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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营的路上,有一个气喘吁吁的新兵在远处呼喊着什么向两人冲了过来,并且带着满脸的紧张和激动之情。
这画面实在太过熟悉,让花木兰不由得摇了摇头,轻笑着继续向前快走了几步,避开等下可能出现的尴尬场面。
每次狄叶飞到新兵营里操练新兵,都会有不知道他真面目的愣头小子带着这样的表情过来,说些热烈奔放的求爱之语。
间或还会有些对她威胁的话之类。
鲜卑人奔放热情,其他胡族更是不懂得含蓄为无物,就算是最含蓄最有礼仪的汉人,为了争夺美人的亲睐,动刀动枪明争暗斗都是常事,更别说当面说出好感了。
狄叶飞虽然是“轻车将军”,但不过只是一个杂号而已,算不得什么位高权重,总有些人不死心想来找找“艳遇”,然后被揍得鼻青眼肿心满意足的回了营。
狄叶飞自然看到了这小兵,不耐烦的抱臂而立,思考着等下是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呢,还是用言语狠狠让他清醒。
妈的!天什么时候回暖!
看他日日打赤膊在校场操练!
“无论你要说什么,我都不会……”狄叶飞刚开了口,那小兵便如同甩了他一记耳光般狠狠地击碎了他的优越感。
那小兵如同一阵风一般掠过他的身侧,直扑向不远处的花木兰而去……
咦!
花木兰瞪大了眼。
啥?
狄叶飞黑了一张脸。
“花副将!”脸上尚有稚气的新兵冲到花木兰的面前,却在一步以外嘎然止步,单膝跪下行了一个军中的礼节。
“吾乃怀荒陈节!是个汉人!”
他抬起头,满脸都是狂热的仰慕之情。
花木兰没想过自己也有遇见这种事情的时候,眨巴眨巴眼睛半天没回过神来。
“在下仰慕花副将已久,如今虽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卒,但在下有一身家传的武艺,也从不畏惧杀敌。在下会很快进入右军正军!到那时……”
“请花副将收下陈某,陈某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咦咦咦!
花木兰的眼睛不眨了。
她这是遇见“投效者”了吗?
“你,你是……”
看起来怎么这般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恕她天生脸盲,这段时间她揍过的新兵太多,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在下……”陈节微微尴尬地低下头去,声音也低到渐不可闻。“原来我竟这么不起眼吗……”
他鼓足勇气。
“在下便是,便是……”
“刚刚被您给撕了皮甲的那人!”
最后那一嗓子简直吓了花木兰和狄叶飞一大跳。
“啥?”狄叶飞也不羞窘了,扭过头瞪大了眼睛:“什么撕了皮甲?”
花木兰竟是个断袖?!
他可是满营里唯一一个看到他脱衣服不会斜眼偷看的人啊!
“原来是你。”花木兰恍然大悟地一击掌。“刚才真是对不住,你离我手边最近……”
话说回来,离她手边最近的人,不就是站得最久的那个新兵吗?
。
……我是不是要换个营帐?
我才是离得最近的那个!
‘我还打不过他!’
狄叶飞心中暗暗叫苦。
“不,在下虽被您那样对待,但满心只有崇敬之情!想不到在下有生之年,真的能见到这种传说中才有的勇猛之士!”陈节依旧半跪在那里。“请花副将日后务必收下在下!”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还没到能有自己副将的地步呢。若只是个小兵,你在我手下和在其他人手下并无不同。”花木兰上前搀扶他,“你便……”
“不同的!”他拒不起身,神色激动地嚷嚷道:“在下进了军中,人人都要我们以战死为荣,从来没有人让我们先学着活!在下……在下由寡母抚养长大,在下不想死!”
“请花副将答应!在下一定会让自己强到不会轻易去死!”
他双手抱拳,举过头顶。
“……等到那时,我若没死,你便来找我吧。”花木兰叹了口气,想不到军中真有了解她想法之人,这又何尝不是她的幸运。
“谢过花副将!”陈节激动的跳了起来。
“您这样的英雄,又怎么会有事!”
“这是后话。我毁了你的皮甲,你随我去帐中,我给你再找一件好的……”花木兰想到自己撕了人家皮甲又忘了人家的脸,心中就忍不住内疚起来。
这典型做了坏事不想认账嘛。
“不必了,我可以再去……”
“别客气,反正都是我的火伴从柔然人那捡来的……”花木兰无所谓的回他。
“……”陈节脸上的肌肉抽了抽。
半是好奇花木兰和狄美人的营帐是什么样子,半是陈节确实需要一件新的皮甲,在花木兰极力要求赔偿下,陈节便跟着花木兰回了营帐,在帐篷的铠甲箱里挑了一件好皮甲,抱着出了帐篷。
待陈节离开了军帐,狄叶飞再也忍不住了。
“撕了他的皮甲是怎么回事?”狄叶飞捏着拳头,冷冽地问她。
“咦?就是……”花木兰做了一个撕的动作,“这样啊……”
“那‘在下虽被您那样对待,但满心只有崇敬之情’又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他了?”
“放倒了而已。”花木兰莫名其妙的看着狄叶飞,“他恰巧离我最近,我又需要一个人来……”
“花木兰!”狄叶飞只觉得一阵怒意忍不住往上涌来,满腔都是被欺骗的愤怒。
亏他还以为自己这个新的火伴不是个Y虫上脑的混蛋!
“……你!”他咬牙切齿。“你不是对男人不感兴趣吗!”
哈?
花木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虽然她不是什么明媚动人的少女……
但她要对男人不感兴趣,那才叫糟糕好嘛!
作者有话要说:注:
那句话不是鲜卑的谚语,是作者自己的想法,勿掐。
小剧场:
很多人看了上面的小剧场后问我为什么狄美人要在营帐里遛鸟。
作者:其实我本意是说,帐篷里还是很暖和的,何况还有火盆之类的,若是天热,没空调没电扇没张窗子的不透气帐篷里脱光光遛鸟凉快下是很正常的,古代又没有内裤这种东西……(你们看多纯洁)
但……
读者悠九爷:就……让你们偷看!看就看老子*!看完*你们还不自插双目!看见了没!老子跟你们一样是有*的!别再YY老子了妈蛋的!····以上这个样子
作者:咦,想想似乎好像也有道理?
狄美人:知音啊!知音!
第二个火伴(五)
魏帝拓跋焘虽是今年才下令全军整备;决战柔然;但事实上;从三四年前起;他就已经有攻打柔然的心思。
当年他父皇驾崩,他十五岁登基;正要压服众臣的时候,这群柔然人南下犯边;大军全军出击;就是想趁着魏国先主故去的机会占个大便宜。
但是他们错估了他宁折不弯的性格。
在所有老臣的反对下,他以十五岁之躯亲率大军还击;不但重重挫败了柔然人的攻势;也一举奠定了他从此“以攻代守”的国策,开始了他四方征讨的生涯。
魏国是个疆域并不好的国家;四周强敌环视,东西两边有秦国、凉国和夏国都在虎视眈眈,北有拥有着庞大疆域的柔然汗国不停犯边,南面的刘宋坐拥广袤的肥沃土地,又都是汉人能臣干吏在治理国家,百姓安逸太平,不似大魏,一大半国土都是贫瘠到无法耕种的草原和沙漠,边关各城更是家家户户都有白幡招魂,痛苦不堪。
大魏没有多少良田、没有多少湖泽,也没有盐田、矿产……
但他有数十万上马就可控弦的勇士。
老天没赐予他们这些,他们就去靠自己赢来。
他们替周边所有的国家抵挡住了上百年柔然的侵略,非但没有赢得盟友,却招来了群狼。既然如此,他就斩狼吞虎,一统中原!
我自己打江山!
抱着这样的想法,拓跋焘几乎是登基之初就决定了“以武立国”的国策,大魏军户各个以追随拓跋焘东征西讨为荣耀,而每一座城池的被攻下,都决定了北魏的将士们除了可以获得军功,更可以获得他们想要的一切的东西。
财产、奴隶、女人,只要打赢了仗,他们应有尽有。
男人们都在渴望战争,女人们都在祈祷着能生个儿子,北方六镇人人习武,源源不断的向军营里输送着生力军。
花木兰家收到军府下达的军贴时,军书十二卷里都有这位老兵的名字。皇帝拓跋焘四处征战,各处的大营都要用兵,有十二个军营都想要花弧这样熟悉沙场的勇士。
这样的征召在所有军户家庭里都是一种荣誉。
到花木兰面临这种选择时,她当然也会迷茫。
她没经历过战争,但从她阿爷得意洋洋的宣扬过去的战功里,她听到了某种会让她不寒而栗的东西。
不是残忍,而是对血腥的渴望与狂热。
所以花木兰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选定了柔然和大魏边境的黑山城作为自己从军的地点。她在骨子里不喜欢攻城拔寨、杀人绝户,情愿去苦寒之地开始她那危险又艰难的征途。
大战未至,她从今开始守望国门,也许至死方休。
花父对此并没有什么异样,若论他女儿的武艺,在攻城中遭遇不幸倒有可能,可是和那些胆小的柔然人对上,只有对方吓得发傻的命。
大魏的兵士都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柔然人的。
是金子总会发光,即使花木兰再怎么不愿意出头,她那可怕的天赋和过人的箭法还是会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关于花木兰的军报从黑山城发往平城的时候,拓跋焘刚刚迎来了他人生中的第四个儿子。他先前的三个儿子都没活下来,这一个就是他现在唯一的儿子,也是一定意义上的长子。
他的保母窦太后认为是他造的杀孽太多,所以才二十多岁都没有儿子,劝他收敛一点。所以拓跋焘在自己的妃子贺夫人怀孕的这一年里都是茹素的,在攻城的时候也尽量不下“屠城”这样的命令。
也许是他发的愿有了效果,也许是保母每日里吃斋念佛真的感动了上天,这一个在天明出生的儿子生下来哭声就洪亮无比,他生之时,太阳刚刚升起,第一缕阳光照进室内,让熬了一夜的拓跋焘对他寄予了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