀疑法治的地位。

扶苏听完这个尖酸刁钻的问题却也没有生气,淡淡笑道:“大秦法治无有不可,只是过犹不及。”

白衣青年脸上有几分漫不尽心的笑意:“足下这是何意,可否详说?”

扶苏说得也直白:“如今百废待兴,若法律过于严苛,劳役繁重,则民心离矣。   ”

白衣青年放下原先支在膝上的手,脸上的笑意也收了三分,静静的看了片刻,然后问:“你觉得需要废除法治?推崇儒学?”

扶苏不置可否:“儒治束人心,法治束人行。”

白衣青年目光如炬:“照足下看,应当如何?”

扶苏最后这八个字说的丝毫不加犹豫,躬身作揖:“黄老之道,与民修养。”

不知过了多久,白衣青年忽然从石头上一跃而下,轻盈的如同山间的一抹雪花,他朗声一笑,如同拨云见月:“十日后,云真人想来云游便回来,足下介时再来。”语毕,脚下的枯枝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扶苏再抬起头的时候,只能看见铺天盖地的枯木,四周一片安静。袖中的《请贤书》泛着轻微的凉意,敲打着手心,他眼中神色明灭,似有光华流转。



第五天的时候,宛歌在寅时十分自主动的从床上起来,梳洗完毕,只是睡梦不足,一路都有些迷糊,先晃到书楼前,发现扶苏不在,等了一会又晃到扶苏寝宫前。不过却见到今日扶苏房前静悄悄的,门也紧闭。

守在门外的侍女看着一脸睡意朦胧的宛歌略有惊讶,趋步上去,低声道:“姑娘可是来找公子的,公子这会还没起呢。”

宛歌揉了揉眼睛,看了扶苏的闭着的房门,皱眉道:“今日怎么还没起?”

侍女还没琢磨出宛歌这句话是何意,只能斟酌道:“公子大多都是卯时醒来的,姑娘可是有要事?现在天寒露重,姑娘回去稍带片刻,公子醒来,婢子自会禀明。”

宛歌起来这样大早,却见扶苏还没醒,现在距离卯时还有一个多时辰,心中烦闷,挥手:“那我也回去睡一会,他起来再找我吧。”

宛歌应该是有些起床气,语气有些不大好。侍女刚刚想回答,支玉已经过来寻她,看见宛歌正站在扶苏寝宫前,和人说着什么,一副睡意朦胧的模样,她立刻上去,拉住了宛歌,附耳说了一句话。

听完支玉的话,眼中的睡意立刻消去了不少,而后像是不知反应过来什么,懊恼的拍了拍脑袋,立刻快步走了,但是走到几步,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又跑了回去,郑重的看着她:“公子醒来,别说我来过,拜托!”

侍女莫名其妙的看着宛歌的背影,实在有些想不通了,长公子性子沉稳,宛歌却十分跳脱,难不成长公子就好这一口?宛歌刚刚前脚才走,扶苏的门已经被从里面打开,他披了一件外衣,漆黑如墨的发垂落而下:“何事喧闹?”

侍女上前作揖:“可是吵醒公子了?”

扶苏抵了抵额头,手指修长干净:“没有,这几日都醒得早了,这时差不多已经醒了,刚刚有谁求见?”

侍女道:“是宛歌姑娘。”

扶苏停下揉额头的手,有些微讶:“是她?她有何事。”

侍女摇头表示不知,只是把方才的事情又给扶苏复述了一遍,之后又问:“现在公子醒了,也要让宛歌姑娘过来?”

扶苏垂了垂眸,无声的笑了笑,转身回去:“不必,想是她忘记了。”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现在什么时辰了?”

侍女答:“卯正了,公子可要传朝食?”

扶苏却若有所思:“这几日,她吃的是什么?”

侍女微微一愣,才明白过来扶苏问的是宛歌,连忙答道:“婢子不知,不过宛歌姑娘……公子未给……身份。”顿了顿,委婉道,“但是这些日子以来,都是按良人的份例给的。”眼看就要入冬做衣了,扶苏再不给身份,他们这边实在难以掂量。

只是扶苏仿佛没听出她的话外之音,只是点了点头,再想了想,随口吩咐道:“送朝食过来的时候顺道把蔗糖带一份给她。”



宛歌从扶苏那里回来时候就立刻倒回去重新睡了,一直睡到了辰时起来,打开门的时候正是阳光普照的一个好天气,秋雁正外头过来,手上端了一个小木盒,见她已经醒来,笑着木盒子双手递给宛歌:“这是长公子派人来给姑娘送了蔗糖。”

宛歌有些惊讶:“给我的糖?”

宛歌打开那那个小木盒,捻起里头零碎的小散块尝了一口,甜美的味道才口腔中泛开,宛歌觉得又开心又心酸,这时候阶级敢太鲜明了,若是在现代,吃个糖哪里是难事情。

秋雁在一旁含笑点头,扶苏会想到送宛歌糖她也没想到,这时候蔗糖并不易得,宛歌平时并不容易吃到,扶苏给她送了这么多,足显用心,宛歌这样开心也不奇怪。

只是,接下来宛歌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了,她含着那一小块糖,忽然想起了什么,急急的去找。

看着宛歌翻墙倒柜的模样,秋雁好奇:“姑娘在找什么?”

宛歌嘴里含着糖,有些含糊不清:“我的木瓜呢,之前不是还放这里吗,饴糖煮着不太好吃,我试试蔗糖。”

28。第28章

之后宛歌心满意足的坐在小院里,眼前放了小炉,开开心心的在煽火煮瓜,热气弥漫开来,似乎能闻到清甜的食物香味。   此时她听到身后正传来声音,她只当支玉拿了碗过来了,也没在意,一手用扇子扇去弥漫在眼前的水汽,一手背过去拿,许久摸不到什么,她有些奇怪:“支玉,碗拿过来呗。”

顿了片刻,支玉就递给她一个碗。

宛歌把炭火灭了,又将木瓜盛好,再从小盒子拿了适量的蔗糖融化,开心道:“饴糖煮的我总觉得不够甜,不太好吃,蔗糖一定……”不错这两字在她回过头的时候就直接噎在喉咙里,顿了很久才恍恍惚惚的飘出来。

眼前的哪里是支玉,分明是陆离白。

如果有说宛歌不想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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