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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眉头一蹙,微有些不悦,大理寺卿程靖可以说是一个胆小怕事之人,自昨日在杨家查出那厚厚的一本言菘父子作恶多端之罪行后,他的手就一直在发抖,直到今早御前奏禀之时也没有停过,早上离开才不过一个半时辰,这会儿怎么又来了?
殊不知程靖这次真的是被吓坏了,致脚步踏进御书房时,浑身还在哆嗦个不停,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将一份奏报举过头顶,说道:“皇上,今早有一位妇人在大理寺门外敲响名状鼓,竟状告言藩杀她夫君,并以她夫君之名藏于府中,毒她子嗣,欺她公婆,奸臣不除,世间难安,望朝廷能将他绳之以法,还天下公道!”
皇上听完后有些懵懂:“你说什么?言藩都死了七年了,怎么还有人在告他行凶作恶?他是阴魂不散,留在人间了吗?告他的那个妇人是什么人?”
程靖也觉得不可思议,若不是阴魂不散,如何还能死而复生?可是他真的在世子夫人的带领下于魏国公府的一处偏隅角落里挖出了一具遗骨,而与那具遗骨埋在一起的衣物中确有一物是徐青玄身前之物,就连徐二老爷和二夫人柳氏都作了证明。
如此匪夷所思之事,程靖也吓得毛骨悚然,抖耸了半天才理清思路禀报道:“告他的那个妇人正是户部主事徐青玄的妻子张氏!”
“张氏?张氏不是已经死了吗?”连皇上都知道二个月前,徐家有给张氏发过丧。
程靖继续道:“张氏说,她之前是诈死,因徐青玄想杀她灭口,故而她才装病假死,那个被当作张氏埋葬的是她的一名婢女,徐青玄想要毒害她,结果误杀了她的婢女,于是张氏将计就计,就让那婢女代替了她的死亡而蒙骗过徐青玄!”
“张氏所告的凶手言藩,正是她现在的夫君徐青玄,也就是易容假早徐青玄身份的言藩!”
皇上虽然听得有些晕头,可大致上也算听懂了是怎么一回事,至少,他听出了一个意思:那就是言藩还没有死!
言藩为什么还没有死?也许只有陆丙才能告诉他答案。
于是,皇上又下令传召陆丙。
张氏是在韩凌的带领下于辰时一刻去大理寺敲响的名状鼓,若非有韩凌的庇佑,程靖也不敢受理此案,然而即使受理了此案,程靖依然不敢轻举妄动,这才将折子递到了皇上这里。
皇上自然是怒不可遏,将程靖递上来的奏报甩在了陆丙的脸上,厉声责问言藩为什么还活着?
陆丙曲膝下跪,只得回答:“七年前言藩的确是死在了锦衣狱中,臣将他的尸首仍至山岗,不知为何他到现在还活着?”
无非也只有两种可能:一就是七年前言藩的确已死,那个妇人状告的徐青玄根本就不是言藩,二就是七年前的言藩也是诈死而躲过了锦衣卫的视线。
那么,只要证明徐青玄到底是不是言藩就够了!
于是,皇上下旨让陆丙即刻捉拿徐青玄,然而当锦衣卫赶到魏国公府时,徐青玄早已不在府中,户部衙门也未见其踪影,皇上本来也想密秘处决了徐青玄,杜绝言藩未死的传言,但他没有想到,不出一日,言藩未死并以徐家二少爷藏在魏国公府中杀妻毒子的消息又传遍了京城,使得满城哗然,许多文人士子站在了大理寺门外,请求朝廷必捉拿言藩,绳之以法,大理寺门外每日喧闹,人声鼎沸。
☆、第219节 徐青玄之死
柳氏一直都不愿意相信那具在漪澜水榭中挖出来的骸骨就是她儿子徐青玄,几日以来都发疯般的对张氏撒泼大骂,骂她是扫把星,骂她谋害亲夫,甚至骂她怎么没有真正的死掉,张氏都默然承受着,仍在公婆面前尽孝尽礼,还要细心安抚照料着一双儿女。
张氏的女儿都被傻吓了,坤儿也时常抱着娘亲哭,有时候会悄悄的跑去听雨楼找韩凌,韩凌便叫张氏还是在听雨楼里暂住着,张氏心中十分感激,可既然自己已经揭露了真相,作为二房的嫡媳,哪里还有在世子与世子夫人的听雨楼中住下的道理——以前是迫不得已,现在却是更加要避嫌了。
张氏说:“我不能再麻烦世子与世子夫人了,总不能叫那些心怀叵测之人以此为把柄反诬了世子夫人,何况以后的生活我还得自己来过。这件事情是我心甘情愿要做的,哪怕婆婆再难接受,可夫君去了就是去了,难道一定要欺骗自己去接受一个冒名顶替的假夫君吗,早在半年前,我就觉得他已经不太对劲了,那时候我也说服自己,他只是变了,不再懦弱有了自己的主见,只是多了一些冷漠和坏脾气,可是当我发现他竟然要对自己的儿子下手时,我便觉得不能再欺骗自己了,不管他是谁,我也一定要让他得到应有的报应!”
张氏的一番话让韩凌心中十分难受,虽然他们已成功的揭露了徐青玄的真实身份,可是却苦了张氏和她的一双儿女,张氏还这么年轻就守了寡,以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而且徐二老爷和二夫人柳氏似乎对张氏都颇有怨念,徐二老爷甚至认为就是张氏阻碍了他的前程!
徐智的前程与张氏又有何关?韩凌不禁觉得好笑。
后来才从徐舒玄口中得知,原来就是徐智煽动了一些御史官对他进行弹劾,并在御前告状,直指墨玄是蒋家之子的身份。
徐智为什么要冒着与徐家一起被灭族的危险做这样一件事情,若非是言菘父子或是裕王殿下给了他什么好处,他能这么大着胆子的弹劾舒玄?
本来皇上已经对舒玄起了怀疑,结果因为张氏这么一告,言藩未死的消息传遍京城,以及言氏父子所做的那些恶事都从杨家之中翻了出来,弹劾舒玄的事情反而显得那么小题大作不那么引人注意了,皇上的心思现在全放在了全城搜捕言藩与塔罗王子的事情上,裕王府现在也被羽林卫每日监视着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只鸟都难飞进去。
皇上到底是顾念着父子情意,没有将裕王殿下从暗道中逃出去与塔罗王子勾结的事情昭告于天下,只当他一直在裕王府中禁足,而私底下也在命锦衣卫的人四处搜寻。
和八年前的杨家之案一样,京城每日都沉浸在一种紧张的状态之中,仿佛只要触及到了某根弦,就会引起惊天动地的爆炸。
而就在这种朝局动荡人心惶惶的急度紧张之中,朝堂之上那些望风的御史又对徐智以及徐青玄进行了弹劾,道是徐青玄在户部担任主事的期间,多次贪贿诸边军饷,而徐智知其子贪污受贿密不告发,父子互相包庇亦与塔罗王子有勾结之嫌。
还有一封密折竟是弹劾徐智不孝,明知其父亲病而不能食鹅,却将一只鹅当成鸡送给父亲吃,以致于父亲旧疾复发而猝亡,后又将徐四太太萧氏叫到父亲床边侍疾,借此将父亲之死推到萧氏身上。
老魏国公的死因,以前韩凌就有听逸之表哥说过,传言都道老魏国公的死便是庶子徐谦所为,后来徐谦也因此被分出了徐家,并除了籍。
现在竟然有人将这件事情拿了出来,韩凌听到这则消息后不可谓不惊讶,就问徐舒玄:“写这一封奏折的人是谁?”
徐舒玄的眼中也闪泛着不可置信的愤怒之光,他答道:“写这封奏折的正是户部左侍郎徐谦,也就是我四叔,他在昨天就来找过我,并送给了我祖父留下来的一件遗物,那正是祖父生前为我准备的满月之礼……”
他看着韩凌,眼神清澈中渗着一点哀凄,轻声道:“是一把写着我名字的长命锁,四叔说,祖父临死之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看到我长大……”
韩凌便问:“为什么四叔现在才将祖父的真正死因说出来?”
“四叔势单力溥,也是怕二叔得知他知道祖父的真正死因后会对他下手,因此而一直装傻隐藏自己,说白了也是为了明哲保身,如今看到二叔所依附的言党一派大势已去,才敢将当年之事的真相说出来!”
韩凌便想到了他们成亲的那一日有收到过一份没有写明是谁却来自京城的贺礼,当时她查问了好些人,都不知道是谁所送,现在想来,大概就是这位已被徐家除了籍的四叔徐谦所赠。
“你真的相信四叔所说的吗?祖父真的是被二叔……”韩凌问。
徐舒玄的目光变得十分冰冷而坚定,他答道:“我信!阿凌,我好像天生就有一种敏锐的直觉,能够通过一个人所说的话来判断出真假以及还原当时的情形,四叔所说的祖父当时死的情况与三叔告诉我的一模一样,而且三叔也对我说过,祖父临死前专门有拉他到床前,虽然当时他已经说不出话,但却在他手心上写了一个‘知’字,如若我没有猜错的话,祖父想写的应该是二叔的名‘智’字。”
韩凌听得心中悲怆,却甚为不解:“二叔为什么要这么做,祖父到底是他父亲啊!”
徐舒玄沉默了一会儿,也是一声苦笑道:“按照三叔的说法是,二叔从小性子就好强,跟谁都想争个输赢,偏偏在他们四兄弟之中,二叔的资质是最差的,祖父对他的教育也就严厉了一些,然而二叔却一直觉得祖父是偏心,宁可将好的东西给四叔一个庶子,也不愿意给他,祖父死的那一年,二叔正好入仕,他想要留在京城任职,便叫祖父想办法给他谋差事,但祖父觉得初入仕者需在外历练,便向皇上奏请让他去南京任职,从一个小小的令史开始做起,二叔觉得祖父是轻视他放弃了他,曾和祖父有争吵过,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二叔对祖父起了杀心……”
韩凌听着越发觉得凄怆:“也许祖父只是想磨练二叔急躁的性子,可是二叔竟然不能明白祖父的心意,而错将其当作是轻视偏心!”
徐舒玄也点了点头,旋即眸中盛满冷芒。
“若是让祖父知道二叔如今为了自己的仕途竟陷徐家名誉而不顾与奸臣勾结,祖父泉下有知,还不知道……”
徐舒玄说到一半,便又抿紧了唇,沉默下来,而这个时候,萧云给他传来消息道:“世子爷,陆颜召来了!”
最近,徐舒玄一直命萧云暗中监视着陆府,怕走投无路的言藩会趁此机会再将陆丙拉下水,所以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