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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是对他冷漠，他就和她冷战。
晚餐，是顾恺做的，她家的冰箱里什么食材都有，顾恺这些天就算和她冷战不说话，更不来找她，却总有办法，把她家的冰箱塞满。
里面的食材，全是她和瞳瞳喜欢吃的。
瞳瞳已经好久没有和爸爸妈妈一起吃饭了，今晚她特别高兴，还特别懂事，一会儿给顾恺夹菜，一会儿给白一一夹菜。
不停地喊着‘爸爸’‘妈妈’，还一个人傻乐。
“一会儿让瞳瞳跟你回家吧。”吃过晚饭，顾恺主动承担饭后的洗刷工作，白一一趁着瞳瞳在沙发里玩的时候，走进厨房，对顾恺说。
顾恺刚把碗放好，手中，还有湿湿地没有擦，他转过头，眸光平静地看着站在面前的白一一，“行。”
白一一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为他的这么好说话。
随即又笑笑，转身走出厨房。
顾恺没有立即出去客厅，而是掏出手机拨打电话，“爸，你回家了吗？”
“还有几分钟就到家了。”
“那就好，我一会儿带瞳瞳回家。”
顾恺嘴角微弯，语气温和地说。
顾岩一听说他要带瞳瞳回家，顿时高兴：“你要带瞳瞳回来，我在家等着你们。”
挂了电话，顾恺透过玻璃门看向客厅，视线在沙发里白一一纤细的身影上停顿了片刻，才微微抿起薄唇，走出客厅。
“走吧，你送瞳瞳，一会儿我再送你回来。”
***
到顾家，已经九点了。
顾岩一听见汽车声，便跑出了客厅，在院子里接到他们。
“瞳瞳，先跟爷爷玩一会儿，爸爸送妈妈，一会儿就回来。”顾恺对瞳瞳说完，又对顾岩解释了一句，让白一一上车。
“我自己开车回去，明天早上，你再过去把车开回来就是了。”白一一不想麻烦顾恺。
顾恺只是看她一眼，并不回答。
迈巴赫重新上路，很快便融入寒冷的冬夜里。
封闭的车厢里隔绝了冬夜的寒凉，却空间狭小得让空气略显沉闷。
白一一不知道顾恺要跟她说什么，她心里莫名的有着小小紧张，双手放在衣兜里，微侧了身子，看着车窗外。
顾恺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副驾座里的白一一，她眉目清秀，眸光沉静，虽不知道望着窗外在想什么，但整个人给他的感觉，却很淡然恬静。
他唇线不自觉的弯了起来，轻声开口，“你回去过年，不用挂念着瞳瞳，我会陪着她的。”
白一一正想着心事，冷不防，耳畔钻进男人低沉温润的嗓音，她眸子闪了闪，转过头，看着他俊美的侧颜。
“别给瞳瞳吃太油的食物，晚上睡觉前，不要给她喝太多的水，她半夜就不会起夜。”
“嗯，我知道。”
顾恺语气温和，专注看着前方的眸子温和而平静。
白一一眨了眨眼，忽然想起，她之前离开了十天，瞳瞳都是跟着顾恺的，他那时就把瞳瞳照顾得很好。
还教会了瞳瞳一些她不曾教的事，比如，让瞳瞳自己穿衣，穿袜，穿鞋，吃鱼自己挑刺这些看似简单，对于一个两岁多点的孩子而言，并不简单的事情。
“其实，瞳瞳跟在你身边，比跟在我身边更能早些独立。”
白一一总是控制不住的想对瞳瞳好一点，再好一点，于是乎，许多时候该瞳瞳独立，自己学着做的事情，她就帮她做了。
“别说这种话。”
顾恺眉峰蹙了蹙，对于这种话，明显不爱听。
他静默了片刻，又说：“我对瞳瞳再好，都代替不了你，同样的，你也代替不了我。”
“也许吧。”
白一一不得不承认，顾恺纵然有许多缺点，甚至，大多时候还气得她咬牙切齿，但也有很多时候，他说出的话，她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车厢里，又是一阵沉默。
顾恺身子端坐，专注地开着车，但若细看，能发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力度微紧，薄唇抿成的直线，略显僵硬。
似乎，心里在犹豫着什么事情。
白一一把头又转向了车窗外，她望着夜色发呆，心绪飘飞，自己都不知道，在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
直到迈巴赫在别墅门口停下，顾恺低沉中略带一丝低哑的嗓音钻进耳膜，她才又回神。
“一一。”
他只是喊了她一声，就没了下文。
似乎在等着她转过头看他。
白一一对上顾恺的眼眸时，一颗心蓦地被揪紧，他眼神太过深幽，特别是车厢里光线昏暗，她只觉他眼眸漆黑如墨，又深邃如潭，更像是有着强烈的磁性，深深地吸引着她。
这样的顾恺，让她怔愣过后，便是心乱。
她下意识地想逃，“谢谢你送我回来。”丢下这句话，扭头就要去开车门。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顾恺手微抬了下，想到什么，又放了下去，没有拉住她。
白一一在听见他的话时，即将触及到车门把手的在手又缩了回来，“什么事？”
第1399 能随时看见你
顾恺垂眸，视线在自己握着方向盘的大手上停顿了一秒，再抬眸看她时，眼里多了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之前听到黎恩那些话的时候，我因为太过震惊而心乱，骗你说出差……”
“阿恺。”
白一一轻声打断他。
顾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白一一轻叹口气，“不是你一个人接受不了，就连我自己，也接受不了。真的，你不用为难自己，更不用为了瞳瞳而强迫自己做什么。”
她喜欢他，希望他快乐。
如果他们在一起，会让他时刻想到仇恨，心里不舒服，她愿意他找一个能带给他快乐的女孩子，和别人在一起。
尽管，想到这些，她的心会很痛，但还是愿意。
即使是他消失的十天，手机关机的不和她联系，她也没有怨他，只是最后做出决定，放弃而已。
顾恺眸色微变了变，“我不是为了瞳瞳。”他的声音虽低，却坚定，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看着她的眼神淡远平静：“我之前就说过，我喜欢你，今天下午也说过，我喜欢你，现在，我还想说一次。”
白一一眸子复杂地看着他。
“白一一，我是真的喜欢你。哪怕你是傅经义和白玉勤的女儿，我还是喜欢你。我也不想隐瞒你，那十天，我试图忘了你，但最后，我还是没能把你忘记。”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渗进一丝对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的无奈。
还有一丝让白一一莫名心疼的苍凉。
“但我不想就这样放弃，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子，不仅如此，你还是我女儿的妈妈，我们虽然只做过两天的恋人，但那两天，我很快乐。”
“……”
白一一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间有什么情绪漫过，一点点地钻进四肢百骸里去。
她的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交握地放在面前。
“给我一点时间，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等我和你都能平静面对那些事的时候，就把白姨接回来吧。”
“阿恺？”
白一一忽然鼻子一酸，脱口喊了出来。
顾恺眸光动了动，唇角微弯，墨眸里多了一丝暖意，“我希望，哪怕我们不能在一起，你也不要离开g市，能让我随时看见你。”
他的要求不高。
只要能随时看见她，知道她在。
“我不走。”方芷薇轻咬着唇，心里像是打翻了调料瓶，一瞬间，五味杂陈。
顾恺是那么骄傲自负的一个人，他以前对她是多么的态度恶劣，可此时此刻，他居然语带请求地说，希望她不要离开g市，能让他随时看见她。
心底最柔软的那个部位，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一种说不出的疼痛，倾刻间就蔓延至整个心脏。
她望着面前眉宇英俊，气质清贵的男人，迟疑地说：“有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
“什么？”
顾恺眸间泛疑，眸色温和地看着她。
刚才，她回答，她不走的时候，他眸子里掠过一抹欣喜，即使是光线昏暗，白一一还是捕捉到了的。
“今天下午，然然去了方芷薇家。”
顾恺眸子闪了闪，温和的解释；“然然和方芷薇的关系还算可以，之前方教授的葬礼，就是她跟我爸一直参加的，我爸也曾经交代过她，让她偶尔去看看方芷薇。”
白一一听着顾恺的解释，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觉得好笑。
但现在，她笑不出来，只是打断他的解释，“你不用解释，我没有误会，实际上，是我告诉了她方芷薇可能出现的情况，然然才去的。”
“方芷薇可能出现的情况？”
顾恺不解地看着白一一，俊眉轻凝。
“方芷薇患上了抑郁症，之前我碰到她过马路，差点被车撞到。今天下午，然然打电话给她，从她家阿姨的嘴里得知，是真的。”
白一一的话出口，顾恺脸色变了变。
“抑郁症？”
他重复那三个字，薄唇微微抿起。
白一一沉默了片刻，“你要是有时间，就去看看她吧。”
***
温然没想到顾恺这么晚还会再来他们家。
好事被打扰，墨修尘不悦的黑了脸，“然然，别答理他。”
“修尘，我哥肯定有事。”温然好笑地抓开他探进睡衣的大手，阻止他再耍流氓。
“好吧，给他十分钟，要是十分钟他说不完，我以后就不再让他踏进咱们家。”
墨修尘撂下狠话。
阿恺这家伙，坏他好事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在关键时刻，让他极度郁闷。
“好。”
温然笑着安抚，又凑上前，在墨修尘唇上亲了一下，在他极将抓住她的时候跳下了床。
“修尘，你要是不想下楼就算了，我自己下去。”
“我一会儿再下去。”墨修尘心里是想着，然然一个人下楼，阿恺那家伙或许能聪明的早点走人。
温然扣好了睡衣纽扣，又梳了一下被墨修尘弄乱的头发，才下楼去。
客厅沙发里，顾恺一见她下来，便站起了身，“然然，我不会占用你太久的时间，就几分钟。”
温然微笑着走过去，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哥，什么事，你大晚上的跑来？”
“我刚才听一一说，方芷薇患了抑郁症？”顾恺直接问。
温然眸子微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