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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年的,我看就先让她们领杖责,待庄子的管事们来送年礼,再让她们跟回庄子去。”
“是。”管事媳妇朝自己带进来的粗使婆子使了眼色,命她们将人带下去,颜嬷嬷跟拾儿两挣扎不休,尤其是拾儿,嘴里还不断嚷着:“我不服,凭什么要打我,我没做错事情。我没对主子不敬,她是我妹妹,我做姐姐的教训妹妹,有什么不对?”
颜嬷嬷听她这么一嚷,呆滞的看着拾儿。
大太太对自己的大丫鬟点头示意,那丫鬟上前狠狠的甩了拾儿一掌,清脆的肉击声震呆了拾儿,她不敢相信的瞪着那丫鬟。“你打我?”
“就打你主子在这儿,有你出言不逊的份儿?浑说颜姑娘是你的妹妹,颜姑娘的父兄皆是官身,你一个卖身为奴的丫鬟,指着她说是你妹妹?就算真的是吧你可是卖身秋家的丫鬟,颜姑娘是秋家的客人,就算她是你妹妹,就算她真做错了事,也容不得你在秋家庄里撒泼。”
“尊卑有别,更何况你方才那副凶神恶煞要挠花人脸的样子,像是个为人姐的教训妹子吗?”大太太冷冷的道。
犹如一盆冰水从头淋下,拾儿不是傻蛋,当然晓得尊卑有别,听大太太的意思,是明知她也是颜家的女儿,还是要把她当丫鬟对待。
颜嬷嬷颓丧的垂着头,秋家是秋家,可不是颜家,秋家花了钱买下她婆孙两,自然是拿她们当下人看。
大户人家里,多的是外室生的儿女被领回去当下人的,连在自己血脉至亲的家里,都会被人使唤着做事,稍有不从便拳打脚踢,或是发卖出去,拾儿在颜二爷外祖家时,不就是个当差供人使唤的丫鬟吗?
都是自己的错,在香荔院中独大惯了,也间接纵得拾儿看不清情势。
当日颜嬷嬷和拾儿领了杖责,被送回住处休息时,正巧与颜家的管事前后脚进香荔院,颜管事看了她们两一眼,面无表情的越过她们两躺的春凳快步离去,颜嬷嬷毕竟年纪大了,大太太特别交代,虽然领的罚一样,但下手轻点,只是二十杖打下来,还是让这些年养尊处优的她,狠吃了苦头。拾儿眼见平日替二爷来吩咐她事情的管事只冷冷瞧了自己一眼,不免有些急切的扬声要喊住她,偏偏她领罚时咬着了唇,现在是臀部疼如火燎,嘴唇也疼得紧,一时片刻竟是喊不出来。
抬着春凳的婆子才不管她们祖孙两想什么,只管将人丢下好交差,飞快的抬着人进东厢,将人放到临窗的炕上后就走了。
颜嬷嬷不只皮肉疼痛,是连筋骨都跟着痛,忍着撕心裂肺的疼,她张口嘴想喊人,就见两个年约十岁的陌生小丫鬟端着木条盘子进来。
“颜嬷嬷,拾儿姐姐,大太太让我们来侍候你们上药。”两个小丫鬟声脆如黄莺,齐声言道,言毕就动作麻利的为她们褪去下身的衣物,天冷,那皮肤接触凉寒之气迅速绷紧,一条条鲜明的红印,两个小丫鬟咬着下唇皱着眉头,快速撒上药粉,也不管有没有均匀,就将她们脚边的被褥拉起为她们盖上。
颜嬷嬷见她们两个年幼心善,心中一动张口欲言,就听到外头有人喊她们。
两个小丫鬟丢着托盘和药瓶,一前一后的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就见到颜二爷给的四个丫鬟,与世子派来的三个丫鬟穿红戴绿婀娜多姿的走过东厢外的游廊,芽儿她们几个已不见人影,整个香荔院里,进进出出的全是颜嬷嬷不熟悉的丫鬟与仆妇。
隐约的听到了正房传来哭声,应该是颜荔莲在哭吧
她有什么好哭的拾儿心想,进世子府为妾,到底还是安享荣华啊她呢滴水成冰的大寒天里挨了二十杖,就算好好将养,也得落得一段时日没得好睡,更何况她们是下人,是奴仆,领了罚最需要人帮忙照料的,可是香荔院里,相熟的人全都不见了,唯一留下的颜荔莲根本不会理她们的死活,颜嬷嬷此时真真悔了
拾儿强撑起身子往外瞧,刚好看到颜管事卑躬屈膝的对大太太说着话,大太太点了点头,颜管事指着东厢又说了几句话,大太太跟着转头看过来,拾儿忙伏下身子,再抬头,院子里早已不见大太太和颜管事的人影。
拾儿思忖着颜管事对大太太说什么呢?
隔天一早,颜管事又来了,颜荔莲身着雪青色大氅,在那几个娇媚的丫鬟簇拥下,离开了香荔院,颜嬷嬷想尽办法,想撬开那两个小丫鬟的嘴,软硬兼施就是不奏效,拾儿忐忑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果然,第三天下午,管事媳妇让人将她们两抬出香荔院,直奔秋家庄的东角门,门外停着马车,木板看来不是很扎实,车门上挂着的蓝色铺棉车帘,在寒风中簌簌抖动,管事媳妇看人把她们安置好,居高临下的对她们道:“那日,大太太问了颜家的管事,拾儿是不是颜老爷的女儿,颜家要不要把她的身契买回去。”
“颜…颜管事……怎么说?”拾儿抖着声问,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几乎已能猜出答案是什么了。
“颜管事说,她家老爷的清誉怎可任人污蔑,要求大太太严惩那胡乱攀亲之人,大太太道已经就冒犯贵客处置过了,颜管事这才罢休。”
颜二爷将她们两个舍弃了?
“大太太让我跟你们说一声,此去好好的养伤,拾儿年纪不小了,等伤好,就央庄头帮你许门亲事,至于颜嬷嬷,既然是血脉至亲,想必拾儿姑娘成亲之后,也会好好奉养才是。”说完便转身下了车。
拾儿呆怔的听着管事媳妇说话,颜嬷嬷老泪纵横,拍着趴在自己身边的拾儿,哭道:“我苦命的拾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车夫掏了掏耳朵,扬了鞭驾地一声将马车驶离秋家庄,拾儿和颜嬷嬷算计颜荔莲,要将她拉下来,拾儿好顶替她的位置,为颜家为自己结一门显亲贵戚,万万没想到,颜二爷岂容得了她二人算计,三下五除二的,将人甩给秋家庄去处置,颜荔莲在几个千娇百媚的丫鬟环伺下,住进颜二爷准备的宅子,就等着开春出阁。
大太太几个人终于把颜荔莲给送出府,没有人注意到四爷情绪低落了几日。
终于,要过年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住处上
第三百四十二章 住处 上
荣城这处老宝亲王亲自命名的永福庄,上上下下忙得是热火朝天,庄园里原有的奴仆,面对这新主一家,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侍候着,深怕一个不小心就给撵出庄去,他们的旧主是个南边上来的商人,园子修整的很雅致,但管事、仆役们的规矩可就松散多,庄园易主,他们就怕来个严苛的主子。
得知新主子是宝亲王一家,大家是一则喜一则忧啊喜得是新主子可是皇帝的宠臣忧的是他们没侍候过这么显贵的人家,深怕出点状况小命儿就没了。
侧妃的伤势虽然大好,还是不能操劳,搬到永福庄前,宝亲王让章嬷嬷负责挑了一批人,先到了永福庄去,虽然是大略将老亲王妃和侧妃身边的丫鬟缺给补上了,但还是得安梅和安兰来压阵。
小小归来后身边只有安菊和安竹两个挑大梁,安梅在老亲王妃身边带着那些新来的丫鬟们,安兰不只管着教着新的丫鬟们,还得负责伺候侧妃的汤药,所以兰香就待在侧妃那儿帮手,幸好还有齐夫人和齐六姑奶奶时时盯着她。
小小对此却是再满意不过,齐夫人她们不像安兰几个,知道她怀孕后便处处盯着她,像是怕她动作太大,会把肚里的娃儿给抖出来。
秋冀阳年轻力壮,伤势一开始就由大夫看着,虽然几经磨难,终究身子骨比侧妃来的强些,他每天由朱平珏和平喜扶着去龙从文的那里,龙从文与杜真跟养伤的暗卫们同住,杜真虽然伤重,可是他最怕听他们商议事情,一来没耐心二来听不懂,只要他们一开始说起事来,他就避到其它暗卫的住处去
秋家庄里发生的事情,经过整顿的凤阁一刻不敢拖延的将消息送过来,朱平珏用右手弹着左手拿着的信纸:“秋大嫂总算是将人送出去了”
龙从文头也没抬的道:“秋大嫂应该是知道颜姑娘身边的拾儿,是颜老爷外室所出,颜嬷嬷则是外室的娘亲。”
“你竟没跟你嫂子们通个声息,由着她们发现才来处理”朱平珏啧啧讶道。
“我跟她们通声息做啥?由她们自己发现,冲击才够强,大嫂不笨,一定能立时想通。”
朱平珏好奇了。“如果那个颜嬷嬷跟那丫鬟,压根没露馅,那怎么办?”
“庄子里还有人手在,就算她们伪装得好,那又如何?她们既然跟颜二爷有交易在,必然要怂恿颜荔莲尽快离开秋家庄,再怎么说她们都是秋家的下人,颜荔莲拖越久不肯离开,她们便越急迫,果然,她们两等不及的出手,还让大嫂逮个现形,赖都赖不掉啊”
“你早算计好了?”
“不是我,是二师兄。”秋冀阳耸肩,把功劳归给了龙从文。
龙从文的脸上还是包着布,不过已换成透气些的纱布,听秋冀阳这么说,他抬起头,虽只看得清他的眼,他的眼笑得弯成月牙。“三师弟对颜姑娘反感已久,我却是对此女及她身边的人颇感兴趣,一个才十二岁的女孩儿家,胆敢假冒不相识男子的未婚妻,还待在人家里一住数年,更把正主子逼得有家归不得,你们不觉得这实在太厉害了,不像是她那年纪做得出来的吗?”
“所以你早怀疑她身边有人在教导她?”
“自然。”龙从文笑道:“现在看来,就是那位颜嬷嬷所为了。”
“应该吧我对几个人不感兴趣,我对宁阳侯世子是否与宁阳侯反目,比较有感兴趣。”秋冀阳虽是才回到荣城,但龙从武早就将整年的帐目做好让人送过来,秋冀阳是很想做甩手掌柜,只可惜龙从文不打算接手,只好自己过目。
朱平珏伸了个懒腰,起身在屋子里走动,月牙回到宁州备嫁,不知道是否已知晓胡惟身死,师父膝下只有月牙一个女儿,当初收胡惟和杜真二人为徒,颇有收他二人为义子的意思在里头,只是碍于一些考虑,才没有实行。
如今胡惟早逝,杜真生性浪拓,不晓得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