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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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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哭了,可他不想今晚去哄她,他需要时间去调整自己,不想对着她的泪眼朦胧、言不由衷。

打开卧室的房门,客厅的灯光晃得屈磊用手挡住双眼。

屈磊问屈老太太:“还吵吗?吵的话,你们继续。不吵就回屋睡觉吧,深夜了,这栋楼不是咱家的。”

屈老太太确实也被屈磊吓住了。她自己心里想的都是房子。怕哪天惹叶伯亭不高兴再被撵出去,所以她从儿子的话中居然听出了“一语双关”。

再加上她自己生的儿子自己了解。那过日子是把好手,从小到大扯着弟弟背着妹妹的,一分钱都不敢错花。一根针线都用在正路上,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说的就是她大儿子。

以前屈磊也生气摔过门,可和这次不同。因为他第一次祸害东西。让一个那么细心的人摔了这么贵的东西,屈老太太有些呆愣。

屈磊一路赤脚过卧室穿客厅,地面上留下斑驳的血迹。然后拿过军大衣穿鞋一气呵成,出了这个让他无奈且疲惫的家门。

屈老太太对着地面上的血迹,两只手捂住嘴里的惊叫声。

而卧室里正在默默流泪的叶伯亭,当听到关门的“啪嗒”声时,身体也随着声音轻颤了一下。

卧室里没了声音,犹如静止一般。

屈老太太甚至那么爱夸张高喊的人,也哑了火,就站在那一动不动。

两个女人、两种身份,她们曾经用不同的方式,爱着“离家出走”的那个男人。

从夫妻间的那点儿事儿开头。到婆媳之间隔着一道门大吵,如果没有那个男人拉扯着,甚至都会演变成撕打。

有实质事儿发生没?似乎有、又似乎没有。

过了半响,屈老太太带着哭音儿对卧室里的叶伯亭说:

“作吧,你就作吧。哪天作出祸来、你就省心了!把我儿子欺负的大冬天跑了,脚都出血了……”

絮絮叨叨地边哭边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这个当婆婆的,骂叶伯亭时,能扬着头、扯着脖子大喊,精神头比二十岁的年轻人还足。

她出口骂人就能掐住对方的三寸,直言养不教父之过。她骂不过会加足火力、个头不够高,蹦起来继续。

可此刻她却蔫儿了,她比任何人都惦记跑出去的屈磊,所以她哭了。她的眼泪只为自己儿子流……

卧室里的叶伯亭紧紧抱着棉被靠在床头,听着屈老太太的那些牢骚甚至到了咒语的程度,她也没有出声。

这个老爷们都伤了她,外面那人又是她的谁!

没有屈磊,她何至于和一个毫无文化见识的人大吵大闹。

叶伯亭累了、乏了,闭着眼睛想要休息。可她却没了之前吵架源头的睡意。

……

住在屈家楼下的马大山家里,马大山的媳妇赵玉凤小声道:

“吓死我了,这大半夜的,今个儿对门爱干仗,明个儿这又楼上干仗。这都因为啥呀?!”

马大山站在窗台边上小声警告道:“别嘚嘚了,你睡你的。我告诉你啊,别出门瞎说话,你就装没听见。我看小屈怎么出了门?我出去瞧瞧。”

赵玉凤急了:“你傻不傻啊?人家两口子干仗,你出去干啥啊?就这事儿,看见了都得装没看见。过后人家两口子和好了,你里外不是人。你们团长那个当哥的都没出去劝呢……”

“团长没听着。听着了指定得管。这不咱家住楼下嘛,你咋呼啥!”

马大山嘴上是这么说,可实际上他媳妇的话还是往心里去了。他脑袋里琢磨着到底要不要出去看看,脚步却已经往卧室挪动了。

马大山爬上了床,问赵玉凤:“团长那妹子是啥时候回来的?”

赵玉凤也歪着脑袋琢磨了一下:“是啊,白天没看着啊!说是当医生的,可忙了,主刀呢还!”

“嗯那,我们团长一家子都可有本事了。不过他妹子看起来不是个好相处的。就我碰着那几回,他妹子都扬着脑袋从我旁边过,不带跟你主动点头的,你们说过话没?”

赵玉凤剜了一眼马大山,如果家属区的其他家属看见她这个样儿,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啥?只怪她平时在外面看起来特别憨厚,从不多言多语。

实际上,马大山在外大嗓门,骂赵玉凤张口就来,可家里的大事小情都归赵玉凤说的算。

“我倒觉得那妹子挺好。人家有文化又是医生,没时间和我们扯别人家是非。可心肠挺好,咱家宝蛋儿有一次拉肚子,就是那妹子主动给的药片。”

马大山意外,他心粗,也许赵玉凤和他说过这茬,他也给忘了。

赵玉凤盖好被子说了一句:“我看都她那婆婆闹的。有时候两口子拌嘴吵两句,一会儿就能好。有老人住在一起再瞎掺和一下,小事儿也变大事儿。”

马大山不乐意了,骂道:“你这老娘们,又背后说我娘坏话!”

第四三9章伤心的夜(一更)

屈磊大半夜的托着流血的伤脚,独自一人踱步走到了训练场上。

他出了家门看着黑乎乎的天地间,心里茫然。

第一次看到叶伯亭时,他就知道她是谁。

给他力量、让他有勇气走到她的面前,不是叶伯亭是谁家女儿,而是她茫然无助地先四处看看,看到没人发现她的窘迫时,她才开始咧开嘴哭。

那么可爱,单纯,美好。

当他摊开自己粗糙的手掌示意她拿糖时,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意外,坐在医务室的病床上仰着脖子冲着他傻笑。伸出和他有很大差异的白嫩嫩的手指……

从那天开始,他就忘不了那双漂亮的眸子。

他开始频繁和叶伯煊接触,说不上话,还是上下级关系,注定永远低叶伯煊一头。

他穷,可他自尊心不比任何人少。

宿舍里的其他战友都进入梦乡时,他在一次次鼓励自己,就把自己当成勤务员也好,只要能看到她,想要有一天能走到她身边,自尊就别要了。

他开始每天想方设法地琢磨如何接近她。

他和叶伯煊的生长环境存在着很大的差距,自然也就没什么共同话题。

叶伯煊对待像他们这样的农村士兵从没有过看不起,会帮忙,但走不近。

他和叶伯煊说,他想读书学习,想管叶伯煊借一些简单易懂的书籍,一点儿一点儿学起。他还记得叶伯煊当时挑了一下眉头后才转过头认真地看了他好几秒。

他知道,他选对了方式。以后这个借口可以常用。

那几年全民都躲开一切书本的接触,可他通过细心观察,发现叶伯煊更欣赏有知识有本事的人。

也许是他足够努力,或许天地间真的有缘分一词的存在,他如愿以偿的获得了叶伯亭的芳心。

在相处过程中,他一次次被丈母娘用明示暗示的方式嫌弃着,他不是不矛盾,他常常陷进自尊心和要娶她之间的矛盾中。

他带着自己娘亲踏进叶家大门。并没有受到什么热情款待,不是战友们说的那样,姑爷进门,老丈人家热烈欢迎。他从没享受过。

他看到的都是他娘在不停地陪着笑脸。没话找话,而叶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包括那个也是农村出身刚嫁进门的嫂子,看他娘就似看热闹、看笑话、看表演。

即便他娘已经卖力地表态,可叶家的氛围仍旧因他们的突然闯入会冷场、会尴尬。

他是个男人。不是不难受。不足够喜欢叶伯亭,他想他根本无法支撑得住。

记忆中,从最初进门就卷起衣袖干活,一直到现在,他真的把自己定位得很准确,和勤务兵并无差别。

战友们得知他娶了叶家女,背地里嘲笑他家祖坟冒了青烟儿,甚至有更多难听的话,他都知道。

他明白,他婚前背地里使小动作要房子的行为。让叶父和叶伯煊都反感了。

叶伯煊待他还不如婚前,他在大舅哥眼中,和普通兵并无差别。

他没钱,他穷,他没有背景,他如果不爱钻研这些事儿,他该怎么办,那就会更没有发展。

他也想像叶伯煊一般有一身铮铮傲骨,可他没底气。

要学历没学历,训练能力也并不是十分突出。就这样熬着资历?那他什么时候才能让亭子过上像夏天一样的生活。

他不想亭子买点儿啥都得伸手管娘家要钱花,他希望叶伯亭从里到外的穿衣打扮都是他屈磊给予的。

屈磊觉得自己爱钻研这些只是上进往上爬的方式,并不是说他要从叶家和叶伯亭身上得到什么。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并不一定要说透。他不用叶父出手,他只要是叶家女婿这个身份,就会有很多人主动给他开绿灯,他并没有给叶家添麻烦不是吗?!为什么叶父和叶伯煊要这样对他……

“谁?”两名值班哨兵走了过来,拿着手电筒晃屈磊的眼睛。

屈磊用胳膊挡住光:“侦察连屈磊!”

哨兵立正敬礼打了个招呼离开了,也打乱了屈磊的思绪。

屈磊两手使力。一个腾跃,坐在了单杠上望着星空。

唉!

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这种地步的,是太惯着亭子了吗?

这怎么要求行个夫妻仪式也经常被拒绝呢?

今儿个牙疼,明个儿难受,要么就是躲着你。刚结婚那阵儿,他俩给外人看是蜜里调油。

那倒是,确实比以前亲热,毕竟原来就能拉个手,现在干的事儿多了也就热乎了。

可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亭子就在那事儿上躲着自己。偶尔三次两次的,第二天她就跟得了场大病似的,欺负自己到了得满屋子背着哄的程度。

他还不能问别人。他正对这事情上瘾呢,那面给你掐死这个火苗子,过着这是啥日子呢?没滋没味的!

自己一天天跟个老牛似的操劳所有家务,像个娘们似的打理所有琐事,可这个事情却给自己断了粮,他哪有什么心气闷头干活?!

屈磊想想仅有的那么几次夫妻事儿,事儿后自己还得一副孙子样儿。哄啊,商量着,他想想就觉得没劲透了!就冲事儿后他得装半个月孙子都提不起来气。

再加上自己娘啥事儿都掺和。他亲娘还没来时,亭子也经常和他耍脾气,可他都把那些当成闹着玩。

偶尔一次两次的赶上他心情不好,基本上亭子就消停了,之后再继续。从来就没有上升到夫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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