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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怀明将车拉回自己的相旁边,道:“我明白,回去就跟他说。”
许复延哈哈大笑,马卧槽,车当炮架,喊道:“将军!”
几乎同一时间,关山明华集团总部,董事长的办公室里坐着四个人,分别是顾时同,穆泽臣,顾文舟和路心妍。本来路心妍没资格参加这种级别的会议,但顾文舟有意让她多在顾时同跟前露露脸,为将来进入明华集团决策层做准备,所以不遗余力的力荐,又以她在青州和温家交过手为由,把她带了过来。
穆泽臣将华庭大酒店这三天来的动态一五一十的汇报完毕,房间内的气氛十分的压抑,就好像一个拳击手,在擂台上和对手打了半天,自以为你死我活的好不热闹,末了才发现原来自己打的是空气,真正的对手其实另有其人,那种无力和被愚弄的感觉,真的不太好受。
顾文舟满脸懊恼之色,他是顾时同的外甥,说话没那么多顾忌,道:“怪不得跟温怀明斗了这么久,一次都没赢过,原来一直没找对正主!”
穆泽臣怕顾时同听到这话心里不悦,小心翼翼的打量下他的神色,转圜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温怀明在官场,风头正劲,本身也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再者,谁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少年会有这样的心机和手段……”
路心妍在一边默不作声,不是今天转了性,在顾时同面前故作矜持,其实是震惊于今天听到的消息而无法自拔。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第一次见面就表现的毫无风度、素质低下的青州纨绔,会是这么几家大企业的幕后老板,手中握着几亿乃至十几亿的资金,连范博孟凡纪政尹颙那样的人才都甘心为他所用,麾下千军万马,立足江东,布局全国,攻城略地,打出了好大的名头。
这样一个人,路心妍一时有些恍惚,真的是那个拿着石头把自己的车头大灯砸的稀巴烂的混蛋吗?
“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从今天开始,泽臣,你的所有精力全部转移到温谅身上,他在青州的一举一动,包括每天见了那些人,做了那些事,哪怕吃了几顿饭,我都要知道!”
穆泽臣心中一阵苦涩,今时不同往日,没了齐舒,明华在青州已经是举步维艰,加上前后几次跟温谅交手一败涂地,声威更是大减,曾经交往过密的那些人要么存了观望的心思,帮忙办事出工不出力,要么直接闭门不纳,装作了两路人,别说摸清楚温谅的底,就是日常那些事,恐怕打探起来的难度也是极大。
“有困难?”
穆泽臣猛的回过神,摇摇头道:“没,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办好!”
顾时同满意的点点头,这么多年了,穆泽臣很少让他失望,又扭头对顾文舟道:“文舟,你的菘蓝服装城已经在青州站稳了脚跟,让下面人长点心,看看有没有机会接触到温谅手底下的人。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再一起商议商议,拿出个应对的办法来。”
说完之后,顾时同站起身,径自往外面走去,顾文舟和穆泽臣对视一眼,却都不敢开口问这个关节,顾时同要独自去哪里。
到了楼下,一辆林肯礼宾车开了过来,顾时同上车后,脸上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道:“去蒲公英!”
第七百九十九章波涛起
苏海,吴州。
银色劳斯莱斯silverspirit缓慢的行驶在繁华的竹江路上,过往的行人和车辆无一例外的都会回头打量这辆明显代表了身份和地位的车子,猜测着车主是何方神圣。不过他们怎么也猜不到,里面坐着的三个人,竟然是这么国色天香,与众不同。
“……依山的经济位置本来比较靠后,缺乏支柱型企业和增长点,人均消费水平在整个江东不值一提,单单依靠孔朴舟纪念馆,短时间内可能足以撑起华庭大酒店的业绩,但从长远来看,包括开发优质旅游和生态园区项目等等,都远远不够让一家五星级酒店生存下去,更勿论发展壮大。当时我曾疑惑过,温谅那样的聪明人,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处所在,投资快一个亿建造一家注定要消失的酒店,现在想想,他是把所有的赌注压在了饮用水市场。一旦成功,将带动依山周边各种配套设施厂房建设开工,从而形成一条产、供、销完整的产业链条,到了那时,依山的繁华将不可想象,别说一家五星级酒店,就是再开一家,也完全可以负担!”
说话的是燕黄焉,身着淡黄色上衣,深色的紧身牛仔裤,一如既往的简单又不失素雅,但她能从千头万绪、真真假假的各种消息里过滤出真正有用的那些,然后归类成必要的论据来佐证自己的论点,并因此敏锐的找到了温谅看似杂乱无章的布局后的真正深意,真真当得起“才智过人”这四个字,不亏是燕奇秀麾下最受重用的小诸葛。
她一边说着,一边递过去一个文件,道:“这是白鹄熬了三夜赶出来的今后十年国内饮用水市场调查报告,从我们目前掌握的数据来看,今明两年,很可能会集中形成一个爆发点,包括哇哈哈乐百事康师傅统一等国内外知名品牌都将展开大规模的营销活动,推出各自的最新产品,温谅选择这个时候入场,从时机上看,不说恰到好处,至少不算太晚。”
在燕黄焉左侧,半躺着一个宽广的黑色大衣包裹着的女人,长长的发丝用白玉簪挽起,一明一暗两只眼眸闪烁着让人窒息的神秘感,正是隐遁在江南一隅的燕奇秀。
她伸手接过,随意的翻看了两眼,唇角溢出一丝笑意,道:“熬夜做出来的?白鹄那丫头好久没这么用功了,看来对青州的那个家伙很有好感嘛,哈!”
“谁说不是呢?”燕黄焉抿嘴笑道:“如今一提起青州,就嚷嚷着要去找人家玩耍,偏偏紫鸑妹子最爱捉弄她,说什么温谅红粉知己无数,怕是早不记得她是谁了,害的白鹄差点哭出来了。”
“你呢,对那小子观感如何?”
燕黄焉俏皮的反问道:“老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燕奇秀玉腿微翘,颀长白嫩的脚尖慢慢的划过燕黄焉的小腿,沿着紧绷浑圆的大腿轻轻的点在两腿之间交叠的妙处,然后微微用力的摩擦着,道:“随口问问,怎么,没有答案?”
感受着身下传来的触感,燕黄焉的鼻端发出细细的喘息,俏脸悄然抹上一层曼妙的胭脂红,双腿不由自主的夹紧,正好将燕奇秀的玉足夹在了凸起的地方,嗯哼一声,整个身子霎时软了下来。
“温谅啊……人很有趣,但也仅仅有趣而已……噢……”
燕黄焉的臀部随着脚尖的磨蹭而前后有韵律的蠕动着,过了半响,天鹅般的脖颈高高扬起,从喉咙深处发出长长的低吟。可没人看到,当她的脸蛋面对着车顶的刹那,眸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欲,只有难以言说的一点清明!
随着车后的两女上演旖旎一幕,正在凝神开车的燕青鸾也开始渐渐的情动,却还是强忍着身体酥痒的感觉,专心的盯着前方。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她的脑海里,也突然出现了温谅的模样,仅有的一次见面,却听到了无数次有关他的传言,也许其他姐妹们的关注点,都在他的事业,他的成功,他一步步缔造的奇迹,而她却只记得,那个为了一个风尘女子而敢于得罪一位封疆大吏的少年!
很傻,但傻的可爱!
“老板,青州那边,咱们如何应对,要不要跟温谅再谈一谈合作的事?”
“不用了,还没到时候,让赤雀派人继续盯着好了,看看这位小朋友还能给我们多大的惊喜……”
关山,宝积贸易公司,三楼。
总经理办公室内,佛爷躺在藤椅上,一手拿着傅抱石手绘的民国紫砂石桃壶,冲着壶嘴小口的喝茶,另一手打开一本《胜鬘经》,研读着经文教义,宝相庄严的脸上尽显佛法慈悲,哪里像是混迹关山的道上老大?
一个中年男人推门走了进来,长的普普通通,穿着的确良的中山装,左边的上衣口袋插着一支英雄牌的钢笔,显得十分的土气,但面白无须,骨肉均匀,倒也让人过目难忘,尤其此人脚步轻盈,手指关节粗大,应该有功夫在身。
佛爷头也不回,道:“老车,什么事?”
宝积贸易公司说是一家正儿八经的公司,不如说是佛爷道上势力的总部,规矩森严的很,违反了规矩,可不是其他公司那样罚个款记个过,打耳光抽棍子属于常态,切胳膊剁手指也不是不行,更有甚者今天进来,明天再也见不到出去,而这个时间都知道是佛爷读经的时间,等闲没人敢来打扰,更别说不与通禀,径自入内,整个宝积内部,这样的人不会超过五个。
而中年男子,大名叫做车小鱼,正是这五人中的一个!这名字听起来有点娘炮,说实话,车小鱼也确实是个娘炮,在九十年代初,GAY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或者太见不得人的事,白先勇的《孽子》私底下流传甚广,京城牡丹园那片也天天晚上人头攒动,大家都见怪不怪,没跟逮着外星人似的瞎比比。说起车小鱼,那也是个传奇人物,自打跟了佛爷,在道上混出了些许名气,有了名自然没了隐私,性取向什么的被仇家大肆宣扬,结果得了个外号“兔相公”。要说混道上的讲究一个气势,什么山鸡大B啊,听着也威风,偏偏叫个兔相公,这不是寒碜人吗?很多人劝车小鱼改名字,哪怕改成车库也好啊,车小鱼表示名字是爹妈给的,宁可不要命,不能不要名字,然后默默领了这外号,再然后不到三年,那些嘲笑他兔相公的仇家被他杀的杀,赶的赶,竟是一个都没有剩下。所有人这才明白,这个看似娘炮的家伙其实一点都不娘炮,于是外号发生了一点变化,人称“狡兔三窟”车小鱼!
狡兔,十二兽之一!
“佛爷,刚刚接到顾时同那边的情报,我觉得你有必要听一听!”
佛爷皱起了眉头,道:“关于谁的?”
“青州温谅……”
佛爷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谁?”
中年男子重复道:“青州温谅!”然后生怕佛爷记不起似的,多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