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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缨问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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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梁府的部曲还没法适应复杂的阵型训练,只能从最简单的长槍列队开始。两军对垒,靠的就是正面冲锋的那一瞬间。只要自己这边长槍如林、不动如山,自然能够先胜一筹。不论是长跑拉练、列队正步,还是将来的长槍刺杀,都是为此服务的。现代部队里已经不强调拼刺刀之类的打法了,但是特种部队乃至武警,都还延续了此类教学,梁峰对此并不陌生。

他抬手指了指弈延握槍的地方:“你握的太靠前了,槍长一丈,后手要握在尾端,不要露出槍根,前手乃是重心所在,在槍根前三尺之处。两手同时攥紧,前手使力,后手稳槍。身形保持笔挺,刺出之时跨步前弓,使腰力,全速刺出!”

这指点实在精确到了每一个细节。弈延仔细按指示握好槍,深吸了一口气,嘿的一声刺出了长槍。这一下实在迅如电,猛如雷,空气中都发出了嗡嗡声响。

然而弈延没有停下,飞快收槍,又再次刺出。连刺五下,他才深吸一口气,停了下来:“这槍,太耗费气力了。”

只是几下,弈延就觉得手臂酸涨,腰部抽痛,部曲里恐怕没几个人能够连续挥动这么沉重的长槍。

这小子观察力确实敏锐,梁峰笑道:“长槍兵放在战场上,只能使出一击。一击过后,没死的敌人就要接近,长槍也就失去了应有的作用。你说这时候,应该怎么办?”

跑?扔下槍用刀跟敌人拼杀?弈延皱眉想了片刻,突然道:“再来一列长槍?”

梁峰笑了:“不错,槍阵可以用上二至三列,层层剥去敌人兵力。待到两军正式交锋之时,我军便会有极大优势。”

当年在欧亚大陆所向披靡的亚历山大大帝,依靠的就是由长矛兵组成的马其顿方阵,多达六层的长槍兵简直就像无坚不摧的存在,再加上游骑和步兵配合,顷刻就能摧毁波斯人的庞大军团。槍兵的威慑可见一斑!放在同时期的大秦军队里,长戟阵还要搭配弩箭部队,扫平六国也就不足为奇。

然而听到这个,弈延依旧没有松开眉头:“那敌人从侧面攻来呢?匈奴、鲜卑都是骑兵,他们能随时转过方向,攻击阵列腹肋。长槍不就没了用处?”

有个能举一反三,还会联系实际的徒弟,教导起来确实让人快乐许多。马其顿方阵再怎么厉害,不是还败给了罗马军团吗?梁峰颔首道:“这就是多兵种配合的必要性了。面对野外会战,刀盾手、弓弩手也必不可少。阵法万千,万变不离其宗。如何有效的规避敌人攻击,并且最大程度攻击敌人,才是克敌制胜的关键所在。”

就算有移动堡垒之称的铁浮屠、拐子马,也有岳飞、宗泽的盾牌兵和钩镰枪。战场从不是一成不变的,不论是武器还是战法,都会随着敌军瞬息万变。这才是名将和战争艺术的可怕之处。

不过对于现在的梁府部曲而言,这些都太早了。不能没学会走,就先去学跑。梁峰道:“现在专心练习长槍,让那些新兵尽快掌握槍阵的用法,人数有限,最好要让他们学会变阵,能够连续击出最少两槍,你们就有了基础的应敌能力。”

长槍阵可不是简单的列队了,不论是心理素质还是纪律性要求都更严苛,他不指望那些新兵蛋子能多快掌握这个,但是比起拼刀法拼勇武拼阵形,这已经是最简单的战术了。

明白梁峰的深意,弈延用力点了点头。不过他并没有继续练下去,而是道:“主公,你该安寝了。”

这词还是他跟绿竹学来的。这几天他整日都在营房操练,只有晚上才能回府。每到这时候,主公都会抽出些时间指点他兵法,教他操练或是列阵的基本功。弈延当然喜欢这样一对一的教导,但是没人比他更清楚主公的身体情况。

这些天,弈延衣不解带守在梁峰榻边,丹石发动的症状并没有彻底消失,几乎每晚都让面前这人冷汗淋漓的从睡梦中惊醒。之前那样的可怕发作是减少了,但是长时间的睡不安寝,正在消耗他原本就不多的气力,让那消瘦身形变得更加虚弱。这些弈延都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因此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催主公去休息。

“你都快变成绿竹的应声虫了。”梁峰笑着嘲弄道,“怎么,急着等我睡着了,好去偷懒?”

“主公!”弈延眉头微皱,低声叫道。

梁峰面上带着笑,但是身形一动不动。他并不想去休息。

这些天,成瘾症状并没有好转的迹象,相反,出现了一些更加隐蔽的后遗症。比如心情持续低落、噩梦缠身、精神紧张,手抖得连笔都有些拿不稳。对于现在的他而言,睡眠反而不是最好的休息方法。可是身边净是些爱操心的小家伙,他不可能让这些人为他提心吊胆。因此梁峰嘴上的花花也就变多了些,故意做出副轻松模样。

眼看对方毫无动身打算,弈延忍不住又踏前了一步:“主公,时辰真的不早了……”

他正想再说些什么,绿竹突然走了过来。这几天,内院之中进行了人员清理,除了几个嘴严的,只有绿竹能够随身伺候。但是梁峰早有命令,在教弈延练兵的时候,谁也不能打搅。绿竹是个听话的孩子,不可能这么贸然闯入。

果不其然,绿竹面色带了点疑惑,快步走到梁峰身边,禀道:“郎君,陶坊的江匠头和他儿子在外面求见,说是有要紧事情……”

天都黑了,还来打搅郎君,简直失礼到了极处。但是对方的神情极为郑重,让绿竹不得不进来禀报。

这么晚了,还是“要紧事”?梁峰挑了挑眉:“让他们进来吧。”

江家父子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内院。按照道理说,这边应该是点着烛火的,毕竟是梁家主子,就算再节省三五支灯还是有。可是奇怪的是,堂下确实没有燃起香烛,只在院角插了两支火把。又有火把又有月光,把院内照的分外明亮,厅堂反而遮蔽在了淡淡的阴影中。

那位恶疾缠身的郎主,此刻正斜倚在凭几上,淡淡月光映在那张玉如的面孔上,看不清什么病容,反倒显得高深莫测,贵气逼人。在他身侧,还站着一个面容古怪的羯人,高鼻深目,一双招子还是蓝汪汪的,就像夜里偶尔会遇上的野狼。

江匠头只就觉得双膝有些发软,心砰砰跳的厉害,赶忙带着儿子走上前来,跪倒在梁峰面前,叩首道:“郎主恕罪,小人有要事禀报!”

“哦,是什么事情?”梁峰答的不咸不淡,听不出情绪。

江匠头打了个哆嗦,连头都不敢抬:“小人该死!小人鬼迷心窍,受了田裳那小老儿的诱骗,实在是事关重大,不得不来告知郎主啊!”

只是一句话,梁峰就听出了江匠头的来意。这是来告密的,就像污点证人,想用坦白从宽来换取从轻发落。看来田裳是要出手了,但是手下的阵营不太牢靠,直接就崩了盘。

轻笑一声,梁峰懒懒道:“怎么,田裳不想用你了,要换吴匠头打头阵?”

此话一出,江匠头背上立刻冒出层冷汗,没想到郎主早就盯上了田裳,恐怕连他们的密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幸亏自己来的早,要是等姓吴的发难了再来,真就晚了啊!

心底暗自庆幸,江匠头不敢怠慢,竹筒倒豆子似得招了出来:“郎主饶命啊!都是姓田的心怀不轨,贪图府中的管事大权,我不过是个匠头,又怎有丝毫歹念。只是他鼓动了吴匠头,说是想用桑叶歉收来为难郎主,还篡改账薄,弄出了欠债的契书。这种背主之事,我真是听都不敢听,才连夜来给郎主回禀!”

边说,他边呜呜的哭了起来,简直委屈到了极处。然而堂上之人并没有出声的意思,这么不尴不尬的哭了几声后,江匠头实在是忍不住了,偷偷抬眼去看。厅堂之上,还是黑乎乎一片,看不清对方神色,但是那双比天上的星子还亮的黑眸,直勾勾望过来,冰冷刺骨,仿佛能看透人心。江匠头心头一紧,赶忙又把头扎了回去。这是个什么意思?郎主他不信,还是看出了什么……

江匠头正胡思乱想着,上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窑里烧的私货,是怎么发卖的?”

这话简直就像晴天霹雳,吓的江匠头浑身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郎主……小人,小人受人鼓动,一时鬼迷心窍。陶坊都是给府中烧陶,只有坊里轻易拿不到赏赐,几户匠人都要吃饭啊郎主……”

他的哭喊没有换来任何同情,那声音依旧冰凉:“是自己开的铺子,还是找人寄卖的?”

江匠头还想说什么,身后,江倪突然拉了他一把,直起身答道:“启禀郎主,是托人寄卖的,主要是烧些大件的东西,卖给胡人。不过今年并州有些乱象,店家已经不收这些粗糙货物了。”

听儿子这么说,江匠头额上冷汗都要被吓出来了,赶紧补救道:“郎主明鉴!我们陶坊真的入不敷出,每年府中发下的粮食还不够几户吃嚼的,又没地可耕,实在是为了活命啊……”

梁峰没理睬这种卖惨的说辞,冲那个神情紧张,却有些眼色的年轻人道:“坊里只能烧陶吗?没法出瓷器?”

“烧瓷的技艺可是不传之秘,坊上怎么能烧?传说中的瓷火更是难得一见,我们也试过些法子,但是根本无法提高窑温。”江倪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位郎主并不在乎他们贪墨的那点东西,反而对窑里的事务极为关心。这些话都恰恰问在了点上,看来他是真的需要能帮上手的人,一味的求饶哭闹,只会让人看轻。

果真,梁峰微微颔首:“如果能提高窑温,烧出瓷器。现在的并州,还能销出去吗?”

“能!”江倪肯定答道,“若是有真正的瓷器,不愁那些胡人不动心。就算没有钱粮,他们手上也有不少马匹牛羊,瓷器可都是贵人用的,绝不会没有销路!只是烧瓷一事太难,就算坊上都是世代烧陶的老手,也未必能够制出好瓷……”

有一说一,毫不含糊,这才是梁峰想要听的。他手上最缺的就是人才,特别是懂得经商之道的人才。这小子不但能迅速听出自己话里的意思,还能对答如流,就已经达到了他的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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