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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好了。”方玉看上去如释重负。
……
送走了方玉和秦时月，叶落看了看身边的宋嫣，嘀咕道：“你下手未免也太狠了点儿，我腿都青了。”
“我看你魂都快被她勾走了。”宋嫣白了叶落一眼，“沫儿不在，我要替沫儿好好监督你。”
叶落摇了摇头，换了个话题：“好吧，说吧，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我已经很久没录歌了。”宋嫣说道，“那片海那张专辑之后，番外我只唱了一首。你这个人，我已经看透了，不主动问你要，你是不会给的。”
“你看，你又冤枉了我吧。”叶落摊手笑道，“下周放出去的两首番外，有一首，还真是要你唱的。”
“是吗？”宋嫣有些不相信，“恐怕跟上次那首《突然想爱你》一样吧？气声唱法，明明是给秦时月唱的，被我抢过来了而已。”
“这次绝对是专门为你量身打造的歌曲。”叶落信誓旦旦地说道，“你回头一看曲谱就知道了。”
“那也就是说，《突然想爱你》不是咯？”宋嫣一下子抓到了叶落话语的漏洞。
“《突然想爱你》嘛，这个本来确实没想好谁唱，你既然要，我就顺手给了。”叶落实话实说道，“但是今天这首，绝对是写给你的，这里的几个女歌手中，只有你能唱好这首歌。”
“是吗？沫儿也不行？”宋嫣问道。
“沫儿又不唱番外。”叶落笑了笑。
“那现在就录？”
“录掉吧，之前你在天京，我还想打电话叫你回来呢。”叶落说道。
听到这句话，宋嫣似是有些开心，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今天这首歌的录制，胡贾宁不在，叶落只能身兼录音师和制作人，好在伴奏什么的，胡贾宁已经全部搞定了，只要摄录一下宋嫣的干声就行。
前几天没什么事儿的时候，叶落也已经把这首歌的人声曲谱弄了出来，他上了趟楼，去工作室把曲谱打印了一份，拿给了宋嫣。
“为什么今天不弹琴？”宋嫣有些奇怪。因为宋嫣和楚沫儿录歌，经常是叶落弹琴走一遍就好。
“曲谱既然出了，那自然是看曲谱更好。”叶落说道，“这首歌难度挺大的，还是看曲谱准确一些。”
“你弄出来的歌，能有多难。”宋嫣看了叶落一眼。轻声说道。
叶落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钟》都没难住这女子，流行歌曲，那更不行。
但是今天要录的这首歌，其实挺难的。难度在于高音，连续的g3，并且要兼顾咬字。
这是什么概念呢，男生的highc是男生记谱c3。实际上是c2，女声的highc，是真正的c3，比男生高八度。g3，比c3，还高了三个音。这个音，基本上是美声唱法里女高音的极限，再往上。必须是顶尖的花腔女高音才能企及。
跟男生相反的是，女声的通俗唱法。高音其实是比美声要更难唱。
男生highc在美声很牛逼，但是在通俗里就稀松平常。女生的g3，基本上是美声女高音的极限，通俗唱法想达到这个音，更难。
比这个音再高的，那就进入了花腔和哨音的领域。花腔是顶尖的女高音才能掌握的技巧。而哨音，就是俗称的“海豚音”。
g3这个音，普通的女歌手，假音都很难，真声硬吃那更要命。而今天要录的这首歌。g3是需要真声连续硬吃的，咬字要兼顾，难度可想而知。
不过呢，这种难度，在宋嫣面前，好像确实不是个事儿。
这首歌如果拿给秦时月唱，叶落怀疑这位学姐可能会真的拿不下来，秦时月种这类型的歌手，g3音高应该能达到，但是质量，肯定是不如宋嫣的。
歌手录歌最大的禁忌，就是唱极限高音，一来伤嗓子，二来不稳定。就算在录音棚加点后期什么的，勉强录出来了，现场也没法唱。
所以这种歌，叶落是不会给秦时月的，能唱这首歌的，只有宋嫣和楚沫儿。
宋嫣拿到曲谱，很快她就看出了这点，所以脸上挂起了笑容：“看来没骗我，这首歌是给我的。”
“这首歌，咱得唱出层次来，第一遍副歌，你用混音，第二遍，再用真音硬吃，你看有没有问题。”叶落说道。
“你说呢？”宋嫣反问了一句。
叶落笑了笑，觉得自己刚才这句确实多余。
“技巧不用你说，情绪你要说一下。”宋嫣这时候说道。
“哦。这首歌啊。”叶落说道：“就是分手之后，女孩子既挂念对方，又痛恨自己挂念对方，内心倍受煎熬，甚至有些歇斯底里，所以这首歌，会用连续的高音去表现。”
宋嫣看着叶落，眨了眨眼。叶落笑着摇摇头，知道这女子是没明白。
这就是宋嫣不如秦时月的地方，她没经历过感情生活，所以有些歌曲，她的进入状态的时间会比较长。
“那这样吧，我们就假设，假设啊。”叶落特意突出了“假设”两个字，“我来追求你，你也心动了。我们俩呢，渡过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
叶落在说这段话的时候，一直观察着宋嫣的表情，只见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这时候说道：“说得我好像很容易追求一样……”
“假设嘛。”叶落一摊手，“然后呢，我忽然不理你了，你打过来的手机我不接，找我我躲你，甚至呢，你还亲眼看到，我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很亲密的样子，那你内心是不是会痛苦呢？”
宋嫣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然后你会怎么办？”叶落顺势问道。
“我会阉了你。”宋嫣白了叶落一眼。
第二百四十二章宋嫣的眼泪
“别闹啊。现在是法制社会，怎么能滥用私刑呢？”叶落一本正经地说道，“然后再假设，你没有向我报复。你就一个人在家里，想着这段无疾而终的恋情，想着我的可恨，又极度痛恨自己爱上了我。然后就用这种心态，去演唱这首歌。”
“看你这副臭美的样子。”宋嫣瞟了叶落一眼，“这种假设很爽吧？”
“咳、咳！”叶落咳嗽了一阵，“这不是为了工作嘛，我就只好牺牲一下。”
“好像我牺牲更大。”宋嫣说完这句，开始低头看曲谱。
叶落看到宋嫣脸上开始逐渐认真起来，也不再打扰她，只是静静地等着。
宋嫣，是有表演功力的，这在新锐女生的舞台上得到过验证，她能很快地代入角色中。所以虽然在感情生活上，她是一张白纸，但是经过叶落这么一说，她很快就找到了感觉。
歌手演唱状态的进入，是一种玄妙的过程，跟演员入戏是差不多的。
想要唱好一首歌，就必须进入到这首歌里面，解读出这首歌的情绪，然后代入进去，再把这些情绪，转化成为用嗓和气息的技巧。
有自己一套成熟技巧的歌手，这种转化是比较顺利的，任何情绪，他们很快就能找到自己对应的技巧，然后再演绎出来。
宋嫣在这方面的能力是很高的，这从《突然想爱你》的录制中就能看出来，一拿到歌词，听到旋律，她就知道必须要用气声唱法。
叶落没等太长时间，也就五分钟左右，宋嫣点了点头：“可以了。试试吧。”
这时候叶落再看宋嫣，整个人的状态，就已经和之前跟自己开玩笑的时候不一样了。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眉头微微蹙着，抿着嘴，好像有些不高兴。
这个状态让叶落比较满意。这首歌，唱起来就要不高兴，各种纠结、矛盾、抑郁、煎熬，越不高兴越好，要是跟过年一样欢天喜地，那就完蛋了。
叶落点点头，对着宋嫣做出倒数的手势，推上了伴奏的音量。
这首歌的前奏，带着一点点欧州中世纪的肃穆感。用模拟弦乐效果的键盘，加上钢琴，还有一点点唱诗班味道的和声。
前奏之后，宋嫣开始演唱。
“早知道，你只是飞鸟。
拥抱后，手中只剩下羽毛。
当初你又何必浪费，那么多咖啡和玫瑰，来打扰。
……”
歌名《煎熬》。
这首歌。叶落一度想用在主线的，只是觉得这首歌确实太虐了点。而且让宋嫣来唱，也很合适，所以就放在了番外。
第一遍副歌听下来，宋嫣的混音运用，让叶落眼前一亮。宋嫣的混音技术，本来就已经很不错了。但是跟楚沫儿相比，还是少了一分圆融。
而这首歌，无论混音还是高音，音色就要干干净净，干净的音色。才能体现这份幽怨的情怀。
要是宋嫣用之前更习惯的、把嗓子往狠里使唤的那种混音技巧，那就变成杀气腾腾，这不是在家里煎熬，而是要去杀人。
但是今天，显然宋嫣在这方面有了很大的进步，听到第一遍副歌宋嫣的混声运用，叶落就隐隐感觉这首歌有了。这种干干净净的音色，恰到好处的收敛，正是在为之后真正的**做铺垫。
果然第二段副歌一起，叶落全身的毛孔听得都张开了。
“心一跳，爱就开始煎熬。
每一分，每一秒。
火在烧，烧成灰有多好。
叫思念，不要吵。
我相信我已经快要，快要把你忘掉。
跟寂寞，再和好。
我相信我已经快要，是真的我快要，快要可以微笑，去面对下一个拥抱。”
一遍听完，叶落原本想直接说过了，但是他毕竟不是录音师，后期是胡贾宁的活儿，叶落为了让胡贾宁在制作的时候有更多的选择，所以说道：“真不错，这遍其实可以过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再来两遍吧。”
“嗯。”宋嫣在录音室里点点头，轻声说道，“唱这首歌，我有些难受。”
“怎么了，是音太高了吗？”叶落马上关切地问道，“如果你嗓子不舒服，我们可以明天再录。”
“不是，是心里难受。”宋嫣摇了摇头，“不过没关系，再来吧。”
叶落点点头，宋嫣这个状态，显然是扎在了这首歌的情绪里面，一遍唱下来，心就被带走了，有些收不回来。这种情况，秦时月身上有过，不过秦时月那种，更多的是自身感情生活的共鸣。
宋嫣这个女孩子，这么多时间接触下来，叶落对她的性格，也多少有些了解。
宋嫣，跟楚沫儿是截然相反的性格。楚�