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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王某墩就没断了埋怨:“你怎么不带钱呢?”
白路很生气。要不是腮帮子鼓着俩板栗。一定和他辩论辩论。
好不容易回小王村路,王某敦上楼拿钱,付完车钱还剩二十块。
白路无语了:“就拿这么点下来?”
王某墩说:“二十够你回家了,你回去拿点儿。再把车开回来。咱晚上挺忙的。没车不方便。”
白路抱拳道:“佩服!我酝酿了一天,雄心壮志准备大杀四方,现在全让你废了。”
“没事。再酝酿酝酿,先回去拿钱。”王某墩伸手拦出租车。
白路无奈之极:“楼上,我衣服里有。”
“那不早说。”王某墩蹭蹭跑回去,然后再下来,先去饭店吃饭。
经过这会儿折腾,时间如水流走,天色已黑,白路深深怀疑今天晚上的行动是个错误。
果然,不靠谱的事情继续发生。饭后,王某墩带着白路直接干去南郊,再往前开就是野生动物园了。
白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问:“咱来这干嘛?”
王某墩没回话,等到地方下车后才说:“我查过,这是左爱东的别墅,挂在他女儿名下,电视里的坏人都把钱藏在别墅,他应该不例外。”
白路回头看看:“先不管里面有多少钱,我想问下,咱怎么回去?”
王某墩马上变得严肃起来,认真思考好一会儿说道:“要不你回去拿车?”
白路也是认真思考好一会儿:“你不觉得应该先进去看看么?”
这里是高档别墅小区,该有的设备一点不少,门口有保安,里面有路灯,还有许多摄象头。
幸好,王某墩很善于做贼。在听了白路的建议后,扔下句:“等着。”一眨眼就跑没了。
白路在路口坐下,遇到这样一个伟大二叔,他对今天晚上的行动实在不抱希望。
十五分钟后,王某墩打来电话说:“空的,没有人住,没有电器,就有个简单装修。”
“那回吧。”白路哀叹一声。
王某墩说:“我不信邪。”挂上电话,继续搜寻。
又过去十五分钟,王某墩从前面跑回来:“院子地是实的,墙也是实的,这里就是个空房子。”
白路点点头,无声起身,无声往前走。王某墩跟上。
俩人足足走上六里多地,才遇到辆肯拼车的出租车。不过只能装一个人,就白路先上,回到市里再换车来接王某墩,然后一直回去龙府小区。
路上,何山青打来电话,说送行喝酒什么的,问他在哪。
白路说:“我和一头猪去西天取经。”
晚上九点半多回到大房子,白路直接开大巴车出来,就是装老虎那辆上下两层的车。在王某墩的带领下去往另三个家。
王某墩的不靠谱在今天晚上达到极至,有两个家是连在一起的高档住宅,有装修也有人住,但是没多少值钱玩意。
等从这里出来,白路很想问他,难道你就不能提前查清楚有没有钱,咱直接来拿么?想了想认真说道:“边疆那事儿,你就别参与了。”
王某墩说:“你这是瞧不起我!”跟着解释道:“刚两天就查到左爱东有四个家,已经很难得了。”
白路有些无语:“查这个事情,我打个电话,用不到一个小时就能查到。”
王某墩瞪眼道:“那你不查?”
白路问:“还去第四个家么?”
“去,左爱东住那儿,一定有很多钱。”
白路突然想笑:“采访一下,你为什么让我准备两辆大货车?”
王某墩说:“新闻说的,贪官都是用麻袋装钱,南方一个干部把钱沉在水塘里,好几千万;还有个人把钱放在厕所里,后来厕所漏水都湿了。”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跟着说:“对啊。水塘、厕所,要不咱再回去看看?”
白路说:“拉倒吧,指路。”
左爱东住二环里一个全封闭小区。小区不大,一共六栋楼,最高八层,虽然年头有些老,可能看出很干净很安全,是个好小区。
白路把汽车停在稍远的黑暗角落里,灯光照不到。
王某墩指着玻璃外说道:“左爱东住最后一栋楼二楼,二楼都是他的。”
白路伸个懒腰:“你去吧。”
经过这一晚上折腾。现在已经后半夜两点多。大部分人家熄灯睡觉,小区大门紧闭。
王某墩往里看上一会儿:“一起吧。”
“那就一起。”白路换上全身包头的夜行衣。王某墩问:“还有么?给我件。”
“没有。”白路换好行头,开门下车,在阴暗处快速前进。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有人。
从这面绕去另一边。一回头,发现二叔居然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王某墩说:“我带路。”
虽说他一直不靠谱,可翻墙技术确实好。那个小区一楼由一排门市房连在一起。王某墩瞅住一间理发店。突然猛跑过去。
房子大概有个三米多高,最上面是各种各样的灯箱和广告牌。王某墩连续两脚蹬在墙上,身体往上一纵,双手抓住灯箱架借力,居然在那么高的地方来个空翻,趟到房顶上。
白路有样学样,以同样手段上去,跟着王某墩跳进小区,朝最后一栋楼跑去。
等来到地方抬头看,居然亮着灯?
俩人赶紧站在暗处,王某墩朝上指了一下,然后就爬楼吧。
至于有可能被监控拍到,这个问题很重要么?
白路先上,撬窗进入,王某墩跟进。
房子很大,老式居民楼是三室两厅的格局。一层是两户,就是说左爱东住着六室四厅的超级大房子。
房子大有好处,即便别的房间闹出点动静,稍远一点就听不见。
白路和王某墩进入的是客房,里面啥都没有。于是分散行动。至于那间亮灯的房屋兴许有人没睡……还是那句话,这个问题很重要么?
五分钟后,俩人回来这个房间。王某墩说:“不应该啊,好象很穷的样子。”
白路说:“一样。”又说:“去亮灯那里看看?”
王某墩犹豫下:“那是间卧室,能有东西么?”跟着说道:“再找一遍,怎么会没有保险柜?”
白路说:“那就找。”于是进行二次搜查。
老左家还真没有保险柜,等二人再次会面的时候,白路拿着个袋子说:“房产证什么的,没找到保险柜。”
王某墩说:“找到几块手表,看样子很贵,不过我没拿。”
白路苦笑一下:“就这么点玩意,你还让我准备大货车……”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跟着又说:“我把这些玩意放回去。”
这些证件,拿不拿的没啥区别,反正房子不会归你,不如不要。
在放回去这些东西后,白路绕着屋子走上一圈,最后走到书房门口停住。
屋里很黑,借着外面映进来的一点光亮,白路左右打量打量,然后才走进书房。
书房里自然是书架和许多书,也不去看书架,更不去看书,沿着墙角走一圈。然后回去找王某墩:“动手吧。”
“动什么手?”王某墩问道。
白路说:“去卧室,把里面的人打昏。”
“打昏有用么?你是想出气?”
白路说:“这栋房子有隔间。”
王某墩很高兴:“这才是一个贪官应有的表现。”跟着问话:“就这么进去?”
白路思考片刻,刚想做决定,忽然听到楼下有汽车开来,声音很大,正是停在这栋楼下。跟着卧室门打开,亮光照出来。
白路和王某墩赶忙带上客房的房门,一个站去窗口往下看,一个贴着房门听外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有人拿钥匙开大门,响起两个人的脚步声。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这就是差距
王某墩走到客房门口小声说道:“是他俩。”意思是开车过来的两人,跟着又说:“是辆货车。”
白路纳闷:“这是要和我们抢行么?”
王某墩赞同道:“就是,这一行越来越不好干,太多人恶意竞争。”
那俩人一进屋,马上打开客厅大灯,左爱东站在客厅一头,他俩去打招呼。
左爱东问:“安排好了?”
“都好了。”一个戴眼睛的青年回道,瞧年纪大概有个三十七、八岁的样子。
左爱东走向书房,不过没停步,路过书房,走进下一个房间。那俩人跟进去。片刻后听到咯吱的声音,一个声音问:“都搬?”
左爱东说:“都搬。”
于是那俩人就开始搬了,左爱东回房间换身衣服,跟着拿上拿下。
这个时间是凌晨三点,幸好他家住二楼,车又停在门洞口,三个人进进出出几十次,足足搬了一个多小时才完工。
这一个多小时,让白路和王某墩大开眼界,什么是有钱?看见没,整整一个房子的东西,光大小箱子就拿下去五、六十个,再有许多袋子,然后又有各种封好的匣子,后来还弄下去几个大花瓶什么的,看样子是各种稀罕物品都有。
在他们搬家的时候,白路和王某墩商议好下步行动。王某墩跟着他们的车走,白路出去开车跟着。
早上四点多,终于搬空隔间里的东西。俩人跟左爱东告别,下楼开车出去。这时候的王某墩和白路已经离开左家,白路坐在车里,王某墩躲在街道拐角处。
当货车从小区开出来的时候,左爱东站在窗口往下看,一个穿睡衣的老女人走到身边问:“他俩没问题吧?”
左爱东摇摇头,看着货车开远,低声说道:“睡觉。”
女人是他老婆,他在搬走值钱东西,来干活的俩人。一个是秘书一个是司机。和他紧紧绑在一起,不怕会背叛。
货车开出小区,白路赶忙打火快速追上,在过路口的时候猛一别。货车赶忙刹车停住。王某墩趁机跑到货车后面。打开门进入。
白路则是慢悠悠地。在司机的谩骂声中开车离开。
换个方向行驶,开去停着大货车的地方。在南四环附近一条黑暗街道中,钥匙放在大货车的车箱一角。
找到钥匙。换开货车继续南行。
在左爱东司机开的货车车箱里,每当遇红灯停车,王某墩就把门开个缝往外看,认清方向给白路发短信。
前面的货车一直在南行,白路就一直追在后面,看其方向,好象又要回去左爱东的那间大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