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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笑了笑,说:“五爷在大殿呢,没想到在这里碰见您,您什么时候到京城的?”
“最近才到的。”出云大师盯着杜若看了半响,忽然‘咦’了一声。
杜若摸了摸脸,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出云大师乐呵呵的看着她说:“以后否极泰来,事事顺心。很好。”
杜若听他突然冒出这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都是好的祝福,于是谢过了他。
她只觉得出云大师神神叨叨的,难道得道高僧都这样的吗?
“师傅……”只听一道清越带着惊喜的声音传来,杜若转身,见陆五正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脸惊喜的看着出云大师。
“师傅,你什么时候到京城的,怎么都没有说一声?”陆五大步朝两人走了过来,走近后与出云大师行礼后问他。
“嗯,在东江府呆腻了,出来走走。”出云大师含笑的看着精神焕发的陆五,欣慰又心酸的看着他。
欣慰他如脱胎换骨般的新生,心酸他失去了一个好徒儿。
见到出云大师,陆五自然是喜出望外,他忽然问杜若:“阿若,你很想吃寺里的素斋吗?”
杜若眨了眨眼睛,“开始很想吃,现在不太想了。”
陆五知道她只是安慰自己,抚了抚她披散在肩膀上的发。清俊雅致的脸上露出一丝促狭的笑容:“想吃,你面前就有机会呀。”
杜若疑惑的看着他,又看看出云大师,忽然反应过来。“哦……”了一声,也笑了起来。
对面的出云大师被两人逗乐了,站起身,对两人笑骂到:“真是欠了你们俩的,想吃就跟着我来。”
杜若伸了伸舌头,与陆五一起跟上前面的出云大师。
朝中有人好做官,拿到这里就是寺里有人吃的饱,杜若不但吃到了闻名已久的素宴,还喝到了栖霞山特有的桃花茶。
桃花选自于那片艳丽的桃花山,桃花快要败落的时候,寺里会请山下的村姑们上山采桃花,花苞从树上剪下,拿回寺里晒干,封存。
桃花能够养颜,尤其是栖霞山的桃花,沾染了佛气。贵人们无不想要喝一口,能够带一包回去,那就更好不过了。
杜若抱着临走前出云大师塞给她的一包干桃花,心满意足的下山去了。
陆五见她一脸捡到宝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
回到府里已经是点灯时分,两人携手去了春晖堂给靖安大长公主请安,陈氏及她与陆大的两个孩子也在。
见到杜若进来,两个孩子飞快的扑了过来,一人抱住杜若的一条腿,“五婶,五婶,你是我的五婶吗?”
杜若被两人弄的差点摔到,幸好边上的陆五即使扶住了她。
陆五一手一个把两个孩子拎到陈氏的身边,叫了声:“大嫂。”
又对孩子们说:“你们这样喜欢你们五婶是对的,但是要轻轻的知道吗?”
“为什么?”两孩子异口同声的问他。陆十曾说过他最怕的其实是陆五,那是因为他经历了当年的那件事情。
而陆大的两个孩子只觉得五叔很温和,说话也温柔。又听说杜若做吃的很好吃,自然是没有一点怕意。
“因为五婶也和娘亲一样肚子里有小弟弟小妹妹了吗?”其中一个更大一点的孩子,还记得当初弟弟在娘亲的肚子里时,众人也是这样让他轻轻的,不能碰娘亲。
杜若听了这话,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陆五也是不自然的咳了咳,倒是靖安大长公主与陈氏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靖安大长公主让两个孩子去她那里,一手搂一个的对他们说:“你们五婶肚子里现在还没有弟弟妹妹,不过很快了。”
“公主……”杜若被羞的无地自容。
陆五挠了挠头,咧嘴笑了笑。还剩两天就是他们成亲的日子了。
陈氏见杜若手里抱着一个油纸包,好奇的问她里面是什么。
杜若献宝一样的打开给她看,告诉她是栖霞寺的桃花。惹来陈氏一阵羡慕。
于是杜若又送了她一半,她拿出一小撮,剩余的都给了靖安大长公主,说:“明天早上就用这个桃花煮桃花猪蹄粥喝吧。”
靖安大长公主见杜若把剩下的都给自己,乐呵呵的对杜若说:“我老了,用不着这东西,明天早上的桃花猪蹄粥分我一口就可以了。”
翌日清晨,靖安大长公主的桌上多了一道桃花猪蹄碧粳米粥。碧粳米的香气,桃花轻柔的香味,化解了猪蹄的油腻。
靖安大长公主连吃了两碗,还想再添的时候,被林嬷嬷给阻止了。毕竟猪蹄还是油腻的东西,虽然都熬化了,可林嬷嬷还是怕靖安大长公主积食。
“听说杜姑娘昨夜回去,转身就把剩下的桃花都酿酒了。”林嬷嬷服侍完靖安大长公主用完早膳后,陪她在院子里散散步,说起了杜若。
靖安大长公主听了哑然失笑,“这孩子,在她眼里,还有什么是不能吃的?”
“可不,听说今天她还想去挖野菜,被五爷给阻止了。”林嬷嬷笑着说。
“这孩子。”靖安大长公主嗔笑到。
三月二十八,黄道吉日,天气晴朗,微风吹的人心情愉快,也是杜若与陆五的好日子。
杜若在头天晚上就住到了镇国公府上,一些成亲私密的事情原来是新娘母亲在成婚头夜给新娘讲解。
靖安大长公主就委托陈氏给杜若讲解,陈氏面色绯红的与杜若说:“明天你听五叔的就是了,只要顺着他就可以了,有一点痛,不过只有这一次痛,以后就不会了。”
说完之后就塞给她一个画册,让她自己看。
杜若听她说听陆五的就可以了,点了点头,她一直都很听陆五的话啊。
等陈氏走后,她翻开陈氏塞给她的那本画册,只翻开一页就刷红了脸,如同碰到滚烫的茶杯一样把画册扔的远远的。
不过没一会又被她捡了回去,慢慢翻看,一边羞红着脸惊呼,“好厉害啊,这样也可以。新娘的腰不会断吗?”
成亲头天晚上杜若与陆五都没有睡好,一个是因为看了画册之后,梦到了陆五对她这样那样的各种压,醒来摸摸汗湿的背,羞红了脸。
一个是因为激动的睡不着,想到明天心爱的人就真正属于他了。可以每天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她,再也不用碍着礼教克制自己了。
更不用经常早上起来羞愧的面对湿湿的亵裤。也不用偷偷的自己清洗了。
两个心怀心思的新人迎来了他们俩期盼的婚礼。
第二日,天还未亮,杜若暂住的房间就挤满了丫环婆子。
提水的提水,帮杜若洗澡的洗澡,杜若开始还很有兴致的看着她们忙碌,最后只是呆滞的任他们脱了衣服,下到撒满花瓣的澡桶里,她第一次成婚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快要洗好的时候,林嬷嬷走了进来,挥退了丫环婆子,让杜若躺到边上的软塌上。
杜若摇头,寸缕未着,她羞恼。
林嬷嬷笑了起来,“傻丫头,快点出来,嬷嬷给你擦点药。”
杜若睁大着眼睛说:“嬷嬷,阿若没有哪里受伤呀。”
林嬷嬷看她睁圆的眼睛,笑眯眯的想,等下一定要把这个讲给公主听。
最后。杜若还是乖乖的躺在软榻上让林嬷嬷往那羞人的地方抹了一层药,然后告诉她说这样会让她那里更有弹性,也少受点伤害。
抹了药后,她呆滞的被丫环婆子服侍着穿上大红色的嫁衣,任靖安大长公主请来的全福太太帮她开脸。
全福太太只绞了一下,杜若就痛的呼了出来。
“有一点点痛,可是一会就好了。”全福太太又在她脸上抹了点粉,说这样可以减少痛。
等到全福太太把脸绞好后,用清水洗净了她的脸,果然如同剥了壳的鸡蛋,光滑细腻,蜜色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摸两把。
云鬓难得的盘的华贵大气,插上赤金步摇,红润润的唇瓣。全福太太不禁点点头,人靠衣装,靖安大长公主这孙媳也是个美人。
杜若看看铜镜中的自己,惊呆了,这镜子中的人是自己吗?
这厚厚的一层白粉。红红的唇,陆五能认出她吗?
杜若简直委屈的快哭了,不是说新娘都是漂漂亮亮的么,为什么她这个样子?
碧萝在边上看杜若皱着眉头,还以为她想去净房,凑在她耳朵边上问:“姑娘,怎么了?”
杜若苦着脸问她:“碧萝,我怎么这么难看。”
“怎么会?姑娘,你今天很美呢。五爷看了肯定会移不开眼睛的。”碧萝真心的赞叹到。
“真的吗?”难道是她昨夜不睡好才会这样?
远远有鞭炮声传来,全副太太把红盖头盖在杜若的头上,说:“吉时到了,新郎来接新娘了。快,准备好。”
门外,一声大红新郎吉服的陆五捏了捏拳头站在那儿,多少年没有着这样鲜艳的衣服了?
这样鲜红的衣裳衬的他俊美的脸盘更加的雅致,明亮的双眸紧紧的盯着房门,如同一道独一无二的风景,让一众陪着他来接亲的人又想起了当年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当初的少年褪去了稚嫩,多了深沉厚重。
当看到房门打开,盖着盖头的杜若被全福太太扶出来的时候,陆五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深了。
杜若并不需要辞别父母这些程序,直接由陆五从房里抱到婚轿里。
靖安大长公府本就大,再加上相邻的镇国公府,为了陆五的婚礼,靖安大长公主让陈氏把两府间的门又加宽了不少。
绕了很久的路,轿子终于停了下来。
杜若被全福太太扶着手下了轿,然后手里被塞了一根红喜带。
杜若颤抖着手抓住,她也要有家人了。
不再如同游魂一样孤单的飘荡在这个世间。
将来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眼泪扑簌扑簌的从她眼里掉落下来,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不能哭,这是快乐的开端,是又一次的新生。
她听到了周围嘈杂的恭贺声,议论声,羡慕的声音,她抿了抿唇,跟着红绸带的那一方跨过火盆,入了喜堂。
靖安大长公主端坐在高堂上等待着一对新人见礼。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最后送入洞房。
宾客满座,但是各人的心思不一,有羡慕杜若一介孤女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也有鄙夷杜若好手段,又有惋惜陆五这样一个好好的贵公子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