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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被诅咒了,一步步不受控制的做了那档子丧尽天良的事。”
石光耷拉着神色,不拐弯抹角:“是,石老头死的前天晚上我带着农药瓶子去了水池旁,趁着夜色一鼓作气将农药全部倒进水池里,之后就将农药瓶子埋在那棵大树下。”
他表现的很惬意,没有丁点急意,可旁人的心却静不下来,特别是石光。
“石光,石大爷水池中的毒是你投的?”顾景柯左手撑在桌面上,右手食指和中指在桌面上不规则的打着节拍,一阵阵、一股股、如鼓点般响在人的心头。
顾景柯应了一声,这个他早就估算到,不仅被催眠,极有可能脑袋长了肿瘤压迫神经网。
穆冥将眸光往他身上一扫,再转向石光:“他精神有问题,被人催眠的可能性很大。”
审讯室本就闷热,现在多了新空气,着实好受些,顾景柯走到穆冥身旁坐下,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问道:“怎么样了?说什么了?”
审讯室内,穆冥坐在椅子上,石光坐在对面,李明远坐在一旁拿着纸和笔准备做笔录,其他人皆站在一旁,顾景柯走进来,带进一阵清风,多了些爽意。
顾景柯收回视线也不回他,直接朝审讯室的方向走去。
见顾景柯还不走,还盯着他看,不由问道:“顾警官还有事?”说着将脚往后挪了一挪。
最后定住某处,眼神略带疑惑,肖强被他看的寒毛立马竖起,紧靠着背影的背部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这人的眼神,太过摄人!被顾景柯的视线盯得一怵。
他话音带着急意,就怕顾景柯误解,顾景柯睨他一眼,转身就走,留一个较为冷硬的背影,就在即将迈出门口时,他顿住脚步往肖强扫去,目光意味不明,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顾景柯清冷的扫了他一眼,这很明显的是在赶人,肖强被看得打了个寒颤,立马意识到他又说错话,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就不打扰顾警官办案的时间。”
干干的笑笑,转移话题道:“顾警官,你还有事吧?有事就别管我,我一个人待着就行!”
肖强惊得瞪大眸子,顾景柯这是什么意思!石光找他索命?手指紧紧捏起,手掌中竟然出了些冷汗,若是可以,他都想捏出声响,奈何手掌肉太多,胆子也不够在顾景柯面前抱怨。
肖强语塞,顾景柯瞥他一眼又问:“不会是和石光一样梦到鬼来索命了吧?”
顾景柯敛眉,似不经意的问:“是什么梦能把肖局吓成这样?魂不守舍还出了这么多汗。”
说着又抬起手往额头上的汗珠抹去,汗水被抹的手上尽是,他才收了收手又往裤子上抹。
肖强脸皮子一僵,使劲揉了揉脸,让自己表情更为丰富,皮笑肉不笑的道:“刚刚眯了会,做了恶梦,若不是顾警官你敲门,我怕是还没醒,还被恶梦缠身呢。”
“出了这么多汗,这是怎么了?”顾景柯眼睛微微眯起,独留一道缝打量着,诡谲神秘。
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或者现在天下白雪了!可这不可能,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来,更何况他还有颗脑袋,有智商、有脑细胞,这浅显的道理他还是能懂。
这该不该去睡是一回事,怎么回答顾景柯的问题才是头等大事,肖强心里明白的很,跟明镜似得,他可不信顾景柯能这般好深夜来关怀他睡不睡。
“这不是见你们出任务么?我哪好意思先去休息,你们都在忙,我怎么能去睡?”他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也不知道是热出来的还是吓出来的。
☆、092尾 何谈破案,怎能破案
香镇不可能有药丸,能比上太上老君的仙丹肯定是外界带来的,石光可能不懂这些,但她不可能不懂,一定是有人将药带进来后给了石光!
可石光是公认的孤寡老人,绝对不可能有亲戚朋友给他带,再加上石大爷之前的那番言辞:‘出去的孩子不会再想着回来’,就更不可能有亲戚给石光带救命良药。
他一人没有儿子女儿,若是旁系的亲戚就更不可能,没有多大的恩惠,谁还会记得一个做不得重活、没有丝毫利用价值的山野老人?想来,不太可能。
那药绝对是幕后黑手给的。
“我……我不知道。”他紧张兮兮的看着她,“每次我吃完了,药就会送到我门口放着。”
做好事不留名果然适合幕后黑手干,偷偷摸摸的放药、不让石光发现。
“那你现在还有没有那种药,都放在哪儿?”顾景柯手指微微屈起,不再一阵阵的敲击桌面,脸色平淡无波,就像问了句无关紧要的话题,可明明这话很重要。
石光手指互掐,听穆冥和顾景柯问的话都关于那药,知道肯定是药出了问题,心中略显急迫,忙道:“还有的,药瓶就放在我床头的柜子里面。”
还有药,就好办了,不会像无头苍蝇一头乱撞。
穆冥眼神微冷,朝李明远和二胖瞥去眼:“避免危险,你们去一趟,将东西给拿回来。”
两人神情兴奋的应了一声,快速的走到门口,手上握着把手刚准备拧开就被穆冥一句话打断动作:“记住,别将自己的指纹沾上去,也别把瓶子上的指纹抹去。”
“否则……”她眸光眯起,有些凉意,“你们应该知道后果。”
两人背脊一冷,寒毛几乎都要竖起,特别是二胖,他没有指纹意识,这下被穆冥提个醒,那颗心渗的慌,李明远倒还好,毕竟是正规学校毕业。
也不管穆冥看到没有,两人点了点头,匆匆拧开把手就往警局外走,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一双干净的手套就奔向夜中。
审讯室因为两人离开,只剩下五人,气氛并不轻松,更显严谨沉闷。
石光面对几人的视线,额头冷汗细密的渗起,脸色苍白几乎没有血色,他有些紧张。
“前面三个死者和你有没有关?”顾景柯问出这一句,除穆冥以外,几人都纷纷竖起耳朵瞪大眼,他们想知道个所以然,那三个人无缘无故死了,给香镇造成多大恐慌。
就是因为那三个死者,穆冥和顾景柯才会调来查案子,否则,如何揪出石光这人!
石光慌忙摇头,眼内含着恐惧:“那三个人的死可和我无关!我没任何印象害过他们!”
活落,没人理他,他情绪立马激动,脸色僵白:“我说的是真的,那三人绝对和我无关!
语气急迫,他匆匆解释,眼睛瞪到最大,手指捏的咔咔作响,脆响声听起来泛着恐怖。
二牛和杨高不知道石光说的是真是假,将目光从他脸上转到顾景柯和穆冥的身上,只见这两人一个平静无波,一个眼神微冷,虽猜不出这两人在想什么,但他们心知肚明。
绝对不是未将石光的话听进去,极有可能两人心中各有思量,小算盘打的精响。
他们这些脑袋不甚灵活的人,还是别乱猜的好,免得有入主观念,使案情出了岔子,这样想着,杨高紧了紧手中的笔,他还是安分的做好笔录,方才李明远出去,他就接过这活。
可想的简单,穆冥却不让他这么容易,只见她懒懒的扬起眉,手指在案桌上点了点,意味不明的问道:“杨高,你觉得他说的是真还是假、是对还是错?”
杨高心中“咯噔”一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抬起头,他语气严肃恭谨,拿出正当刑警的一套,答道:“真和假是要靠证据,不能单凭他的一面之词。”
这么说,还是没有他的观点在内,就像轻飘飘的打出来,没有丁点分量!
穆冥想听的可不是大道理,眸光一冷,手指“咻”的抓紧成拳,气场瞬变,可脸色依旧处变不惊,就像什么都未发生,她冷冷出声:“我要听的可不是这些。”
她最不喜的就是怕这怕那的人,给他一个机会又含糊其辞,看的心里膈应的慌。
杨高心中讪讪,知道他再不发下说法以后就再也不会有机会,他能明显的感受到穆冥的低气场,强大而又危险低沉,像个漩涡,能将人吸了进去:“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穆冥眸光看着她的指尖,未说一句话,杨高揣测她的心思,想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此时此刻,他真希望他去祠堂取药,这样就可以不用绞尽脑汁想这些东西,耗费精力,精光一闪,他突地想明白了,穆冥这是在等他解释为什么他觉得是真的。
“石光说的条理清晰,没有一丝紊乱,若按照他之前所说,他时不时的失忆,那就更没有骗人的动机,既然他已经承认石大爷这宗案件和他有关,就更没必要瞒着不说。”
杨高声音沉闷,收住话语,试探着问:“两位警官觉得呢?”
穆冥睨他一眼,杨高说的的确没错,石光既已经承认石大爷的案子和他有关,就没必要将其他三件案子瞒着不说,这说与不说都是一个结果,除非那三人是他本身起了杀心。
可现在看来很明显不是,这就更排除了他说谎的可能。
顾景柯眉眼上挑,看向杨高:“你分析的很正确,但你漏了一点,若他从一开始就没说过真话,你的分析和结论就全是错的,何谈破案?又怎能破案?”
这两大问题将杨高问得一愣,面色带着苦笑,他就知道,说什么都会引来质问,瘪了瘪嘴巴,他触到顾景柯的视线,连忙撇过头不看人,心中苦涩直泛。
他这颗蠢脑袋,从一开始就该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性,这不是给自己惹事嘛!
就在石光要愤然解释自己说的是真话时,顾景柯松了松眉眼:“不过,他并没有说假话。”
杨高眸光一亮,随即低下头重新拿起笔,“唰唰”的写笔录,他脸上有色彩飞扬的神色。
方才的不快与郁闷一扫而空,原来两位警官在用不一样的方式让他明白破案方式的重要性,自从警校毕业,他的学识几乎要荒废,没有认真破过一场案子。
大脑的逻辑思维几乎不会运行,今夜还是被逼的运作,他该感谢,而不是带着郁闷尴尬。
穆冥和顾景柯的目的在于敲打,李明远等案子破了势必会被调离,杨高又喜桃园生活必不会调离,到那时杨高就是唯一一个正当警官,若杨高再不认真以待,谁来护着香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