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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正说着话,就见雪狼吊着一只兔子跑了回来,满嘴的血,司徒嫣忙拿了布给它擦了,“你是吃饱了,害得哥哥们为你担心!”司徒嫣带着宠溺的摸着雪狼的头,就像是在责怪一个调皮的孩子。四兄弟这些日子早就习惯了小妹对雪狼的特别,这会儿见了,不但不好奇,对雪狼的好感更甚,毕竟这个时候的小妹看上去才更像是个小孩子,而不是什么都懂的小大人。
几人见雪狼回来都很高兴,司徒嫣将兔子收进了篓子里,也不收拾了,留着给雪狼饿的时候吃。一切妥当了几人这才又举着火把赶路,天大亮时才翻过山,看到朝阳下的昌黎县城。
“总算是到了!”三郎走的直喘,累得脚都抖了。四郎早累得趴在了骡车上,还是司徒嫣咬牙坚持,硬是跟着几人走下了山。
“哥哥们先别急,俺去打探一下,你们先在边上的林子里躲躲!”
“小五,怕啥的,俺们把婶子们的衣裳再穿上,还跟进房县时一样不就得了?”二郎大大咧咧惯了,一路上没出事儿,反而失了小心谨慎。
“不行,还是小心点儿好!”司徒嫣从不会让自己处在未知的危险中,不探过路,她可不放心。
等几个人藏好了,她这才一个人背着个空篓子往城门而去。
昌黎县城这会儿城门已开,县城外也围着不少的灾民,更有不少冻死饿死的尸体,司徒嫣对于这些倒也没有多少难过,只是为这些人不值。好在这时是冬天,要是夏天,怕早就蝇虫满天,臭气熏人了。
城门口守着的官差比房县多了有一倍不止,司徒嫣看着有些纳闷,往前靠近些,听着官差们的议论他这才知,这些官差不全是昌黎县城的官差,还有那个襄平县县令带来的官差,想是一路没追到人,跑到这里来守株待兔的。
司徒嫣觉得好笑,这人还挺聪明,要不是她有空间戒指,还真不一定能逃得过这些人的追查,见多出的这些人只是为了查找丢失的财物,她这才放心的回去找李大郎几个,帮着李大郎和李二郎又换了衣裳涂了脸,这才让三郎赶着车往城门而去。
“站住,干什么的?都下车。”
“官爷,俺们是逃难的,家里哥哥们被抓走了,嫂子们怕胡子打了来,不敢在家呆,就带着俺们要回娘家去!”司徒嫣站在最前,将李大郎和李二郎挡在身后。
二人有了上次进房县的经验,也没那么紧张了,装的很像,低着头抖着身子。
官差只往司徒嫣身后看了一眼,见只是两个长得黑瘦的妇人也没在意,又看了眼板车,见上面绑着几只篓筐,再没别的,赶车的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娃,怎么看几人都不像是偷了县令大人箱子的人,“行了,一人500文门头税,交了钱赶紧走。”
司徒嫣这次没给簪子,而是从背后的篓子里摸出一贯铜钱,塞给了官差,“官爷,俺们这一路从辽东郡过来,身上没剩几个了,就这些还是嫂子的嫁妆钱,您行个好,放俺们过去吧!”
“不行,少一文都不行!”官差一脸的凶样,提着刀就要赶司徒嫣几人。
司徒嫣忙装着从李三郎的身上摸钱,又拿了十文钱出来,“官爷,您辛苦,这个给您打壶酒,求求您行个好,俺们一定早晚给您上香,保您一家子都平平安安的!”
官差掂了掂手里的铜板,这才收下一贯钱,让几人进了城。
司徒嫣几人进城还没等走上几步,就听见城门边上一人大喊一声,“站住!”
司徒嫣忙示意李三郎将骡子停住,告诉大郎几人不用下车,她自己则下车走到来人面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襄平县令。
“官爷,俺们给了铜钱才进的城?”
“少费话,老爷问你话,你要是敢说谎小心你的脑袋。”站在襄平县令身后的师爷伸着头凶巴巴的吼了一句,司徒嫣装着被吓,连连点头,还不忘抖个几下。
“你们打哪来?”
“回老爷,俺们打辽东郡逃难来的!”
“你们这一路可见有人拉着几车东西赶路?”
“见着了,就在山那头,和俺们走了个对脸,那些人可凶得狠,要不是俺们有条狗跟着,他们还要抢俺们的骡车呢!”
“那你知他们往哪儿去了?”听司徒嫣说见过拉着箱子赶路的人,襄平县令高兴的一双耗子眼都大了一倍,整个人都拉长了一分。
“俺也不知,当时吓得慌,只顾着让嫂子们赶车快走。哪知道他们是奔哪儿去的,不过和俺方向不一样的,倒是也没为了俺这破车再追过来!”
“师爷,快派人去追!”襄平县令也顾不得找司徒嫣麻烦,他守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得了个信儿,哪里能错过了,忙叫上人骑着马出了城。
司徒嫣这才安稳的上了骡车,一样先到昌黎县最大的客栈做了记号,这才找了间小店住了下来。
昌黎县比房县还好些,除了粮铺被抢,客栈商铺的倒是损失不大,几人不仅洗了个澡美美的吃了一顿,还舒服的睡了一觉。
赶着追人的襄平县令跑了一天,眼见天都要黑了也没见到司徒嫣说的那些人,又怕突厥兵追了来,只得垂头丧气的赶回了昌黎县城。连夜找遍了城内所有的客栈,也没有找到司徒嫣几人。出城没找回财物,回来又没找到几人出气,直把这襄平县令硬生生的给气病了。
其实早在关城门前,司徒嫣几人就已经赶着骡车出了城,一路往西直奔辽西郡而去。
李大郎边赶车边和司徒嫣聊天,“小五,你为啥骗那个县令,说俺们见过什么拉着箱子的人?”
“那县令就是个大贪官,一县的人他都不管了,只想着自己逃命,俺看着来气,不溜他溜谁?”
“对,俺看着这样的人也有气!”李二郎在一边帮腔。
还是李三郎有些担心,“小五,那人会不会追了来?”
“不会,出了昌黎县,直到辽西郡的阳乐县荒芜一片,连个大车店都没有,他失了财物,哪还有人肯为他卖命。就他那小的跟个针鼻儿似的胆子,哪还敢只身带着家眷赶路,追不上俺们的!”
“小五,那俺们可咋整,接下来怕是好些天的都不见人烟?”四郎倒不为那县令追来而担心,反而是担心几人接下来要如何过活。
“俺刚在那县城里买了不少东西,都搁车上的筐里了,足够俺们几人撑到阳乐县的,四哥不用担心。”
“小五,这些事儿都该是俺这当大哥的操办,倒是让你一个人挨累!”
“大哥,你咋又说这话,俺们是一家人的,可别再分这个!”
几人一边聊着一边赶路倒也不无聊,除了小憩或是睡觉,几乎白天晚上的都不停。总算是在十一月初九大雪这日出了昌黎郡,进了辽西郡。
159章,突厥强攻又屠城,吴军忙着收人心
十一月十五司徒嫣一行五人,餐风宿露的赶了近半个月总算安稳的进了阳乐县城。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好好歇了一天。
其实司徒嫣还真是感激朝廷抓丁充军的政令,不然这一路上到处都是灾民,她们一行也不会走的这么顺畅,毕竟剩的只是些妇孺和老人,就算起了劫抢他们的心思,可看到雪狼跟在一边,也不赶上前。
这边司徒嫣几人睡的安稳,李家村那边早就已经人去屋空,整个村子再没了往日的生机,只听得见北风刮过破旧的窗棱,吹得窗纸嗒嗒做响,还有土狗在山林间低低的悲呜,像是在哭诉被主人抛弃。
村正几人早在边城失守时,就逃回了李家村,留守的村妇见男人们活着回来,本来还很高兴,可一听说突厥兵连连攻破了几座城池,并将所有俘虏的男丁都杀了祭旗,吓得只顾着哭了。
“行了媳妇,先别哭了,丫头走时可有留话?”村正坐在炕边喘着粗气。他这一路和李阿牛、李四、亮子几个关系好的村民连夜赶路,除了实在累的不行歇了一会儿,连耽搁小睡一会儿都不敢,就怕突厥兵追来。
“丫头走前送了些粮食,俺都给做成了饼子存了起来。别的倒没说,只提了她要先去昌黎郡的房县,还会在她走过的县城最大的客栈留下标记,如果俺们要是离开村子可以顺着标记走。当家的,俺们真要走吗?这离了家,俺们住哪儿?这日子可咋过?”福婶儿舍不得离开,没了房子,没了地的,将来他们要如何过日子?
“不走怕是不行了,胡子见人就杀,啥也没有命要紧,行了你和爹赶紧收拾一下,俺和小羊儿睡一个时辰歇歇。”
一个时辰后,村正叫上李阿牛一家、李四一家、亮子一家,连着还有李根、李山、李全三家一起上路往西而去。
村正这一走,村里没一个时辰就传遍了,留下的村民哪里还敢再呆,忙都收了东西,东、西、南的一路奔逃。只是这些人没有司徒嫣的提醒,逃亡路上更是艰难异常。
李二柱和李三柱也逃了回来,可等他们进了村,村里就只剩他们一家了,李三柱让媳妇将家里的吃食都背上,两人摸着黑连夜往南逃了,等李二柱一早醒来发觉李三柱和他媳妇早就跑没了影儿了,气的站在村口直骂。
可他也不敢留下,忙打了铺盖卷,也不管躺在炕上的李大牛和曹氏,直接奔着南边逃了。李二柱和李三柱这一辈子除了新昌县城,最远的就是去过边城,可都是跟着一大帮的人,只以为一路向南就能逃到京城,他们哪里知道,一路向南只能逃进渤海,除非他们有法子坐船,不然一辈子都没法子赶到京城了。
而躺在炕上的李大牛和曹氏,没了吃的活活的饿死在了炕上,到死李大牛的嘴里都只念着李大郎的名字,他是真的后悔了,可所有的后悔都已经换不回他的命,一切都只能等到来世了。
这些一直等到数年之后,吴军将突厥赶出幽州时,司徒嫣和李大郎几人才知道这些。
村正几人一路也不顺畅,家里的牛车早就让官府拉走了,众人无论年纪大小都只得用双腿赶路。年轻的还好些,年纪大的只赶了一天就有些吃不消了。众人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等众人好不容易强撑着赶到了房县,却因逃难的灾民太多,而且还有不少从边城逃出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