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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甲铿然相撞,发出一串悦耳的声音,最终在天上投射出了一片影像,一条大河川流不息,两岸丛林翠绿苍松。“西边?”阿嫘的眉峰轻挑,秀美的脸上露出了思索神色。
又一日东升西落,晨曦之中,阿嫘赤足从宫中走出,顺着石阶翩然而下。山腰之上,阿嫫和众多侍女一同玩耍,发现了嫘祖宫中出来的阿嫘。一侍女上前拦截,阿嫘冷漠地随着她走到了阿嫫身前,无谓地坐到了石凳之上。
“未曾举行册封大典,便自称夫人,果然是一个好夫人!”天地之间,正气长存,阿嫘白衣飘飘,一干少女尽皆花容失色。她赤足跃下,长啸而去,行至半山,蓦然回首,嘴角勾起,手指轻弹,一抹绿色瞬发而至,缠绕上了阿嫫足尖,转眼化作了一滩薄薄的绿色气息,萦绕在了阿嫫的身周,凝而不散。众人却未察觉丝毫异色。
阿嫘独自一人,行到了渭水之滨,远眺滚滚洪流,襟飞带舞,似要乘风归去,额头之上,一抹金色一闪而过,终至隐没不现。黑袍的男子俊秀如画,站在她身后,一双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激赏,口中的叶笛吹奏的越发激昂。少女回转身,木然地看了他一眼,施施然而去。男子嘴角勾起,脸上荡漾开勾魂摄魄的笑容,把手里的斗笠往头上一扣,唯有嘴角的笑意久久不散。
到了木屋门前,男子厚着脸皮道:“姑娘,能讨碗水喝吗?”
屋中一个冷清的声音传来:“门前的河沟,即使我家的水缸,自行取用便是。”
蚩尤一脸笑意地抹了抹鼻子,丝毫不因为被拆穿而感到尴尬,他再接再厉:“姑娘,能讨碗热水喝吗?”
蚩尤摘下斗笠,左右瞄了瞄,取了院中的利斧,自行砍了巨木。切削,压板,拼接,一间木屋转眼盖成。
每日里,蚩尤起得大早,挑满了隔壁院子里的水缸,又摘了草叶喂鸡鸭,接着回到自己的木屋之中,劈柴烧火,煮饭做菜。
当饭菜发出冉冉香气时,院子里的方桌前,照例出现了准时报到的客人。蚩尤咧嘴一笑,一口白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手脚麻利地盛了饭菜出来,往桌上一摆。大口大口地吞咽着滚热的稀饭,蚩尤一双漆黑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少女。少女一双素手,斯斯文文地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的菜来,秀气地小口吞咽,对于对面投射来的目光,置若罔闻。蚩尤两口吃光稀饭,对着少女又是灿然一笑,自顾地走到一旁,把上身浸透了汗水的棉衫脱下,露出了结实的上身。蚩尤把棉衫放入木盆之中,舀了水,正要向河边走去。少女慢条斯理的放下筷子,挡在了他身前。四目交接,少女双手略显慌乱的捉起了棉袍,匆匆回返到了自己的木屋之中。
又是一日,少女坐在了桌旁,双手撑腮,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锅里的饭菜。蚩尤对着她爽朗的大笑:“马上就好!”
少女的脸上绽放了一个笑容,帮助布下碗筷。二人的手在桌上偶尔相碰,一触即分。待二人坐下时,镜头悄然移向了桌底,无论是宽厚的男子的手,还是纤细的少女的掌,都在微微颤抖。而桌面之上,二人微笑互望,却没人动手去拿碗筷。
蚩尤率先别开眼,右手握拳,挡在嘴边,轻咳一声:“吃饭吧。”
阿嫘的头深深垂到了胸口,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两个人都安静地吃起饭来。筷子和瓦罐相交的声音异常清脆,搅得人面红耳赤,酝酿了一场暧昧的氛围。
最终,阿嫘似乎逃一样的躲到了自己的木屋之中,捂住胸口。待心跳终于平静下来,她下意识地看向了一旁的梳妆台,一方木盒安静地放置其上。阿嫘犹豫半晌,指尖终究还是接触到了木盒,一道绿光从盒中穿透而出,似乎在召唤着远古的血脉。
467那一吻的味道
【精校】467那一吻的味道
鬼使神差地,阿嫘着魔一样,把手伸向了木盒,手指轻叩,打开了盒盖。里面是一层雪白的棉布,缓缓打开,又是一层白色丝绸,青光顿时大盛,隐隐发出了呜呜之声。阿嫘面色凝重,最后一层丝绸被她一挑而开,青色的龟甲蜂鸣而出,极有灵性地绕着她飞旋一周,又亲昵地碰了碰她的脸颊,仿佛在抱怨这些日子的冷落。终于,龟甲安静地悬浮在了阿嫘面前。她额上金叶翻转,隐有一小型旋风从中形成,又自眉间脱出,巴掌大小的龙卷风呼啸着向龟甲席卷而去。转眼间,九片龟甲全部被笼罩其中。
青色的劲风之中,九片龟甲彼此激烈相撞,甚至偶尔其中一片连连穿过另外数片,却诡异的没有任何声音。龟甲的碰撞之中,青色渐渐消退,一点红光自龟甲碰撞最激烈之处迸射开来,迅速地扩散到所有龟甲,并把每一枚龟甲都分割开来。骤然间,眼前一片血海翻腾,浓郁的血气死死束缚住了所有的龟甲。每一片龟甲都在死死挣扎,动作却越来越小。龟甲之上,又升腾起阵阵黑气。黑气在空气中划出无数张充满怨恨的脸,苦苦哀求,却始终不能逃脱黑气的束缚。
阿嫘的瞳孔一缩,额头上的金叶怦然的炸裂,一碎为九,化作九片金叶的同时,其中一片又瞬间碎成了粉末!阿嫘面色苍白,看着从天空中坠落下的九片龟甲,额上的八片金叶缓缓旋转着。大凶之兆!
……
月光从敞开的窗户中倾泻进来,映照在了床上的高大身影。他胸口的衣襟敞开,结实的胸膛之上一层汗珠,睡脸上一片安详,纯净如少年。
一个黑影骤然出现在了蚩尤的身前,把他的上身完全笼罩在了阴影之中。白天被勉励压下的八片金叶,此时正肆无忌惮的在阿嫘的额前旋转着。她凝视着蚩尤安静的睡脸,头越垂越低,玫红色的双唇终于触及了对方薄薄的嘴唇。在双唇相碰的刹那,蚩尤一双漆黑的眼睛蓦然睁开,幽深得仿若九幽之渊。他猛地伸出手,一把困住了阿嫘柔软的腰身,反客为主……
梅雨怔怔地望着屏幕,下意识地抬起手,轻抚双唇。上面似乎依然残留了那双柔软的唇瓣辗转停留的触感——幸好,刚才她跑出来了,没有和江帆坐在一起。梅雨双颊微烧,手指蓦地缩了回来。
“呦呦呦~!”三声怪异的呦声把梅雨迅速地拉回现实。她偏头看去,蒂姆侧身靠在了座椅上,一双星眸亮的惊人,脸上表情似笑非笑,视线在梅雨的脸颊上盘旋片刻,终于落在了她的双唇之上。蒂姆的眸子渐渐转深,仿若一个幽潭,连光线也吞噬进去。他举起手,手指在梅雨的唇上轻触,疏忽缩回手来,摩挲自己的下唇,声音沙哑难辨:“那个吻……味道如何?”
梅雨扭过头去,屏幕上,二人亲密交吻的镜头已然切换,可她的视网膜上依然残留着那一刻的缠绵。半晌,当蒂姆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梅雨轻轻地开了口:“香草……巧克力……吧。”
两个人同时沉默下来,梅雨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了屏幕之上。
黄帝的册妃大典异常隆重,因为嫘祖的关系,天下群巫来朝。部落首领们也被挤到了一旁,银叶大巫随处可见,间或几人额头之上,金光闪现,竟是金叶大巫!
嫘祖宫中,黄帝独自站在大殿之中,看着上方的女娲娘娘。女娲生的慈眉善目,一双眼半闭半合,带了无限怜悯俯瞰苍生。周围两排白袍女巫,望着黄帝,脸上俱是怨气一片。一个巫女越众而出,沉稳地看着黄帝道:“王上,嫘祖大人此时并不在宫中,还请王上离去。”黄帝看都没有看她一眼,随手一扬袖袍,大笑而去。
册封大典,正式开始。
阿嫫头戴五彩流苏冠,身穿银色长袍,满面绯红的等候着。
一个侍女突地冲了出来,毛躁地行了屈膝礼,压抑住心中狂喜,报信道:“夫人,嫘祖没有出现,王上令夫人直接出去即可。”
帐中侍女,人人面露喜色。无人注意到,阿嫫脚踝之上,一抹绿色悄然发芽,吐丝抽节,沿着阿嫫的足踝向上,一路攀爬过小腿,隐没在袍子中,最终却从她的颈上探出了尖细的梢头。探头探脑观望一番,似没有发现任何天敌,绿色梢头手舞足蹈起来,再次抽芽拔高,枝桠在阿嫫的脸上横生。一条条纤细的绿痕纵横交错,转眼间,她脸上生成了一个巨大的叶脉。接着,这些叶脉之上鼓起了一个个的绿苞。初始只有牙签般粗细,随后迅速膨胀,一片片宽大的叶片舒展开来,阿嫫的脸上仿佛戴上一层层绿色的面纱。渐渐遮掩了她的真面目,瞬间已变得漆黑如鬼!而这些,旁人却没有丝毫察觉!在嫫母的侍女眼中,她的美貌,依然俊美无双!
万众瞩目中,阿嫫一步步的登上了轩辕城中的祭台。最后三阶,她抬头仰望,黄帝则是伸出了大手,二人双手交握的瞬间,黄帝一个使力,阿嫫连越三阶台阶,到了黄帝的怀中。黄帝对她鼓励地一笑,阿嫫娇羞的低下头去。黄帝低下头,咬着她的耳朵轻语:“抬头,看看我们的子民!”
阿嫫面带微笑,徐徐抬起头来。当她的脸正面观礼的宾客时,一声惊呼从人群中传来,惊呼声仿佛瘟疫一样在人群中蔓延,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恐交加的表情:“鬼!”
“恶鬼!”
黄帝一怔,低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漆黑如墨的面容。这张脸上似乎有无数微笑的飞虫在轻轻蠕动,引得她的面容惊起层层涟漪,仿佛水面一般。黄帝脸色一沉,原本扶住了阿嫫的手,不动声色地抽了出来,低低喝道:“下去!”
阿嫫不敢置信地看着黄帝,黄帝眯起双眼,再次冷哼:“滚!”
阿嫫呜咽一声,以袖袍颜面,飞快地沿着长长的石阶向下奔去。
恰在此时,雄浑的钟鸣之声响彻天地,祭台之下的大巫们同时停止了议论声,一起向着对面山峰之中,若隐若现的白色嫘祖宫望去。钟声不急不缓,徐徐敲了十二下,雄厚的钟鸣依然在耳边萦绕。云雾缭绕的嫘祖宫前,那些白色的雾气尽皆散去,一条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了嫘祖宫前。奇异的,纵然隔了这许多距离,依然清楚地看到,对面少女额上,闪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