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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一日的走来走去上班?现在正是到处都在翻天覆地发生改变的年代,我从来不后悔我选择的路……”转头看看一直专心听着谈话的儿子:“当然我得承认我也做错了一些事情。”
师咏琪放开喝过一口类似粉条汤的汤盏以后,想一想终于笑起来:“本来我还想说那些礼物太贵重,既然我们两家都这么熟,我就当是你给我们家琪琪的聘礼,不客气的收下了。”
陆成凡哈哈哈大笑起来,看看大桌子那边使劲的红脸,却忍不住满脸欢笑的小姑娘,使劲的拍拍自己有些愕然的儿子肩膀,点头不已。
只是到了晚上,父子俩回到那个简陋的临时沙发床上,陆文龙才第一次鼓起勇气对父亲开口询问:“姑姑……姑姑是不是年轻时候被姓苏的叔叔……追求过?”
陆成凡这下才是惊愕了:“长辈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陆文龙得到证实,很有点垂头丧气:“没事儿……就是问问……老丁给我说。”
陆成凡又哈哈笑,他的气质真的很不错,相貌堂堂,宽皮大脸,简单形容,就是有点许文强梳大背头的感觉,看着儿子很感慨:“你真的长大了……不过你叔叔说你现在成绩很不好?是……不是,还是我和你妈的缘故?”
陆文龙尽量撇清:“不是,我现在真的没心思读书,我……我在和别人一起合伙开始做点小生意……”
当爹的这下嘴都合不拢了,好半晌才开口:“做什么?”
陆文龙小心:“做生意,就是开个台球桌什么的,刚开始慢慢来……”
陆成凡这些年走南闯北还真没把那些学院派的书生们看在眼里,很有点惊喜:“你喜欢做生意?要不初中毕业了就出来跟着我跑?”
陆文龙抬头看看父亲,却慢慢的摇头:“我……我,觉得不,怎么说呢,就是想做点不一样的。”
当父亲的却会错了意,有点正式:“你……不会是舍不得……”还拿手指指楼上,意思不言而喻,脸上居然还带点笑。
陆文龙赶紧摆手:“真不是,真不是,我想做点……”他实在是表达不出来他做和父亲做的有什么不同,但是他真的敏锐的觉得有不同。
陆成凡愣了一下继续哈哈笑:“随便你吧……总之我的儿子不会是孬种的!”
这话倒是让陆文龙笑起来,抓过手边的球棍:“我还进了县里的棒球队,今年要去平州和省城比赛呢!”能够向父亲炫耀自己任何的成绩,都是儿子的光荣。
哦?儿子的任何一个与众不同的优点,也是最能让父亲感到得意的东西:“棒球?我们那么小的县城还有人打这个?不错不错!”还真的像模像样的挥动了一下:“我只听说外国比较流行这个……”
陆文龙赶紧哗啦啦的给父亲讲述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父亲听得津津有味,父子之间仿佛因为这个微不足道的事情,反而变得融洽起来。
陆成凡的眼光还是有过人之处的,由开始的惊喜变成专注,然后就是沉吟:“这个事情……你有没有想过真的好好搏一把?”在他的血脉中,真的有这种拼搏的因子,只是传递到儿子身上变化得比较多。
陆文龙看着父亲求解:“您说怎么搏?”其实他最享受的还是这种父亲侃侃而谈给自己指教一些什么的感觉……
陆成凡点点头:“我知道,这些体工队搞项目的,一开始其实都是搞那些常见项目。棒球这样冷门的项目,很多都是过了你这个年龄段出不了头才转过去的,所以你的起点不比任何人低,你说你那个教练很专业,现在配套的都很整齐,他还偷偷给你吃什么营养品,那就说明你什么都不比别人差,那为什么不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一点呢?”
小混混陆文龙从来都只是把棒球当作一种权宜之计:“更远一点?”很茫然。
陆成凡有想法:“我很支持你搞这个,甚至比你搞那个小生意更支持……你就专心练吧,回头我想想办法……”
至于具体是什么,他没有给儿子细说,自己也只是略微有个苗头。
毕竟情况不同,过了除夕,蒋家三口就先回去了,蒋琪没有什么依依不舍,反而对新学期的开学非常期待,所以走的时候,只是偷偷的给陆文龙做了个扯耳朵的鬼脸,象征自己对他的管辖权!
然后就得意洋洋地跟着父母走了。
陆成凡还是有忙不完的事儿要做,纵然是在大年里,有些关系户要去拜见,所以陆文龙打算继续自己的考察工作,只是大年初一二三四,还是有很多地方歇业,不能如愿,只好漫无目的的在繁华大街上闲逛。
直到耳边听见一声招呼:“喂……小崽子?”
陆文龙下意识警惕的把身子先往旁边墙面一靠,才转身循声而看,因为拿根棍子实在太招眼,他现在可是空手!
可眼睛稍微看远一点,却发现那个在客轮上看见的老头儿,笑眯眯的蹲在繁华路边的一个台阶边,一身灰扑扑的装扮,比叫花子整洁一点,可要是面前摆个碗,多半也还是能有点收入的。
陆文龙看见个熟人,还是有点喜出望外的跑过去:“大爷您好!”
老头儿蹲在地面有点低,陆文龙也蹲着,打量一下少年:“身上衣服穿得不错?”
陆文龙低头看看,笑得开心:“我爸给我买的,一年见不了两次,对我挺好。”
这异于常人对父亲的说法,让老头儿笑了:“我看见了,他也穿得挺好……”
陆文龙惊讶的解释:“您也看见过他?他要做事儿,穿得不好人家瞧不起。”
老头笑眯眯的用自己有点枯瘦的指节敲敲地面:“对啊,也是这个理儿,我这样破破烂烂的就没人瞧得起。”
陆文龙笑得乐呵:“您是高人嘛,高人自然要伪装一下的。”
老头愕然了一下,哈哈大笑:“小兔崽子会说话……你那小媳妇儿一家人都走了?”
陆文龙赶紧推脱:“您说什么呢,我们是同学,走了走了……”
老不死的有点为老不尊的样子:“还不就是那回事儿……我说你这段时间到处瞎转悠个啥呢?”
陆文龙被惊吓到:“您一直跟着我?”
老头儿开始收敛开始那个漫不经心的表情,看着他:“你以为呢?这么大个城市,我就能恰好在这儿遇见你?”
少年来劲了:“那……您,这是要教我?”
老头儿的表情慢慢就变肃穆:“你为什么要学,我在问你这段时间在做什么呢?”
陆文龙蹲得正式点,可蹲着再怎么正式也跟上大号没什么区别,严肃不到哪里去:“我是在观察大城市的舞厅,台球这些场所,看看和小地方有什么不同。”
老头儿有点吃惊:“你多少岁?”
陆文龙认真:“马上就十五了。”
老头儿头侧偏一点,用眼角上下睃视他:“你跟着谁?”
陆文龙不隐瞒:“庞爷……胖胖的……”比划一下,接着补充:“还有钟叔!”顺手比了个虎势。
老头儿笑了:“那老王八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有些局部的老人斑也全折在皱纹里了。
陆文龙不笑不附和,也不捍卫,因为他完全能听得出那种发自内心的味道!
充满感情的味道!
第九十三章不好意思
老头儿回味了一下才开口:“他叫你这么做的?”
陆文龙摇摇头:“我自己……”不等老头儿发问,就自己竹筒倒豆子:“我打算以后弟兄们总要有点营生,得能赚钱,才能有地盘,有人手,才能不作奸犯科,所以先来看看。”
老头儿再看他,就跟看怪物差不多了:“那你还想学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陆文龙还是摇摇头:“看谁用了,菜刀拿厨师手里和混混手里,就两码事儿。”
老头儿起身,拍拍屁股:“跟着我来吧……小兔崽子心眼倒是不少。”
陆文龙还多警惕地跟在后面,生怕给带到什么小巷子打了闷棍,一路上走得小心,还偷偷的取出自己的门钥匙,放在无名指和中指之间,铜钥匙头朝外露出一两厘米,轻轻的把钥匙后面挂脖子的绳不松不紧的缠在手指上,把钥匙基本固定在指间,如果真有什么,猝然发力击打某些部位,还是很有效的。
老头儿走在前面,不经意的回头轻瞄,显然是发现了他的鬼祟动作,有点哂然,稍微调整了一下路线,带着少年就走进了闹市区旁边的一座公园,随便找了棵大树下面的石头栏杆坐下,指指附近的石头:“你也坐下吧……周围空旷得很,你也不用那么戒备。”
被发现的陆文龙不脸红,嘿嘿笑两声:“小心没大错。”
老头儿倒有点赞许:“我姓荀,叫什么你就没必要知道了,叫我死老头子的比较多,认为我自寻死路的更多……”
陆文龙既然能坐,就规规矩矩的摆出一副受教的样子。
荀老头摸出一个老烟嘴,在上面接上一支没有滤嘴的香烟,陆文龙现在没抽烟,打火机还是有,跳起来凑上去点燃才回去坐下,距离有个一米来远,但是周围确实没人,也不用担心人听见,绿树茵茵,冬日难得洒下的阳光,没多大温度。
老头儿喷了一口烟才说话:“不是老王八蛋他们那个土包子一伙儿的,我是哥老会的……”顿一下才解释:“就是袍哥。”
陆文龙点点头没接腔,荀老头伸出没拿烟的左手,细长的手指在冬日阳光下显得格外的干练:“仁义礼智信五大堂……我是智堂的,其他几堂,剩的人也寥寥无几,没人再敢结社,现在混社会的,都是青皮横练不认黄(年轻人乱来不服规矩),哪里还有袍哥人家的规矩,我还以为我们这帮人死了以后,就断了根子。”
陆文龙的嘴张了张没出声。
老头儿没有继续追忆历史,继续把手指弹了几下:“智堂是全都是跑江湖的苦命人,我这点小花巧还以为就带进棺材,你有兴趣学,我就教你,三天时间,看你能学多少!”
没有寒暄,没有客套,荀老头就让陆文龙摆个鹤势开始传经送道:“我教你,还是因为看你居然会五禽戏,这才是根本,没这个,我教你也没用,鹤势和鹿势,前者讲究手法,后者讲究脚法,配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