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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烈血只着苦笑,作为一个局外人,仅凭一点蛛丝马迹着就能把这件事看得这么清楚,要说可怕,这个郎治中大概是在说他自己了,“听你这么一说,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厉害起来了,还好你不是记者,要不然我都要考虑应该给你多少钱得封口费了。”
“你知道在这两件事中我最佩服你的是哪一点吗?”郎治中问。
龙烈血摇了摇头。
“追求财富是人的天性,因为有这样的追求,这个世界才会变得精彩,这个社会才会变得不断向前,财富的追求有两种,一种是创造,一种是掠夺。一个人可以,也应该变得富有,追求富有与幸福的生活是上天赋予每个人的权力,但一个人或一部分人的富有不能以让他人变得更贯穷为前提条件,这是社会公正的最底线,突破这个底线,那就是**裸的抹夺,与小偷和强盗无异。而看看我们这个社会,看看我们的周围,这样堂而皇之的强盗与小偷又何其之多。而无论是你起家的过程还是你在澄川的这个大手笔,你最让我佩服的一点,不是你的大脑与手段,而是你在每一次追求财富的时候,都是在创造,从电脑城到澄川,从亿龙地产到震东大学,每一次,你都让大家实现了共赢,你拥有了财富,但你也为别人创造了财富,让更多得人有了创造财富的机会。原本你可以做得更绝,也可以把所有的好处都攥紧在自己手里,但你没有。这一点,在这个社会,在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身上,尤其让我佩服。可以说,这是我重新回到这里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了不起!”龙烈血淡淡的摇了摇头,“我的目的是赚钱,但我知道这世界上的钱一个人是永远都赚不完的,这是一个很简单地道理。”
“无论什么原因,能做到这些,本身就已经很了不起!”
“因为这个,你觉得我这个支点还算合格?”
郎治中笑了笑。“只合格了一半。”
“还有一半是什么?”
“在知道你的那些事情之后,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以你现在表现出来的能力,你又何必把那些企业交到我的手上呢?在你的手上,我相信它们也大有前途。就像我刚才说的,要是你投身商界,十年之后。必是商场上的一代枭雄,未来前途则不可限量。就说现在,你就是什么都不干,你所赚到地那些钱也足够你挥霍十辈子有余。我觉得你这个人有些矛盾,有时候我觉得你很看重钱。有时候我又觉得钱在你眼里似乎什么都不是。你现在二十岁都不到就有如此成就,名誉,地位,金钱,一个正常人梦想所拥有的一切,对你来说都伸手可及。你的未来还很长,但是,你的梦想是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这个问题重要吗?”
“对我来说很重要。”郎治中点了点头,水晶镜片后是一双严肃的眼睛,“每个人都有梦想,如果一个人只为了一点享受而活着。那实在是太可悲了。我自己,也有自己地梦想,我可不想做一台赚钱机器,我相信你也一样。”
面对着郎治中严肃的眼睛,龙烈血沉默了。
酒吧里,在幽暗的灯光下,那几个老外正一手搂着一个明显是学生模样的zh国女孩,在那里大声的说笑着。那几个女孩在玩着一个简单的游戏,输了地人,则会被那几个老外赢了的人抱过去乱亲一气,伸手到衣服里面一阵乱摸。那几个老外一边摸一边一边用英语毫无顾忌的讨论着到了晚上要如何在床上玩弄这几个做着出国梦而免费送上门的“freegirls”老外们在那里哈哈大笑,那几个女孩也在笑着
自己的梦想是什么?自己的未来是什么?
龙烈血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看着郎治中,“我们出去走走吧,再在这里呆下去,我怕我真地忍不住把那几个贱人和白人垃圾一起塞到垃圾捅里!”
郎治中看了那边一眼,不知想到什么,无奈地摇了摇头,在放了两张百元钞票在桌子上以后,他和龙烈血一起走出了酒吧,外面的夜风让两人精神一振。
此刻,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街上的车流和人行道上的人流并不比白天少多少,整个城市在寂静中上演着无数的喧嚣。
“你知道我刚去西南联大的第一天楚校长问我我为什么会在那里时我是怎么回答的吗?”郎治中自然不知道,龙烈血也没有等他开口就自己接了下去,“那时在学校食堂里,我地回答是,这个世界总有些东西需要改变。”
郎治中深深的看了龙烈血一眼。
“中学时读历史,每每在掩卷之时,我都会问自己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数千年来,都无法摆脱治乱循坏的这个怪局?为什么灿烂的华夏文明会在历史滚滚的车轮下渐渐衰落,泱泱中华大地一次次伦为外族的猎场,亿万炎黄子孙一次次在外族的屠刀下变成鱼肉与刍狗?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一群以龙的子孙自居的,自信自己的身体内流着地球上最高贵最神圣血脉的民族论落到今天这般模样,没有了尊严,没有了自信,甚至连所有生物所共有的一点血气都逐渐失去了?因为想要寻找答案,我报考了西南联大的历史系,期望能在哪一堆堆的文字中有所发现。一直到最后我回过头的时候才明白,我摇寻找的答案,其实就在我的身边,今天的一切,又何尝不是历史?我又何必去书中寻找什么答案呢?”
“你找到的答案是什么?”走在龙烈血身边的郎治中不由得问了一句。
“华夏民族的灾难史,其实就是我们这个民族正义感和价值观的崩溃史,整个民族,整个社会的正义感的沦丧和价值观的堕落,是我们这个民族一切灾难的根源。”
说到这里,郎治中已经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看着龙烈血,“你不觉得我们这个民族的灾难是因为儒家文明地落寞所导致的吗?就算到了今天,我看这个国家最大的问题是因为人们已经没有了共同的信仰。”
“儒家文明的落寞只是表象,而不是根源。在人们连最基本的价值观都崩溃的时候,在一个社会最基本地框架都扭曲的时候,还能奢谈什么共同的信仰?还能奢谈什么民族的崛起?”…既然你说我们这个民族正义感和价值观的崩溃是整个民族灾难与没落地根源,那这个根源的根源又是什么呢?”郎治中寸步不让。
龙烈血淡淡的笑了笑,指着面前这一条在夜风中熙熙攘攘灯红酒绿的大街,“我以前的一个老师对我说,历史是宏观的。而在我看来,微观地东西更能解释历史的真相,一滴水中就能看出大千世界,你看看这一条大街,你就知道我们这个民族这数千年来灾难与没落的根源究竟在什么地方。”
两人一边走。郎治中一边看,这是一条普通的街道,不算繁华,稍微着一点灯红酒绿,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各色人等都有。一家高档酒楼的门前,停放着各色豪华骄车,那些骄丰的车牌都被遮了起来,这大概巳经变成了省城地一个惯例,酒楼里***辉惶,就筹交错,一片盛世夜宴地辉煌景象。而就在酒楼的旁边。几个在夜风中吸着鼻涕的小孩正坐在凳子上,眼巴巴看着来往的行人。
“擦鞋啦,擦鞋啦,一元钱一双,上油打蜡啊!”
一个小孩扯着稚嫩而又有些沙哑的嗓音在叫喊着,在夜风里传得很远
两个人路过了一个设在街边的治安岗亭,里面的两个保安正靠在椅子上睡得正酣。刚刚过了这个岗亭没几步路,几个蹲在街边打毛线的妇女正在那里见列有人来地时候就开始小声的叫喊,“光碟vcd,光碟vcd,保证是欧美的!”
路过一个卖衣服的小店,小店里的老板正在叫喊着,“国际名牌,华伦天奴,皮尔卡丹,最新款式,50元随便挑啊路边的一道墙上,贴满了办证的小广告,中间还有些“月薪两万”
招聘“男女公关”和“替人追债”“贷款”之类的小广告,更远一点的地方,这条街的尽头处,一栋数十层的辉煌的建筑拔地而起,那栋建筑正面看像古时候的乌纱帽,又像借风行驶的大帆,侧面看则像一个节节高升的宝塔,稍微学过一点风水的人都能看出里面的玄机,那栋建筑物外面的玻璃反射着各色的***,论其豪华大气之处,比起m国的白宫也差不到哪里去,而它,只是zh国西南某老少边穷的一个省会城市中的区政府而巳
“抢人啦!抢人啦!”对面的街上,一个坐倒在街上的妇女大声喊了起来,一个手上提着一个包的男子正在疯狂的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