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丹唇微扬勾勒出极美弧度,素手执起精美的瓷质茶杯细细观摩,清池幽幽道:“自此三国间的纷争便已拉开序幕,用不了多久安君临便会自立为王形成四王相争的局面,天下黎民终究还是逃不过水深火热这一劫。”
丰琳琅与西歌俱是大惊。
“安君临竟然起兵谋反?”丰琳琅难以置信。
离开前,华朝还是风平浪静,所有人都猜测安君临最有可能成为乾元帝的乘龙快婿,谁曾想一朝风云变化,竟掀起滔天巨浪。
世事无常,沧桑巨变,清池抬起手细看五指,她也曾困惑为何这么手能搅弄风云,但如今她想明白了,一切皆是人的贪婪**所造就,人心至毒,她总是逃不过算计,所以这一回她将自己也算计其中。
她扯了扯嘴角,淡淡道:“安家早已蛰伏百年,这一日迟早要来,当年熙帝轩辕易早早便埋下这颗种子,孕育几百年终于在安君临手上萌芽,不久后星星之火成燎原之势,九州之境战火纷飞,如同百年前的诸侯争夺,又或许火更旺。”
丰琳琅听得云里雾里,西歌也不甚明白,二人一脸懵懂。
清池淡笑,抬眼便瞧见迎面走来的两个男子,长身玉立,好不惹眼。
“哥,你们怎么来啦?”丰琳琅顺着清池的目光转身,也看到了两人。
二人走到亭中,靳夜阑站到清池身侧,不着痕迹巡视一遍,随即在一旁坐下,丰宇轩来到妹妹身边坐定。
用食指点点她的鼻尖,笑问道:“你们在这里,我与九王自然要来这里,不然你想我们去哪里?”
丰琳琅不满瞪他,不解气地又用力拍拍他的手,兄妹二人之间温情脉脉。
笑看这一幕的清池也有些怀念,曾经她与玉亭煜也是这般嬉闹,那时玉亭煜眼睛时好时坏,在那个冰冷的家,也只有她会时常陪着他解闷。
玉亭煜是玉家长房的幼子,却因眼疾不被看重,直至最后被遗弃,她的伯父伯母可真是够狠心的,为了除掉她这个绊脚石,竟连自己的亲骨肉也能舍弃。
虎毒不食子,他们却已丧失人性,连畜生都不如。
清池转着瓷杯,目光悠悠,若是能回去,她定要……
手上温热的触感打断了她的思绪,抬眼正对上凤眸,从他眼中看到了担忧与疑惑。
她轻笑摇头:“无事,想到一些陈年旧事罢了。”
丰宇轩看了眼二人,不着痕迹收回目光,继续与妹妹嬉闹。
翌日一早,宫中来人召靳夜阑进宫顺道邀请作为华朝公主的清池与丰国使臣钰王世子一同进宫去赴宴,就连丰琳琅都察觉到事情不简单,一路上都在询问她疑惑的事,丰宇轩很是耐心,有问必答。
“那个安君临到底是何来历?你们昨日都未曾言明,我都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头绪来。”绕了一圈,丰琳琅的问题终于回到点子上。
皇宫中四下寂静,踏入宫门开始靳夜阑就挥退了跟随的侍从,四人踏上青玉石阶漫步往上行去,丰琳琅走得气喘,还不忘揪着丰宇轩的衣袖询问。
丰宇轩看看另外两人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他他认命叹息,拽着快要掉队的妹妹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解释道:“安君临的祖宗不姓安姓轩辕,轩辕在几百年前是大宇的皇姓,所以安君临算是皇族后裔,准确来说是前朝余孽。”
“难怪他要起兵谋反,原来是想复国。”通俗易懂的解释让丰琳琅顿悟,但接着问题又来了。
“安家在华朝只是没有实权的侯府,他哪来的兵来造反?”
妹妹如此聪慧,丰宇轩心中甚是欣慰,但他将问题抛给了清池,他道:“这个问题你得问你神通广大的师妹,为兄也不知晓安君临的兵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清池,你说安君临的兵是何处冒出来的?”求知欲极强的琳琅郡主继续刨根问底。
清池看了眼前面威武庄严大开的殿门,而后回道:“哦,或许是他祖宗给他留下的吧,有祖训让他造反复国,自然会留一些东西帮助他。”
“那他这姓轩辕的祖宗还真是够蠢的,几百年下来代代相传,就算是有座金山也挥霍得差不多了,安君临此时造反不是等着挨打吗?”丰琳琅持着本心给出评价。
一语惊醒梦中人,三人眼中同时划过深思。
清池赞道:“师姐果然与众不同,可是安君临姓轩辕的祖宗就没你这么有远见。”
“那是。”丰琳琅得意挑眉。
大殿内并无王公大臣在场,只有靳皓然父子在大眼瞪小眼,知情的清池踏进殿中时心中了然,想必皇帝陛下昨夜被皇后拒之门外孤枕难眠,今日又被朝政扰得心烦意乱,再加上有个只会等着落井下石的儿子,内忧外患,东凌帝孤家寡人内心是极其郁闷的。
☆、第六十九章 傲然冷战
“阿池,昨日你一声不吭就离去,我还未来得及与你说上话,你的身子可还好?”见到清池走来,靳寒笙没再理会黑脸瞪眼的‘老头子’父亲,展颜迎上清池,伸出去的手在靳夜阑如刀般的锐利的目光中收回。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清池还未言语便被丰琳琅抢了先,她没好气轻哼。
靳寒笙轻笑:“好男不与女斗,本太子不与你一般见识,看在你是阿池师姐的份上,我就大人大量原谅你的不知礼数。”
丰琳琅对他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丰宇轩面色尴尬,忽然才想起还未给黑沉着脸的东凌帝见礼。
“陛下恕罪,我们兄妹失礼了。”他躬身行礼。
“丰世子不必拘束,令妹是真性情与太子倒是极为般配,朕瞧着他们二人感情也是极好的,不若……”东凌帝故意拖长声音,让方才争执的两人心中一颤,同时瞪眼低吼出声。
“谁会看上他!”
“谁会看上她!”
异口同声让气氛变得诡异,两人互瞪一眼,各自调头,互不理会。
东凌帝意味深长道:“心有灵犀,朕瞧着倒是极好的,笙儿身为太子且年满十六已是到了立妃的年纪,郡主出自丰国钰王府,门第极高,与笙儿也算是门当户对。”
丰宇轩正急着要开口时收到清池的暗示,随即明白过来,这种父子互掐显然已是常态,作为当事人的靳太子可比他这个做兄长的要着急的多。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子莫若父,同理知父莫若子,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看谁的后台更牢靠。
果然没让他失望,靳太子开始放大招,只听他轻哼道:“我觉着今日还得到母亲跟前将当年火海里的事再讲述一遍,昨日我都省略了重点,比如说你不仅将我推倒,还狠狠踢了我一脚。”
“喏,踢的就是这里。”靳寒笙得意挑眉指着自己的腹部。
“你胡说八道,我何时踢过你。”东凌帝本就冷的脸又寒了几分,是被自己儿子气的。
靳寒笙笑道:“我说有就是有,你说我娘会信谁,信你这个骗子么?昨日刚被拆穿真面目,你猜我娘会不会再拿杯子砸你?或许还有更严重的事情发生,比如说离家出走,比如说回到华朝去,毕竟那里才是她的故土,是她生长之地,她想家想了十年,想必早已归心似箭。”
东凌帝哑然,他找不到辩驳的话,因为这些都是事实,是他困了她十年,让她有家不能回,梦里她的呓语,醒来也经常对着一个方向发呆。
“是我对……”他黯然想要道歉,却被内侍惊慌失措的急呼声打断。
“陛下,不好了,皇后娘娘不好了。”内侍大汗淋漓急匆匆进来‘扑通’跪倒在地。
东凌帝冷傲的出现裂缝,大惊失色踢开挡道的内侍快步离去。
靳寒笙还能沉得住气,皱眉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启禀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在凤栖殿内晕倒了。”被踢翻倒在地的内侍赶忙正身跪好,垂着头一口气说完后便大气也不敢出。
靳寒笙面色大变,他以为不过是母亲做些事折腾一下而已,哪曾想竟会莫名出这档子事儿,他又急又恼自己,昨日不该为陈一时之快让她伤心气急的,来不及多想,他撩开袍角就要飞奔而去。
“阿笙。”一直若有所思的清池忽然叫住他。
他侧头向她望去。
清池上前拍拍他的肩,叹息道:“恭喜你就要做哥哥了。”
“嗯。”靳寒笙点头,再次拔腿而跑,冲到大殿门前忽然紧急刹住脚步,他愣愣转头,转瞬便是满脸惊喜。
“阿池,方才你说什么?我要当哥哥了,你是说我娘她……她……”
清池含笑点头,昨日进宫陪安沁时她便发现了异常,碟子里的酸梅一个一个减少全被安沁吃下,而她只是看着都觉得牙酸,而安沁自己显然是知情的,吃食也极为注意,寒凉的可是一样没动,再结合方才的情况来看,大概是昨夜被气到了,今日晕倒也在常理之中。
“快去吧,晚一点估计你父皇就把你关在门外了。”她轻笑提醒。
“这个臭老头。”靳寒笙笑骂,而后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清池望着殿门,会心而笑,这座沉寂了许久的皇宫终于又将迎来喜事,这些年来东凌帝极为不易,独自扛着压力,后宫独宠的光华背后是他费尽心思与朝臣们的斗智斗勇,作为帝王,就连家事也变成国事,皇后除了太子之外便多年无所出,这就成了朝臣们的心病,也是名正言顺逼迫东凌帝的理由。
宫苑深深,多少王公大臣费尽心思将女儿往里送,却不知红颜枯骨的苦楚。
“你为何会知晓皇后她是有喜了?”从震惊回神的丰琳琅审视的目光在清池身上打转,问出了在场之人都想问的问题。
清池道:“昨日陪沁姨用膳时发现的,当时不能确定,如今是彻底证实了。”
“这么神奇?”丰琳琅在朝华庵十六载,可以说是不谙世事,她如何能想通清池懂这么多,现在的她才算真正开始成长,人情世故懂得太少。
两辈子加起来,清池都觉得自己年过半百了,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怀孕有喜这事儿不难看出来,她也是真心替安沁高兴,算起来安沁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年纪,早些年因着抑郁成疾拖垮了身子,如今调养得差不多,能再有一个孩子也算是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