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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缨问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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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吓坏了,呜咽着拍打着梁峰的背脊,想让自家郎主能够稍稍舒服一点。然而这微不可查的抚慰,又有什么用处?吐了个干净之后,梁峰并没有回身上车,甚至没有接过绿竹递来的清水漱口,就这么满嘴苦涩,摇摇晃晃向一旁的林中走去。

他要去的是哪里?梁峰其实也不清楚。脑中的混沌彻底被催发了出来,他甚至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这里不是北京,不是他所熟知的任何地方。他的爱车停在哪里?庆功宴应该摆上了,这次老爷子是不是又会派人来削他?

脚下一绊,他扶住了身旁的树干,长长的袍袖垂在了眼前。梁峰有些困惑的伸出手,扯了扯袖口。然而还没弄清为何穿着这个,一阵低低的琴声随风飘来。

就像被吸引了一般,梁峰向着林中更深处走去。穿过了一片阔叶桐树林,一个小小的石台出现在面前。光洁大石上,坐着一位老者,须发皆白,满面皱纹,看不出多大年纪,只剩垂暮老态。他的衣衫都是麻织,前襟也未合拢,露出了干瘪的胸腹,脚旁,还放着一个倾倒的酒壶,也不知是不是喝了个干净。在他胸前,还抱着一把乐器,长颈腹圆,是柄弦乐。

梁峰怔怔的看着面前的老者。那不是他习惯的打扮,不是寻常山村里的老汉。相反,那老者就像从历史剧中走出一样的,带着无法磨灭的沧桑和真实感。

“郎主!这里是别家庭院……”一个急切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梁峰扭过了头,看到一个十来岁的丫头,也是钗裙模样。

他是谁?他们又是谁?那些麻木混乱,突然有了方向,梁峰抖了起来。是了,他不再是那个梁峰,不再是那个出生入死的刑警。他是梁丰,是上党太守,是梁府主人。他来到了这个世界,已经三年……

他为何要停在这里?

胸中,塌了一块,梁峰只觉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为何,他还要停留此处?!

正当那黑暗汹涌扑来时,石上老者突然开口:“你可要弾弹?”

老者递出了怀中的乐器。

看着那乐器半晌,梁峰走了过去,把它接在了手中。那不像是平时所见的琵琶,更圆,也非竖抱,而是能像吉他一样,横抱胸前。只是弦非六根,四道有柱,像是某种琵琶的变形体。把那冰冷的乐器抱在怀中,梁峰呆了半晌,弹了起来。

没有拨片,也不熟四弦,梁峰弹的凌乱。他弹的,也非古曲,而是一支久远的流行歌曲。那时他们把歌改成吉他曲,几人围在一处,大呼小叫,纵酒当歌。那歌声肆意轻狂,又放荡不羁,还有远江湖的豪迈和惬意。他弹的极熟,每每都能换来满堂喝彩。

然而现在,曲不成调。

这不是他熟悉的乐器,这不是他熟悉的时代,这也不是他可以纵歌,亦有人应和的地方。

叮的一声,琴音中断。梁峰就像失了魂魄一样,呆立原地。是了,他回不去了。

止不住双手的颤抖,他把那琴递还给了老者,踉跄转身,想要离开。然而这时,琴音又起!

那不是单纯的乐声。四弦嗡的一震,发出巨响,就如临涧长啸,随后,曲调一转,浊浪击岸,鹤翔孤野,变得洒脱出尘,似大笑长歌,似横剑人间。

梁峰猛地回过了头。那曲调,是如此的熟悉,恰如他刚刚想弹之曲。然而那音律,又是如此陌生,比自己听过的原音更加浩荡,更加洒脱,如褒衣博带的高士,行云踏风,醉酒当歌。

明明只是一件乐器,却弹出了让人瞠目的复杂乐声。而那一声声琴音,又穿骨入髓,直刺心扉。梁峰从没有听过这样的曲调,更没有见过这样的乐者!他的身心肺腑,都被曲声攥住,在极痛之余,生出无限快慰!

然而那曲弹的如此快,还没等回味,便戛然而止。

风停树静,鸟雀不鸣,似有余音绕梁。

那老者放下了手,长叹一声:“此曲新奇,有些广陵遗韵。”

老人的声音不似他的琴音,干涩沙哑,无甚力道。然而梁峰却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两眼酸涩,几乎忍不住目中泪意。是了,在影片中,这曲就是被当做《广陵散》改编弹唱。而此时此刻,嵇中散的广陵遗音,还有人未曾忘怀。那曲似广陵吗?也许并不真的相似。但是千百年错乱的时空,却悄然合在了一处!

压住眼底泪意,梁峰长长拜倒,一揖到地:“谢老丈赐曲。”

他并没有问对方姓甚名谁。听过《广陵散》,且能弹出这样旋律的,绝非凡俗。然而姓名重要吗?身份重要吗?远不如这偶遇仙乐!

那老者也未曾多言,只是挥了挥手,再次拨弄起了琴弦。弦音嗡嗡,却不再成调。

深深吸了口气,梁峰直起身,抚平了身上凌乱衣褶,也抚去了那癫狂失态。云履轻抬,他向着来处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几章梁少都处于非正常反应,戒断造成了抑郁症,这是生理性的,没人能够治疗。再有心瘾加成,就更难熬了。

这一章里,他遇到的老者其实是阮咸。竹林七贤中的一位,也是阮籍的侄子。阮籍早就过世,但是阮咸的年龄并未记载,如果活到这时候,应该也有七八十岁了。阮咸是音乐大师,甚至因为琴技高超,他所擅长的秦琵琶,也就是直颈琵琶再后世被称作“阮咸”。以人名定乐器名,只此一例。

魏晋是有真名士的,亦有传唱千年的风姿气度。只可惜,他们是文学家,是艺术家,是中国第一次真正触碰到“美”的真谛。偏偏,这些气质,跟政治无缘。

诗人不适合参政,无论何时。

第194章 授命

这两天崔稷不敢怠慢; 出门走动的愈发勤了。东海王的宴席他是没资格参加; 但是对方府中之事; 却未必毫无头绪。只是今日探到的东西,实在让人齿冷。

匆忙赶回官邸,没料进门就看到了府君的牛车。这就回来了?崔稷吃了一惊; 快步走进卧房。还没见人,就听到了姜达气急败坏声音:“主公,你绝不能再去赴宴了!今日若是忍不住,又用了散石,可如何是好?”

崔稷连忙上前:“府君; 今日赴宴可出了什么事情!”

梁峰面色虽显疲惫; 精神却不很差:“还好; 东海王并未怎么为难,口气也略有松动。只是提到了派兵驻守并州; 不知是何用意?”

崔稷心中咯噔一声:“下官也打听到了类似的消息。据说太尉府有人进言; 劝说东海王自领司州、并州、豫州等州府; 亲任州牧。”

梁峰目光一凛; 冷笑道:“好一个釜底抽薪!”

汉时设刺史,负责监察二千石太守在内的地方官员。后改刺史为州牧,扩充了职权范围,可统领一州军政大权。不过如此一来,各地州牧的势力大增,导致三国时群雄并起。因此司马炎代魏之后,州牧这个职衔就取消了,刺史只负责民政,兵权则交由统军的都督掌管。

此刻复立州牧,不过是司马越想把所有权力抓在手中罢了。若是军政大全都归一人,刺史也就成了空架子。

“如今之计,只看东海王何时提出此事。若是赶在七月朔日,兴许还有转机。”崔稷面带忧色,沉声道。

梁峰倒是一哂:“随他去吧。即便任了刺史,我也掌不得军权。如今还是尽快回到上党方好。”

闻言,崔稷猛地抬起头,看向倚在榻上的男子。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缠绵不去的郁愤之气,似乎一夕去了个干净。虽然病态依旧,但是隐藏在其下的生机,开始渐渐恢复,让那人看起来就如之前在上党一般,镇定从容,不骄不躁。心中像有大石落定,崔稷肃然点头:“府君说的不差,事已至此,还是早归为好。”

上党,终究是根基所在。之前不也没有兵权?还不是折腾出了屯兵,甚至得了阳邑和轑阳两县。只是太守时尚且如此,真当了刺史,没有朝廷乃至司马越的支持,又能如何?不过是筚路蓝缕,再走一遭罢了。

姜达可不管他们说的,冲崔稷斥道:“主公需要休息,若无大事,以后再议!”

梁峰冲崔稷摆了摆手,乖乖躺下,任姜达行针艾灸。

崔稷在心中轻叹一声。此次赴洛,他能起到的作用着实不多,若是能再有用些,就好了。压下心头那点像是懊悔的情绪,他在一旁跪坐了下来,静静看着姜达施起针来。



苟晞在荆州胜了一场,两万伪帝军被杀的人仰马翻。听到这消息,司马越着实开心不已。看来荆州当再加些兵力了,若是能在今冬之前剿灭司马颖的大军,洛阳的政局就能彻底安定下来。

不过在这之前,还当好好处置一下身边州郡。今日上朝之时,他已经向天子进言,提出兼任州牧之事。之后等解决了成都王,应该就能加封丞相了。倚在柔软的锦堆之中,司马越只觉身心畅快。只要大权在握,其他安排,还不是小事一桩?

然而正当唤来舞伎,准备消遣片刻时,屋外传来了惊呼之声:“日食了!出日食了!”

什么?!司马越惊的翻身而起,也未着履,光脚冲出了厅堂。只见天空中,斜阳变得昏沉,似乎提早入夜一般,暗云密布。浑圆的日轮,已经被天狗食去了一块,变成残缺不全。可是那阴影还在继续扩大,似乎永无休止之日。

司马越浑身都变得冰凉。怎会如此?正旦时不是已经出过一次日食了吗?!加之先皇葬礼时的赤日,难不成上天真的看不惯他这个太尉?!

遥遥晃晃退了一步,司马越恨恨叫道:“来人,与我更衣,我要入宫面圣!”

同一时刻,梁峰也坐在官邸的廊下,望着盆中那轮残日。耳边传来了锣鼓声响,应当是各家开始敲敲打打,想要吓退天狗。这个时代,对于天变的畏惧,还深深存于世人心中。就连那些执掌朝政的天子公卿,也逃不过“天人感应”的桎梏。

有了这“上天兆示”,距离他返回上党,恐怕又近了一步。

从日食开始,到彻底消退,足足一刻有余。当天色终于恢复正常时,司马越停都不敢稍停,立刻进宫,向天子奏禀。

也不知是不是早就料到他会进宫,小皇帝换了一身常服,面色略显苍白,开口问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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