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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婉姐儿已是有些长开,眉眼间与覃韵相似,可性子却是有些好动,一旦闹腾起来拉都拉不住,倒是想不到沈厉和覃韵这般性子的人能生出这样的女儿来,倒是念哥儿,气质文静淡然有些同覃韵相似,但一睁眼,那就活脱脱是沈厉的种。
摇篮中的娃娃仍睡的安稳,覃晴瞧着那胖嘟嘟的小脸,手上一个发痒,伸出手指在那小脸上戳了戳。
真软呐。覃晴笑了笑,真想一把捏下去……
“唔唔……”一旁的婉姐儿见着覃晴对着摇篮里头笑得开心,尚是懵懂的小丫头也隐约记得里头躺的是弟弟,便也想学着覃晴往里头看,可身量又不够摇篮的高,于是一抬手就够上了摇篮的边,带着整个人的身子往下一压……
“哎呀!”一旁的覃韵和覃晴都吓了一跳,忙扶住了摇篮。
覃韵一把捞起婉姐儿,柔声道:“婉姐儿,这个不能这么拉,念哥儿会摔下来的。”
“呀呀……”婉姐儿看着娘亲的脸笑着给了两句,不知是懂了没懂。
覃韵无奈又宠溺地点了点婉姐儿的小鼻子,“明镜,带念姐儿玩儿吧。”
“是。”明镜过来,抱了婉姐儿就往一旁的小床去,拿着拨浪鼓小木偶逗弄着。
覃晴捏了捏摇篮中念哥儿的肉呼呼的小手,试探着道:“念哥儿有半岁大了吧,姐夫最近可有来信,说什么时候回来?”
言朔也的确有常与她通信,开始的几个月还长些,可后来便忽长忽短,送来信的时间也不稳定了,年关前一个月送来的那封信上更是只有四个字,平安勿念。可送来的那么多封信,却从来没有提过归期。
她也托浅秋给言朔递去过信,俱是嘘寒问暖,倾诉相思之情,却也从来不敢问言朔归期,怕他觉着她不懂事,这及笄前夕送去的信中更是不敢提,甚至连及笄两个字也不敢了,怕叫言朔觉着她恨嫁,平白取笑了去。
“有是有,前些日子送来的,却是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呢。”覃韵笑了笑,“你也知道他这个人,平日里话就少,信里头的话就更少了,说来说去就几个字,叫我别担心呢。”
这倒是和言朔最近的几封信相似,覃晴暗自腹诽,莫非是叫沈厉传染了?
而且,连沈厉那个木疙瘩都在前几日往回送了信,怎么言朔没有?他到底知不知道她及笄了?还是根本早就忘了?
总归不会是被别的女人勾了去吧!
覃晴的面色不由得就拉了下来,更不能立即将浅秋召到面前问清楚,那个言朔到底干什么去了!她可是及笄了,前些日子就有人上门来打探说项的,想必往后更是烦人,再者她一及笄,便是没有人上门,温氏和覃沛也肯定会为她张罗亲事。
她拒的了一门亲事,拒的了两门三门四门亲事,难道叫她一直这般毫无根据地拒下去,怕是京中立即便能传出她覃晴性子刁钻古怪眼高于顶刻意刁难的传言来,倒时候温氏为了家声,她不嫁也得嫁了。
她当初,就该死缠烂打地挽留住言朔的!
“六儿,怎么了?”覃韵看着覃晴瞬间就冷到要发黑的面色,不由问道。
“没事。”覃晴撇过头,低声道。
覃韵看着,虽说是不确定,可自上回裕王自覃晴走后,忽然大喇喇从他们家后院里头出来,她也是隐约能猜到或许裕王与覃晴有一些什么,这覃晴这般殷情打探戍边将领的归期,怕是与有些人不无关系。
覃韵暗自思忖了一下,却没有多问,只听耳边一阵啼哭声,是念哥儿醒了。
覃晴也是叫念哥儿的哭声拉回了思绪,念哥儿醒了,而且尿了,覃韵将念哥儿从摇篮中抱起,屋中不由得便是一阵忙乱,又要换尿布擦身,又得哄了孩子开心,再要喂奶。
覃晴帮不上忙,只得和婉姐儿在一起玩儿,这般混了大半日,便回了府中去。
日升月落,日夜更替,覃晴嘴上不说,却是日日等着言朔的书信与归期,等到的却还只是“平安勿念”这四个字,等不到归期,却是等来了宫中的谕旨。
三月春猎,百官随行伴驾,以覃沛的品级,自然是可随行带家眷的,可宫中的覃妃却是又同皇帝钦点了她的名字。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旌旗猎猎,号角声声,皇家围场戒备森严,碧色的草地上面,支起了一顶顶帐篷。
覃沛的品级甚高,这几年来在刑狱一事上颇得皇帝倚重,是以覃晴被分了一顶小小的帐篷支在温氏覃沛的帐篷旁边。
“姑娘,夫人请您收拾好了,同她一道去安定侯府那边的帐篷呢。”浅春端着茶水进来,道。
“不去。”覃晴懒懒地坐在桌边,一口回绝道,“我累了,让娘自己一个人去。”
温氏往安定侯府那边去还能做什么,怕是同一群贵妇家长理短去的。
不同与温氏爱热闹的性子,自从宁国公府分家以来,又碰上要三年服丧的事情,覃晴顺手便断了与那些贵女的联系,再没往京中那些大宴小宴里去过,只自己过得清净自在,可是再懒怠重新去应付那些个。
“可是好大的口气。”
覃晴的话音才落下,帐篷得了帘子便叫掀了起来,是温氏带着丫鬟走了进来。
“娘。”覃晴站起身来,喊了一声。
温氏缓步进来,悠悠道:“咱们六姑娘这是又闹什么,难道连舅舅姨妈都不肯去见了吗?”
“娘,你要去自己去就是,何必带上我。”
温氏的性子她也是知道的,这回出去特意带上她,估计还存了其他的心思。
“就算你不去见舅舅姨母,也该去外面走走,见见旁的人,你都几年没往外头去了,就知道往沈府去,如今都及笄了,也该去见见旁人,找几个同龄的姊妹。”温氏劝得苦口婆心。
果真是起了带她出去招摇的意思,却也不想想这回春猎来的王孙公子里头夹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人,万一不小心沾染了一个,岂非是触光了霉头!
覃晴淡着脸,一盆冷水就给温氏浇下去,“不去,我也没什么昔日的姊妹好叙旧的,也不想往不认识的人里头逢场作戏,娘你就自己去吧,我在这儿待着就挺好。”
“你个倔丫头,怎么如此不知好歹!”温氏叫覃晴一刺激,脸色也就变了,“我叫你出去别闷着,难道不是为了你好,你何时竟学得这般任性耍小性子,将来嫁去了婆家可怎么办!”
“嗯。”覃晴垂着脑袋,有口无心地应了一声,她从小就有小性子又任性,哪家姑娘都一样,这会儿说她也已经晚了。
“你!”温氏简直恨铁不成钢,最后瞪了覃晴一眼,拂袖走了。
“娘慢走。”覃晴对着温氏的背影行了一礼。
推诿了温氏,又是第一日到围场,覃晴便真在帐中歇了一天没踏出半步,可等第二日众人都差不多休整完毕的时候,便没那般清闲了。
☆、第98章 ,
奉覃妃娘娘之意,召见覃六姑娘进帐叙话。
此次春猎覃妃覃贵嫔随行伴驾,嫔妃召见之事似乎本就可以预料,覃晴倒不至于慌乱,只是在听闻召见的旨意时难免心中一沉,然后挑了一身素净的装扮,便应召去了覃妃的帐篷。
“臣女覃晴,拜见覃妃娘娘,”覃晴抬眸飞快瞥了一眼,果然覃贵嫔也在,“贵嫔娘娘千岁。”
“平身。”
“谢娘娘。”
扑面暖香醉人,到底宫中权妃的下榻之帐篷,虽不至于金碧辉煌,却也是摆设富丽,覃晴垂头立在那里,脚下的地毯柔软。
覃妃一身茜色绣金线牡丹的衣衫耀眼夺目,单手雍容地支在小几上,瞧着下边站的覃晴,道:“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这自上一回在宫中一见,这一晃眼竟过去了这么多年,看着可是长高了不少。”
覃晴依言抬头,未施粉黛的面上缺了一种适龄待嫁姑娘的娇媚俏丽,却是多了一分清水出芙蓉的清秀之美。
果然是宁国公府出来的姑娘。
覃妃抹得鲜红的艳丽朱唇高高扬起,面上的笑意愈发深了,道:“果然是愈发出落地漂亮了,这上一回见你才十二,这几年过去,该是及笄了吧,几时行及笄礼?”
覃晴垂眸答道:“回娘娘的话,臣女前两个月已是行过及笄礼了。”
覃晴的话音为落下,覃妃的声音已是接了上来,“那就是大姑娘了,该许人家了,你爹娘可有替你订下亲事没有?”
覃晴不急不缓道:“回娘娘的话,爹娘说我的年纪还小,想多留我几年,不着急许人家,臣女也想再在爹娘跟前尽孝,况且……”
“小什么,可是不小了。”一口截断覃晴话的是做在一旁的覃贵嫔,唇角不轻不重地勾着一点弧度,眸底却是没有一点暖意,“本宫如你一般大的时候,已是定了进宫的名分,覃妃娘娘更是已经进宫伴驾,你这般年岁,可是不小了。”
所以这会儿你是要把怨气撒在我身上吗?覃晴的心中冷笑,却是没有言语,比起三年之前,这覃贵嫔心中的怨怼之意看来是只深不浅,连婉转迂回都不会了。
覃妃闻言,不轻不重地转眸往覃贵嫔处瞥了一眼,继续笑着同覃晴道:“出落地这般漂亮的女儿,你爹娘想多留你几年也是人之常情,若本宫有你这般的女儿,定也是舍不得将你嫁出去。”
“只是,”覃妃的话锋一转,“这正是最好的年纪,一个女子这一辈子也只有这一回,你爹娘这般想,未免耽搁了你……”
覃妃的尾音缓缓,带着一种意味深长。
覃晴的嗓音不卑不亢,直接便回了道:“爹娘养育臣女多年,如今哥哥又戍边未回,臣女理当在爹娘跟前尽孝。”
“呵,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覃妃笑了,眸中却是意兴阑珊,侧身端了小几上的茶盏,淡淡道:“这虽然是围场行猎之处,却也有不少好的景致,正是春日草长莺飞的时候,六儿又第一回来围场,有空不若到处去转转看看。”
覃晴站着,点了一下头。
“好了,本宫还要为皇上准备做核桃芝麻羹的核桃仁,你便先回去吧。”
“是,臣女告退。”
覃晴行了一礼,恭敬退出了帐篷,迎面的冷风寒冷,却是莫名地沁人心脾。
“姑娘。”候在门口的浅秋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