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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沙非常难,所以才会有很多监狱扎根在沙漠附近,一面治理犯人,一面治理沙地。
治难特别需要耐心!
简单说一下治沙过程,首先要在沙地种植干旱植物,先得让这些玩意活下来。比如仙人掌、芦荟、沙冬青等物。种这些玩意得耗去十年时间。
等这些玩意长势良好以后,种植各种草,反正就是改变土壤环境。这一步骤要花去十年、十五年,或者更久时间。
接下来种植灌木,比较常见的是沙棘和旱地柳,都很耐干旱。这个过程需要五年以上时间。到了这一步,沙地已经变绿,到处是青草和灌木,能够储水了。
最后一个步骤,种树。一般是杨树,比如胡杨、白杨。种树更费时间,等它们成材,起码得二十年。
我们可以简单计算一下,四个步骤下来,干旱植物加草加灌木加树,十年加十年加五年再加二十年,最少需要四十五年时间,一般都是五十年往上才能见到成效。
一个人能活多久?耿老汉用五十多年时间,把一万多平米的荒漠变成绿洲,该要费多大心血?可是这片心血,在某些人眼里竟然只是利润。
耿老汉简单说出事情经过,他种的沙地是无主荒漠,树木成材后被人惦记上。虽然那一片土地附近的百姓都知道是耿老汉的心血,可城里人并不太在意。
上一周,有个南方商人找到耿老汉。拿着和政府签的合同,说这片土地是他的了,让耿老汉赶紧离开。
耿老汉当时就急了,可商人身边有保镖,赶走老汉。
耿老汉气不过,报警,警察来了之后,问明情况就走了,完全不做处理。老汉继续报警,警察又来一次。结果还是一样。到后来。在耿老汉报警的时候,警察根本不来了。
耿老汉没有办法,他就是一故寡老人,没有任何亲人。没人能帮他。更没有传说中的人脉和关系网。想来想去,只好到市政府举牌子。可市政府也不管这事,既然耿老汉没有冲击政府。就由他站在外面,毕竟是七十多岁的老人。
如此抗议两天,完全没效果。
据传言,商人要开发那片地,这是肯定的,不然为什么要买地?无论大兴土木,还是贩卖木材,肯定要伐树。可那些树,每一棵都是老人的命根子,伐不得啊。
今天是第三天抗议,不光是耿老汉自己来了,又多出几个声援者,可惜政府里依旧没人接见。
听完整个过程,白路看看老王,无声一笑,满是不屑和嘲讽意味。
老王淡声说:“这事情交给我了。”
事情发生有一段时间,他竟然全不知道,也太讽刺了!尤其他还是一个警察。
跟白路说出一串数字,又说:“打给李秃子。”
李秃子就是生活管理处的处长,接通电话后问道:“路子,有事?”
大老王拿过电话直接问道:“耿老汉的事,你知不知道?”
李处长犹豫一下,低声道:“知道。”
“知道?知道就完了?”老王声音变冷。
李处长说:“我们有什么办法?跟领导反映,领导再往上反映,这都反映三天了,领导没发话,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还用想么?从今天开始,别让我看到你。”大老王挂上电话。
白路也很生气,他在沙漠中心地带长大,吃的是深井水,每天要用这水浇树,一有大风沙还得保护树,为了这片小绿洲,连狱警带犯人,不知道吃过多少苦。因为知道树木存活不易,所以他的饭店坚决不使用方便筷子。
从老王接过手机,跟耿老汉说:“耿叔,这事情交给我,走,咱先回家。”
“交给你?你怎么做?”
白路嘿嘿一笑:“打到他滚蛋为止。”
暴力不好,可是有太多时候,暴力才是解决事情的最好办法。
耿老汉有些犹豫:“打?这不好吧?”
白路问:“你是想让自己的树林被砍掉?还是想让那些混蛋挨打?”
一句话,让耿老汉下定决心:“打跑他们。”
“那就是了。”白路伸手拦出租车,三个人坐车回林场。
因为还有几个人,一共打两辆车。看白路完全不在意钱的样子,老王叹道:“你是去偷还是去抢了?这么有钱?”
白路笑笑没说话。
一个小时后,一行人回到林场。距离这片林场八百多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农家院,是耿老汉的家。
把耿老汉送回家,白路去林场溜达。
坐车经过时没发现,走近才知道,整片树林已经被绳子圈起来,简简单单一道绳索,标志这片树木从此有了主人。
白路摸摸兜,叹气道:“越来越不专业了。”坐飞机回来,上机前丢弃一切危险物品,导致无兵器可用。
低头在地上找找,远处却是传来两声狗叫,过不多时,跑过来两个人一条狗。人穿着保安服,狗是大黑贝。其中一人跟白路说话:“请离开这里,这里是私人地方。”
私人地方?白路笑笑:“赶紧滚蛋。”
俩保安听到这话,另一人马上拿起报话机说话。
白路由着他叫人,低头看大狗,叹气道:“多好的玩意,为什么要给坏人干活?一会儿跟我走好不好?”
第四百五十四章葬在沙漠中
又过去三分多钟,从远处呼拉拉跑来六、七个人,还有两条狗。片刻后围住白路,当中是个壮汉,斜着眼睛看白路:“小子,别找事啊。”
白路看看他:“你是贼还是保安?”
“怎么说话呢?想死是不是?”壮汉走过来,随手抽出警棍。
白路笑了:“还想打我怎么着?”
“打你?”看白路有恃无恐的样子,壮汉有点儿犹豫。
他身后跑上来个小青年,贴着耳朵说上几句话,说是前两天在新闻上看过这个人,很有些像,但是不能确定是不是那个名人。
壮汉更犹豫了,打人没问题,打名人可不行,大着胆子喝道:“赶紧走,这里是私人地方,别惹事。”
“私人地方?你们都是外地人?”白路讥笑道。
听到这句问话,有几个人有点儿不好意思,低头看地。
白路一见,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那几个人骂道:“王八蛋,别人不知道这片林子是怎么回事,你们还不知道么?什么钱都赚么?”
有个人小声解释:“找工作时也不知道是来这地方。”
“现在知道了,还不滚?”白路骂道。
那几个人互相看看,不说话,不过也是没走。
壮汉不高兴了:“怎么回事?走不走?不走我们报警了。”
“报,赶紧报。”白路无所谓说话。
壮汉拿出电话,想了想问道:“你是白路?”
白路嘿嘿一笑。名人的感觉真爽,正爽着呢,何山青打过来电话:“去封店的一共是四个人,带头的叫刘双喜,不过他就是个跑腿的,让他去干活的是区物价局局副刘大脑袋,据说和老柴家能扯上点关系。”
“全是废话,能当上干部,除去旗帜鲜明的,谁和谁都能扯上关系。”白路不屑道。
何山青没好气说道:“你才是废话。打算怎么办?”
白路琢磨琢磨。不就是个局副么,专门去收拾一趟也太瞧得起他了,跟何山青说:“找几个人揍一顿,胳膊和腿。随便弄断个就成。明着告诉他。是我打的,等候他报复。”
“打人?我喜欢。”何山青问:“还有事儿没?”
“没了。”
“你没了,我有事。鸭子那片矿区大整顿,全部歇业,这次玩的大吧?”
“然后呢?”
“抓鸭子那几个人全挨揍了,集体住院治伤,反正你在边疆,高远和鸭子把事情推给你,说很有可能是你干的,然后畏罪潜逃飞去边疆。”
白路气骂一句:“这俩混蛋玩意。”
“是挺混蛋的,不过矿场整顿这事不是老高做的。”
白路来兴趣了,柴定安出手为难鸭子的矿很正常,但是绝对没必要把这一片矿区集体得罪。这都是利益挂钩的玩意,整顿矿就是没钱拿,有的是人着急上火。老柴家再猛,也不能干这种同时得罪许多人的傻事。
可高远才去矿区不久,就开始集体整顿,这是想把仇恨算在高远身上啊。
于是问道:“高远怎么说?”
“高远什么都没做,做完该做的事情,在旅馆住下,哪也不去。”何山青回道。
白路想了想,高远表现的很好,不变应万变。
他骄傲,不会跟矿主解释事情与自己无关,留下来是最好的解释,告诉大家,我们的矿也在被整治的名单中,就算是我想为难你们,可干嘛要为难自己?
事实也是如此,鸭子的矿被整顿的最为厉害,省里工作组都入驻了。其它矿只是市里来人,等于在给高远做最好辩解。
如此一来,只要那些矿主不太笨,稍微一琢磨,就会再把帐算到柴定安头上,矿区搞成这样,是他先阴人阴出来的后果。
他在思考,何山青又说:“还有,燕子朋友的事儿,那人是不是缺心眼啊,我们去找他,说提供法律援助,那家伙想了又想,给拒了,说不忍心;我靠,有这样的人么?我让人去查了,你知道他姐家有多少套房子?七套!当初借走八万块,在家里起了三间大瓦房,扩大院子,现在不是修大北城么,又是地铁又是高铁,还有农家院什么的,正好从她家过,这一下就发了,直接换了六间楼房和一间平房,任一套都比那个缺心眼傻子的房子大,我算真服了,亏老子还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纨绔是个混蛋,到现在才知道,真正比我混蛋的都他马的不显山不露水,太牛皮了!”
白路也有些震惊:“怎么会有这么多房子?”
“人家地方大房子多,换房子的时候又打那个傻子的名头,说是残疾人要照顾什么的,还说人口多,反正弄出来六套楼房,后来又去村里要一间平房,说他弟弟眼瞎,住楼房不方便,我算真服了,那堆房子里,有两间是那个傻子的名头,我跟那傻子说……”
白路不高兴了:“他有名字,别总傻子傻子的叫。”
“我靠,他不是傻子是什么?被人坑了就认了?马上到手的媳妇跟人跑了也认了?就这德行,我说起码帮你要回两套房子,那傻子硬是不要!”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