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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然天成、挥洒自如,但同时又可以感受到雨果的’精‘准表现力,马修这个角’色‘心理变化过程的每一个细节都在雨果的演绎之下栩栩如生,更为重要的是,雨果并没有完全失去自我控制力。虽然在投入角’色‘时,还是会出现太过忘我以至于拍摄结束之后依旧没有走出来的情况,但整体而言,雨果已经逐渐掌握了主动权,之前的人格分裂情况再也没有出现过。
于是剧组就经常出现这样的一个局面,拍摄完一场戏之后,蒂姆坐在监视器前研究,雨果则坐在原地研究,时不时要要求蒂姆回放刚才的画面,然后雨果站在旁边自己细细地琢磨一番,最后以雨果主动要求重新拍摄结束。
甚至还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蒂姆认为刚才这场戏已经完美了,但雨果却依旧对自己不太满意,强烈要求重新拍摄,并且取得了苏珊的同意。结果蒂姆不得不再次投入拍摄,而当拍摄成果出来之后,看到雨果的演出,蒂姆也是赞叹连连,然后折服地承认雨果的想法是正确的。
由于雨果的出’色‘状态,再加上苏珊也是火力全开,“死囚漫步”的拍摄节奏始终保持一个超高水准,原本因为那一星期的休整而落下的进度,很快就一点一点被赶上了。转眼之间,电影拍摄就进入了后半段,同时也迎来了整部电影最’精‘彩的一场戏,这也将是雨果的最大考验。
在修’女‘海伦的劝慰和引导之下,马修一点一点向修’女‘海伦打开了心房。所有的努力和尝试都以失败告终,马修还是要被执行死刑,距离死刑执行的时间越来越靠近,马修就越来越不安。修’女‘海伦试图让马修说出真相,以求得到救赎,但马修却始终嘴硬,他把所有责任都推卸到别人身上,试图责备别人来逃脱罪责。
但是当狱警们开始做执行死刑准备时,当马修意识到他生命所剩下的时光正在一点一点消耗殆尽时,马修的所有防备都分崩离析,在给母亲打电话做最后告别之后,马修彻底崩溃了,在修’女‘海伦面前坦诚了所有一切。
这场戏就是马修自我救赎的一场戏,在许多电影里,杀人凶手在死亡之前痛哭流涕,悔不当初,高声忏悔……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获得同情和原谅。有的人成功了,有的人却失败了,不少人则被嘲讽是鳄鱼的眼泪。但对于马修来说,这却是他内心自我挣扎、自我催眠、自我抗争的尽头,他不仅仅是在试图获得救赎,同时也是将内心深处的柔软和脆弱都展现了出来。
这对于雨果的表演提出了严格的要求,太多了就会显得做作,太少了又会力道不足,最重要的是雨果必须将马修内心挣扎和转换的过程表现出来,因为蒂姆作为导演,他没有参杂任何个人观点在电影之中,所有的观点都寄托在雨果的表演身上。可以说,蒂姆对“死囚漫步”整部电影的理解和定义,都落在了雨果肩膀上,而这场戏更是重中之重。
所以,整个剧组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即使是雨果和苏珊也不例外。
这场戏开拍之后,拍摄就一直受阻,前前后后ng了十三次,但依旧没有找到一个合适满意的节奏,不是雨果出问题,就是苏珊出问题,间或蒂姆对拍摄方式、拍摄角度也不太满意,整个剧组都可以感受到那种紧绷感。
但这种紧绷感却让雨果感觉到了兴奋,前所未有的兴奋,因为他隐隐约约感受到了自己似乎迎来了突破瓶颈之后最好的检验时刻。只是,雨果知道他不能让兴奋的情绪摧毁自己的表演,他必须冷静下来,必须有清醒的头脑去彻底投入角’色‘之中。
第1263章精准控制
“我爱你,妈妈;我爱你,妈妈……”
马修的声音在瑟瑟发抖着,他把脑袋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双手里,泪水彻底决堤,但他却强忍着自己的悲伤和悔恨,试图好好安慰在电话另一端已经泣不成声的母亲,但他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声音,他就好像在秋雨之中飘零的梧桐树叶,竭尽全力想要抓住树干,但却身不由已,随时都会脱离大树,在风中飘舞,然后成为大地上的一片枯叶。
想说的话有那么多,却又好像一句都想不起来了。
电话终究挂断了,马修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一起,紧紧咬着自己的唇瓣,不让哭声溢出来,然后尝试着开始呼吸,冰冷的空气夹杂着深夜的萧索,一点一点灌进肺部里。马修这才再次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气息,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但很快马修就意识到,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享受这样的呼吸了,他浑身乏力地依靠在铁窗旁,看着外面走廊里的挂钟。二十二分钟,他的生命还剩下最后二十二分钟,当一个人准确地知道自己生命还剩下多久时,那是一种什么感受?
马修浑身的温度都在一点一点消褪,就连血液都开始变得冰冷,他努力地大口呼吸着,却发现氧气似乎总是不够,然后身体开始变得疲倦,所有一切都放慢了速度,脑海里曾经以为模糊的画面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支离破碎、杂乱无章,但却无比清晰。
“我就让时间这样流逝了。”马修呆坐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手上那冰冷的手铐,眼眶里还残留着没有擦拭干净的泪水,满脸充满了疲倦,“告诉妈我爱她,跟每个弟弟聊了一下……”马修试图回忆起电话的内容,但却发现他好像什么都没有说,电话就挂断了。
马修抬起头来,皱着眉头有些空洞地看了修女海伦一眼,“我讨厌说再见。”但视线随即有收了回来,彷佛只是在自言自语般,“我告诉他们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在此前的那一刻和他们交谈……”马修一口气没有换过来,满脸的落寞和挣扎在嘴角纠缠。
虽然修女海伦只看得到马修的侧脸,甚至看不到马修的眼睛,但此时马修浑身上下却充满了错杂和纠结,彷佛监狱里昏暗的灯光又黯淡了一些。
“怎么了,马特?怎么了?”修女海伦恳切地说到,那轻如蝉翼的话语却又带着无限的急切和真诚,因为她知道,留给马修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马修还是不愿意忏悔的话,他就没有办法得到救赎。
马修没有抬头,只是低声呢喃到,“我妈妈不停地说,’都是维特洛的错‘。她一直抱怨我搭上那家伙。”这原本是马修主张的理论,也是他一直坚持的说法,但此时此刻,马修的话语却充满了无力,他轻轻摇了摇头,弧度不大,但却透露着无比的坚定,“我不要她有这种想法。”
马修抬起头,愧疚而胆怯地看着修女海伦那双诚恳的眸子,那双眼睛里饱含着真诚和热情,但马修有些不敢直视,视线慌乱地在移动着,“正如你所说,当时我可以离开的。”马修顿了顿,坚定地说到,“但我没有。”
这句话说完之后,似乎消耗了马修所有的能量。所有的谎言在这一刻都被戳穿了,他试图欺骗全世界,但结果他只是在欺骗自己而已。他一直试图逃避真相,他一直试图为自己开脱,但内心深处的声音却在嘲笑着自己:你是个说谎者。
这一刻,马修狠狠地撕开了自己的伤疤,让真相没有任何遮掩地摆在自己面前,这让马修无所适从,他感觉自己就好像全果地站在审判台上一般,但台下没有任何围观者,只有他自己。他自己的视线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果体的自己,那灼热的视线彷佛在嘲笑他的狼狈和仓皇,也在同情他迟来的忏悔。
“我自讨苦吃。”马修轻声对自己说到,然后抬起头看向了修女海伦,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充满了痛苦和自我厌恶,“我是一个胆小鬼。”他拿起了匕首,剥开了自己从未展示过的伤口,鲜血淋淋地展现在了修女海伦面前,更是直接而残忍地展现在他自己面前。
原来他的人生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笑话,没有人强迫他,这所有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只是因为他的胆小怯懦,他却把所有错误推到了别人身上。这个悲剧就是他自己一手酿造的。
这个事实让马修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但嘴角却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那激烈的矛盾冲突让修女海伦全部看在眼里,滚烫的泪水就这样占满了眼眶。
修女海伦知道,她不应该同情马修,因为马修就是一个杀人凶手,但她却控制不了自己,当她从马修的眸子里看到那个弱小的灵魂在瑟瑟发抖时,她就知道,马修也需要被拯救,马修也需要被救赎,如果……如果有人愿意聆听马修,那么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他比我野蛮,我只是……喝多了酒,试着逞威风,但我还是不行……我没有胆量反抗他。”马修轻声说到,就好像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但是他眼底的挣扎却泄露了他此刻内心的伤口正在不断拉扯着,“我告诉我妈,我是一个胆小鬼。”
回想起母亲的懦弱和孤苦,马修的声音不由就有些哽咽,“她不停地说’这不是你的错,马特,这不是你的错,马特,这不是你的错……‘”马修的声音就这样缓缓低了下去,彷佛母亲轻声哄孩子入睡的甜蜜声音。
“你妈很爱你,马特。”修女海伦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话,她唯恐打破了这一瞬间的宁静,也害怕击溃了马修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她的眼里饱含着泪水,但却始终不忍心滑落下来。
马修却听到了修女海伦的话,他沉默了一会,情绪似乎平复了下来,然后徐徐说到,“那男孩……沃尔特……”
马修抬起头看了修女海伦一眼,眼神里的挣扎和痛苦显露无疑,“嗯?”修女海伦轻轻扬起了语调,“怎么了?”
马修就这样平静地看着修女海伦,那双琥珀色眸子前所未有的清澈,没有了之前的暴戾、狡猾、挣扎和遮掩,把所有情绪毫无遗漏地展现了出来:悲伤和悔恨在内心深处掀起了惊涛骇浪,“我把他杀了。”
马修就这样承认了事实,他第一次坦诚了事实。修女海伦眼眶里不断打转的泪珠就这样滑落了下来,“还有霍普?”
“不,我没有,女士。”马修轻轻摇了摇头。
“那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