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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夫小农妇-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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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巴不得我的买卖做黄了是不是?”

杨春儿傻了眼,“你咋这糊涂,我是为你好,你听不出来?”

杨梅儿哪里还会理她,抹了把泪,踢开她身旁的木盆,气呼呼地跑了。

金恬见此情形真是无语了,杨梅儿这架式完全是在跟她抢好姐妹呀,如今三人已是一家人了,杨梅儿这般闹真是惹人烦。

杨春儿将木盆收拾好,忽然转身跑过去,惊道:“锅里还有汤呢!还好还好,正好可以盛出来了。”

金恬看着桌上两大盆色泽鲜亮的菜,闻着蒸笼散发出来的米饭香味,喜气地说:“饭菜都好了,我去叫他们过来吃。”

“好,我盛好了汤就把碗筷拿出来!”杨春儿干得挺带劲,这才二十人的饭食,并不难做,比起军营灶房里的活,这根本算不得什么。

金恬见杨春儿那副干劲,很是欣慰,心里还暗暗佩服杨春儿的好胸襟与好心态,也佩服她能吃苦耐劳的精神。

仲勤和大贵以及短工们都过来吃饭了,男人们围坐成两桌。只有金恬和杨春儿是妇人,她们俩坐在小凳子上吃饭。不知是饿了还是饭菜可口,个个都吃得津津有味,十分带劲。

饭后大家要休息一会儿,有些爱说话的人便东拉西扯,不知怎的说到了殷家,说殷尚从牢里出来了,已经回镇上了。听众们便感叹,凭殷尚那地位那家底,谁都料想到他很快会从牢里出来。

这会子又有人说,殷尚和他爹在变卖家产,好像是要交一大笔罚金来抵罪。有一人不禁笑了起来,“不会吧,他家库房里不知有多少金银呢,那么多钱难道还不够交罚金,至于变卖家产么,你肯定是搞错了!”

☆、落魄公子

十五日后,殷家变卖家产的事几乎整个县的人都知晓了,因为殷尚和他爹把县里的铺子和外县的铺子全都盘出去了,可能急着用钱,盘出去的价钱都不高。

更令人震惊的是,殷尚把县里的大宅院都卖掉了,那座大宅院在县里可算是独一无二的,听说卖给了外郡的大财主,连院子里下人都一起卖掉了,那位大财主不需添置任何东西就搬进去住了。

殷尚的两个妾一出牢狱就从家里拿出值钱的首饰和衣物跑了,不知去向。县令在牢里病亡,他的女儿也就是殷尚的夫人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出狱,又听殷尚说即便能出狱,他也会穷得与叫花子差不多。县令的女儿想到以后要过苦日子,实在无力承受,她爹死后两日,她就撞墙自尽了。

也就是说,殷尚只带回由妾生的还未满周岁的儿子和一位跟随他十几年的随从,回到了杨柳镇殷家祖宅,连个女人都没带回。

县令家的财产被知府大人带着人来亲自查封,听说抬出十几箱值钱的物件。殷尚虽没死,但要交那么多罚金,也相当于揭掉了他几层皮。

接下来几日,他家又在忙着卖田卖地,几百亩田地可不是那么好卖的,毕竟有钱的人少而穷人太多,只有地主和一些做买卖的东家才买得起。如此忙乎了一阵,他家还剩一百多亩田没卖出去。

后来大家才知道,殷尚要上交二十万两银子才得以抵罪,期限为一个月,否则他还得蹲大狱。因还有一百多亩田没卖出去,而家里还有那么些人吃饭穿衣,总得留些银子过日子,所以他们家商量着让殷尚他哥拿些家产出来。之前卖的是殷尚和他爹的,并没有动他哥的。

他哥可不会把分得的家产全拿出来,家有一妻二妾以及六个孩子要养呢,他哥只给了两万两银子。

其实他哥还有两万两银子以及八十多亩田和二十多个铺子,但殷家分家多年,他哥虽和他爹住一个大院子里,但也是一家住前院一家住后院的,各家吃各家的,钱财与家产都是各管各的,他哥愿出两万两银子已算是慷慨解囊了。何况他哥有一妻二妾和六个孩子要养,待孩子长大又要分家,各自分的也不会太多,再也不会有之前的那般风光了。

有了他哥出资的两万两银子,殷尚终于在月底交齐了二十万两银子。可盘算着家里仅剩的那点家产,他真不知该如何度日。他从小过惯了富贵日子,想到往后要精打细算,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他是想想都觉得了无生趣,但他没有勇气去死。

殷尚这些日子被他爹娘骂得够呛,又被他大嫂嫌恶与挖苦,再加上之前蹲牢狱和心里压抑憋闷,他整个人都变得恍恍惚惚,不修边幅,以前那张丰神俊逸的脸变得土灰土灰,头发也没心情好好束着,几缕头发经常散落下来。

这一日,夏日炎炎,他却拖着疲惫的身躯和不修边幅的模样来杨富贵家喝酒,因为杨富贵买了他家几十亩田,他心存感激便来感谢,想到自己没啥朋友,也只能来杨富贵这里诉诉苦了。

杨富贵以前一直巴结着殷尚,不敢与他实打实说心里话,如今两人皆平民,家产也差不多,他一喝起酒来便啥都敢说了。

“殷兄,你说你和你爹这两户合起来也就剩一百多亩田和不足千两的银子?哎哟,如此说来,你也没比我富裕多少,也就是多一住阔气的大院子而已嘛。”

殷尚已喝得半醉,口齿不清地说:“大院子还是我父兄三户的,可不是我一人的家产,穷就穷吧,但也不缺衣少食是不是?可我爹娘和我大嫂就是不饶我,整日喋喋不休地骂,骂我败家子,骂我咋不去死,你说这样的家我还待得住么,简直就是要逼我去死呀!”

杨富贵恣意地喝着酒说:“他们在气头上,你别置气,好死不如赖活着嘛。你赶紧找个女人,把你那儿子养好,你和你爹不是还有近千两银子和上百亩田么,虽由你爹管着,但你爹娘年纪都大了,过不了多少年那些还不都是你的,这日子咋就不能过了?我那傻妹妹嫁给韦大贵那个泥腿子都过得嘻哈哈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这样的日子都是那些人一辈子都挣不来的。”

殷尚眼神愣愣的,“你妹妹春儿和韦大贵已经成亲了?”

“对啊,前几日的事。老话说‘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这话还真是没错,世事变起来真快。春儿嫁给韦大贵不说,她竟然还在你前妻的小作坊里当厨娘!”

“我前妻?金甜?”殷尚脑子里浮现金恬笑起来的脸,喃喃说道,“金甜,她人如其名,笑起来可真甜啊,我咋就把她休了呢。”

杨富贵笑道:“听说人家自从嫁到韦仲勤就改名了,虽说听起来也是金甜,但不再是你说的那个‘甜’了,而是安静恬然的‘恬’,估摸着就是想和过去告别重新生活呢。”

殷尚气得嘴角都抽抽了,说:“以前她跟着我时死气沉沉的,咋一嫁给韦仲勤就大变样了,如今还开起作坊来了!”

“听说那个不起眼的小作坊买卖还挺好,一个月能卖一百五十多辆黄包车呢,因为价钱便宜,好多外县或外郡的人都过来买。你算算,一辆卖五百文,一百五十辆车子,那得是多少钱?另外人家还置办了约二十亩田地,种了一些药材,还在夫子埂那儿动工要盖大院子,我瞧着不出一年,人家就挣得同你一般的家产喽!”

殷尚听傻了眼,再猛地灌了几口酒,脑子再也想不起什么事,整个人一下趴在了桌子上,人事不省。杨富贵酒量要大些,见殷尚醉倒了他也没啥反应,自个儿接着吃吃喝喝,还时不时哼着小曲。

金恬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生了,但她仍经常来作坊里看看,还时不进陪仲勤一起去田地里瞧药材苗子。

这日,她坐在田梗上,看着仲勤在锄草,展望着往后的日子,脸上漾起幸福的笑容,说:“仲勤,今年头一回种你得亲自侍弄药材,待明年就可以雇人来干了,你只需教一教。如今车坊也走上正道了,咱俩时不时去瞧瞧即可。如此说来,咱俩还能抽出空做很多事呢。”

仲勤抬头朝她这边瞧了瞧,笑道:“你还想做啥,你都快要当娘了,到时候满心思都在娃儿身上哩。”

金恬掰着手指说:“咱们要再多买些田地,扩大作坊,或多开几个作坊,反正咱们只需出钱和出主意就行了,又不耽误我带孩子。”

“你操那么些心不累么?”仲勤见金恬脑子又生出这些主意,他觉得自己都有些跟不上趟了。

金恬晃着脑袋笑道:“不累!我的大东家累了么?”

仲勤笑着应道:“我脑子简单,只会一心一意干活,而且一件一件地来,这些活都轻便,一点儿都没觉得累。我就是担心你那脑子成日思虑个不停,脑子要是累坏了可咋办?”

金恬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你脑子才会坏呢!”

忽然,她瞧见仲勤站直了身子,两只眼睛愣直着向她这边瞧着。她忍住笑正要问他瞧啥,身后却响起好久没听到的声音。

“你笑得还真是开心啊!”满满的揶揄味道,谁都听得出来。

金恬扭头看向身后的殷尚,差点没认出他来。她哼笑了一声,道:“哟,这是哪家落魄公子啊?”

☆、谁输谁赢

金恬一手撑地一手扶腰,缓缓站起身来,挺着大孕肚,眯着眼睛仔细瞧眼前黯然憔悴的殷尚。

殷尚看见金恬那个大孕肚就莫名地来火,哼了一声,咬牙道:“怎的,你春风二度还不满一年吧,竟然连我都认不得?”

“哦,前夫啊,还真有些认不出。我记忆中的前夫虽然是个无耻大混蛋,但那副皮囊还是挺光鲜的,让不少女人前仆后继往上扑呢。没承想,短短几个月,你便把自己糟蹋成这副模样,可惜啊可惜。”

殷尚脸色更加难看,土灰土灰的,“我这副模样咋了,比起你那泥腿子……”

他话还未说完呢,韦仲勤便昂首挺胸十分气势地走过来,“我泥腿子比你差哪了?”

殷尚还真怕韦仲勤上来给他一拳,往后退了两步。

金恬忍不住笑了,朝韦仲勤竖了个大拇指,然后扭过头来对殷尚说:“我相公当农夫是个好把式,做买卖当东家也能成个大行家。不像你,当个小芝麻官自以为是,结果把自己糟蹋成这样还好意思来取笑别人。你不觉得在我相公面前像只弱小鸡么,而他则像一只健壮又有气势的鹰,随时都能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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