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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帝悠远的眼神环顾了一下四周,也不知道是不是把何林的话听进去了。
他拉了拉缰绳控制着马匹的速度慢下来。
承平帝瞥了眼身边仍然保持原来距离的贺常棣,眼里稍稍满意。
周围剩下的人和护卫都是承平帝的心腹,这个时候说什么倒是不用担心旁人会传出去了。
似乎是顷刻预料到了承平帝的想法,贺常棣心中微惊,即便他已经活过一世,这个时候仍然忍不住紧张。
承平帝刚刚突然快马奔出,根本就是故意的,他恐怕早就算计到他能跟上来,这根本就是给贺常棣下的套儿。
贺三郎骑在马背上,单手握着缰绳,双目微微垂着,心中不敢有一丝放松。
突然承平帝说话了,“什么时候成亲的?”
听到承平帝问出这个问题后,贺常棣微微一怔,随即立即回答道:“去年八月末。”
“朕听太后提过一两句,你和锦宜的婚事还是她老人家下懿旨赐婚的,是老太君亲自进宫求的亲事。”
贺常棣眼眸微微一深,承平帝为什么打探他们夫妻间的事?
“是,微臣的婚事确实是祖母向着太后求来的。”
“为何会想起来娶楚家女,以你的身份,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承平帝面上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是声音却隐隐越来越威严,甚至是带上了不快。
贺常棣虽然知道承平帝带着隐怒,却不明白承平帝为何会怒,这个时候不能说假话,所有的话只说出最真实的情况。
“圣上也知道我们楚家的情况,子嗣单薄,祖母当初为微臣求了楚家女为妻,也是得力于楚家女的名声。”
“好生养?”
贺常棣默认。
承平帝冷哼了一声,这一身冷哼让周围跟着的人都跟着浑身冒冷汗,恨不得离这两人十米远。
伴君如伴虎,果然不错。
瞧他们的君王,只不过问了安远侯几句家事就不高兴了,他们还一脸懵逼,根本就不知道承平帝为了什么不高兴。
这些人中,要数跟在左边的何林脸色最是古怪。
除了承平帝自己,这里的人也就只有何林知道真相了。
何林暗暗擦了把汗,同时同情的看了一眼还不知道状况的安远侯,默默在心中给安远侯点了个蜡。
娶了公主不知道珍惜,还把公主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这大武朝,也就安远侯有这个胆子了!厉害!他何某人佩服!
沉默了好一段时间,承平帝才再次开口。
“既是为了延续子嗣,为何婚后你又不满,不肯圆房,后来还直接离府?”
如果说承平帝问了前面那些,还能勉强理解为皇上八卦,无聊打听打听臣子的私事,可后面这些隐蔽的事承平帝又是怎么知道的……
密谍司真是一个让人忌惮的部门。
贺常棣掩饰住心中的震惊。
他脑中极速的运转着,可面对如此棘手的问题,他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答案。
这叫他怎么回答?
要直接告诉承平帝他是重生的,正是因为知道他这个新婚妻子楚琏是什么样的人,是如何不守妇道的毒妇,他当时恨不得杀了她,又怎么可能圆房,怎么可能让她好过!
如果他真要把这些真相说出来,恐怕不但没人相信,还会以为他疯了。
这种鬼神言论最是祸人,贺常棣从未想过要将真相宣之于口。
“圣上明鉴,当初是微臣未看清真相。”
得到贺常棣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承平帝显然更加不悦。
他冷冷扫了一眼身后年轻的男人一眼,目光中带着极度的不满。
“可是觉得锦宜配不上你?”
贺常棣微微惊愕,不明白承平帝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个想法。
贺三郎微微摇头,“臣从未这么想过。”
承平帝没有继续问,但是心中已经将贺常棣归结为势力的男人。
贺常棣和楚琏成婚,到去北境从军,一直到后来北境边军与图浑兵大战的大胜,这些日子,承平帝专门派了密谍司的人去调查。
以密谍司的手段,如果要彻底查一件事,根本就瞒不住。
楚琏寄给贺常棣的信,信中提示他去郭校尉旗下,楚琏托人少捎给贺常棣的那些肉干小食以及葡萄酒。
与鲁国公钱大将军的第一次见面正是因为那一坛小小的葡萄酒。
到后来楚琏重开归林居,着人寻来缪神医给靖安伯夫人看顽疾。
在最危及,靖安伯府无人可用的时候,楚琏自请去北境协助贺常棣以及寻找药引雪山岚花。
甚至到后来陆舟的图纸和制作……
如今这么一算,楚琏竟是在背后做了那么多事,更是阴差阳错救了端佳郡主,与魏王府交好。
这样看,贺常棣成功的背后,无处不存在楚琏的影子。
楚琏做了这么多,兴许贺常棣才看到她的价值,回京了这才真正承认楚琏正室的位置,才圆房。
承平帝心里,他就是这么想的。
正是因为密谍司调查出的这些,让他一瞬间对贺常棣这个人观感极差。
这一刻,在承平帝心里,贺常棣根本就配不上他和叶荨的女儿楚琏。
他看着远方的视线越发的冰冷。
“陆舟之策是你一人想出的?”贺三郎听到承平帝这么冷冰冰的问。
他眉头紧皱,并不犹豫的就答道:“回圣上,不是,陆舟图纸和成品都是微臣内子提供。”
当初钱大将军为了给贺常棣上报军功,陆舟的事情直接就归到了贺常棣身上。
除了贺常棣和楚琏以及楚琏的一些心腹,没有多少人知道陆舟与楚琏有什么关系。
后来楚琏让贺常棣将陆舟用到北境军中。
楚琏不想出头高调,这才自己要求将这件事隐瞒。
钱大将军上报军功时,这件事顺其自然就落到了贺常棣身上。
楚琏平时根本就不喜欢注意这些小事,夫妻两关系那时已经回暖,更是不会计较。
可怜这对小夫妻没觉得有什么,如今落到承平帝这个充满愧疚的爹眼里就不一样了。
站在他的角度,他认为贺常棣抢了楚琏的功劳,甚至怀疑贺常棣安远侯的爵位有一半都是因为楚琏才得到的。
本以为贺常棣会抵死不认,没想到贺常棣会这么轻而易举承认陆舟的图纸是楚琏提供的。
一时间,承平帝的内心有些复杂。
接下来,承平帝没有再问贺常棣其他的事,等着大部队赶上来的这段时间,除了马蹄哒哒的声音,不再有任何声音,周围静的诡秘。
贺常棣隐隐明白承平帝对他的不满是因为楚琏,可这其中联系又让人猜不透。
本是高高兴兴出门,可到了近郊皇家猎场,所有随性人员都感受到了承平帝阴沉的心情,尤其是承平帝身边贴身伺候的近侍和护卫们,连拿东西时都不敢弄出一丁点儿声响。
到了围场,有专门的官员安排随行人员住宿的地方。
因为要在围场过夜,周围都提前搭好了帷帐,这些帷帐群中要数承平帝住的帷帐最是显眼奢华。
几位皇子的帷帐分别在承平帝周围。
这次后宫众妃只来了韦贵妃,韦贵妃和公主们住在承平帝帐篷后面。
周围的帐篷才是各位大臣勋贵武将的。
安远侯府的帐篷不在外围,但也不靠近里面,位置还不错,在中后方的位置,帐篷不远处有一方天然形成的水池。
水池里的水清澈见底,从未遭到过污染,里面的水挑出来甚至可以直接喝。
司马卉的帐篷就在楚琏他们帐篷的隔壁,只隔着几十米,非常近。
此时午时,承平帝到了围场就进了帐篷休息,早有御厨准备好了精致的食物等待承平帝食用。
跟着来春猎的众人也都分散去了各自的帐篷休息。
一直到下午,承平帝才会带着众人在猎场活动。
这其中,空闲的时间有将近两个时辰。
这次楚琏仍然是只带了问青问蓝出来。
她们是随着后面装行礼的车一起的。
楚琏和贺常棣到的时候,她们也刚到。
在他们帐篷旁边,管家赶着一辆马车停下。
楚琏带着问青问蓝去收拾带来的东西。
旁边管家带着两个护卫在帮忙卸行礼,瞧着自家女主人带来的东西,老管家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瞧瞧这都是些什么。
特制的小铁锅、不知道什么用途的铁架子、各色猎场很少的食材、他听都没听过的佐料、肉干、果脯、点心……
一马车的东西,有半马车都是吃的……剩下的半马车里,还有一大半是用来做吃的……
您瞧瞧对面贵妇人带的东西。
衣裳首饰熏香,各色摆件……
老管家羞愧的低下头,认命的帮着自家女主子将各种东西都搬进了帐篷。
不过,盯着楚琏和贺常棣帐篷的那些吃货可不这么想。
这饭还没开始做,贺常棣楚琏小夫妻的帐篷里就坐了一桌的人……
司马卉和端佳郡主也就算了,她们毕竟是女孩子,可钱大将军和老郑国公是什么鬼,这两个胡子都花白了的人居然也在……
旁边郭校尉、肖红玉、张迈都没有坐的地方。
可三人宁愿站着也不走。
端佳郡主翻白眼。
“楚六,让你的丫鬟少做点,够我们一桌子吃就行了,旁边几个站着的饭桶不用管。”
肖红玉早上走的匆忙就没吃朝食,年轻小伙子不经饿,这个时候已经前胸贴后背了,听到端佳郡主这么说,哪里肯依。
只是碍于端佳郡主的身份,不好回嘴而已。
楚琏瞧着这一帐篷的人,真是苦笑不得。
围场上,各家都带了丫鬟照料平日的生活起居。
承平帝那里的三餐有宫中跟着出来的总管安排,他们这些人的三餐都是自己解决,除非承平帝特意吩咐开宴会什么的,才会一起聚餐。
瞧现在这架势,这几家带来的丫鬟可是完全派不上用场了。
贺常棣一回来就见到帐篷里坐了一桌人,顿时脸色不大好看。
可他此时又不好说什么,特别是还有老郑国公这个大两个辈分的长辈也在。
楚琏瞧着管家带来的食材,在想着做什么菜。
幸好管家为了以防万一带的食材多,不然还真不够这一群蹭饭的人吃的。
因为人多,楚琏让问青烤了个羊排,另外熬了一大锅酸汤肥牛。
酸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