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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远想了想,打电话太麻烦了,把钥匙丢给桌上:“中午我来取。”
“取什么取?我是外地票,得你开车,还得帮着搬家。”
高远大怒:“老子欠你的啊。”
很快吃过早饭,白路送沙沙去上学,回来的路上,在路口报摊看到张很熟悉的脸孔,凑过去仔细看,果然是何小环,《jīng品》的彩版头条。
整整一个版面,除去报纸名字,最醒目的地方只有一个她,很漂亮很光彩,边边角角才是其他一些人或事的小标题。
掏钱买报纸,打开略微扫了两眼,是昨天环娱乐开业的事情,捎带脚的回顾一下何小环的从影历程和获得奖项。
在今天以前,白路只知道何小环是很出名很好看的明星,在扫过辉煌耀眼的简历之后,才知道这女人真了不得啊,各类奖项拿了一堆,光简历占了报纸小半拉版面。
白路举着报纸问老板:“这个环娱乐开业的事情,还有哪家报纸有?”
老板帮着选了几份报纸,昨天的晚报,今天的晨报,还有份时报,白路统统买下,夹着报纸往回走。
回到饭店,把所有报纸往高远面前一丢:“今天可以继续喝。”
高远没明白,拿起报纸翻了几下,脸sè一变,大怒道:“你故意的是吧?”
“恩的。”白路承认。
“是不是以为我打不过你?”高远声音发冷。
“我懒得和你打架,为个女人喝这么多酒,值得么?”白路劝道。
不想,高远没说话,童安全在角落里说道:“值得。”
“成,你们都是情圣。”白路看看表,太早了,才八点多一点儿。没话找话问高远:“一会儿去看房子,你去不?”
“老子要上班!”高远大吼。
角落里,童安全却是低声嘟囔:“我不想上班。”他和王伊一是同事,上班就能看到,更能看到和王伊一约会的某经理,心里能好受才怪。
白路没心思开解这俩家伙的情感问题,问柳文青:“你住哪?去拿行李。”
柳文青说好。白路拿过车钥匙:“上班就快走,老子得锁门。”
高远抬头想想,起身离开。童安全犹豫了再犹豫,一声长叹,跟着出门。
白路给玻璃门加上锁头,开车去柳文青的家。
柳文青住在南四环边上,一间十平米的楼房,房租是一千二。
车停在楼前,柳文青没上楼,先是打电话,然后跟白路说:“房东一会儿就来。”
白路没明白:“不上去拿东西?”
柳文青有点不好意思,慢慢解释原因。
事情很简单,这位大美女欠了三个月的房租,房东忍无可忍,赶她出去,并扣押所有东西,拿房租来赎。所以柳文青才会好几天不换衣服,之所以后面几天没穿丝袜,是因为袜子破了,没舍得买。
她被赶出来之后,有时候住在城市边缘的小旅社里,有时候在网吧熬一宿,有时候去澡堂呆一夜。至于吃饭,无非是馒头包子馅饼什么的,连拉面都不舍得吃。
柳文青边解释,白路边问话,大概了解了她的窘迫,只是还有点不明白:“你挺干练的,也挺聪明,还很美丽,怎么会混到这个地步?”
“这要问你们男人了。”柳文青笑着看他。
“什么意思?”
“但凡是女人,只要不太难看不特别胖不特别老,总会有人追求或是sāo扰,我说我讨厌这些无聊男人,你信不?”柳文青给出一个强大的理由。
白路再看一遍柳文青:“我信。”
有些时候,女人太漂亮,却又志高气洁,绝对是一种负担。柳文青工作近十年,从最开始的小女孩变成成熟女人,经历过许多事情。比如领导占便宜,男同事的sāo扰,女同事的背后中伤,迫使她换了一个又一个工作。
说起来,倒不是每一个人都这么坏,但是任何一个公司,只要有一个这样的人,天天纠察不休,或说是没完没了的追求,尤其在那个人是领导、或者有女人喜欢那个人的情况下,而柳文青又看不上那个男人,结果往往会很悲剧。
柳文青有点偏激,认准的事情不愿意改变,也不愿意妥协,由此决定创业。
可惜折腾来折腾去,都是失败。倒是因此练就了辨识能力和自我保护能力。
和男人大概聊几句,通过言谈举止,可以判别出那人对自己是否有别的心思,从而及时做出应对。
在不能确定对方是否有坏心的情况下,不把自己置于险地,也不夜间出门。哪怕对方打着投资的旗帜和她谈生意,她宁肯放弃生意,也不会轻易涉险。
因为有了种种顾忌,美丽的她越过越窘迫,终于花光积蓄,混到现在的地步。不过呢,运气还算不错,遇到白路了。
许是因为憋屈太久,也孤单太久,想找个人说话,在等待房东过来的时间里,柳文青把这些事情简单说给白路听。
最开始是白路问,她答。到后来,变成她说,白路听。说到痛处,激昂愤慨的表达对许多人的不满,捎带脚的赞许白路还不错,算个好人。
白路听后,感到内疚,我怎么能是好人呢?你不信别人,怎么就信我了呢?我一个在监狱里混出来的孩子,和许多坏蛋一起长大,被坏蛋们集体评为坏得能出水的坏人,在你眼里,怎么就变成可靠的老实人了?也太对不起在沙漠里的那段光辉岁月了。
越想越不舒服,不甘心问话:“你怎么就能断定我是好人?”
柳文青微笑答话:“你一个毛孩子,再坏能坏到哪?我看人很准,不会错的,像昨天,我和卖凉皮的说话,你以为我看到一个人就说话?都是要观察的,我很聪明!”
“不怕我是假装的?”
“假装对沙沙那么好?你图什么?”柳文青笑吟吟问话。
这个时候,柳文青电话响起,房东到了,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大爷,站在门洞问话:“在哪儿呢?”
柳文青下车,走过去交钱:“大爷,这是房租钱,三千六,不好意思,拖了这么久。”
大爷接过钱,查点一番:“数对了,不过你那房子已经租出去了,你不能住了。”
柳文青笑着说:“知道,这不来搬家了么,谢谢你。”
“闺女啊,我看你一个人,劝你一句,塌实找个工作,好好干,找个好男人嫁了,就你这相貌……”一转眼,看见白路下车,大爷愣了一下:“这是你男朋友?恩,岁数差不多,有车?那挺般配。”
白路吧唧下嘴巴,这大爷什么眼神?我和柳文青差不多岁数?想法也不对,有车就般配了?不过他懒得争辩,问柳文青:“你的东西在哪?”
大爷说:“还能在哪,上楼吧。”
三楼有许多房间,有一间特别小,暂时没租出去,放着一堆行李,另有电器两件,一台电脑,一台小洗衣机。除这些外,最多的是鞋,摆在外面的不说,另有二、三十个鞋盒摞在一起,很是壮观。
白路大惊:“这些全是你的?”
柳文青说是。
大爷在后面说:“都搬走啊,我可不帮你扔破烂。”
白路叹气,总说女人有很多鞋,今天看到事实了。
柳文青点查行李,没少东西,开始搬家。
苦力白路不甘心地一趟趟楼上楼下的跑,很快折腾出一身汗。边干活边感慨,这个女人太能买衣服了,一共四个大箱子,五个大行李包。好不容易塞到车里面。
又搬电脑、洗衣机。幸亏这两样电器比较小,甚至没有行李包大,轻易装进后备箱。可是那堆鞋子,还有许多的锅碗瓢盆实在装不进去。
第六十章白路看房子
白路说:“再跑一趟吧。”
房东大爷不干:“赶紧把东西搬出来,我还得上早市呢。”
白路看眼手机,这都好九点了,您上早市?
奈何人家是老大,他只好继续干活,把房间里的东西全部搬下来,堆在路边。
看看那堆锅碗瓢盆,还有被褥等物,白路说:“你出去找个出租车。”
柳文青正为这些东西为难,听到这话,脸sè一喜:“对啊,可以打车。”跑出去拦车。
看着她的背影,白路无奈,怎么回事,这帮家伙一遇到自己,脑袋马上就坏了么?
过了会儿,出租车到来,看着一地东西,司机第一句话就是:“这得加钱。”
“到小王村路,给你一百成不?”
司机问:“堵车怎么办?”
“那就打表,额外多给五十。”
司机略微算了算:“同行啊,这价钱算的,太jīng确了!”又看到那辆毫不起眼的黑sè桑塔那:“黑车?你牛,在北城敢跑黑活,跟我说说怎么接活呗?放心,我不举报。”
白路笑笑:“先不说这个,走不走?”
“再加二十。”司机讨价还价;“看你是同行,大家都不容易,二十也不多。”
“成,一百二是吧?走。”打开出租车的车门和后备箱,往里装东西。
司机也下来帮忙,边装东西边问:“说说怎么接活?不是满大街喊吧?你这车不行啊,谁敢坐?”
柳文青的宝贝真多,除去几十双鞋不说,另有一个大白熊一个大白狗、两只巨大无比的绒毛娃娃,再加上被褥,轻易塞满出租车。然后出发。
等把这些东西弄回家,白路什么都不想干了,就想躺着休息。
柳文青喊他:“赶紧收拾。”
白路有点不平衡:“你一天班没上,拿了我五千块,住了我的屋子,然后,还要我帮你干活,咱俩谁是老板?”
柳文青轻轻一笑:“何必分的太清,再说,都知道你是老板。”
无奈,白路只好帮忙归置东西,正忙活着,何山青打电话:“哪儿呢?看房子去。”
白路赶忙丢下手里活,可算是解放了,很高兴的询问柳文青:“看房子,去不去?”
“去。”柳文青回房,换了身运动装出来,粉sè体恤,粉sè运动裤,粉sè运动鞋。
明明是很萌很装嫩的颜sè,可柳文青穿着就很自然。白路吧唧下嘴巴,忍着表扬的话不说,出门,去饭店。
饭店门停着辆银sè四座跑车,何山青坐在里面玩手机。这家伙让白路拐带的,以前二十多年全白活了,如今也致力于各类山寨游戏。
看见高远的车停在前面,下车的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