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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孙头到底是老江湖,虽然心下也是焦急万分,但还是一挥臂拦住了冲动的赵红旗:“咱再等等……再听听……”
他们当然要再等再听,张导演设计的全套才刚刚开始。
“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张逸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拉着牛小壮拼命劝道,“还是有很多工程需要他们的,就这么辞了不好。再说了,是我跟赵红旗承诺的,给他们村人安排工作,现在刚做了不到两个月就给人遣散了,我怎么交代?”
“操,那是你的事儿,谁让他们丫不好好干的!”牛小壮接着骂道,“逸夫你别拦着我,你心软我知道,你讲信誉我也知道,可这次是他们缺德在先!也不用你出面,我过去让他们滚蛋!”
“牛小壮!你没这个权力!”旁边的向晓菲也急了,“我们跟厂里已经签了合同,谁都不能毁约的!”
“毁约咋的?毁约咋的?”牛小壮立刻爆发出了一股不要脸的横劲儿。“我爸是厂长,你找他去?用不用我带你去?”
“你这人讲不讲理?”
“不讲理咋的?”牛小壮狞笑一声。“向晓菲,我告诉你。别跟我们电厂比谁硬,这帮混蛋光吃不干,我就是有能耐让他们滚蛋。这可不算我们厂违约,他们滚了你得再找人去,再找来三十个人接着给我干!”
“不要脸是吧?谁不会?”向晓菲双手往腰间一叉,丝毫不让,“老娘玩这套的时候你还喝奶呢!我随便找30个人来混着就是了,反正现在你们厂积极性这么高,那活儿早晚有人干。不怕任务完不成。”
“你你你你!!”牛小壮见过不讲理的,但还没见过比自己还不讲理的,一时间指着向晓菲说不出话来,转望张逸夫,“逸夫!人是你找的,活儿也是你应的,你说吧,怎么办!”
张逸夫夹在二人中间,瞬间老了几十岁。
“牛爷爷。向奶奶,咱们别喊行么,还闲出丑不够么?”张逸夫捂着头叹道,“现在全厂人都看见我这笑话了。那么积极找人干活,最后闹成这样,我还干不干的下去了?”
看着张逸夫的困苦。二人终是心一软,暂时不吵了。
牛小壮叹了口气。拍了拍张逸夫说道:“逸夫,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主要是这帮人。太不争气了。”
“是啊,说到底是我没管好,你别这么自责。”向晓菲也温言相劝。
“别,别,都是我的问题,在起草合同的时候没有考虑到这些事。当时应该商量好工钱,按完工算,不应该按月份走。”张逸夫苦恼地蹲在地上,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你们也别吵了,这事儿我担。”
牛小壮心一横,望着宿舍楼又是一阵愤怒:“轮不到你担了,我过去把他们骂走就是了,看着这帮人在我们厂吃住一天,我就恶心一天!”
“听我说完!”张逸夫瞳中露出一抹狠色,“再这样下去,让他们走,是迟早的事,在那之前先要把后面的事安排好,给厂里一个交代。”
“你倒说说,怎么安排?”
“晓菲,你那边先去找人。”张逸夫转而望向向晓菲,“你们跟我们厂的合同里,只规定了工期和任务,没有对施工人员数量的要求,你想办法再去找几个熟练工过来,工钱可以多一些,然后带过来,我跟他们聊,定额,定任务付工钱,不按月份结。”
“成。”向晓菲立刻点头应了,“我回蓟京找找,不行去东北找找,总能找到的,但是……我个人还是不反感红旗、老孙他们的,有可能的话,尽量还是用他们吧。”
“现在的情况,难了。”张逸夫再次摇了摇头,“我这边,去跟厂长汇报一下,他也对现在的情况有所察觉,在领导责问之前,我要先登门谢罪,给出解决方案。”
“我跟你一起去吧,别一个人扛了。”牛小壮拍了拍张逸夫的肩膀,由衷叹道。
“成。”张逸夫点了点头,拽着牛小壮的胳膊起身,一声长叹,“老孙他们的技术其实是不错的,能用他们,我也希望用,只是这个态度,哎……”
向晓菲见状说道:“要么这样成么?我再跟他们谈谈,如果能提前完成,单给他们一笔钱。毕竟原来承诺工期是五个月的,眼下3个月出头就能完成,他们也要活的。”
“给多少,十块?二十?还来劲了他们?还得赏着求着他们了?”牛小壮沉声骂道。
向晓菲神色一转,露出了一副良心企业家的表情:“多赚少赚那是我的事,关键不能失信于人。今后工程还多,我还希望跟赵红旗他们合作,不能因为你一时气不过,就耽误我们企业的事情。”
“你个小娘们!!还来劲了!”牛小壮眼睛一瞪,撸起袖子就要上去干。
第109都是算计
张逸夫连忙喝止住二人:“冷静!都是自己人!你就让晓菲先去谈吧!我觉得要是能三个月完工,付每人二三十的奖金无可厚非!”
“我呸。”牛小壮哼了一声,冲旁边吐了口吐沫,“二三十?给十块就不错,这帮人吃了我们厂多少肉了!肥膘都起来了!我跟你说,这次是看逸夫面子上,暂且这样,一周之内,没有起色,我上去就抄了他们的东西扔下来,再不成我带人把他们揍出来。”
“我的人,你敢动?!”向晓菲那叫一个贞烈,简直就是前无古人的良心资本家。
“你们够了!!”张逸夫忍无可忍吼道,“小壮,跟我走,去厂长那!”
“哼……”牛小壮最后又瞪了向晓菲一眼,不做多言,一甩胳膊,就此朝外走去。
“哎……辛苦了,不好处理。”张逸夫拍了拍向晓菲的肩膀安慰道,“没办法,我也很喜欢赵红旗他们,但现在这样,太让人失望了,你谈的时候,控制好损失,不要承诺太高的奖金。”
“我有分寸。”向晓菲点了点头,又望向了牛小壮的背影,“他欺人太甚。”
“他是厂长公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我怕是没人能拦着他了。”张逸夫说着叹了口气,跟上了牛小壮的步伐。
向晓菲也怅然一叹,飘悠悠地迈入了宿舍楼。
不远处,老孙一行三人看了这出中国合伙人面临分裂的狗血剧,只感觉心脏要跳出来了。
“舅?舅?咋办啊到底咋办啊!!”赵红旗抱着头蹲在地上。“咱们这就要散了?”
“蠢!”孙山盛喘着粗气道,“哪能散了?我过去跟向总好好说说。后面好好干就是了,早点干完。早点拿钱。”
“盛叔……”范洪彪擦了把脑门上的汗,呆呆问道,“可我看,那牛小壮,好像容不下咱们了啊。”
“人心不都是肉长的……最近咱们这德行……肯定是容不下了。”孙山盛强装镇定,眉色一扬,“可向总跟张逸夫,都是实诚人,对咱挺好的……咱后面好好干。让他们帮咱们说话,还是能留住饭碗的。”
“那咱们怎么着?”范洪彪接着问道。
“挑软的捏。”孙山盛轻哼一声,挥臂道,“叫上大伙儿,一起过去求向总,她耳根子软。”
就此,三十个老大爷们儿凑在一起,听着孙山盛安排起来。
这都是算计啊。
向晓菲看着手表,上楼溜达了一圈。拖了两三分钟还没人上来,赶紧趴在楼道窗台上往下一看,只见一帮工人正围着老孙频频点头。
向晓菲见状一笑,便又拖了一分多钟。这才换成苦恼的面容,从楼道走出。
“向总,您来看我们啦……”老孙迈着沉重的步伐。领着手下们凑了过来。
“嗯。”向晓菲怅然一叹,轻声道。“老孙、红旗,你俩过来吧。有事儿谈。”
“别单独谈了,一起说吧。”孙山盛长叹了一口气,恳切地凑上前来,“刚刚我们碰到张逸夫和牛小壮了……辞退的事情……听说了……向总,你得给我们做主啊!”
他说着,竟弯下腰去,眼看就要跪在向晓菲面前。
“舅!你这是干吗!”赵红旗一把托住老舅,“不就是个活儿么……哪能这样……”
“红旗,你不懂……咱村老老小小这么多人,好不容易有个营生,家里都等着靠着半年的工过年呢。”孙山盛悲天悯人地长叹一声,硬是挤出了两滴泪水,将老农民的惨状与朴实演绎得淋漓尽致,“向总,他们不懂,您肯定懂,您是见识过我们生活的人。”
向晓菲心下那是又气有笑。
将计就计?还来劲了,跟老娘耍苦情计。
那就只能再跟着将计就计了。
“我懂……我懂……”向晓菲低着头,擦了擦眼眶,“可我毕竟是乙方的公司,大主意还是得跟着电厂走,跟冀北电厂比,咱们什么都不是,你们得罪了厂长公子,我真的是兜不住了。”
“啪!”
向晓菲话还未说完,只闻一声脆响。
老孙不知何时起身,大臂一兜,肉掌那是瓷瓷实实地糊在了范洪彪脸上。
范洪彪完全傻了,捂着脸道:“你打我干哈?!!”
“就是你!就是你出的馊主意!”孙山盛指着范洪彪破口大骂,“什么工期还有半年,大家不要着急,早完工就没工钱了!你老让大家放慢速度!你看,惹到牛小壮了吧!这可是咱们全村人的营生!不打你打谁?!”
他说着,已经抬腿摘下了恐怖的恶臭片儿鞋,说话便要朝范洪彪扇去。
范洪彪欲哭无泪,唯有捂着脸躲:“别打了……打一下得了……”
“还跑!还跑!打不死你!!”老孙追了两下,终是被赵红旗拦下了,他一副万念俱灰的表情,瘫坐在地上,用片儿鞋一个劲儿地砸水泥地,老泪直流,“也怪我……怪我……怎么就听了这种话了……现在再怎么拼着赶工,也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赵红旗愣愣转头,哀求地望向向晓菲:“晓菲姐……”
“你们别说了……”向晓菲彻底的将计就计,侧过头不忍再看,哽咽道,“我就问你们一句,能不能好好干活,三个月内能不能完成。”
“能,指定能!别说三个月,两个月都有可能!”赵红旗当真实在过头了,为了干活不惜卖掉全村人。
老孙心下骂了一万句熊孩子,最终还是同他一样,近乎哀求地望向向晓菲:“向总……您的意思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