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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夜阑抱着她在原地打转,喃喃自语道:“你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带你去找玉惊鸿,这就去,你先歇一歇,很快就会没事的。”
可是他去挪不开步子,就这么跪了下去,四周气息涌动,墨发飘散,在空中飞舞着,从他脸颊便垂下,一直落到她的身上。
“啊……”
自地底下传来撕心裂肺的低吼声,震得密道一阵摇晃,玉惊鸿摸索着墙边忽然碰到一个凸点,用力按下。
‘哐啷’一声,是地上的机关被打开。
“终于找到了。”
“太好了。”
众人惊喜,只觉眼前白影一晃,玉惊鸿已经消失在地面的入口处,几人来不及惊讶匆匆跟着跃下,方才那一阵晃动和属于男子的嘶吼声让他们心中很是不安。
玉惊鸿看着眼前的状况愣住,坐在地上墨发飘散的男子身上沾满了血迹,男子怀中抱着的女子就如同失了气息一般破碎飘摇。
“你不是神医么,还愣着做什么,去救她,她要是死了,我看你也可以自刎谢罪了。”随后跟来的青鸢哑着声音怒吼,伸手推搡着如失了魂魄的玉惊鸿。
玉惊鸿找回理智,愣愣道:“对,我还能救她。”
一句轻飘的话语却让靳夜阑霍然抬头看他,抱着怀中的人儿,他快速奔到玉惊鸿身边,几乎是哀求道:“你有法子对不对,你快救救她。”
身后陆续落下的几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那个女子就这样无声无息睡了过去,脸上沾满了血迹,双手就这么垂在半空,而抱着她的男子披头散发如同疯魔一般。
“姐……”所有人呆住,秦暖君却是最先出声的,他愣愣往前走去,一把被涅生揪住。
涅生摇头道:“你先别过去,让师父救她。”
青鸢红了眼,转过身,运足内力往石壁上击去,这一次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凝神摸完脉后,玉惊鸿松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一粒褐色药丸放进清池口中,却不见她吞咽,面色一变扬声道:“将水拿来。”
“这里有水。”秦暖君反应极快,反手便抓住久风挂在腰间的水囊,拿在手中急匆匆跑过去递到玉惊鸿手中。
玉惊鸿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除了角落里有一个大鼎外,就只有光线聚集的地方有一个平坦的方台。
“将她放平,想法子将回生丹给她服下。”他指着前面的方台对靳夜阑说。
他话才出口,靳夜阑便迅速转身,抱着清池往方台而去,抬起手刚要将人放下时他却愣住,众人奔着过去,这才瞧清这方台原来是水晶棺木,从侧面看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台子,俯视看就能瞧清棺中的情形。
棺中躺着的是一个俊朗的青年男子,如同安睡一般平静,而他怀中抱着的却是一件女子的衣裙,在他头顶的位置还安放着一个方形的盒子。
那是装国玺的盒子,众人一眼便能看出,只因盒子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
“傻愣着是想让她死么?”青鸢随意扫了眼棺中之人,秀眉蹙起便抬手捶了一下靳夜阑的肩,不悦地吼他。
靳夜阑却是转身将清池放到了地上平躺好,接过玉惊鸿手中的水囊,双膝跪到地上,微抬起清池的头,往她嘴里送水,试了几次都不能成功,水全部从她的嘴角流出。
她连水也喝不进去,含在口中的药丸也是靠齿间的间隙挡着才没滑落出来。
“你喝啊。”靳夜阑开始心急。
又试了几次还是同样的结果,他愤怒就要将手中的水囊往石壁上砸去,却被玉惊鸿抓住胳膊阻止了。
“别,试试其他法子。”
其余的人就像是被定身一样,傻愣愣在一旁瞧着。
青鸢跪坐在清池身边,抬手去捏她的下巴,她低声道:“你不是自认为很厉害么,你倒是张嘴给我看啊,只要你活过来,我就承认你是姐姐我是妹妹。”
“你倒是张嘴啊。”她甚至伸手去撬清池的牙关。
“你放开她。”靳夜阑忽然发狂似的,一把将青鸢推倒在地,随即将清池整个揽在怀中,紧紧地不撒手。
青鸢从地上摇摇晃晃站起,面露悲戚,苦笑道:“她竟然也会死?”
她似乎是在问玉惊鸿,又像是在对着众人陈述事实。
“你胡说,我姐不会死,她不会。”秦暖君红着眼吼了回去。
青鸢踉跄着往后退去,失神低喃道:“对,她不会死,她说过不会死的。”
“不会死……”
看青鸢如此模样,玉惊鸿却是冷静下来,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安抚道:“她没死,还有一息尚存,还有得救。”
青鸢看到了希望,反抓住他的手,乞求道:“你救她,你快救她。”
“你别急,如今只要想法子让她在一刻钟之内将回生丹服下就还有一线生机。”玉惊鸿皱眉看向地上的人。
靳夜阑不撒手,也不让人靠近,就连秦暖君也被他挥开。
“走开。”
“谁也别想动她。”
丰琳琅揪住丰宇轩的衣袖如同被吓坏了一般,缩着头不肯去看清池,只有丰宇轩知晓自己的衣袖已经湿透,自己的妹妹不想软弱,她不敢哭。
哭了就是认命,可是在场的人都不能认命。
有了玉惊鸿的话,青鸢找回了希望,她上前在靳夜阑身后厉声道:“你不是很能耐么,说什么要护她一生一世,那你现在倒是让她把药吞下去啊,还有一刻钟,她的生机就只有一刻钟。”
“一刻钟……”她的话对靳夜阑起了作用,他慌乱将她平放在地,手足无措到处找寻着水囊,玉惊鸿递来时他迅速接过,仰头灌了一口,抬起清池的下巴俯身便覆上去,紧紧堵住不让水流出来。
身下的人儿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让苦涩的药味在空中蔓延,左手紧紧握住她的右手腕,越来越用力。
“姐夫……”秦暖君还要上前被靳寒笙拦住。
秦暖君正要破口大骂,却瞥见清池被靳夜阑握住的手腕处闪着的幽光,随即竟瞧见她的手指动了,他不敢置信揉揉眼睛,确定自己真的不是眼花,她的手指真的在动,手腕上的亮光也越来越强烈。
众人都是撇开目光不忍再看,青鸢被靳夜阑挡住视线没瞧见这一幕,只有秦暖君一人发现,他惊喜道:“我姐的手在动,她的手在动。”
如此大的冲击已经让他语无伦次,恨不能蹦起来,其他人闻言朝着清池的方向望去。
靳夜阑已经感知到怀中人的变化,她已经开始吞咽,他离开她的唇,随后她便被呛到,咳出了声。
“咳咳……”
他的眼一刻不离她的面上,握着她右手腕的手掌渐渐松开扶住她的头,而她手腕上的幽光也随之沉寂。
“咳咳……”
又是两声明显的轻咳,所有人绷紧了精神灼灼看着半靠在靳夜阑怀中的清池。
口中和齿间蔓延的苦涩顺着嗓子而下,清池有了感觉,一股清凉的气息涌上她的心间,她不再如梦中一样飘忽,四肢也有了感觉。
她很累,但是她想睁开眼看看。
嗓子滑下的水润呛到了她,于是她咳嗽出声,挣扎许久,她慢慢睁开了眼,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这个面容憔悴,披头散发的男子。
“景知。”她低唤出声,抬手去摸他的脸,想要感知他的温度。
靳夜阑将她的手握住,哑声道:“阿鸾,我在这里。”
“姐,你终于没事了。”秦暖君大力挥开涅生的手扑向前去。
清池虚弱一笑:“我没事。”
西歌喜极而泣,抹着泪上前,几人也是不由自主靠近围在她身边,只有丰琳琅松开了兄长的手,瘫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呜呜,清池你个臭丫头,你吓死我了。”
“呜呜……吓死我了。”
惊喜过后,众人被她惊天动地的哭声给吸引了注意力,目光全往她身上看去,丰宇轩尴尬又无奈地扶额,认命地蹲下身去轻哄她。
青鸢一言不发站起后背过身悄悄擦拭了眼角,再不肯回头看清池一眼,玉惊鸿看看地上相依相偎缱绻的两人,复杂的目光又看向那道倔强而纤瘦的身影。
靳夜阑将清池从地上抱起,来到水晶棺前。
“他就是颜墨。”清池的声音还是虚弱无力,但她只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子,方才在梦境中她还见过他。
丰宇轩哄住了妹妹,牵着她来到一旁,也看着棺中的男子。
“传闻颜墨死后被国师无央带走,而五年后大宇王朝覆灭,国玺和熙帝同时失踪,世人皆以为是熙帝将国玺藏了起来,想不到这个东西一直陪着颜墨长眠于此。”
听了兄长的话,丰琳琅好奇道:“方才我们进来时也不算是很困难,只要有一个懂阵法机关术之人带领很快就能来到这里,以往那些人为何无人进入这里?他们中应该也有不少的能人异士才是。”
一针见血的话让众人沉默。
清池意味深长道:“或许是有人暗中指引着我们前来,从始至终我们便身在局中,而执棋者才是拨弄风云幕后之人,我们都逃不过被拨弄的命运。”
青鸢抱臂靠在石壁上静静听着他们的谈话,随即轻哼道:“刚把小命捡回来就这么着急再丢一次么?下回要死之前可躲远点儿,别在我眼前晃悠,当然,最好是带着某个疯子一起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这是在埋怨方才靳夜阑对她很不客气。
清池微微侧头看向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妹妹,歉然道:“青鸢,抱歉让你担忧了。”
“哼,下回要是不想活了,记得先告知一下你身边这位,我瞧着他也快活不下去了,到时候我来收尸可以多准备一副棺木。”青鸢气哼将脸撇从一边。
几人这才注意到靳夜阑从头至尾未说过一句话,只是盯着棺中男子看。
“姐夫,你看什么呢?”秦暖君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他也惊奇,棺中男子若真是颜墨的话,算起来也死了好几百年了,尸首竟然保存得如此只好,如同活人一般,真是不可思议,可是也没有像靳夜阑这样看着就移不开眼。
靳夜阑抱着清池就这么站着,面容憔悴,眼露迷茫。
“他一直再等,等了几百年,今日终于等到了。”他忽然看向怀中的人,低声轻言,也不知对别人说,还是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