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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路说：“这是于导演慧眼识英雄，知道我是世界上最杰出的人才……”
“可拉倒吧，说你胖，还喘上了。”扬铃嘲笑道：“告诉你真实原因！于导找了好些人给沙沙配戏，感觉不对，换了好些人都缺少一种默契，然后和沙沙聊了好几个小时，这才决定用你，你就是个戏搭子，别臭美了。”
“我靠，你知道原因还诈我。”
“本来不想说的，于导演只认准沙沙，那部戏里，谁都可以换掉，俩个人不能换，一个是于红兵做导演，一个是沙沙做女主角，除此外，什么都可以改变，包括你！”扬铃继续打击白路。
白路沉默片刻问道：“沙沙很想拍这部戏？”
“想听实话？”
白路顿了下：“我知道了，你告诉于导演，演戏的事情再等些日子，我最近事情特别多。”
“随便你。”扬铃挂断电话。
那句不用扬铃回答的实话是，沙沙很想和白路一起演那部戏。
白路明白这点。也明白了于红兵那么大那么有名气的一个导演，为什么会拉下脸面一再邀请自己，不是因为优秀，不是因为名气，是因为沙沙熟悉、信任自己，仅此而已。
为了影片，为了演员有最好状态，为了能拍出最完美镜头，于红兵导演才一再邀请他。
挂断这个电话，想了下最近的安排，不由苦笑道：“为什么最想偷懒的人却是最忙？”
拦车去饭店，进门时候又遇到件事，好几个人和柳文青围坐圆桌说话。
现在是休息时间，大厅留有一名值班服务员，白路好奇走过去问话：“有事儿？”
柳文青冲他笑笑：“你的事儿。”
白路没明白，我又把谁的天捅破了？刚想问话，几位客人已经起身，笑着跟白路问好，还过来握手。柳文青在一旁做介绍。
等握过每一个人的手，白路知道是什么事儿了。有些人想出国。
这件事，去年曾经历过一次，很多人想借着日方邀请白路的机会，跟着去日本转转。这些人不缺钱，缺的是机会，钱可以报销，机会去哪报销？
昨天为了救白路出来，外事办借调他的理由是，日本料理协会的邀请文件。
这份邀请函，去年发过一次，被白路硬生生拒绝掉。当时能发出这份邀请，主要是三个人努力的结果。
第一个人是山田先生，寿司之神。近八十年从业生涯只做过一件事，做寿司。他的寿司店是米其林三星饭店。
近两年，有很多正式或非正式的渠道都有宣传介绍过他，很多国人也知道。连美国总统去日本访问，也要去吃一顿过过瘾。
第二个人是白鸟信夫，他的青山饭店是世界五十佳餐厅之一，连续多年获得此荣誉。
第三个人是法国老头汉生，在日本餐饮界相当有面子，是亚洲美食界的重量级人物。
有这样三个人打底，这份邀请函含金量实足，去年曾让无数人无数单位动心。莫奈何白路不给机会，他们没能成行，背地里有很多人骂过白路。
现在，白路同意去日本，这些人就又动了心思。官场里没有秘密，这帮家伙很快得知消息，很快就来套关系，想要争取个名额。
见他们一个个露出最和善真诚的笑容，白路都不问原因，笑道：“你们坐，我去厕所。”
当然不是去厕所，进库房拿上一箱玻璃瓶装的果酿，抱着跑出门：“你们继续坐，我去送个快递。”
满嘴跑火车的白路瞬间消失不见，柳文青很自然地把事情推到他头上：“我做不了主，反正现在也不去日本，等我问过他的意见再回复你们，不好意思啊。”
听到这话，几个人很是不爽。这些人不是官场就是半官场的领导，你白路很牛怎么了？居然这样不给面子？到底会不会做人？
互相看看，有人说话：“咱都是同行，互补互助才是正途，柳经理您说呢？”
柳文青微笑回话：“黑标绝对需要各位领导的帮助，你们也知道，白路现在有特别多的事情要忙，不光是外事办找他，警察和军队也找他有事情，要先国家后个人，实在来不及考虑出国事宜，还望几位领导见谅，放心，我一定把大家的想法转告给他，你们放心。”
这是饭店经理要做的事情，是柳文青经常要面对的事情，为了饭店利益，必须笑迎八方客，还有那些不是客人的人。
白路可以撒手不管，柳文青不能，必须要接过所有事情，做最完美的处理。
几位客人眼见白路离开，又听到柳文青这样一番话语，知道事情只能如此，起码在今天，他们的要求得不到满足，便是笑着起身，和柳文青说上一些客套话，微笑着告辞离去。
这个时候的白路坐在出租车上，给单英雄打电话：“老师傅，又有人想跟我混日本那个局，你就不能发个雷霆之怒吓走他们？”
“雷霆之怒？像你前两天那样砍断人家胳膊？”单英雄说：“不是批评你，你完全没有法制观念，做事冲动，难道就不考虑下后果？”
“考虑后果？考虑好后果，我就死了。”白路说：“这事儿过去了，现在说去日本的事儿，能不能下个文，让那些人少打歪主意。”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去见宋立业
“跟你去日本走一趟，怎么就成歪主意了？一个是米其林三星餐厅，世界上有名的寿司之神，一个是世界五十佳餐厅，日本餐饮界数得着的厨痴；这样的饭店这样的厨师，别说他们，我都想去看看，何况还是日方主动发出邀请，我问你，能不能带我一个？”单英雄问道。
白路愣了一下，打电话给你是让你解决问题，不是新增加问题，当下说声再见。按掉电话。
很快到达五星大饭店，放下果酿，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坐饭店里发呆。
下午四点钟，高爷爷打电话问他到饭店没有。得到确实回答后，说汽车一会儿就到。
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下来个三十岁左右的精壮青年，头发很短，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军人范儿。
那人推门直接问话：“准备好了么？”
白路笑了下：“怎么好象参加选秀节目一样？”
那人表情无动，再问一遍：“准备好了？如果可以，现在就出发。”
白路说：“麻烦帮着拿下箱子，可以么？”
那人点点头，抱起酒箱出门，白路抱着另一个装食材的箱子，然后关店锁门，上车离开。
车往北开，从三环路拐出去，继续北行，开到五环外西行，约莫三分钟拐上一条小路，路口有个禁行标志，继续往里开上一分钟，出现个门岗。
在门岗前停下。有警卫过来检查，放行后继续往里走。前面是片山脉，在山脚和半山腰处建着许多别墅。汽车一直朝山上开，在靠后一间别墅门口停下。精壮青年下车，帮白路拿箱子，带着走向大门。
边上还停着三辆汽车，门口有警卫站岗。
见精壮青年带人过来，警卫扫白路两眼，按动身后门铃。
房门打开，走出来个中年人。笑着迎上白路：“大明星。我帮你拿。”
白路赶忙说不用。
中年人没有坚持，把房门大开：“里面请。”
进门是玄关，放个大鞋柜，白路问：“要换鞋么？”
“不用不用。”关上房门。中年人去前面带路：“厨房在这边。”
去厨房要经过客厅。坐着五个老头。其中有高爷爷一个，跟白路说话：“放好东西，过来一下。”
白路应声好。先去厨房，然后回到客厅，朝五个老头一抱拳：“初次见面，大家好。”
正对面坐个富态老头，看年纪有七十多岁，红光满面，保养的非常好。面无表情打量白路，白路也在打量他，跟着问道：“你是宋老爷子？”
高爷爷在一旁说话：“看见没，早说这家伙没礼貌。”
五个人里面还有司马爷爷一个，接话道：“这小子一向没礼貌，来之前也没人给他上上课？”
红光满面的富态老头笑道：“你这孩子眼神不济，拍马屁都找不准对象，那才是你的宋老爷子。”
高爷爷身边坐个黑瘦黑瘦的不起眼老头，个子不高，年纪稍大一些，接话道：“我姓宋，跟你说话的那位姓元，排在我后面。”
元老头把话又接了回去：“按历史，元可是取代了宋。”
“你取代我了么？”宋立业问道。
正常情况，这帮人老成精的老领导绝对不会这么说话。可宋立业和元老头十分熟悉，俩人是连襟，始终统一战线，甚至十年浩劫时都没发生分歧。俩人不但关系近，住的也近，只是宋立业在官场上走的比元老头要远，位置要高一些。
不过退下来以后，也就无所谓什么位置，没事儿斗斗嘴也挺快乐。他们家这一辈儿就剩下他俩，关系很不一般。对于官场高人来说，这种情况实在罕见。
元老头说：“你除了贫嘴还会什么？”跟白路说话：“我知道你，看过你的电影，两部，喝过你做的酒，不错，你做的事情我也很喜欢，好好干，想不想参军？”
白路乱迷糊，什么就参军？摇头道：“咱能聊点儿正常话题不？”
元老头一愣，跟着哈哈大笑：“我喜欢。”
宋立业说：“别理他，这是我家，叫你过来问件事，听说你想去边疆？是不是想出国？”
白路眨巴下眼睛：“你还知道什么？”
他对面是五位老领导，一般人见到都是必恭必敬，在白路这里没有，把他们当成街边下象棋的老头一样对待，说话很随意。
听白路跟宋立业也是这么说话，元老头笑道：“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有对象没？我有个孙女非常不错，你嫁过来以后就陪我聊天，我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让一个男人嫁去他家，元老头很有思想。
宋立业挑刺道：“保一辈子？你能活那么久？”
“老子有儿子，还有孙子。”元老头回道。
元老头和宋立业说话比较随意，另三个老头要稍微严谨一些。虽说也曾是高干，也曾号令一方，可是论级别，还真比不过宋立业。
白路跟宋立业说过话，歪头看高爷爷，认真的目不转睛的看。高爷爷气道：“你看什么？”
白路笑道：“没想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